正文 第11章 請神醫 文 / 鐵頑石

    白瑪拉姆公主本來覺得父王的病有了指望，卻沒想到申不凡當頭給她澆了一瓢冷水：「馬神針那麼大的歲數了，要他不遠萬里穿山涉水去救你的父王。他這一把老骨頭鬧不好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們唐人有一句古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要換成你，你會不會答應去吐蕃？」

    公主一聽這話，臉上馬上堆滿了愁云：「申哥，那你說如何是好？」

    申不凡慢悠悠地說：「莫急，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公主放下了筷子，央求道：「申哥，你足智多謀，一定能想出好的法子。只要能醫好我的父王，我一定重重地酬謝你。」

    申不凡暗暗好笑，你什麼時候見識我「足智多謀」了？

    「不急不急，先慢慢吃，說不定等咱們把這些美食吃完，我的辦法就想出來了。」

    公主冰雪聰明，看申不凡慢條斯理的樣子，知道他的心裡必定是有了主見，就使了個心眼，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擠出幾滴眼淚，抽抽搭搭地說：「你不能想出法子，請動馬神針去醫治我父王，我怎麼有心情吃得進去？」

    公主的眼淚一出，申不凡立刻崩潰：「你一哭哭啼啼，把我弄的心煩意亂的，怎麼能想出好法子來？」

    「我可以不哭，但是你一定要想法子。」

    「行行行，不哭，吃東西。」

    「那你一定是有辦法了，是不是？」

    申不凡不願意騙她，點點頭，苦笑著說：「邊吃邊談。」從桌上拿起筷子塞到她的手裡。公主這才破泣為笑，津津有味吃起來。

    申不凡嚼了一口對公主說：「對馬神針，就這麼上門去請，你許下再多的酬勞，肯定是請不動的。老頭子本來不看重錢財，加上年事已高，身外之物對他沒有誘惑了。」

    「那該怎麼辦？」

    「來軟的不行，咱就跟他來硬的。」

    「怎麼個硬法？」

    申不凡望著公主，問道：「公主，對你下面的子民，如果你有事情要他幫你辦的話，你會不會跟他講客氣？」

    公主恍然大悟：「是了，馬神針是你大唐的子民，只要你們皇帝出面，他就是再不情願也不能夠不去。」

    「就是這個道理。」

    公主有些擔心：「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

    「為了救你父王，再過分的事情你都會去做。你捫心自問，是不是這樣想的？」

    公主呆了一呆，點著頭說：「不錯，為了救父王，我什麼都可以不顧。申哥，好像我心裡怎麼想的你都猜得出？」

    「人都是這樣，凡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不說這些了，吃東西吧。」

    兩個人邊飲邊吃。到後來，兩個人都肚撐的不行。

    按照申不凡的建議，白瑪拉姆公主金鑾殿面聖，向憲宗皇帝提出了要馬神針去吐蕃醫治贊普的請求。憲宗皇帝和眾大臣一合計，贊普身體的好壞，關乎到兩國關係的長治久安，萬萬不可小視。於是，當場頒發一道聖旨，令馬神針不日啟程，隨公主入吐蕃醫治贊普之病。

    馬神針莫名其妙，接了這樣一道聖旨。他雖然老大不情願，卻也不能不顧及家人安危，這抗旨不遵的大罪誰敢犯？萬一被安上個謀反的帽子，馬家就是要被連根拔起了。馬神針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命令家丁火速去召回在襄州行醫的大兒子馬琅，回長安繼續撐起這個門面。好在馬琅已經深得父親醫術的精髓，雖不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卻也獨當一面，不會辱沒馬神針這塊響噹噹的招牌。

    公主心情迫切，天天巴巴地守在申不凡的訓練場，看他訓練那些隊員。連一開始有些不服管教的葉隨風現在也是規規矩矩，認認真真地拿了把陌刀奮力揮舞。經過十幾天日夜不停地辛勤操練，隊員們對申不凡教給他們的三招陌刀刀法已經十分嫻熟，甚至整體配合作戰的陣型也初具模樣。隊員們集中起來，陌刀就形成了一道牆。如果以這種陣型向敵陣發起猛烈的衝擊，申不凡絕對有信心相信陌刀陣勢不可擋，無堅不摧。

    白瑪拉姆在一邊看著申不凡偉岸的身軀，站在場上指揮調度，一切井然有序，不由得心生慨歎：「要是我吐蕃有這樣的將軍，何愁軍力不強？」

    為了增強隊員們的信心，檢驗訓練的效果。申不凡特地要竇易直調來神策軍驍騎營的精銳部隊，和小分隊來一次實戰攻防演練，只不過為了避免傷亡，對陣雙方的武器都換成的木刀木劍。

    首先檢驗的是隊員們的單兵作戰能力，每一個隊員面對的是十個驍騎營的軍士。軍士都是精選出來的，戰鬥力非同一般。按照申不凡的要求，小分隊隊員們採取主動出擊的方式，迅速找到敵人的薄弱環節，一擊得手後，衝破包圍圈，然後使用遊走的方式與敵人周旋，爭取各個擊破。

    申不凡親自擊鼓發令。一聲鼓響，戰鬥開始。小分隊隊員一個個如下山的猛虎，吼叫著衝向對手。那三十幾個人的吼叫聲居然蓋過了驍騎營幾百人的吶喊聲。白瑪拉姆公主沒有見過行軍作戰，見了這灰塵瀰漫的喧鬧場面，不免有些心驚膽寒。小分隊第一波攻擊之後，全部順利衝出合圍。被木刀擊中要害的驍騎營士兵退出戰鬥。小分隊隊員的奔跑速度要比驍騎營的軍士們快上許多，隊員們一邊在場中間遊走，一邊尋找機會，在反擊中不斷殺傷敵人。他們每砍出一刀，就會發出攝人心魄的吼聲。

    驍騎營的士兵不斷地相繼倒下，他們根本無法抵擋隊員們那些簡單凌厲的刀法。進攻時快如鬼魅，反擊時防不勝防。這根本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而是一場一邊倒的大屠殺。如果雙方手中真刀真槍的話，驍騎營的軍士絕對血流成河了。

    竇易直不住的頷首微笑，口中讚歎道：「申公子果然是了不起的帥才！我大唐如都是以一當十的士兵，天下早就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