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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朱聰洗冤(2) 文 / 蠻天

    「蠻天小娃,你不要危言聳聽,先給我們證明出,那朱聰確實不是殺人兇手,再說不遲。」沙閣老冷笑道:「你方才雖然證明了那天狗確為朱聰之物,但若是樊堂主有意與他玩笑,假裝強行借走此犬,他卻當真,從而暴起傷人,做下錯事,也未有不可,此子如此暴虐,卻也留他不得。」

    李旭聞言,連忙跟著說:「的確如此,朱聰醒來後便口口聲聲的說,他的天狗是被樊堂主要去的。」

    王艷在旁也做證實,說:「李堂主所說不錯,當時妾身也聽的清楚,朱聰執意說是樊堂主主動問他要去的天狗,而且,他見妾身懷裡的天狗時,還要上前搶奪而去呢。」

    蠻天見眾口一詞,轉眼間就從朱聰殺人奪寶,變為不懂玩笑,暴起傷人,反正都是說朱聰該死,蠻天苦笑連連,隨即話鋒一轉,接著問道:「敢問李堂主,卻不知樊堂主修為境界如何?」

    李旭稍一思考,說:「樊堂主與王艷一樣,均是諸多雜事纏身,故此修為一般,實為脫型期中段境界。」

    蠻天滿意地點點頭,再問:「那請問,這朱聰修為境界卻又如何?」

    「朱聰的修為也只好脫型期中段。」李旭在那日抓捕朱聰時,就已經對其修為境界有所掌握,故此隨口答出。

    「既然如此,兩人修為境界都差不多,若要致死對方,恐怕尚需一番手腳吧?可是,昨夜,我去事發現場,除了堂內大門有所破損,染有血污以外,其他地區卻是完好如初的,這又作何解釋?」蠻天追問道。

    「想是朱聰突然從後暴起傷人,趁樊堂主轉身未及堤防的時候,下的毒手吧?」李旭不敢肯定的猜想,說完還望了一眼王艷,畢竟當時她是第一目擊證人。

    王艷見李旭望向自己,也開口道:「確有可能,我當時到得現場正好見到樊堂主之體尚未變回原形,卻是背靠大門而坐,卻已無頭,隨後才化為狗屍倒在地上。」

    蠻天聽他二人說完,來到於掌門身前,施禮道:「掌門,從李堂主與王仙子所言來看,那就更能證明確有第三人在場,而這朱聰實是無罪受冤的。」

    於掌門低沉聲音問道:「何出此言?詳細講來。」

    蠻天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便侃侃而談,說:「昨夜,我到得兇案現場,果見百獸堂大門上沾有血污,而其門外地上卻不見血痕,然後,我又進入堂內查看,結果同樣發現,堂內既沒有絲毫打鬥跡象,堂內大門之上也沒有半點血污,故此可以判斷,樊堂主必然是被人一擊斃命,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擊殺於百獸堂大門之外的,而那朱聰被發現之時,卻是暈倒在那堂內,自然就不可能從堂外偷襲樊堂主了。」

    聽完蠻天之語,眾人都默不作聲,陷入沉思,這時,陳祖全卻抬頭發問道:「如果,朱聰堂外殺人以後,為脫干係,再又返身堂內,倒地裝暈,卻又如何解釋?」

    陳祖全果然厲害,滿堂之中,只有他一人,竟然沒有隨著蠻天的思路遊走,而是提出一個新的假設,蠻天也是心裡暗暗佩服,整理思路後,說道:「陳堂主所說,卻有可能,不過,我還有一樣鐵證,可以證明朱聰絕無可能,做成其事。」

    說完,他向於掌門再施一禮,道:「懇請掌門,派人取來事發時朱聰所穿的那件血衣。」

    於掌門自無不可,點頭應允。

    須臾,那件血衣便被送到,蠻天只是看了一眼那件血衣,確認其正是自己在地牢小屋所查那件以後,便又然後繼續說道:「既然,我們已知樊堂主是被人一擊破頭而亡,那麼不難想像,這一擊破頭是何等威勢,爆裂出來的血污定然是順著威能向前噴射而去的。」

    說到此處,蠻天伸手把那件血衣展開,接著拿起血衣前後翻轉,讓眾人看得清楚,這才又接著說:「想來各位應該已經有所發現,這件衣衫只有其領口、前襟、胸腹和下擺染有血跡,而其身後背面卻是乾淨如初的,那麼,不能想像,當時身穿這件衣衫的朱聰,必然是面向這些血污,被其迎面噴射而來,這才染上血痕的。」

    說到此處,蠻天見眾人微微點頭,顯然已經接受了這種說法,便繼續說道:「朱聰所穿這件血衣,只有迎面處才有血污,而其身後半點不曾沾上,那不正是說明,真兇殺害樊堂主的時候,朱聰卻是面向真兇,站在樊堂主的身後,與那真兇僅僅一門之隔,而他身上所留的血痕,卻是被真兇一擊破頭的威勢帶起樊堂主濺射出來的血污,從那半開半掩的門縫裡鑽透而來,染上去的。」

    堂內良久無語,眾人隨著蠻天絲絲入扣的分析,恍如眼前展現出一幅幅活靈活現的圖譜,這些圖譜非常逼真的展示了事發當日的景象。

    案情已然明朗,可蠻天好似並不滿足,繼續說道:「至於朱聰為何暈倒堂內,呵呵,其實那是他向來就有的暈血之症所致,見到如此多的血污沾身,他暈倒堂內也就不足為奇了,還有,他醒來以後所說之語,在你們已經有了他必然是奪寶殺人這種先入為主的意識下,自然把他說的樊堂主向其要走天狗之言,當成瘋言瘋語了。」

    蠻天稍一停頓,續道:「最後,你們若是發現丟了心愛之物,而再次見到這物的時候,卻發現它在一個陌生人那裡,你們難道不會相機奪回嗎?」

    面對蠻天的反問,已知朱聰確實是被冤枉的眾人都臉有慚色,李旭更是雙眼失神,面上無光,自己受掌門所托,在他遠赴黑風大會之際,非但沒有守好門戶,讓樊鵬被害,後又誤捉門人,讓朱聰蒙冤,若非蠻天力排眾議,恐怕早就釀成大錯了,心道:自己有心無能,愧對掌門,愧對弟子,愧對化靈門啊。

    於掌門、沙閣老也是心下慼慼,暗怪自己感情用事,輕易間差點將門下弟子投入噬靈台,從而逍遙了真兇,與此同時,他們心裡對蠻天更是看重。

    正在眾人胡思亂想之際,陳祖全突然說話,道:「如此看來,樊堂主之死必然另有蹊蹺,最為關鍵的是,那真兇究竟何人?」

    於掌門聽到這話以後,收拾心情,開口問道:「李堂主,我們參加黑風大會期間,門內可有何異常?」

    李旭見掌門問話,再不敢輕率作答,仔細想了很久,抬頭回答道:「回稟掌門,在此期間,除了樊堂主被殺之事,別無異常,門內連個警訊都沒有發出過。」

    陳祖全喃喃自語道:「沒有異常,連警訊也沒有,身處我化靈門核心位置的內堂分堂堂主,居然會被人一擊破頭而亡,這事非同小可啊。」

    雖然化靈門並非大門大派,可是,一般的魔物想要突破門內禁戒進入山中卻也比較困難,更何況兇手居然能不引發任何警訊,突破到內堂重地並且一擊致死分堂堂主,其修為境界很是可怕。

    剛替朱聰洗盡冤屈的蠻天突然問道:「樊堂主會不會與外人發生爭執,引發殺身之禍?」

    於掌門連搖其頭說:「樊堂主和王艷平時都絕少出山,他們一個負責百獸堂養蟲驅獸,一個專司常春園栽花育木,根本不會與外界發生關係,在我的印象裡,王艷為摘那血靈芝只出山過一次,那還是在數十年以前了,而樊堂主更是從未出過山門,故此,絕對不會是與外人衝突,惹禍上身的。」

    於掌門語音剛落,陳祖全突然眼中精光一閃,但隨即搖了搖頭,卻未說話,蠻天也是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去,但是,他又馬上抬頭說道:「昨夜,我在地牢內,與朱聰分析案情的時候,發現有人藏匿於地牢之中,我懷疑那人便是真兇,可惜,卻沒有任何證據,我也沒能見到其人。」

    說完,便把昨夜發生之事講述了一遍,當沙閣老聽到鐵石竟然用一個觀山望月陣察覺到了真兇行止以後,他不由眼露奇光,說道:「那觀山望月陣僅是低級迷幻陣法,主要功用也就僅能阻敵於千里之外,然而陣中之人若是不動,這陣法卻也不能傷害其分毫,你說那叫鐵石的弟子,居然能用此陣發現未動的敵蹤?恐怕有些言過其實吧?」

    蠻天對這陣法一節實在所知甚少,也無力反駁,索性閉口不言,可那沙閣老好像對此格外關注,竟然又說道:「這樣吧,你回去以後,讓那鐵石盡快到我這煉寶堂來一次,我要單獨考校考校他。」

    蠻天聞此,心內高興,能得這位化靈門的煉寶、佈陣高手指點,好友鐵石必將受益匪淺,便滿口答應下來。

    隨後的堂議乏善可陳,眾人雖然都是擠盡腦汁,卻也無法理出任何頭緒,於掌門更是大為光火,隨即下令,打開門內所有陣法結界,並且派出內堂弟子進行搜山,聲言哪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真兇,為那百獸堂樊堂主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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