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5章 孫梅被虐反撲 文 / 九月歡顏
孫梅這些天的日子過得暗無天日。
因為那一巴掌,她把888拿出來讓唐浩明、孟謹行招待齊京生等人,一下就傳到了儲豐的耳朵裡,當晚她就又挨了一頓打。
非但如此,儲豐因為自己就算吃藥抹油都打不了洞,便往死裡作賤敢摸他逆鱗的孫梅,讓自己的秘書周躍找了幾個人,當他面就在金輪的888把孫梅給輪了,從此一腳蹬了孫梅,把她賞給了周躍。
周躍高中文化,混混出身,仗著周家在蘭芝當地有幾分威名,才進了縣政府開車,並因為市治安大隊有回下來搞突擊清掃黃賭毒時,替儲豐背了回黑鍋,至此在府辦當起了文書,專替儲豐幹些洗地皮的事。
儲豐把孫梅送給周躍,周躍當面千恩萬謝收了下來,背地裡可一點都不想要這個早已經被儲豐玩殘了的女人。
於是,當著儲豐的面,他把孫梅帶進帶出,還當儲豐的面不時作弄調戲孫梅,回過身則把她又扔給了幫他跑腿的小混混們。
孫梅的性格倔但很孝順,在金輪被輪的那晚,她就想跳樓,儲豐當時就拿孫蘭和她父母威脅她,為了家裡人她咬牙忍了下來,但心裡已是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讓這幫畜牲付出代價。
至於儲豐沒有拿下孫梅接待科科長的帽子,並不是因為儲豐還念著她的舊情,或是看孫蘭的面子,而是他覺得孫梅被這樣一番修理後,給她十個膽也應該不敢再背叛他了。
當然,孫梅在接待科的作用,自那以後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儲豐的司機田蓉雖然沒有官銜,但在接待科一下成了發號施令的那個,而她則成了專職陪酒的。
過去因為儲豐對她寵幸而把她奉若神明的一幫幹部,看她失寵,一個個落井下石,陪儲豐應酬時,一個比一個勤快地灌她酒,美其名曰替領導教育下屬。
中午儲豐與錢小多小聚,孫梅雖然沒有作陪,但被周躍拖著在另一包間陪他那幫狐朋狗友,出來的時候正好被她看到錢小多和儲豐一前一後離開,錢小多手上拎著個小皮箱。
她知道儲豐這段時間因為孟謹行要搞礦業大檢查而火冒三丈,也知道錢小多一直以來是怎麼和儲豐交往的,估計這倆貨中午碰頭,肯定是礦上又死了人,如果把這消息捅給孟謹行,一定能讓儲豐好好喝一壺。
為了趁晚上孟謹行也在金輪吃飯時把消息透給孟謹行,她算是煞費苦心,在陪王槐安、姚存志喝酒的時候,故意撞了來上菜的服務員,將一盆滾燙的湯全撞在自己身上,令儲豐不得不讓她趕緊上醫院,她才得以這些天來頭一回擺脫周躍的監督,溜過孟謹行他們的包間。
孟謹行看著一身狼狽的孫梅很是吃驚,「孫科長這是?」
「孟縣,我想跟你單獨談談!」孫梅看了看在座的人,一臉期盼地望著孟謹行。
孫梅坐冷板凳這件事,孟謹行是知道的。
雖然事情似乎和齊京生來時那個飯局有點關聯,但他對孫梅的印象並不好,何況那是孫梅和儲豐之間的事,他連問都沒想過要問。
但眼下看孫梅不但衣衫狼狽,精神狀態也相當萎靡,頸脖處還有不少的青淤,他才有了幾分正視,便朝江南使了個眼色,讓他出去關照領班暫時不要來服務,然後對孫梅說:「這兒都是我兄弟,孫科長有事可以直說。」
孫梅本來想把自己的遭遇都跟孟謹行和盤托出,以此證明向他透露消息具有真實性。
但要她當著一屋子的男人說自己被輪的事,她怎麼都說不出口,咬著唇猶豫的半天,又想到孫蘭還被儲豐這個禽獸蒙騙著,她最終還是橫下心,打定主意哪天把儲豐給法辦了,她就以死還家人清白。
豁出去了的孫梅便把自己這段日子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然後抹著淚對孟謹行說:「孟縣,我不管你是不是好人,只要你鬥垮儲豐,我給你在他那兒當間諜都成!」
一屋子男人都聽得發了呆,小小的蘭芝竟然有這麼勁爆的事情!
馮春雷摸著涼了的茶杯喃喃地說:「這可真是把他自己當土皇帝了啊!」
孟謹行有點同情孫梅了,不過,同情歸同情,他並沒有答應她的要求,「既然你知道他的事,你可以向紀委舉報啊!」
孫梅道:「我看到聽到但手上沒物證,找了紀委,按唐浩明現在的處境,顧建坤也未必敢拿儲豐怎麼樣!在說了,我父母和姐都在蘭芝,搞我一個就算了,如果他對我家人也做這種事,我怎麼對得起他們?」
孟謹行承認她想得還是有道理的。
他想了想,謹慎地說:「如果你說的情況真實,哪怕你手上沒有證據,我還是認為,最佳途徑是向紀委舉報。作間諜什麼的,我勸你還是放棄這種想法,我不需要,你也應該多為自身和家人的安全考慮,別做意氣之事。儲縣要真像你說的這麼壞,出事是遲早的,黨紀國法會懲罰他。反之,我就該懷疑你的動機了。」
孫梅沒想到自己當那麼多人面承認自己被侮辱,孟謹行卻還是無動於衷不相信她說的是真話,心裡悲憤之極,轉身拿起門口準備台上的一個盤子砸碎了,搶孟謹行前面撿起一塊碎片擱在自己左手腕上,激動地說:「我可以用死來證明,我說的都是真話!」
孟謹行看她情緒激動,但在選擇割哪個手腕的時候明顯有遲疑動作,顯然不是真打算割,而是想逼他認可她的話,於是便說:「你死了,還是證明不了什麼,反倒會給你的家人帶來影響,我勸你考慮清楚!」
由於他的身體正好擋著孫梅,其他人並沒有看到孫梅剛剛的遲疑,所有人都覺得孟謹行到這時候還說這話,實在有點近人情。
柴建第一個站了起來,剛喊了句「謹行」,孟謹行就大手一擋把他攔在自己身後,因為孫梅見孟謹行不為所動,情急之下竟一下剝了褲子,露出潰爛的下身,哭道:「這能證明了吧?」
柴建雖然被擋,但還是看清了這一幕,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
「快穿上!我相信你!」孟謹行轉過身,眼蘊怒氣沉聲說。
柴建也背過身,快速地說:「你不用怕,我們一起幫你!不要說他只是個縣長,就是市長,我們這些人如果都出手,他一定沒幾天好日子過!」
孫梅拉上褲子便有一種虛脫之感,她並沒有因為孟謹行相信了她而感到一絲一毫高興,反而有一種被徹底剝光的感覺。
柴建說可以讓儲豐沒幾天好日子過,她腦海裡想的是,解脫的日子不遠了!
孟謹行是經歷過柳思涵、阮玉橫死的,自然不會希望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在孫梅的身上,所以便留意了孫梅的表情,從她絕望的眼神中讀出一些東西,便說:「我會怎麼做,你一點不需要操心,也不要去做什麼間諜,真的不需要。另外,如果要我幫你,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孫梅的表情很警惕,在她的思維裡,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要求,除了上床不會是其他的事。
「好好活著,不要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和家人!你要想到,死亡只能讓你自己一了百了,但你的家人卻要在以後長長的幾十年裡,一直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是不是要做這樣自私的事?」
孫梅愣了很久,淚水一下滑出眼眶,一直掉到她的腳面上。
江南站起來,過去把她拉過來坐下,「放心吧,我們頭兒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孫梅的手機在她口袋裡震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是周躍的號碼,臉上有些驚恐,急急地說:「別說話,周躍打來的。」
周躍在電話裡讓她趕緊去縣招,晚上幫忙陪陪兩位投資商。
掛了電話,孫梅來不及傷心,立刻說:「我沒時間了得趕緊回去,有個事向孟縣匯報一下。儲豐中午跟老熊嶺銀礦的錢小多碰過面,錢小多有個習慣,只要礦上死了人,他都會拎著個小皮箱來給儲豐送錢。另外,今晚來的兩個雁蕩老闆說了個事,說他們在老熊嶺發現了金礦,準備投資五千萬拿下這個礦挖金。」
孟謹行心頭猛然一沉。
是陳運來被朋友騙了?還是陳運來騙了他?
他無暇在這個時候細想,而是把目光投向柴建,「你今晚回不回都江?」
「回。」柴建看孟謹行一眼,「你是想讓我把她帶回去?」
孟謹行剛一點頭,孫梅立刻說:「不行!我走了,我父母和姐姐就麻煩了!」
「把你父母和姐姐一起帶走!」孟謹行說。
孫梅黯然說:「我姐姐從小乖巧,我老是做錯事讓家人操心,所以從小父母就只聽姐姐的。而我姐,不知儲豐給她灌了什麼**湯,死都不相信儲豐會那樣對我,還說我自己報復心重,為了一巴掌,什麼髒水都往儲豐身上撲。」
她能說出這話來,孟謹行徹徹底底相信她說的一切了。
孫梅最終還是一個人去了縣招。
孟謹行等人這個飯局,因為她的出現,也吃得極其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