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展緣
換作別人也就算了，但衛大小姐可是天之驕女耶，難道他們都不放在眼裡嗎？沒有第二句話，只能說他們實在太大膽了。
「是啊，原來這廣告的設計者就是睿叢廣告公司的老闆童謙睿。他說他真的很忙，一年少說也有四、五十個廣告商在等他們設計廣告。如果我們真的滿意他的設計，不妨過去找他好好談一下。」
「可惡，簡直欺人太甚，我就不信我非得用他的廣告。雅潔，把其他廣告公司的企劃案再拿來，我重新挑。」
「可是，我已經都回絕了……」
「去拿。」
眼見上司真的快氣瘋了，趙雅潔只好趕緊溜出辦公室。
當她抱起企劃案時又想了一想，然後把自己的包包放在桌上，才又抱著文件進去。
衛祈靈怒火中燒，邊翻著企劃案邊生悶氣。
忍不住，她又把所有的企劃案掃到地上，拿起了皮包。
「走，讓咱們去會一會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說完，她率先走了出去。
跟在她身後的趙雅潔聳了聳肩，以眼神示意助理進去整理地面，然後拿起了剛才就放在桌上的皮包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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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皇甫昊煬正快速地裝好監聽器，接著又幫童謙睿裝上小型耳機。
「若我猜得沒錯，衛祈靈等一下就會殺過來了，所以你一定要鎮定。」
「什麼？她要來了……我都還沒準備好耶。」
童謙睿頓時慌得手足無措，這看在皇甫昊煬的眼裡，更是為之氣結。
「你這個沒用的傢伙，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衛祈靈會看得上你才有鬼咧！昨天幫你做的訓練你也學不會，害我得要幫你搞這些，現在你連面對她都不敢，叫我怎麼幫你？」
「那你代替我追她好了……」
他話都還沒說完，皇甫昊煬就氣得站起來，往他身上一拳揍過去，還好童謙睿躲得快，才逃過一劫。
「你給我閉嘴，想讓我毀約？門都沒有，你不敢沒關係，五百萬給我拿來。」他槌打了桌子一下。
「好啦，我繼續、我繼續，你怎麼這麼凶啊？」
「要娶老婆就給我注意一點，目前為止我的成功率仍然是百分之百，若破壞我這個紀錄的人是你，你就給我小心點。」
看到他的表情，童謙敘只能不停的點頭，哪還敢真正去挑戰他話裡究竟有幾分真實，等到匆匆弄好一切後，皇甫昊煬就離開了。
他才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耳機裡就傳來童謙睿緊張的聲音。
「喂！皇甫，她來了，她真的來了。」
「你討打啊！給我鎮定點，反正我說什麼你照說就是了。要是成功的話，她一定會對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如果你自己搞砸，我不但不承認辦事不力，還要你賠我違約金。」
「喂，你說過要罩我的。」
「廢話，我不罩你罩誰？再讓我看到你這副樣子，小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童謙睿不敢再多說一句，馬上跑回位子上，等待衛祈靈的到來。
此時傳來敲門的聲音，秘書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老闆，衛氏公司的企劃部經理衛祈靈小姐來了。」
「好的，請她進來。」
童謙睿順著皇甫吳煬在他耳邊說的話說著，眼睛和手也沒停下來。
衛祈靈走進辦公室，滿意的看著裡頭的裝潢。
「童先生，你辦公室佈置得挺不錯的嘛！」
「謝謝你的誇獎。」
這要歸功於前兩天皇甫昊煬替他把辦公室重新改裝過。
「現在按下分機，請秘書送兩杯玫瑰花茶進來！」另一方面，皇甫昊煬繼續聲控著童謙睿，與他唱雙簧。
那個衛祈靈說話的聲音倒還滿好聽的，只是不知道人長得如何。這時耳邊再度傳來一句話，是她的疑問。
「童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花茶？」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不是白做調查了？皇甫昊煬在心裡竊笑著。
「我並不知道，不過我一向不鼓勵喝咖啡，那比較傷身。喝花茶不錯，也還好你們喜歡，只是我剛才忘了先詢問你們的意見，似乎有點失禮。」童謙睿又照著皇甫昊煬從耳邊傳來的話說。
「沒關係，我不介意。」衛祈靈微微一笑。
不錯，這位童老闆人不但長得斯文，又懂得尊重女性的意見，她一向不喜歡跟瞧不起女人的男人合作，那種沙文主義會讓她想吐。不過仔細想想，眼前這男人一點都不像是會想出那個創意的人，可見真人不露相。
她示意趙雅潔將企劃案拿出來。
「童先生不愧是廣告公司的老闆，你的創意我很滿意，但貴公司的合作態度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哪有人要客戶親自捧錢到公司來的，基於這一點，我想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見到衛祈靈的笑容，童謙睿差點就失神了，但一聽見她的質問，他又有些愣住。但皇甫昊煬絲毫不以為意。「給我保持微笑，回答她……」
他又透過通訊器下達指令。
「謝謝貴公司的賞識，其實並非本公司缺乏誠意，而是我們公司太小，所以每個人各司其職，該外送的一律由外務去送。我不知道他跟你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希望你大人有大量，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就別跟他計較了。」
是啊，如果她還針對這一點繼續質問，不就顯示她很沒肚量嗎？這讓衛祈靈把話梗在喉嚨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衛祈靈的臉此時因怒氣而微微漲紅，更顯得明艷動人，看得童謙睿又傻了眼。
趙雅潔看上司的表情不對，便出言幫她討回一點公道。「貴公司規模不大，卻也能如此忙碌，真是難得。」
這番明褒暗貶的話讓童謙睿有些變了臉色，但對皇甫吳煬來說卻沒有任何殺傷力。
「這年頭忙是件好事，本公司規模雖小，但個個都是菁英，也多虧了他們，我才能無後顧之憂，專心替貴公司的企劃部做出這個廣告。據聞衛小姐是哈佛大學的企管博士，對廣告方面也頗為專精，在下的拙作能獲得你的賞識，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你……」聽出他拐個彎又損了衛祈靈一句，擺明是說她們公司沒人才，所以才會找上他，趙雅潔氣到說不出話來。
衛祈靈皺了皺眉。從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她面前說她的不是，甚至是損她，這個童謙睿也太過份了吧！
「童先生，我只是說滿意你所謂的拙作，並不是一定要用，你不需要受寵若驚。」
喔，糟糕，惹火她了。皇甫昊煬衡量著她的底線。
「抱歉，我們創意人對自己的作品多少會有些老王賣瓜，如果我說了什麼惹衛小姐跟趙小姐生氣，我道歉，誠意百分之百。」
看童謙睿如此大方的道歉，反而讓衛祈靈不知所措，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千變萬化，一會兒霸道，一會兒又謙和，連她縱橫商場多年，都看不透他真正的樣子。
「算了，既然大家都忙，就不要計較這些小事，讓我們來談談正事吧。」
「不愧是衛小姐，有肚量、對工作又認真。那麼，需要我再解釋一下我的Idea嗎？」
「當然，我想瞭解一下，為什麼你會想到用四季來突顯豐富人生的商品？」
雖然這個問題皇甫昊煬沒想過，但創意是他的，他當然知道該如何解釋。
「除了空氣和水，人類還必須接觸四季，各季中會有流行的彩妝、服飾，這也是每個人最切身的需要，所以我才想到用生活來帶入廣告，或許我會在廣告最後再加上一句——我的四季都在豐富人生。」
「的確是很好的構想。但……你們將廣告分成四季，一季又使用三支強打，這樣一年就有十二支，再加上安插在電視台的黃金時段，我想這廣告費並不便宜。」
「我們是第一次合作，為了向兩位美女表示本公司的誠意，我會以最合理的價格來拍攝這十二支廣告，如果第一季的產品銷量不好，製作成本就由我們公司自行吸收，如果銷量反應不錯，貴公司可以先給我們第一季的廣告費，以後的廣告費再看當季銷量如何，哪一季不好，我們就不收那一季的錢。」
對於如此大方、利益又歸於己方的提議，衛祈靈不禁心動了。
「這樣你們公司不是很沒保障嗎？萬一我說銷量不好，你就賺不到錢了。」
「我相信衛氏絕不會做出這種有損誠信的事。而且我說過了，第一次做生意也等於是在交朋友，這樣以後才有繼續合作的空間，我們開門做生意，要的是永續經營，而不是貪圖蠅頭小利。」
這樣的說法簡直說到衛祈靈的心坎裡了，讓她開始有興趣跟他合作。
「說得真好，我決定跟你們合作了，但我想先看看這十二支廣告的內容。」
「行！給我幾天的時間，我可不交粗糙的作品給客戶，這是我做事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