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可兒
謝妏妏推門而入,房裡除了床上的耿琳兒外,閻南君、耿季思也分別坐在床旁陪她。
「謝姊姊,妳來了。」耿琳兒漾出歡迎的笑容。
謝妏妏輕笑,「讓妳為我受傷真是不好意思,我燉了補品,也做了些點心,希望妳快點好起來。」
說著,她指示曉星將東西放在桌上。
「這是枸杞子燉乳鴿,對身體很好,還做了蟹黃燒賣、松子甜糕、核桃酥等,給妳當零嘴。」
「哇,好香啊,謝姊姊,妳的手藝真棒,不當廚娘太可惜了。」耿琳兒開心的說,馬上又掩住嘴巴。「哎呀,我說錯了。」
耿季思拍拍堂妹的頭,「琳兒總是心直口快,請別介意。」
謝妏妏搖頭,「東西送到,我不打擾你們了。」盈盈福個身,看了眼閻南君,轉身離開。
閻南君沉吟一會兒,隨即站起身,「我離開一下。」
耿琳兒眼裡閃過一抹嫉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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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妏妏。」
聽到呼喚聲,謝妏妏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子,看著大步走過來的閻南君。
「堡主。」她躬身行禮。
聽到生疏的稱謂,閻南君微蹙眉頭,「妳在生氣嗎?」
「不敢。」
他輕歎一口氣,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妏妏,我知道妳受委屈了,我也疏忽了妳,希望妳能諒解,晚上我會過去找妳。」最後一句話是附在她耳旁低語。
謝妏妏抬眼看他,嘴角有了笑意。
閻南君輕笑的撫摸她的粉頰,「相信我。」飛快在她臉頰印下一個吻,轉身離開。
曉星促狹的看著笑容滿面的小姐,「高興了吧?」
「曉星。」謝妏妏羞紅了臉嬌斥道。君是有情有義的人,她應該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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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她特地泡了花瓣浴,全身香噴噴的,一頭黑髮披肩,換上新睡衣,唇不畫而紅,眉不點而翠,嫵媚動人,耐心等待情郎的到來……
二更天,她引領期盼,他要來了嗎?
可是她左等右等,始終不見情郎身影。
她走到窗邊,十五月圓,柔和的月光籠罩大地,呈現朦朧美,但是謝妏妏無心賞景,只盼望心上人能快點出現。
梆子聲響了三下,三更天了,謝妏妏坐在床邊,難掩心中的失望,他是在騙自己嗎?
忽然,她聽到腳步聲,一抬頭,閻南君正好端端的站在她眼前。
「君……」
他熱烈的吻住了她,吻去她要說的話,情慾有如焚身烈火,一下子就將兩人燃燒殆盡。
激情過後,謝妏妏偎在他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君,你……」
她頓住,看著他熟睡的容顏,啞然失笑。他一定很累,卻還記得要過來,她該滿足了。
擁著健碩的身軀,謝妏妏含笑進入夢鄉。
第九章
「君,我有話要對你說。」
「很重要嗎?」
「算是一件私事,我……」
「那等明天再談吧,我想睡了。」打個呵欠,閻南君閉上了眼睛。
謝妏妏怔怔的看著他。又是明天,自己想告訴他的話,已不知被他用多少個明天帶過了。
他來找自己時都是晚上,一見面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帶入情慾中,享盡魚水之歡,完事後他心滿意足的睡著了,留下滿腹心事的她無處訴說。
以往的輕憐蜜愛都不見了,每次都是急匆匆的來,在她醒來前又急匆匆的離開,她無法不多想,彷彿她只是他發洩慾望的工具,教她好難堪。
他來陪自己,真的只是為了慾火嗎?
謝妏妏睜著哀愁的雙眼,靜靜的看著他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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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夜夜無法安眠,使得謝妏妏精神不繼,偏偏這時有麻煩的客人上門。
「謝姊姊,歡迎我嗎?」耿琳兒一臉笑意的出現在圓繡樓。
「歡迎。」謝妏妏勉強打起精神,親自為她倒杯茶。
「我有悄悄話想和謝姊姊說,能遣退左右嗎?」耿琳兒要求。
不得已,謝妏妏只好讓曉星退下,看著耿琳兒,「有什麼事嗎?」
耿琳兒換上冷淡的神色,「現在房裡只有妳我兩人,我也不用再作戲,我想妳應該猜得到我的來意,就是為了閻大哥。」
「妳想做什麼?」謝妏妏臉色沉靜。
耿琳兒點頭,「夠冷靜,不會大驚小怪,這是最好的談判方式了。我喜歡閻大哥,想必妳也看得出來,從我認識閻大哥的第一天起,我的心願就是要當閻大哥的新娘,雖然他已和妳有了婚約,這個心願從沒有改變,我一定要成為閻大哥的新娘。」
「所以妳要我退讓?」謝妏妏能猜到她的心思。
耿琳兒舉起手,搖了搖,「不,我不會這麼做的,別擔心我會搶了妳的地位,妳是他的未婚妻,閻家堡未來的主母,這地位不會改變,而我,只想做閻大哥的妾。」
「妾?」謝妏妏驚訝不已。
「對,我只想當二房。或許妳不知道,我娘就是二房,大娘是弱質女子,整日只懂得繡花彈琴,爹就再娶了我娘,我娘能幹又會武功,將楓葉山莊打理得有聲有色,很得我爹的疼愛,所以當二房也沒什麼不好,一樣能得到歡心。」耿琳兒得意的說。
謝妏妏明白她的意思了,她願做二房,因為自己不會造成她的阻礙,她能幫忙處理閻家堡的大小事,也自信能得到閻南君的心,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妳應該明白我不會答應的。」哪個女人能容忍丈夫納妾呢?!
「那妳就是最愚蠢的人了,我為妳留了後路,妳卻自己將它毀去,妳難道看不出來,閻大哥對我呵護有加嗎?我受傷時,他是多麼的著急;我嫌無聊時,他還丟下公事陪我。無論他想做什麼,一定先考慮到我的心情。他近來是不是頭一沾枕就睡著,和妳沒話說呢?」
「妳……怎麼知道?」閻南君連這麼私密的事都告訴她嗎?
耿琳兒曖昧的笑了,沒回答。其實她是偶然發現到閻大哥出現在圓繡樓,兀自猜測的。
謝妏妏臉色雪白,難堪的閉上眼睛。
好半晌,她重新張開眼睛,沉痛的說:「不管我是否在自毀後路,除非君親口提起納妾的事,否則我絕不答應。」
她的堅持讓耿琳兒恨得咬牙,不得不使出撒手鑭。
「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打賭?」
「賭閻大哥疼我贏過妳。妳上回誤入練武場,閻大哥發了頓脾氣,大聲責備妳,現在我如法炮製,讓妳看看閻大哥不但不罵我,還會疼愛的揉揉我的頭,一笑置之。如果我輸了,今天的談話就當沒發生,我不再提當二房的事。但若是妳輸了,就要主動向閻大哥說起納妾一事,閻大哥基於情義可能會拒絕,而妳要負責讓閻大哥點頭才行。」耿琳兒說出打賭的詳細內容。
小小賭局卻影響深遠,讓謝妏妏躊躇不決。
耿琳兒沒了耐心,乾脆霸王硬上弓,「妳不反對就是答應了,事不宜遲,我馬上證明給妳看。」
說完,她強拉著謝妏妏離開圓繡樓。
她走得好快,謝妏妏要小跑步才能跟上她的腳步,不禁氣喘吁吁,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耿琳兒拉著她來到練武場旁邊的樹叢,壓著她躲好。
「妳看就好,不准出聲。」耿琳兒吩咐。
「我不……」
謝妏妏的話還來不及講完,就看見耿琳兒閃出了樹叢。
我不要賭!謝妏妏根本不想拿自己的幸福做賭注,卻被迫接受,唯今之計就是轉身離開,可是雙腳像是生了根,在內心深處,她總是希望耿琳兒是自作多情,君還是最疼惜她。
閻南君和耿季思正在比賽射箭。
閻南君拉滿弓,看著箭靶,手一放,箭矢疾射出去。
忽然,一道人影插入。
「危險。」閻南君拔地而起,身影一閃,在箭到之前拉開人。
「閻大哥太厲害了,這一手『迷蹤步』比堂哥的『穿雲行』還要快。」耿琳兒搶先開口。
「妳做這麼危險的事,只是為了測試我與南君誰的輕功比較好?」耿季思攢眉。
「是啊,每次我問你們,你們都不和我說答案,總說在伯仲之間,我只有用這個方法測驗了,你們不會以為我想不開拿性命開玩笑吧?若閻大哥趕不及,我也會閃的,才不會笨得挨箭。」耿琳兒笑得好甜,她知道謝妏妏能看到畫面,但是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閻南君笑了,習慣性的揉揉她的頭,把她當妹妹看待。
耿琳兒的笑容更燦爛,是勝利者給失敗一方的驕傲得意。
謝妏妏心碎了,她看到閻南君不但不生氣、不發怒,還露出了笑容,也看到他溫柔的撫摸耿琳兒的頭,相較之下,她們受到的待遇是多麼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