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吉兒
「對他來說,看一個十九歲的女孩為愛團團轉的蠢樣,大概很有趣吧。」
「只是這樣嗎?當時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讓妳答應先到他的莊園去等他。」
「或許是挑戰性愈高,成就感就愈大。」她堅持不銜住傑森拋來的餌。
「這句話,可以適用於克裡斯經手的每一件事,但絕不包括妳。」
明鳳舞的心不爭氣的一跳。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不,她的心情不能被打動,她從傑森身上看不到值得信任的因子,這種人說的話只能當作參考……
「如果他想讓妳出醜,他有太多方法可以如願,他不需要設那麼大的局,就只為了看妳落荒而逃,這沒有意義。」
難道說,當年的事真的確實另有隱情?
「他是你的老大,你為他說話,我一點都不意外,真的。」
「妳很固執。」傑森語氣倏匆一變,變得很強硬。
「謝謝你的讚美,這是我的生存之道。」顯然,她的無動於衷已經讓他沉不住氣了。
「但固執不會為妳帶來幸福。」他額上青筋暴突。
「這就與你無關了。」她淺笑了下。
「但這跟老大有關,妳根本就不知道他發生過什麼事,也不知道他為了妳經歷了什麼。」傑森跳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如果妳想知道的話,妳可以要他脫掉襯衫,讓妳看看他的胸膛,或許他會坦白一切。」
難道他的胸膛真的藏了秘密?
她一時失神,傑森眸底冷笑。
「最後一個問題,明小姐,請問妳知不知道……」他刻意頓了一下,「生雙胞胎也是一種家族遺傳?」
她當場愣住。
傑森是在暗示她,有另外一個克裡斯?
難道說……是那個賽巴斯丁?
第八章
到底他的衣服底下,藏著什麼非得離開她、非得瞞著她不可的事?
確認克裡斯可以返家休息之後,明鳳舞不讓傑森靠近他,她硬是將克裡斯劫進出租車裡。
他們回家後,偷閒一天的夏鼎昌與預習當媽媽的林可潔,也親自把小剛與小勁送回家裡,接著立即閃人。
看到克裡斯的護頸,兩個小蘿蔔頭好奇地東問西問。
但明鳳舞一整晚都默然無語,坐在沙發上,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他。
自從克裡斯再一次來到她身邊之後,她就再也不曾上國外的媒體網站,搜尋有關他的八卦。
但是,坐著坐著,她再也按捺不住,進房間去,打開筆記型計算機,接上網絡。
最新一期的八卦雜誌,就有賽巴斯丁.奧波德的花邊新聞,根據報導,日前他與世界名模看對眼,被拍到在夜店門口熱吻的畫面。
她非常確信,報導中所說的日期,克裡斯就在她身邊。
也就是說,真的有一個克裡斯,也有一個賽巴斯丁,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她的身體顫抖不已,不斷回想,當初她在英國莊園裡見到的,到底是哪一個?
事實上,她相信那是賽巴斯丁,因為她當時對他一點臉紅心跳的感覺都沒有,她甚至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那麼,他為什麼要冒充克裡斯,羞辱她、要她離開?
她想不通這一點,但是沒關係,克裡斯今晚必須要交代清楚。
「好了,小剛、小勁,你們該睡覺了。」苦熬到晚上十點,她回到客廳宣佈。
「媽媽今天陰陽怪氣的。」小剛偷偷對克裡斯說。
「你要小心。」小勁也察覺到氣氛不太對。
「好,我會自求多福的。」他對兩個小寶貝眨了眨眼睛。
明鳳舞送兒子上床,心不在焉地陪他們聊了一下,便催促他們早點睡覺。
「孩子們都睡了?」她回到客廳,克裡斯已經將護頸拿掉,一直戴著,太不舒眼了。
明鳳舞點點頭。
「那我也回去我那邊好了。」他站起來說道。
「不,今晚你不回去,跟我進房間。」她冷著臉,立刻轉身,走進主臥室。
克裡斯掀了掀眉,照做不誤。
「把房門關上、鎖上。」
她鐵了心要在今晚對克裡斯逼供,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感覺,她怕她即將看到的,也怕即將聽到的每一件事。
「我要在這裡睡覺嗎?」克裡斯對她微笑,眸底閃過一抹暗光。
他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事,明的態度驟然轉變,應該與傑森脫離不了關係。
問題是,傑森為什麼要鼓動明去瞭解這些事?他到底在玩哪一招?
他是否還記恨著久遠以前的「某件事」?
他想,答案是肯定的。
「把衣服脫掉。」明鳳舞站在他面前,悍然下令。
「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玩法。」他傭懶的淺笑。
「少貧嘴,把衣服脫掉。」她氣得想跺腳,難道他看不出她有多認真?
「如果我不脫的話,妳會幫我嗎?」他一臉渴望地看著她。
「你打算淘汰這件襯衫嗎?」
他笑了,眸心擦出一抹光亮,「我喜歡妳狂野的一面,而且,只有我才能誘發,對吧?」
她踏上前去,雙手揪住他的衣領,就要扯開衣襟。
克裡斯握住她的纖腰,反身一轉,將她推向床上,壓住她。
「要撕開我的衣服,只有在這裡才可以。」他性感調笑。
「你!」她的身體立刻對他有了感覺,心跳變得飛快,所有過去在床榻上纏綿過的回憶滾滾而來,「放開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
「好吧,我記得妳也很喜歡在上面。」
克裡斯轉個身,扶她跨騎在腰上,早已勃發的陽剛陷在她的柔嫩地帶。
「我不要坐在這裡。」她現在要辦正經事,不能滿腦子Sex。
「我覺得這個位置剛剛好。」他握住她的腰,下身朝上一頂,「前幾天,妳也很喜歡這個位置。」
她必須要咬住下唇,才能勉強吞回那聲呻吟。
該死的,現在不是想那些風花雪月的時候,她必須要集中精神。
「明。」她眼中的迷茫,讓他滿意極了,「如果妳很想知道襯衫下面有什麼,那就……動手吧。」他已經做好準備。+
「動什麼手……噢!」
她如夢初醒,接著揪住他的衣領,刷一聲,用力扯開,瞬間衣扣四彈,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什麼?」她顫抖著問,細嫩的手指緩緩撫上他的胸膛,眼淚在瞬間盈滿眼眶。
「我的天,我記得你以前根本沒有這些傷痕,你到底受過多重的傷?」
他上半身的傷痕,有彈孔、有刀疤,有一條從左上斜劃到右下的傷痕,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疤。
她不覺得恐怖、噁心,只感到觸目驚心,心像被絞碎了一般。
「不管傷勢多重,我都還活著。」克裡斯力持鎮定地回答。
但他的心,早已被她的淚水淹沒。
他拉攏衣襟,輕輕將她抱到一邊,坐了起來。他不想再讓她看到這些可怕的傷痕,一下子要承受這些,對她來說太難了。
她卻再度撲倒他,雙腿分開在他腿側,跪在他身上,滾燙的眼淚一串串落在他胸膛,像火的烙印,將他燙得心都痛了。
明鳳舞將襯衫完全拉開,仔細審視他身上的傷痕。
「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之後他過著什麼樣的日子,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他搖搖頭,輕順她的髮絲,「我不記得了,再說,那些事也不重要。」
「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她粗魯地揩去淚水,低吼:「到底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好幾年前。」他含糊以對,不希望她知道真相。
「我要正確的時間!回答我啊!」她吼著。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十年前,五月二十八日。」
那天,就是在她抵達他英國老家的前一天。
她閉了閉眼睛,「你出了什麼事?」
「我收到錯誤情報,遇到埋伏,受了重傷,衛星電話也被轟爛,所以沒能接續安排妳住在莊園的事宜,才會讓妳不愉快地離開。」他避重就輕。
「但我在那裡看到了你。」她要他一件件坦承。
「那是賽巴斯丁,我的雙胞胎弟弟。當妳抵達莊園的時候,他們都還聯絡不上我,在凶多吉少的情況下,他演了一齣戲,目的是要逼妳離開。」
「那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下落?」
「在妳離開後不久。」
「他為什麼不去追我回來?」她輕輕摸著那些舊傷痕,語氣卻很強烈,「只要他派人去找我,就不會有這十年的分離,我也就不會平白無故恨了你十年。」
其實,迴盪在她心中的感情,不只是恨,因為她依然愛他。
「不對。」他將她扯進懷裡,「賽巴斯丁雖然羞辱了妳,但事後證明,他那樣做並沒有錯。」
「什麼意思?」她睜大眼睛。
「我被送回去時,幾乎是廢人一個,妳太年輕,不必為了我受這麼多苦。」
「那你還傷了哪裡?」
「腦部。」
她掙出他的懷抱,在他的發間尋找著傷疤,這一次他並沒有阻止她,長長的疤痕綿延在他的頭皮,看不到,摸了卻很心痛。
「你說過,你曾徹底忘了我。」
「因為我失憶了。」
「我的天!」她搗住嘴,卻抑不住驚慌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