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決明
司徒綰青當然不容許如此親密的行為,她張嘴咬他,逼他退離她的唇,她牙關喀喀作響,還學著大白鯊咬合的狠勁在他面前逞兇,威脅著他敢再靠過來試試,她口下絕不留人!
他突然對著她露出笑靨,一點也不像會被她嚇到退縮的懦夫。
他伸手觸碰她的臉頰,晶瑩的眼淚還懸掛在上頭,沾濕他的指尖,她挪著腦袋要追咬他的手指,但他退得更快,讓她看得到咬不到,只能沉狺。
然後,他摸著她的脖子,她低頭要咬,已經完全脫離她的行兇範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指一步步繼續往下。
等到她察覺他的企圖時,他的手掌已經停駐在她牛仔褲的扣子上。
「你要幹什麼?!」她呼吸一窒。
「妳知道我要幹什麼。」說話的同時,只動動兩根手指,她褲頭的扣子隨即分開來,隱約露出粉色的碎花小褲。
司徒綰青滿臉漲紅,幾乎就要沸騰起來。
她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他怎麼能在她說恨他時還對她這樣──
她開始掙扎,不許他這麼操弄她。
「你敢你就試看看!」司徒綰青吼他,想藉著加大的音量來嚇阻他,但是聲音立刻荒腔走板:「不准你動我的牛仔褲──」她尖叫,挺腰就要爬起來,卻馬上又被壓回長腿底下。
「妳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記得!」
他不介意提醒她,「今天是我生日。」
她記得!她在好幾十天前就不斷思考要怎樣替他慶生,她錯過他好多個生日,想在這一次補償回來,結果在他生日前夕竟然讓她知道了真相,她哪還有心要替他過什麼狗屁爛生日!
「你生日關我屁事!」都撕破臉了還敢向她討生日禮物嗎?!送他一桶汽油和一枝番仔火啦!
「妳特別來這一趟不就是為了替我慶生?」他用唇磨蹭她的短髮及耳廓。
「去你媽的啦!」她明明是來扁他逼問出真相!
她滿口髒話,他微笑以對,拉下她的牛仔褲拉煉,換她慌了──
「左風嘯!你沒有聽到我說我恨你嗎?!你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還滿腦子只想著──」
「我聽得夠清楚了,妳恨我嘛,還需要補充些其他的嗎?」
「我恨死你了!」
「好,聽見了。」他頷首接下她的攻擊,笑容不變,唯一改變的是他原先擱在她褲頭的手──它離開她身上,改挪到他自己的襯衫扣子上,一顆一顆解開它們。
襯衫底下的麥色肌膚強壯有力,隨著他的呼吸起伏有致的厚實胸膛,以及盤踞在他半片肩臂的鮮艷刺青,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風嘯;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十來歲出頭的青澀小男孩,這一刻她強烈的意識到,他已經不再是個男孩,而是道道地地的男人……
他緩緩剝光自己,並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可惜他似乎耐心用罄,一點也不肯溫柔對待她的衣服,直接撩高它,露出她底下的棉質內衣。
他沉沉在笑,「妳這個生日禮物,我應該會非常喜歡。」
他的嗓音好沉好低好有魅力,非常非常的溫柔──如果他拆禮物的動作也這麼溫柔就好!司徒綰青扭動掙扎得像條遭受攻擊的小蟲,為求自保,不斷手腳並用地反抗敵人,但是舞動的雙手被人強扣在頭頂,失去反擊能力,踢蹬的雙腳幾乎成了變相輔助他方便脫掉她下身褲子的幫兇,司徒綰青嚇得快哭出來了,無計可施地紅了眼眶。
「不要這樣──」看見自己在他面前逐漸赤裸,她慌了手腳。
「青青,別怕,妳不應該怕我的,妳對我是那麼熟悉,不是嗎?」
「孬種才會怕你!」她大聲在喊,聲音卻破破碎碎。
「哦?那妳就別抖成這樣呀。」像布丁一樣,越抖越美味。
他低頭吻掉她的哽咽,她忘了還有亮牙咬他這個必殺絕招,只能慌張地轉頭避開,卻逃不過他的速度,小嘴被他噙住,她學要自閉的蚌殼不肯張嘴,無論他多溫柔哄騙、多努力叩關也不鬆開唇瓣。
「開口阻止我,否則我就視同妳默許。」風嘯沒用強迫的手段,貼著她軟嫩的唇,邊細啄邊說道。
開口?!在你舌頭就停在我唇間,只要我一張開嘴,你絕對會無恥下流的立刻竄進來的時候?!你當我司徒綰青不長腦的嗎?!司徒綰青惡狠狠瞪他。
她才不會讓他順心如意咧!
司徒綰青瞪大雙眼,看見他貼近的笑意及……惡意!
她隱忍著,絕不在這種時候妥協,就算、就算他的手已經沿著她的大腿滑上來,帶著薄繭的手指挑逗地在她身上放火,她還是堅決死抿著嘴巴,用那雙骨碌碌的黑眸用力瞪他。
「原來是這樣呀……是我太遲鈍了,我怎麼會不懂妳的意思呢?對不起,青青。」風嘯臉上的表情先是恍然大悟,緊接著卻變得好抱歉,轉變之快,讓司徒綰青傻眼。
對、對不起什麼?他在道什麼歉?司徒綰青一頭霧水。
「我竟然沒弄懂妳的邀請,是我不好,該罰。」他眸子深沉,眼裡不懷好意的笑幾乎要滿滿溢出來,在她纖腿游移的大掌貪婪享受她細膩膚質的觸感。
什、什麼意思?!
在司徒綰青弄懂之前,冷息一抽,她難堪地收緊了身子,腿間驀然竄進的長指帶來疼痛,逼出她眼裡打轉的淚,讓她無法呼吸,她想擺脫他,卻只是讓他的攻擊變得更綿密及無止無盡。
他、他、他竟然……
司徒綰青想要喝止他,不允許他侵犯那麼私密的禁地,卻不知道如何抵抗他,她心裡又急又慌又怕又羞,全在花樣的俏顏上化為無助的混亂。
「不……」她咬著唇,差點忘了他的唇還等在她嘴邊,等著她宣告棄守,她倔強地鎖住所有聲音,就是不肯求饒。
他輕啃她的嘴角,舌尖刷過她咬得死白的唇,仍在與她進行拉鋸戰,徘徊在她唇外,等待她允准他深吻她,而探訪溫暖花徑的長指並沒有仁慈地放慢動作,迫使她學著準備好自己,準備好要長大。
司徒綰青想大吼著要他住手,要他離開她,像以前每次吵嘴一樣辟哩啪啦轟得他自覺無趣轉身走開,可是她不敢開口,不只是害怕被他吞噬,更是因為喉頭有什麼東西像要衝喊出來,彷彿只要她一放棄,接下來就只能面臨慘敗。
她不要這樣……
司徒綰青試圖逃離,她必須……必須先掙脫那只箝制她雙手的大掌,這樣才有本錢狠狠朝他臉上狂揮一拳,將他臉上的笑容打碎,也才有辦法扭斷他現在在她腿間興風作浪的另一隻手……
察覺她的意圖,風嘯對於她的單細胞計畫覺得有趣,他並不需要用暴力來讓她屈服,他甚至主動鬆開釘握住她雙腕的大手,方便她施行任何她想做的反抗,也方便他……將那隻手拿來進行其他更火熱的引誘。
司徒綰青沒料到他會輕易放開她,她的雙手還傻愣愣地擱在自己的腦袋上方,來不及收回來充當武器開扁,風嘯的手卻已經探進內衣,握住她一邊小巧胸脯,完整地包覆住,掌握她的卜通心跳。
「恨我還不夠,妳必須牢牢將我刻在骨髓裡;妳必須滿腦子都想著我,就像我一樣──妳一定無法想像,我有多思念妳。」
司徒綰青忘了要揮拳,這一刻,她只記得要哭泣。
說謊!他在說謊!
他根本就沒有思念過她,沒有!只有她一個人傻傻的在想他,只有她一個人呆呆的這麼難受。
他才是那個無法想像她有多思念他的人……他把她要說的話搶走了,嗚,把她要指控他的話用掉了,卑鄙!卑鄙!卑鄙!
他接近她根本不是因為他想她,他是帶著目的的!他不是單純想見她,否則他就不會這麼多年對她不聞不問,卻在此時此刻才跳出來,騙她說他好思念她,騙她再一次愛上他。
結果呢?
他和他父親以幫規處置了她爸爸,還污蔑她爸爸莫須有的罪名──
他到底還要對她說多少個謊言才肯善罷甘休?!
「唔……」她轉開火紅的小臉,無法忍受自己的身子正回應著他的侵略,汗珠滲出她的鼻尖,悶悶呻吟著,聽起來像曖昧的嗚咽。
「妳已經為我準備好了。」
不要說這種讓她無法回嘴的下流話!司徒綰青在心裡吼吠,他的得意只是更彰顯她的無能。
她終於忍無可忍,「你快停下來──」
她開了口,也被封了嘴,在她唇間等待許久的火舌終於得到最好的時機進佔她的甜美芬芳,享受他耐心十足所能得到的獎賞,不過他的「獎賞」似乎無法乖乖接受自己即將面對的下場──她咬破了他的唇,而且是咬著不放,讓風嘯即使吃疼也無法逃開,以此為報復。
「我喜歡妳有反應,這樣才不會讓我覺得自己在摧殘幼苗。」他不急著從她的牙關裡掙脫,反而將此當成她的熱情回應,不過她太專注在阻止他舌間攻勢,似乎忘了她的危機並不僅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