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培果
但是,刀子還沒下,她的膝蓋關節卻被人硬生生地踢了下,痛得她一時身形不穩,身子落入床上男人的懷裡。
白川慎趁她落地,一個手刀又將她的刀打落,微笑地將她抱在懷裡。「我不是說過等妳養足力氣,再來對付我嗎?」
女子瞪大了眼。
「你……」沒睡著?她明明親眼看見他喝下那杯摻有安眠藥的茶呀!
被人算計不下千百次的白川慎,對她搖搖頭。「妳以為一杯小小的安眠茶,就可以撂倒我?可惜這種事不只妳一個女人做過,不過她們通常是另有所圖,難道妳也……」他話說到一半,眼神曖昧地看著她。
被他的鐵臂鎖得動彈不得,女子只能撇過頭躲開他的視線。「我要的只有你的命!」
白川慎不肯放過捉弄她的機會,俊俏的臉龐逼近懷中女子。
「不想試試其他女人另有所圖的東西嗎?」他笑得極為邪惡。
「無恥!」躲不開他的伊恩心只能氣急敗壞的怒罵。
白川慎輕啄了她芳唇一下,趁她呆愣的時候,快速地翻身拿出手銬,將她銬上床頭。
「你?!」
他只是微笑地看著她生氣的模樣。
「放心,我不會對妳做什麼。只是妳實在太不聽醫生的話,我只好用這種方式讓妳好好休息。」說罷,他又趁機偷了個香。
伊恩心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放棄逃跑了,改對我下手了嗎?」
「唯有拿你當人質,我才有可能走得出去。」
白川慎歎了口氣。
「只要妳肯告訴我一切,我就能幫妳。」
伊恩心冷哼一聲。
「你以為殺手會相信獵物的話嗎?」
「那麼,就看看是妳有耐心,還是我有耐心了。」白川慎拿起一旁眼熟的精緻小刀。「嘖嘖嘖,看來我得把所有危險物品都收起來,最好連廚房也鎖上。」這把刀不是他的嗎?連他自己都忘了放到哪,沒想到倒給她找了出來。
「妳身上到處藏了多少東西,居然連安眠藥都有?唉……也許是我太大意,連搜身都沒有就把妳帶了回來。」
不過,她也太小看「八俊」了,如果連小小的安眠藥都不能察覺,那他們豈不是天天都中敵人的道嗎?更何況他還是個醫生哩!
「說到搜身,伊恩心頓時皺緊了眉頭。「滾開!別碰我!」
白川慎看著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又歎了口氣。
「放心,我說過我不會對妳做什麼,妳怎麼老是不相信我呢?」但恩心生氣的模樣他倒是很少看見,有趣、有趣。
「要殺就殺,少玩這種把戲!我說過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你還是少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伊恩心看他頓時又變回吊兒郎當的模樣,也被他反反覆覆的態度搞糊塗了。
這男人一下子痛苦不已,一下子又變回花心大少,他是耍著她玩嗎?
白川慎望著她,突然啞了聲音,溫柔而低沉地說:「我不會殺妳,因為我下不了手。」
伊恩心只是哼了一聲。
「你以為從我身上可以得到什麼嗎?那你就錯了!」她只是個無名又一無所有的殺手,只為了活下去。
白川慎拉起一旁的被子替她蓋上,輕聲地說:「遲早妳會明白的。睡吧,不要讓我一再提醒妳。」說罷,便點了她的睡穴,讓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決定暫時不認她。
就算他將過往的一切告訴她,以她現在的情況應該也不相信他,還不如讓她自己一點一滴想起,或許他還能找出她忘了過去的原因。
床上的女子昏睡了過去,白川慎解開她的手銬,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將她的手輕握在自己掌中,坐在床邊望著她。
他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也不會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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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館前的人造草皮上,一男一女正你來我往地打得好不熱鬧,不過明跟人一看即知,大多的招式裡皆是女攻男守,男子似乎不想傷女子一分一毫。
小妮子大概被他給逼急了,暗的不行,乾脆明著打,早也打晚也打,這兩天他就這樣不眠不休地替她練起功來了。
白川慎一手輕鬆地擋下女子的手刀。
「不對不對,妳這樣的打法會留下空隙。當初鳴海就是看中妳的空隙,才會踢了妳一腳。」
兩人打了許久,女子就是碰不到白川慎一片衣角,她不服地又踢出一腳。「囉唆!」
這次白川慎旋了個身,推出一掌摸了她一把,歎了口氣說道:「哎呀!又不對了,妳踢這一腳,可是妳忘了保護自己。」嘻嘻,趁機偷了個香。
恩心撫著胸口,看著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氣憤地一陣胡打亂踢。
「混蛋!」
草皮上的兩人打得熱鬧,不久前才走出正氣館的觀眾似乎也看得起勁。
看了許久的衡方昱搔搔頭,還是一臉不明白。
「我說,他們到底是在打架還是教學啊?」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白川慎打架打得這麼開心。
倚著館前的石柱,向鳴海對前一陣子的事似乎還有些疙瘩,哼了口氣。
「誰知道慎那小子在想什麼?這傢伙一遇上女人就全投降了。」
「不過那女人的身手壓根不是當殺手的料嘛,指使她的人難不成是傻子?」看兩人打了好一會兒,他們老早摸出那女人的武功底子不過平平而已,這樣也能當殺手嗎?
向鳴海丟下手裡的煙。
「我看她不是派來殺慎的。」說著不禁瞇起了漂亮的眸子。
不是來殺慎的?衡方昱挑了道眉。
「不然是來做什麼?」
向鳴海白了他一眼。「美人計。」
衡方昱一聽,低聲笑了起來。
「嘻嘻嘻,那這下他們就算錯了。」
「為什麼?」
衡方昱指指仍在大戰的兩人。「你自己看。」
不知何時,白川慎早一把摟住女子的腰,而在他懷裡的女子竟也恍神的盯著他看……
過了一會兒,女子惱羞成怒地拂袖而去,而白川慎笑著搖搖頭,又跟上前去。
衡方昱一副大家心知肚明的模樣。
「所以我說他們算錯了嘛,難有女人逃得過慎的手掌心。」不過慎什麼女人不要,偏偏帶了個殺手放在身邊尋刺激?
「不行!」向鳴海漂亮的眸子頓時閃著危險。
衡方昱轉頭看向他。
「啊?」什麼不行?
向鳴海一陣氣悶。「我不喜歡這個女人。」要是這個女殺手變成了他兄弟的女人,那他不就得天天見到她了嗎?
衡方昱翻了個大白眼。「拜託,除了你媽,你喜歡過哪個女人了?」沒注意到向鳴海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他還不知死活地說下去。
「怪不得所有人都說你是同性戀……」
向鳴海終於忍不住了,拳頭弄得喀喀作響,笑得一臉寒森。
「小子,最近你皮癢得不像話啊?」最近似乎很久沒「疼愛」他了?
完了!
衡方昱的笑僵在臉上。
「剛剛……我只是說著玩的……」
「這次我不把你揍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我就不姓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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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看那幅畫?」白川慎一進門,就見到她又目不轉睛地盯著屏風上的那幅畫看。
原本專注於畫上的視線移到白川慎臉上,女子突地從沙發上站起身。
看她這副模樣,白川慎歎了口氣,擺擺手。
「今天不打架,休息一天吧。」
「你受傷了?」女子被他白袍上的點點鮮紅抓住了視線,皺起眉。
穿著醫師袍的白川慎看起來多了些嚴肅和不怒而威的氣勢,一聽見女子的話,他不禁微笑。「妳擔心嗎?」
女子不自在地看著他臉上的笑意,撇過了頭。「我只是不喜歡趁人之危。」
不喜歡趁人之危?她忘了自己放過安眠藥在他的茶裡嗎?
這小妮子根本口是心非!
「今天有個人受了重傷,這是替他緊急手術時的血跡。」他只是忙了一整天,累得忘了先把沾上血跡的白袍換下就回來了。
女子滿臉的漠不在乎,但也收起了動手的攻勢,似乎準備放過他一天。
白川慎心底浮現一股暖意。這個倔強的女人!
女子轉身離去前,又不捨地看了那幅畫一眼。白川慎沒錯過她的眼神,在她身後啞聲道:「你知道屏風的畫裡是什麼地方嗎?」
聽見他的話,女子果然停下了腳步。「什麼地方?」
白川慎望著那幅畫,過往點滴浮上心頭。「一個美麗卻讓人心碎的地方。」
女子以為他又耍著她玩,啐了一口。「無聊。」
「碧川。」白川慎的聲音如輕風微撫。
聽見這個地名,女子臉上突然一陣白,身形不穩地跌坐在沙發上,兩眼發直地看著前方,一副失去意識的模樣。
白川慎心一驚,衝到她的面前。「妳怎麼了?」
她該不會真的想起了什麼?
過了許久,女子仍一副無意識的空白模樣,搖了她好半晌都沒有回應,白川慎只好試探地開口:「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