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培果
「一個殺手任務失敗,還想逃跑?這樣不太好吧!更何況妳的主人不會對妳的成績不滿意嗎?」拿著小型手電簡的男子笑出聲。
白川慎?
適應了光線,女子終於看清楚來人,她撇過頭,對白川慎臉上的那副得意,沉默不作回應。
「我是說過給妳一個月的期限,期限內妳可以試著逃跑。不過我是妳的任務,妳怎麼連試都沒試就急著要跑?未免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女子終於回過頭,狠瞪他一眼。「你就這麼想死嗎?」
「還是妳對我動了心,下不了手?」白川慎忍不住捉弄她。
女子說不出話,不禁一陣氣悶,恨不得撕爛他那張嘴。
「不想承認就算了。不過,妳的逃跑技巧實在不太高明……好啦,別瞪我,我也累一整天了。回去吧!」
話完,他伸手將她扶起,女子卻不領情地拍開他的手。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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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部醫院的長廊上,一群人緊跟在白川慎後頭,在一堆白袍醫師中,一名神情令奠約女子特別顯眼突出。
白袍醫師裡,終於有人忍不住硬著頭皮,小聲地問白川慎:「院長,這樣好嗎?她不是……」那個殺手?
白川慎挑起一道眉。「你不相信我?」
問的人皺起了眉頭。
「我不是不相信您,是……」不相信她。
「放心吧,要是她對其他人動手,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要是她突然對他們這些手不能挑、肩不能提,只會作研究的書獃子出手,他們才真的是死路一條吧!
「好吧。」白川慎見狀歎了口氣,轉頭對已成為眾矢之的的女子說道:「妳不用時時刻刻跟著我,去妳想去的地方吧!」
女子漠不在乎地在那群白袍醫師中來回看了一遍,看得其他人個個豎起寒毛。
她冷哼一聲,便轉頭離去。
白川慎只是笑了笑,這群呆子難道以為她真會挾持他們嗎?她要的是他白川慎的命,她要其他的無用醫師做什麼?
女子走了不遠,白川慎的聲音又起。
「短缺的藥劑到了沒?」
「是的,今天剛到,現在他們正在藥劑室裡清點貨品。」另一名白袍醫師跟著說道。
白川慎點了點頭。「嗯,現在基層病房內有多少人?」
「還有八人,有兩個人需要您的建議。」
「那我們現在就去巡視。」
補藥劑?女子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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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部醫院,藥劑儲藏室。
「行了,貨品都齊了,今天辛苦你們了。」
一名男子豪氣地拍了拍車身。
駕駛座上的男子揮了揮手,要發動車子。「那我們走啦!」
「等會兒!」
「怎麼了?」駕駛探出頭來。
只見那名男子又繞到車後。
「沒事,只是後門沒關好罷了。」奇怪,剛剛他明明就關上了。
駕駛的男子忍不住搖搖頭,發動車子開出儲藏室,車子一路順利地開到白柱大門前停下,守衛熟練地打著招呼。
「結束啦?今天這麼快?」
「都來了好幾次了,反正需要的藥劑大概都是那幾樣,當然快啦。」
守衛點點頭,敲了敲車門。
「麻煩你開一下後門,例行檢查。」
「又要啊?」駕駛的男子歎了口氣。
守衛聳聳肩。「沒法子,這是規定。」
後門一開,守衛拿起手電簡,光束在一堆貨物裡穿梭,過了半晌才見守衛收起手電筒,對駕駛的男子一笑。「好,沒有問題,可以走了。」
後門「嘎咿」一聲又關上,裡頭頓時一片黑暗,躲在貨物堆裡的女子這才敢放心地呼吸——
沒想到,才剛鬆了口氣,連接車前駕駛座的窗戶突然被人打開來,駕駛座旁的男子抵著下巴對貨艙裡頭的女子說道:「這樣就鬆了一口氣嗎?」
女子一陣驚嚇,瞬間整個貨艙亮起,出聲的男子掀開頭上的鴨舌帽,露出那張熟悉的臉孔——
「白川慎?」女子不禁訝異。
他不是應該在巡視病房嗎?
白川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這次的法子不錯,不過,妳以為這樣就跑得掉,那東方總部不就一天到晚都有人都來去自如了?」話完,他指著大門前那條大樹林立的大道。
「大門前的綠蔭林道妳真以為是放著好看的嗎?林道內全是數不清的紅外線,當紅外線掃過車身,裡頭就算是一隻蒼蠅在螢幕裡也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就算妳過得了這關,也過不了那關的。」
更何況,早在長廊時,他就注意到她那副準備逃跑的神情了。
逃跑又失敗的女子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囉唆。」朝著他背過身去。
白川慎望著她的背影一笑,隨後向駕駛的男子說道:「往回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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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的人造庭園和水池、一片綠地和一棟傍著山丘的白色大館,從白川慎的寓所走到這居然要花上二十分鐘?
這座綠林園真是大得嚇人,在寸土寸金的上海不僅擁有如此寬廣的土地,據說連整個大上海聽其名諱都聞風喪膽,「東方集團」到底是什麼來頭?
為什麼主人非殺他不可?又為何非得派她來?
她到這裡已經妤幾天了,即使天天跟在白川慎身邊,卻依然苦無下手的機會,再加上他對自己若有似無的奇異眼光,總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愧疚感……一個殺手居然無法對獵物下手?
坐在人造水池的石塊上,「伊」不禁望著池裡的碧綠沉思。
水池後方的假山裡,八俊中最年輕的成員——衡方昱,看著她不禁點點頭道:「嘖嘖嘖,她就是那個女殺手啊?這就難怪了……」
在他身旁的向鳴海斜眼看著他。「難怪什麼?」
衡方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笨,當然是難怪慎會一反常態啊!看來長得的確不錯嘛!小家碧玉型,是慎喜歡的那種調調。」
向鳴海雙手環胸,一副不認同的模樣。「我看不怎麼樣。」
「拜託別用你那自戀狂的審美眼光來看好嗎?」誰不知道這傢伙向來認為全世界就他最美了!哇!
「伊」聽見在自己背後的聲響,皺起了眉。
「誰?」她並不擔心這園裡會有人傷害她,一切就像白川慎所說的一樣。
「這麼久才發現我們,還敢暗殺慎那小子,妳的勇氣倒是不小。」向鳴海大剌剌地,一出現就沒好氣,後頭跟著搔著腦袋瓜的衡方昱。
「伊」瞇起眼看著兩人,他們的身份似乎不同於他人。「你們是誰?」
向鳴海撇了撇嘴。
「能在這裡的人還會有誰?除了集團內的人外,就只有妳一個外人了。」她問的什麼白癡問題!
口氣尖酸、卻有著女人般的美麗臉孔……「逾輝——向鳴海?」
聽見自己的名諱,向鳴海瞬間瞇起了漂亮的眸子,眼神顯得銳利又危險。
「妳怎麼知道是我?」
他身後的衡方昱似乎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笑著說:「拜託,鳴海,憑你老是不男不女的扮相,要人不認出你來是有點困難。」
一個殺手就算再蹩腳也記得住八俊的特徵,更何況八人裡,以向鳴海的個人特徵是最顯眼的。
「臭小子!你皮癢嗎?」向鳴海想想也對,頓時收起了危險的氣勢,轉頭先給衡方昱「不敬長輩」一個大響頭。
衡方昱摸摸自己的腦袋,隨後一副討好的模樣。
「大姊姊,那我呢?」生在重女輕男的家族裡,衡方昱對女人有著習慣性的討好笑臉。
年紀尚淺又跟著向鳴海,想必也是八俊中的一員。「挾翼——衡方昱。」
「哇!真的猜中了,好厲害!」衡方昱給了她一個熱情的鼓勵。
在他身旁的向鳴海翻了個大白眼,他都稱她「大姊姊」了,是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八俊中最年輕的一個嗎?大白癡!
看著他們,「伊」想起了白川慎,那個她應該暗殺的目標,神情瞬間又冷了下來。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走開。」他們不是她的對象,她也沒有多殺一個人的興趣,她更不想跟白川慎有關的人打交道。
各為其主,早晚都是要廝殺的……
「喂,妳這女人……」向鳴海不甘在自己的地盤裡居然被外人下逐客令,才想回嘴,又被身旁的小子給擋了去。
「大姊姊,太常生氣的話可是會老得快的。」家裡的六姊妹從小到大給了他不少「訓練」,對於女人他一向凶不起來。
坐在大石塊上的女子望著衡方昱的方向,突然皺起眉頭。
「退後。」
衡方昱一時沒有聽清楚她的呢喃,下意識又往前踏了一步。
「什麼?」
「伊」突然旋身站起,往衡方昱的身前打出一掌,向鳴海早一步擋在衡方昱的身前,朝她一個飛身踢!卻硬生生被自己的兄弟給擋了下來!
向鳴海收起腳,冷冷地看著擋在女子身前的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