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喬安娜·林賽
過了一會兒,金白利才反應過來,拉克倫遠遠不止在親她,他的手在她腿上肆意游移著,摩挲著她的肌膚。她赤身裸體,她的緞子睡衣早就不知去向了。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停地上下撫摸著,給她帶來一種酥心、一種愉悅、一種亢奮,她根本無法拒絕這種愛撫,更無力對他的行為提出任何質疑。她只是一個勁兒地呻吟著,似乎在引導著他向更深處探尋。
她又沉浸在上次接吻時體驗過的那種美妙感覺中了。但這次這種感覺似乎更強烈、更醉人、更有衝擊力。是的,金白利無法清楚地說出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但她知道他還會讓自己體驗到更美妙的東西,他還會帶她到更忘我、更奇妙的境界。她覺得自己要是沒能體驗到那種最神妙的感覺,將會是一種太大的遺憾。是的,她一定要得到它。
但朦朦朧朧中,她又有一種非常矛盾的心理:夢境雖美,但醒來卻是一場空。她想自己快點從這場虛幻的夢中醒來,她想推開他,但她根本就已無力去想、去做這一切。
熱流在繼續升騰著。她的睡衣本來是緊貼自己肌膚的,可它早就不知了去向。現在緊貼自己肌膚的是,是……她說不清楚,好像是自己長出的另一層肌膚。那肌膚很厚實,緊緊地壓在自己身上,那麼堅實,那麼厚重,根本沒有往日自己肌膚那種嬌嫩柔滑的感覺。然而這種狀態讓她迷醉忘懷,她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去想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她本來就不勝酒力,今晚又多喝了幾杯香擯,酒勁一上來,正在巫山雲雨中的她更是莫辨了東西南北。
接著,下身一陣疼痛,就像一針醒酒劑,一下子讓金自利從迷醉中醒了過來。她馬上意識到了兩件事情:自己並沒有站在維吉塞斯的陽台上,而是躺在床上;拉克倫·麥格列高,正趴在自己身上。
她一陣眩暈,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兒,一下子手足無措。很久她才問了一句:「你在這兒於什麼?」
拉克倫側身抬起了頭,可房間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臉。「哦,親愛的,這還不明白?我是在跟你做愛呀!」
「你這個混蛋!」她絕望地叫著,差點怒吼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不經過我的同意你怎麼敢這樣?!」
「唉呀,可我已經與你做愛了!」他回答道:「很抱歉,我把你弄疼了,可是……」
「疼?」金白利想起來剛才的那陣感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你傷害了我!」
「我不是故意的……嗯,可我們都控制不住……親愛的,我向你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滾開!」她加重了語氣,「馬上給我滾開!」
「我現在怎麼能離開呢?我們誰也不想這樣嘛!」
「別自以為是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叫你離開?!」
「我當然知道,親愛的。今天一個晚上你都在告訴我,你要我。現在我要給你來點更帶勁的。」
這話像股電流穿透了她的全身,可她不明白她怎麼會告訴拉克倫她要他?根本不可能!她不會那麼大膽,那麼……不要臉。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那就是她心中……的確……想要他。唉,既然她總有一天要嫁給他,那麼在結婚前與他做愛又有什麼關係呢?哦,他帶給她的一切是那麼美妙,只是那陣疼痛不太盡人意。
金白利靜下來,小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弄疼我?」
他哼了一聲,上來又是一陣狂吻。「親愛的,我也不想弄疼你,可你媽媽難道從沒對你說過……嗯……有關處女膜的事嗎?當女孩子與男人的那兒對上時……處女膜會破裂……還會流血……」
她隱隱約約似乎想起來了一點,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那時她還很小。她想拉克倫說起這事兒一定會很難為情,因為她自己已經羞得滿臉通紅了。
「這麼說我們真的……對上了?」
她這麼說著,可心裡並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而拉克倫就不一樣了。
他啞著嗓子問道:「你沒感覺到我們那兒已經對在一起了嗎?」
他壓在她身上,死沉死沉的,除了他身體的重量,金白利似乎什麼也沒感覺到。哇,不對,她感到了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哦,那兒不再疼痛,那兒湧起了一陣充滿快感的律動,那律動讓她……讓她……
「你是在愛我嗎?」她呻吟著問道。
他笑出了聲:「親愛的,是這樣,但這僅僅是開始。相信我,接下來你還會更喜歡的。」
他繼續愛著她。他在她體內不斷抽動所產生的快感,讓她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即便她想提醒他不該在結婚前與自己做愛,但他那深情的吻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她不是不想與他做愛,而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全身心地沉浸在這種快樂中,大腦一片空白,整個身心都被情感所佔據。一開始她還對他的行為表示反對,可激情很快吞沒了她的理智,她不由自主地融入了他的節奏中,忽快、忽慢、忽緊、忽鬆,她完全失去了自我。激情侵襲著她,很快將她吞沒,她忘情地尖叫起來,拉克倫將她帶入了一種神奇的境界,讓她生平第一次體驗到了一種亢奮後的快感。
魂魄宛如飛離了身體,遊蕩於縹緲的仙境。慢慢地,熱浪漸漸退去,神遊的魂魄重回體內,心中卻仍然湧動著一股愉悅。她這時才感到身體有些倦乏。
她怎麼才能感謝他為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感謝這些男人們,感謝他們把自己帶入了這樣一種有失體面的亢奮和愉悅?金白利心中快樂極了,也累極了,不覺摟著身邊這個男人的脖子,很快睡去了。
☆☆☆
第二天早晨,與往常一樣,瑪麗開門走進了金白利的房間,開始做她該做的事兒。女傭生火時發出的輕微響聲,終於將金白利從夢中驚醒。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與往常沒什麼兩樣。沒什麼事情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用一隻手撐著身體,慢慢把眼睛睜開。可由於起身動作太快,只覺太陽穴處一陣疼痛,眼前直冒金星,就像被強烈的陽光突然照射一樣。她一陣眩暈,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雙眼。
啊,舞會。金白利想起來了。她曾經去過維吉塞斯舞會,還喝了很多香擯酒。自己是飲酒過度了嗎?她頭痛欲裂,厭惡強光,心中還充滿了一種憂慮和恐懼。
憂慮和恐懼?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在陽台上接吻……一直不停地跟同一個男人跳舞……那男人深情而富有挑逗性的眼神一直望著她,望著她……
這些情景像放電影一樣,一幕接一幕地閃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盡力在回想著。最後她的記憶停在了這間房間,她正在睡著的這間房間。她用另一隻手摸摸床,心中不由得大駭起來:不,這不可能!她不會這樣,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可是,所有的這一切又都是真的,除了最後一幕,床上的那一幕。那不會是真的,一定是自己在做夢。可是那種感覺卻那麼的真切,那麼的美好,是她以前在夢境中從來沒有體會到的。
突然,她看到自己的睡衣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腳跟頭,不由得一陣戰慄。她想這也許是自己從衣櫥裡拿出的另一件睡衣,可仔細一看,不是,是頭天晚上穿著的那件。她還發現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好像不是睡衣,而更像是被褥。天哪,這麼說,她是光著身子啦?
其實,金白利裸露的雙肩肯定會感到有點冷,本來她完全可以早點意識到自己是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的。可當時她的頭太疼了,她根本就無暇顧及這些小事。
她覺得兩頰一下子發燒起來。緊接著一陣不安,她又變得面色蒼白。她想這一定是巧合,昨晚她夢見自己與人做愛,碰巧自己也沒穿睡衣。她是生平第一次光著身子睡覺。她十分害怕這一切不是夢,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就完了。她總算明白了剛才醒來的那陣憂慮不安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瑪麗每天早晨都到金白利的房間,把火生起來,這樣金白利醒來時就會覺得屋裡暖洋洋的。為了不吵醒她,瑪麗從不敲門。金白利此時非常慶幸拉克倫沒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否則,她簡直無法想像那會有多狼狽。要真是那樣的話,那……那會怎麼樣呢?
那情況就和現在大不相同了。瑪麗本來就愛搬弄是非,她最近才受雇於金白利,對她不夠忠心,所以根本無法讓她守口如瓶。可回頭一想,她現在雖然免去了尷尬的場面,但總歸已經失身於人了。像她這樣的名門日秀是不該這樣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