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傲慢男的小奴隸

第6頁 文 / 朱拾夜

    她佇立在那裡,整個人被失望與嫉妒淹沒。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點比小舞差?她跟她雖然是同一所高中,但她已經是個大學畢業生了,而小舞現在仍只是高中學歷;論外貌身材,追求她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而小舞仍像只不爭氣的小魚,沒人看得上眼;論家世背景,她的父親是現任立委,祖父是國策顧問,何家一向是地方上的望族,與一門書香的丁家不相配嗎?為什麼他眼裡始終就只有小舞一個人?

    為什麼他總是不多看她一眼呢?她期盼的就只是他能多看她一眼呀……

    從未嘗過如此苦澀的相思滋味,何多雅的眼眶發燙,悲傷與心痛糾結在胸口,連申康碩來到她身邊她都毫無所覺。

    方纔她匆忙追出,以及現在泫然欲泣的模樣,申康碩總算明白為何在日本時,她總是一味的閃避著他,他還自以為是的認為她只是家教嚴謹、思想較為保守,沒想到她早已心有所屬。

    看來求婚戒還是讓它躺在胸前的口袋裡吧。

    雖然覺得惋惜,但他還是有風度的。

    駕車接機的司機,動作敏捷的將四口行李放進後車箱,申康碩紳士的扶著暗自垂淚的何多雅上車。

    坐在車裡,申康碩一手支著下巴,沉默的望著車窗外不停後退的夜景,腦海裡思索著──那斯文儒雅的男人究竟是誰?為何自己又會對初次見面的男人帶著些敵意?

    他想得眉頭緊皺,忽地腦中靈光一閃,總算瞭解自己為何會如此在意那個男人了。

    廢話!他的小奴隸被帶走了,他當然會在意呀!就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搶走一樣,當然會不舒服了,尤其她連那男人的底細都沒交代清楚就跟人家走了,未免太不將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裡?!

    他的食指撫著新冒出來的青髭,線條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算訐愉悅的淺笑。

    是她自己說的:欠你的,你就先記著好了,小氣鬼!

    嗯……雖然不是很好的利用對象,但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利用價值。

    他回頭瞧了身邊頻頻低頭拭淚的何多雅一眼,歎了口氣再度望向窗外。

    看來要她跟他去見奶奶是不可能的了,當然以他的條件,也不可能硬要一個心裡沒有他的女人來當他的未婚妻,對奶奶的承諾更是不能不算數,畢竟她可是掌握了他全部心血的老太婆。

    找別的女人又怕她們當真,耍詭計然後就這麼理所當然的纏住他,這可不是他樂見的。

    普通又容易甩掉的小奴隸,正合他的心意。

    更重要的是,她那種型的女孩是奶奶絕對看不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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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起舞小心翼翼的關上母親的房門,踩著貓步走進小而整潔的客廳。

    丁鎮遠站在窗戶旁,手插在長褲口袋裡,面窗而立。

    窗外的夜燈落在他的上半身,翦亮了他修長瘦削的身子和臉龐。

    辛起舞走到他身邊,感激的摟住他的腰。

    「鎮遠哥,謝謝你。」一句謝謝,抵過千言萬語。

    丁鎮遠寵愛的輕揉她的髮絲。

    「舉手之勞。妳爸呢?」

    辛起舞聳聳肩。

    「上個月說要去南部打工,到現在一點音訊也沒有。」

    從她懂事開始,老爸就一直是這個樣了,一天打漁,六天曬網,時間久了,她們也就不奢望他了。

    小時候還有媽媽當鋼琴家教賺點生活費,但媽媽身體實在愈來愈差,沒辦法教鋼琴了,就換她去半工半讀的打工,所以高中畢業她沒考大學,直接去找工作,還是努力填飽肚子比較實際。

    幸好她的物慾偏低這點遺傳自媽媽,所以雖然一窮二白,倒也樂天知足。

    「日本好玩嗎?」他問。

    提到日本,辛起舞就想到申康碩,想到申康碩,就想到在日本被他凌虐的那五天,想到那五天,她就嘔!

    「別提了!早知道我就不去了!」她氣呼呼的。

    「怎麼了?」丁鎮遠坐在她身邊,拍著她的背舒緩她的怒氣。「是跟與妳們同行的帥哥有關?就是他出錢讓妳們去日本玩的?」

    辛起舞原本大張的嘴巴,在停頓兩秒後,沮喪的閉起,垂頭歎氣。

    「算了!我應該聽你的話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會這樣都是我自己招惹來的。」她悶悶的說。

    也不能怪申康碩,出錢的是大爺,她這沒錢的只好乖乖的當他的小奴隸,天下本來就沒有白吃的午餐。

    況且人都被使喚了,體力也被奴役了,東西也給她扛回來了,和那小氣鬼就此一拍兩散!以後要見面的機會微乎其微,她也不想在背後繼續說他的壞話。

    「好吧,妳不想說那就別勉強。」丁鎮遠站起身來。「很晚了,妳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辛起舞連忙拉住他,打開一旁的行李箱,拿出一隻信封袋遞給他。

    丁鎮遠不解的看著她。

    「這是日川先生給我的錢跟電話卡。我本來不要的,可是他叫我留著,沒用到的話就還你。」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電話卡我已經打過了,等我找到工作領了薪水,一定馬上還你。」

    丁鎮遠接過來。

    「這沒什麼,妳不用放在心上。」他淡淡的說。

    辛起舞握手一拳就往他胸口擊去。

    「什麼沒什麼?你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還報答不了呢!」她半真半假的開玩笑,心裡很是感激。

    丁鎮遠捉住她的手,斯文的臉龐上有著認真的神情。

    「那以身相許如何?」

    辛起舞一下子傻住了,楞楞的看著他。

    他是說……以「聲」相許?

    她的歌喉是還不錯,但她不是畫眉鳥,每天唱歌的話,他不煩,她都嫌膩了!

    再說,他工作那麼忙,應該沒什麼閒情逸致聽她唱……

    莫非是……以身相許?她低頭望,毫無阻礙的就瞧見自己的光腳丫。

    她的身材,只能用凌晨的國道二號,一路平坦順暢來形容,鎮遠哥只是個大近視,又不是瞎了,怎麼可能會要她以身相許?

    狐疑的抬頭瞅著丁鎮遠。他該不會被媽媽傳染感冒發燒了吧?

    丁鎮遠笑了起來,捏捏她滑嫩的臉蛋。

    「跟妳開玩笑的,別認真。」唉,看來他還是無法取代鎮東在小舞心目中的地位。

    聽他這麼說,辛起舞反而嚴肅了起來,情深義重的舉手重重搭在他的肩上。

    「鎮遠哥,你不要這麼說,我知道人長大了,都會有需要的時候,沒關係!你跟我絕對不要不好意思,需要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講,我絕對會義不容辭的幫你!不管我在做什麼,絕對會立刻放下手邊的事飛奔過去找你!」

    鎮遠哥對她那麼好,她當然要兩肋插刀,全力以赴──所謂受人點滴,當湧泉以報,這點做人的道理她還懂!

    看著她認真的臉頰,圓滾黑亮的眼睛清澈如水,丁鎮遠靜默了五秒後,突然整張臉漲得通紅,連耳根子都發燙了。

    他手足無措的拉開她的手,往旁跨一步跟滿臉困惑不解的她保持安全距離。

    「妳……妳站在那裡就好,不要再過來了。」他伸出手無力的想阻止她朝自己靠近。血氣一直往臉上衝,他已經快流鼻血了!

    被他一說,辛起舞疑惑又委屈的停住腳步。

    「我只是想看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很好。」丁鎮遠試著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但你的臉很紅耶!可能我媽媽把感冒傳染給你了。」辛起舞表情嚴肅的強調對他的關心。

    「我跟妳保證,我沒有感冒。」

    辛起舞前進一步,他馬上就後退一步。她生氣了。

    「我摸摸看又會怎樣?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小氣巴啦了?」

    丁鎮遠強迫自己做足三個深呼吸。

    「小舞,妳知道妳剛才跟我說了什麼嗎?」鏡片後的熠熠雙眼直瞅著她。

    剛才?

    辛起舞翻了個白眼。

    「鎮遠哥,沒人說讀書人就不會感冒呀,你應該正視身體發出的警訊──」她的苦口婆心被他的話給截斷。

    「我沒感冒。」丁鎮遠不安的推推眼鏡。「我指的是妳說……我有需要時,妳會幫我……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感覺一股熱氣又冒上鼻腔,他連忙伸手摀住鼻子。

    哦,就為了這事兒?

    「鎮遠哥,你突然不對勁就是因為那幾句話嗎?為什麼?以前我們一起做的時候,你也沒有說什麼呀,還是你嫌我笨手笨腳,不肯讓我幫你了?」也是,她的手腳本來就不俐落……沮喪的背脊微駝,她兩手緊絞著,有點受傷。

    她的話讓丁鎮遠雙目圓瞠,連脖子都紅了。

    「以前?我們以前什麼時候做過?」他是個正直負責的青年,雖然她已經二十二歲,但外表看起來仍與小少女無異,有親吻她的念頭就足以令他產生強烈的犯罪感,更何況是……何況是……做!

    辛起舞鼓起雙頰,幽怨的瞪著他,隨後又釋然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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