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陽光晴子
它的特別之處,就在於眼前這對昔日黑道上被稱為「蒼鷹」、「鐵娘子」的兩人有著不為人知的搭機恐懼症,所以他們只能在「地面上」堵兒子,一旦他飛上了天,兩人就只能望天興歎,而這自然就是范英奇樂在其中的真正主因——他的耳根子能清淨,還有無限自由。
范士強跟博惠蘭被說得啞口無言。但他們實在不明白兒子在想什麼?
鴻興幫在這十幾年來早就漂白了,根本不算是黑道幫派,除了一些「傳統事業外」,其他全是正經生意,見得了光的嘛,但兒子對外卻只介紹他們是「房地產大亨」,卻全然不提他們的祖傳事業,真是不肖子!
「好了,你們兩個也別氣了,如果真的想念兒子,可以去看他打球啊,他很熱中棒球運動的。」
厚!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提到這事,這對老金童玉女更是氣得想揍人。兒子有時間打球卻沒時間回來看他們?!再說看到他們派出去的人,也該「想」起他們兩個老的還沒升天吧?人沒來竟連通電話也沒有,真是氣煞人也!
童東陽見兩人臉色氣得一陣青一陣白,這才驚覺自己又誤踩地雷,聰明的先行告辭,免得耳朵受難。
而屋裡的兩人則繼續數落兒子的不是,外面的人繼續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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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連四天,范英奇沒再踏進公司一步,但奇怪的是,那個老處女也沒差遣半個人打電話叫他去受訓,倒是一些知道他回國的老相好,競相邀他去吃飯、度良宵。
「嗨——SIX」的幾個麻吉當然也有聯絡,甚至問到他前幾天是不是鬼上身,否則為什麼態度奇差,差點變成顧人怨?但這叫他怎麼解釋?說他被一個女人欺壓,踩在腳下?!
那多沒面子,所以他只能乾笑兩聲帶過,說是時差在搞鬼。
不過那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是放過他了?正等著向他邀功?還是準備重新打好兩人關係?
鈴鈴鈴——電話聲響起。
范英奇慵懶的躺在沙發上,嘴角提起一抹得意的笑,果然還是捺不住性子打來了。
他刻意下接,聽到電話自動轉為答錄機後——
「英奇,我是凱麗,我下午要飛紐約,還會轉往歐洲,可能得待上兩個月,我要你今天,最晚明天一定要到公司一趟,至少跟段特助好好談一談,她跟我說了,到明天你還不出現,她就會直接要人事處結算你的薪資並Mail一封解職……」
什麼?!范英奇眼內冒火,他一把拿起話筒,「凱麗,妳說的是真的?」
「英奇,你在?!真是太好了,你來一趟公司吧!」
「我會去,我會去找那個番婆!」他忿怒的扔下電話跑回房裡,迅速換了一套洛夫羅倫的灰色西裝後,開車直奔公司。
「英奇——」秦凱麗一見到他,頓時傻眼,「你飆車來的?」雖然她知道公司跟他的住所離很近,但她才掛斷電話沒幾分鐘吧?
「那個女人呢?!」他咬牙切齒道。
「呃,她在開會——」
他轉身直接往電梯走去,一上到十二樓,跨出電梯快步來到會議室,他連門也沒敲就闖進去,直直越過那些面露擔憂的女人、目光愉悅的男人,然後來到仍是一身黑色套裝,頭梳髮髻的段薇瑜身旁。
她抬頭看著渾身冒火的英俊男人,「請你出去,我在開會。」
「妳不是苦苦等了我四天?我現在來了。」他故意把話說得很曖昧。
但段薇瑜冷若冰霜的表情仍無任何波動,倒是眼神更為冷冽,「等你?你曠職四天,公司仍正常運作,我想你的重要性已經不言而喻。」
「妳——」他頭一回被女人逼得啞口無言。
「請你出去。」她再下一次逐客令。
他撇撇嘴角,繃著一張臉離開,再拐了個彎,直接往她的專屬辦公室走去,大剌剌的坐在她的辦公椅上,連做幾個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
約莫半個小時後,段薇瑜走了進來,一見他氣焰囂張的坐在自己的皮椅上,倒是沒說什麼。
她先將手上的文件放到桌上,才瞪視著他,「你大可不必來公司。」
「因為妳迫不及待想把我Fire了?」
「可以這麼說。」
「這算什麼?威脅我嗎?」在冷靜過後,他很明白這女人在要什麼詭計。
「什麼意思?」
「妳這種女人我看太多了,好不容易坐上這個位置——」他拍拍辦公桌,魅惑一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男人踩在腳下,甚至掌控男人,但女人生來就是讓男人奴役用的——」
「范英奇先生,我想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正確的,你真的很自以為是。」她很不客氣的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他也不動怒,仍維持一貫的優雅神態,「妳也不遑多讓,自以為是的安排。」
段薇瑜的眸中竄出怒火,「我是眼見為憑,在飛機上——」
「眼見為憑?」他嗤笑著打斷她的話,「那妳就應該看得出來,那些老豆腐我是被逼著嚥下的。」
「如果你的言行舉止不輕浮,那些女客也不至於把你當成上等牛排。」
「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他冷笑的往後靠坐,「我明白了,日後有女客要獻吻、要擁抱,我只要繃著一張臉,再送上一句『請自重』就行了。」
「還有不得罪客人的方法。」
「是!客人永遠是對的!」范英奇諷刺的回答,「而言詞矛盾一向是女人的專利。」
她抿緊薄唇,看他臭著一張俊臉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雙手環胸睨視著她。
「我今天來,並不是來受訓的,至於明天我也沒空飛,既然被Fire了,我的臉皮也沒那麼厚,硬是要這份工作,反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如果你的工作態度一向如此,你在哪裡都待不久。」
「妳擔心我?」他的眼睛浮現笑意。
「少住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絕不會把關心浪費在一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身上。」段薇瑜的眼神仍冷得足以凍死人。
這女人!他頭一回被女人氣得牙癢癢的,但念頭一轉,女人是那麼渺小,他何必跟她們一樣小眼睛、小鼻子。何況,她故意這麼礙他的眼,原因還不清楚嗎?
范英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想妳要引起我注意的方法用對了。」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請問我幹麼要引起你的注意?」
「這還用說?大家心知肚明。」
「對不起,我一點都不明白!」
他開始有些不耐。這個女人太不可愛了,他既然已經識破她的伎倆,她就該大方承認,大家馬上進入遊戲狀態,何必大玩捉迷藏?!
還是她就愛另一種調調,來個「霸王硬上弓」?
「段特助,我在情場上的戰績輝煌,早已千錘百煉,什麼樣的女人沒遇過,欲擒故縱的女人不少,佯裝反骨的情慾女是一堆。」他的語氣帶著戲嘻,眼神更有著一抹準備侵犯的笑意,上前一步,把兩人間的距離縮到只剩咫尺。「我要離職了,此時就是妳的最後一次機會,妳就不必裝客氣,來吧。」
她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戴在臉上的冷漠面具也未出現任何波動,雙眸平靜得如一面死寂的靜湖。
這樣的眼神可讓范英奇玩不下去。如果她是喜歡來硬的那類SM女,她的眼神應會透出一抹變態的興奮之情,但並沒有,那——她對他是真的沒興趣?!
不可能!
他不相信這世上有女人可以對他視而不見,這個信心除了俊美無儔的長相外,當然還有女人看到他時的反應,然而,眼前這一個——
「我知道你熱中於愛情遊戲,但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你還是另覓人選吧。」
她的眼神清澈、堅定,不見一絲忸怩作態。
范英奇困惑的蹙眉,「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我看妳能虛偽多久?」
他越過她離開辦公室,但他仍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撞牆,他寧願相信她是要拉長戰線、延長打戰的時間,好把他困在她的遊戲中更久,繼而贏得他的心。
但她錯了,這種把戲他看太多了,要玩心,他沒興趣,倒是床上的事可以做一做,男歡女愛後,大家拍拍屁股走人,不都輕鬆了。
何況,紅顏禍水,古今皆然,她們只適合當玩物。
范英奇走人,段薇瑜回到座位坐下,想到會議結束時,女高階主管們為他說情的畫面,她不由得深吸口氣。這個男人是禍害,他的離開對公司絕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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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週末的到來,天母私人球場一如以往湧進滿滿的「嗨——SIX」球迷,由於今日有賽程,前來觀戰的球迷不再清一色是女性,男性觀眾也不少,畢竟飆風棒球隊也是一支達國際水準的業餘球隊,每個帥哥除了有一張好皮相外,也有好球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