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花心總裁別追我

第3頁 文 / 吉兒

    他丟下那本週刊,從椅子上站起身。

    「我現在就去做個確認,看是私人恩怨,還是有人搞鬼。」

    說著,他飛也似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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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翼海集團的特別要角,主掌調查徵信,他知道大海撈針的困難。

    衛征海駕著跑車,穿梭在大街小巷,為手邊少得可憐的線索發出歎息。

    半個小時前,他踏進那家八卦雜誌社,在「笑臉盈盈」的逼供之下,得到以下三個訊息——

    第一,人家才沒有僱用臨時演員來甩鍋貼,是狗仔也不代表有天大的狗膽。

    第二,沒有人知道那個小女生從哪裡來,狗仔在收工前拍到那些照片,純粹走了狗屎運。

    第三,對於他沒有按鈴申告,鬧大新聞,雜誌社感到萬分失落。

    他們甚至懇求他開記者會澄清,至少丟一句「將保留法律追訴權」,這樣他們才有由黑翻紅的機會。

    他撇撇嘴。無聊!只有吃飽太閒的人,才會對這種事認真。

    不過,他倒是很想找到那個小野貓似的小女生。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模樣在他的腦海裡,清晰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記得,長夾克下單薄清瘦的身子:他記得,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臉龐;他記得,那頭清湯掛面式的短髮,直順烏亮,使她的小臉看來只有巴掌大,令人垂憐。

    還有他記得,她的眼神。

    她的眼神會說話。

    雖然她來無影、去無蹤,像陣風似的,讓人懷疑她是否存在過,但那雙眼神的指控卻是強而有力,不只會說話,簡直會吶喊。

    他的觀察從沒出過錯,他也不認為會從此刻開始出錯。

    他必須找到她!皮肉之痛,他不在乎,可她既然找上門來,她的問題鐵定嚴重許多。

    衛征海開著車,這時正是附近夜間部大學放學時刻,三三兩兩的學生從校門口走了出來,一種奇異的感覺攫住了他。

    他放慢車速,微微傾身往外看,一個小個子女生形單影隻走在人行道上。

    她走路的速度很快,好像全心全意都在移動腳步往前走,周邊所有的聲音都被摒棄在她的接收範圍外。

    他故意超前一點點,回頭看她——

    賓果!

    雖然她低著頭,但那張白玉似的小臉,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衛征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一路跟蹤,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踩著油門的腳、握著方向盤的手卻執意這麼做。

    她走了很久,速度很快,走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路邊設有站牌,公車來來去去好幾輛,她為何不搭?難道現在流行快步減肥法?她那麼瘦,應該不必減肥了吧?

    他猜了猜,跟了又跟,沒多久,就見她從口袋抽出一把鑰匙,踏進一棟公寓。

    他將車停在路邊,從他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踏上毫無燈光的樓梯。

    她住這裡?看起來像大型廢棄物的陳年公寓?

    心頭的疑惑愈來愈濃。這種在學小女生跟他會有什麼冤、什麼仇?

    等等,有燈亮了,是頂樓!

    加蓋的頂樓不安全,她的經濟想必比一般人更拮据。

    他盯著那扇窗,拿出PDA。這是條難得的線索,他要仔細查訪。

    在PDA記下地址,準備打道回府,他抬頭往上看最後一眼——

    慢著!那是——那是——

    他下意識推開車門,跨了出來。

    上一秒才決定潛伏不動,暫不打草驚蛇,下一秒,他就推翻決定,以最快的速度衝進黑幽幽的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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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初拿出鑰匙,插進喇叭鎖裡,往右一旋。

    門沒鎖!

    她眼神一抬,心念微動,瞪著那扇門,咬了咬唇,慢條斯理地抽出鑰匙,心裡已經有了警覺,以及戰鬥的準備。

    她旋開門把,靜靜立著,冷眼旁觀一個壯漢摸黑在房間裡東翻西找。

    直到她等到沒耐心,啪一聲打開日光燈,壯漢才冷不防地被閃了又閃的白光嚇到,立刻轉過頭來。

    作賊心虛的表情,在看到對方是個體型比自己小好幾號的小女生,轉為輕蔑的笑意。

    「你在這裡做什麼?」裘小初丟下裝滿原文書的書袋,盤起手,譏誚地問。「偷東西?不賺這個房間太窮酸嗎?」

    被點破的壯漢惱羞成怒。「你房間有什麼好偷的?連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知道就滾出去,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她敞開木門,逕自踢掉鞋子。

    像這種不速之客,她見慣了,住在破公寓就是會有這種麻煩,那個喇叭鎖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好在低廉的租金能彌補這點不足。

    「不過,現在倒是發現一個寶。」壯漢潤了潤嘴唇,眼睛色瞇瞇地打量她。「雖然沒有三兩肉,但今晚總算有點收穫了。」

    她太清楚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什麼訊息。這種人她看多了,也討厭極了,掌心刺癢著,恨不得痛扁他一頓,把所有怨怒都算在他頭上。

    可階他不知道大難臨頭,硬是靠過來,把她逼到牆角。

    小初挑了挑眉。「先警告你,我不是好惹的。」

    壯漢的回答是,把她拎起來,用左手抵在牆上,一臉「你奈我何」的獰笑。

    「再警告你一次,我不是被嚇大的。」雖然她雙腳騰空,卻握緊了拳頭,尖尖的指甲刺人掌心,那絕對是致命等級的危險武器。

    壯漢色字當頭。「再多講一點,女人不夠悍,玩起來就沒什麼意思了。」

    小初眼神一銳。「這可是你說的。」

    下一秒,正要扯破她上衣的壯漢,突然被一記貓爪刮花了臉。

    突然其來的刺痛,讓他本能地閉上眼睛。

    刷!小初活動自由的雙手,恣意攻擊他沒有衣服遮蔽的部位,脖子、手臂、臉,一條條的爪痕抓出一聲聲的哀號。

    「你、敢、動、我?」她一頓一抓,每抓都見血。「老娘只是累了回來想休息,好心建議你早滾早省事,你浪費我的睡眠時間,還敢把我當病貓?」

    「住手、住手!」壯漢抱頭痛叫。「我這就走、馬上就走!」

    「現在才想走?找死!說,還有哪塊皮在癢?我一併幫你抓一抓!」小初悍得不像話。

    他還來不及反擊這亂無章法,卻很有成效的貓拳貓爪,一股屬於男性蠻悍的力道便將他往後勾倒。

    壯漢跌在地上,整個人像攤爛泥一樣,哀哀叫疼。

    鉗制消失,小初雖然鬆了口氣,卻也知道下一秒,她肯定成了自由落體。

    她懶得補救,垂下眼,要摔就摔,先摔下來再說吧——

    咦?莫非她變成了水母,還會飄浮,否則預期中的疼痛怎麼還沒降臨?

    她踢了踢腳,身子還是騰空的。

    奇了,再用力一踹,唉啊,好像命中了某樣東西,頭頂上方傳來「噢」一聲悶響。

    這聲音,委實不像闖空門壯漢的哀號。

    她倏地睜開眼睛,一張俊朗又眼熟的男性面容出現在眼前。

    「第一次見面,你巴我五爪印,讓我丟盡全天下的臉。」

    他微微蹙眉,口氣卻似笑非笑,讓人摸不透心思。

    「第二次見面,你踹我子孫袋,害我開始擔心起未來子嗣的存續問題。」

    雙臂熱熱的,一股溫暖的力量支撐著她,前所未有的暖意襲進她的心窩。小初左右看看,原來是他及時撐握了她的雙臂。

    「是你!」她瞪著衛征海,口氣凶巴巴。「放我下來。」

    他依令行事,雙掌也順便收回去。

    她站回地面,幾乎不敢相信,腳踏實地的感覺居然比不上他的碰觸,這簡直不像她裘小初的作風!他掌心的熾熱,讓她居然有一點點依戀的感覺。

    依戀?她心神一凜。

    屁啦!這只是因為她體溫低、血壓低、血糖低造成的假象。

    沒錯,就是這樣!

    即便如此,她仍然著惱。「你來湊什麼熱鬧?」

    他聳聳肩。

    要不是在窗戶倒影,看到有人在對她動手動腳,他不會不假思索就上來打草驚蛇。他一向不跟對自己知之甚詳,自己卻對對方一無所知的人打交道。

    「只想讓你見識我的厲害。」他答得似假還真。「憑著五爪印,我就能找到你,就像那個什麼來著……王子拿著玻璃鞋,挨家挨戶去試,終於找到灰姑娘。」

    她很不給面子地哼了一聲。「無聊。」

    喂喂,這樣說很傷人哦!「那什麼才『有聊』?」

    「不如說說,你沿街挨了幾個巴掌,才終於找到我。」說完,她心頭一跳。

    「這個的確比較有意思。」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她抿緊嘴巴,不許自己再跟他抬槓。

    別鬧了,她是裘小初!裘小初從來不是甜美親切的鄰家女孩,她討厭跟人打屁哈啦攀交情,她不喜歡跟人來往,任何人都不喜歡!

    如果情況許可,她可以照常上班上課,連續一個禮拜都不說半句話。衛征海憑什麼三言兩語就讓她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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