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撒旦的女伴

第16頁 文 / 水玉兒

    拓爾抬挪她修長的雙腿,高大的身軀朝她挺進……

    芙亞緊緊抱住他,在狂野的尖叫及奔放的律動中,二十二歲的她終於體驗到靈肉合一的滋味……

    第六章

    我的心肝,我的寶貝,我的愛!

    龍船遠離了風景如畫的卑爾根,一望無際的碧海落滿驚心動魄的雲霞,如此絢麗,如此壯闊,卻又如此纏綿……讓我不禁想起了你,忍不住想與你分享這一刻的悸動。在不久的將來,我倆將會相擁欣賞這片燦爛的落霞,這是挪威獨有的美景,世界上再沒有比它更美麗的天空。

    說不禁想起你其實並不恰當,因為你的倩影無時無刻不縈繞在我腦海,不管我做什麼,我的嘴在講話,我的眼睛看見的都是你溫柔動人的臉孔,耳朵聽見的都是你悅耳多情的聲音。

    噢,愛人,你是我的心、我的靈魂、我的生命,分離後我才徹底明白,我這一生不能沒有你。

    我經常想起分離前的那一夜,那夜的深情與纏綿,是我今生首次感到靈肉合一的幸福。當你交出你的愛時,我也獻出了我的心。如今,我已履行當初對你的承諾,龍船一分一秒地越過海面,我正一寸—寸地朝你靠近;我將以這艘龍船迎接你,帶你回到到挪威,這隆重的儀式相當接近我們維京相先迎娶新娘,你應知道我對你有多深情了吧?

    等待令人心慌,我將在每個黃昏寫一封信給你,向你傾訴我心底無止境的仰慕,直到船靠了岸為止,這些信都將收藏在一隻精緻的首飾盒裡,盒中有我為摯愛的你精心選的藍鑽首飾,那副光華璀璨的珠寶將會襯托出你不凡的氣質。

    噢,我羞澀的小愛人,我對你的愛就像天空中的星辰,數不盡,說不清,寫不完。

    在這漫長的航行中,除了寫信之外,我還要以情歌和聲音表達我對你的仰慕,盡我所能來感動你的拓爾寫於愛的初航日。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六日

    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跌宕起伏,拓爾一遍遍念著父親生前所寫的情書,芙亞窩在他懷中、合眼聆聽充滿濃情蜜意的字句。

    朗誦暫告一個段落,拓爾拿起身旁的咖啡杯,邊啜邊問,「你還想聽嗎?我可以再念一遍。」這已是第六遍了,再念一遍,他整封信都會背了。

    芙亞懶洋洋地吐了口氣,連眼睛都沒張開,就點點頭,嘴角滿意地往上翹起。

    拓爾放下咖啡杯,清清喉嚨,再度為地朗讀這封泛黃的情書。

    爐內的火依然嗶剝響個不停,光線黯淡的窗外不時傳來樹枝被雪壓斷的聲音,偶爾間雜著飛鳥清脆的啼叫,宣告朝晨已經來臨。

    昨夜纏綿數度後,兩人沉沉入睡,最後,芙亞被飢餓喚醒,她才想起自從昨天早餐後,就不曾再吃東西。於是,餓得沒有力氣站起來的她只好推醒拓爾,拓爾從裡面搬出了咖啡、乾糧、罐頭等食物,又從屋外摘進幾粒莓子,就著爐火吃了一餐豐盛的早點。

    芙亞吃完後,便懶洋洋地窩在拓爾懷中,要拓爾念情書給她聽,她愈聽愈著迷,拓爾則心甘情願地一次又一次念給她聽。

    拓爾又念完了。

    「還要聽嗎?」他揉揉她的發、寵溺地問。

    「你休息一下吧。」芙亞大發慈悲的說。

    「我以後會再念給你聽。」拓爾連忙承諾。

    芙亞掀掀眼,朝他嫵媚一笑。「你為什麼不學你爸爸,說你會每天念一次給我聽?」

    朦朧的眼眸轉著迷離的柔光,那是愛人常有的光芒。她已經不再是個少女,而是個女人。

    她的眼神令他心蕩神馳,他忍不住摟緊她。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找倒寧願每天和你做愛,以行動表達我對你的愛。」他吻吻她的唇,邊呵氣邊說。

    經過了特別的一天之後,老拓爾對她而言,不再是一直葬身海底的白骨。微妙的情愫不停地滋長,幾乎佔滿了她的心頭,逝世二十多年的人在她心頭紮了根,重新活了過來。

    「浪漫有什麼用?龍船在他寫完信不久就失事了,對方根本不知道他為她寫了這麼多情的信。」拓爾的眼睛黯了黯,心頭有些酸楚。

    芙亞挪高身子,伸出右手摟住他的頸子,讓他把臉偎在她胸前,溫柔安慰他:「別難過,我一定會為你找出龍船失事的原因。」纖柔的手指輕輕摩挲他古銅色的頸背。

    「你們家一定很幸福吧?」拓爾抬眼凝她,眸中充滿了羨慕。

    「嗯。」芙亞點點頭。「我媽媽是個溫柔嫻慧的東方女性,具有以家為重的美德;我爸爸不但是個愛家國家的新好男人,還是一個忠實的丈夫,他這一生從不曾做出任何對不起媽咪的事……」芙亞警覺地打住。她如此誇讚父親的忠實,似乎凸顯了老拓爾的不忠與風流,她還是少說為妙,免得刺傷拓爾的心。

    「真好,有爸爸、媽媽愛,真好!」拓爾淒涼地笑了笑。

    「你父親雖然早早過世,可是你還有母親呀,她一直沒有再嫁,應該是為了你。」芙亞心疼地道。

    「她是為了她自己的事業才沒有再婚。」拓爾表情不變,冷冷地說道。

    「喔?」芙亞好奇地瞪大眼。

    「父親在世時,我們一家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奧斯陸,那時母親雖然不算慈愛,但是她還記得有我這個兒子。然而父親過世後,她就把我扔到卑爾根來,丟給管家愛德華照顧,當時,我唯一的功能只是讓記者拍照,當她宣傳照中的配角。」

    「噢,可憐的拓爾。」芙亞心底升起一股慈祥的母愛,她抱住他的頭,輕拂他的發,喃喃安慰:「我會好好愛你,我會好好疼你……」

    「將來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過相同的生活。」

    「我知道,我知道……」芙亞親親他的發,胸臆間滾動著澎湃的激情,她突然好想嫁給拓爾,好想為他生個孩子,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中午時,大雪稍停,芙亞打開窗戶一看,外面已成一片銀色世界,不僅地面覆滿了白雪,連松、柏、樺、樅等樹,也都披上雪白的外衣,有些枝椏還結了冰條。

    「芙亞,我們恐怕得在小屋中待上好幾天了。」

    拓爾打開木屋的門,望著銀色世界歎道。「雪這麼厚,山路都被堵死了,貿然下山很危險,況且,我們離奧丁神堡太遠了,萬一途中遇到暴風雪,可就不妙了。」他望望芙亞,彷彿在徵詢她的意見。

    芙亞一聽,不禁暗暗高興。「既然這樣,我們就留在這兒吧。」

    上帝,她喜歡這種安排。這樣她和拓爾就有更多獨處的機會,兩人可以甜甜蜜蜜過幾天,深入瞭解對方。

    「小屋中儲存了充足的食物,不會餓著你。」

    拓爾攬住她的腰,深靜的藍眸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現在,你想做什麼?」

    「哼,你該不會又想……」芙亞看他笑得那麼賊,警覺地問。

    「你說呢?」拓爾攔腰抱起她,使力踢上了木門。

    「可是,我要堆雪人!」

    「明天還有機會。」拓爾抱著她倒向壁爐前方的地毯上。

    「嗯……」芙亞還想抗議,卻被拓爾吻住了嘴,火熱的吻像爐中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不到五分鐘,芙亞就把想到屋外玩耍的念頭遠遠拋到腦後。

    不久,她已完全沉醉在熾烈的歡愛中……

    雪花不再飄落,氣溫迅速回升,山上的積雪融得很快,三天後,拓爾和芙亞戀戀不捨地揮別小木屋,共騎一匹馬,踏上返回奧丁神堡的歸途。

    沿途風景秀麗異常,紅透的楓槭等樹夾雜在長青的松柏之間,醉人的紅葉一路飄個不停。

    黑馬疾奔,白馬在後嘶嗚,雀躍追趕;兩人兩馬皆陶醉在晴朗的秋光中。

    每走到山徑轉彎處,芙亞總會情不自禁地回頭,試著尋找小木屋的蹤影。

    這幾天,她和拓爾在山上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他們不但一起堆雪人、打雪杖,還到森林中采沒有被雪凍壞的莓子。更好玩的是,她還學會了挖鬆露,拓爾把尋找松露的訣竅教給地,然後他們展開挖鬆露競賽……

    在這樣單純、快樂的日子中,拓爾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芙亞發現拓爾原來最個極度渴家的男人,和外界流傳的謠言很不相同。

    「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經常回艾薇拉姑姑的小屋去住上幾天。」拓爾見她頻頻回首,連忙安慰。

    他的體貼今她感到窩心,她仰起臉朝他一笑,原來艷冠群芳的面孔,更加嫵媚動人。

    當灰石城堡莊嚴地出現在遠方的山頭時,芙亞心頭一震,竟然有了回家的感覺。

    她還記得初次見到奧丁神堡時,曾被它冷峻磅礡的氣勢嚇得忐忑不安,然而才短短幾天,她對奧丁神堡就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覺,世事變化真是奇妙。

    嘶嘶的馬鳴聲引起門房的注意,他們一抵達花園廣場,屋內就湧出一群興奮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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