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莫辰
「不要請花店送,你……我的意思是不要再送花了,我都已經知道你在追我了,這就夠了。」
(不行,我一定要送到你答應當我的女朋友為止。若不想我繼續送,就答應和我交往吧。)
「學長……」邵以晴好無奈,不知道第幾次問道:「你為什麼要追我?我沒什麼身世背景,也不夠美。」
東方徹則是千篇一律的說:(沒為什麼,就是想追你,這樣的答案如果你不滿意,我也沒別的答案可以給你。)吸了吸鼻水,他接著說:(我今天沒力氣和你唇槍舌戰,我到現在還沒下床吃飯,你快回答我,要不要和我交往?)
「為什麼到現在還沒下床吃飯?」邵以晴不答反問,接著又問:「你有沒有吃藥啊?」(沒有。)
「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吃藥也沒吃飯?你就不會照顧自己嗎?」邵以晴的口氣帶著責備,只怕也是關心。
東方徹聽出她的關心,基於昨晚的經驗,他決定再度利用她的關心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我是不會照顧自己,如果那個害我感冒的罪魁禍首還有點良心,應該過來照顧我,帶東西給我吃。)
那個罪魁禍首?不就是她嗎?邵以晴被這一句話給勾起了愧疚,抱歉的說道:「我……好啦,我帶東西去給你吃,你想吃什麼?症狀是什麼?我順便替你帶藥過去。」
(送吃的就可以了,我不想吃藥,我身體內的抗體應該還有能力對抗病菌。)
「吃藥會好得比較快。」
(藥盡量少吃,你是醫生也知道這道理。)
東方徹不想吃藥還有個原因,就是他每次吃完感冒藥後總會昏昏沉沉、意識不清,不到藥效過後不會清醒。
上了醫學院後,他知道他該是對某種藥物過敏,只是他沒時間去研究自己;再說,過敏也不是他的專長。
邵以晴自然知道藥盡量少吃的道理,「好吧,那我替你送吃的過去就好,你在感冒,我幫你買碗熱粥,你現在把地址給我。」
(我住在……)東方徹接著給了邵以晴地址。(到的時候,門口的盆栽底下有鑰匙,自己開門進來。)
東方徹平常的生活簡單,自認為沒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便將鑰匙直接放在門口其中一盆盆栽的底下,方便自己也方便那些來找他的親朋好友。
「放在盆栽的底下?我知道了,我一個小時內會到,你先好好休息。」語畢,她收了線。
東方徹跟著收了線,耳際還迴盪著邵以晴那柔情關懷的聲音,他確定自己已經逐步在征服她了。
邵以晴收線後,立刻去買了東方徹指定要吃的東西,再抱了一盆她從鄉下河邊移植來的野薑花,去補償她的罪過了。
她很喜歡野薑花,或許是因為野薑花那清雅脫俗的模樣,或許是因為它的香味怎麼聞都是那麼的淡雅芬芳,或許是因為他們有著相同的背景,即便是生長在不起眼的野地裡,依舊能綻放出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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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邵以晴來到東方徹住的地方。
有錢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東方徹住的這棟房子是間套房式的樓中樓,二樓的閣樓是臥房,一樓則是客廳、書房和廚房。
抱著野薑花、提著粥上了二樓,邵以晴一眼便見到東方徹呈大字形的橫睡在床上,棉被踢落在床角,她連忙放下野薑花和粥,替他拉好棉被。
她這個舉動驚醒了東方徹,他睜開眼朝她微微一笑,接著問:「你帶了什麼?花嗎?好香啊。你不會拿我送你的花來送我吧?」
「才不是,這是野薑花。我幫你擺到陽台,記得要澆水。」接著,她將野薑花放到陽台去。
回到床邊,她在床沿落座,接著打開熱粥,先舀了一匙湯送到他嘴邊,「先喝口熱湯。」
「我很想喝,可你要先回答我,到底要不要和我交往?你的答案我若不滿意,我就不喝。」他無賴的偏過頭去。
邵以晴一聽,不可置信的瞅住他,「厚!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不吃餓的是你,反正東西我替你帶來了,我要走了。」
「我可是因你而感冒的,你良心若安就走吧。我真的很餓,還有可能會發燒。」他卑鄙的利用她的弱點。
他雖然已逐步在征服她了,可無法預知徹底征服她到底要多久?他沒時間再跟她耗二個月,那時都要準備畢業了,沒時間去解剖屍體,所以他決定耍無賴、耍卑鄙,只求迅速達到目的。
「有什麼不安的啊,我這就走!」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竟是卑鄙、無賴之輩!邵以晴起身要走,腳步卻是跨不出去,不爭氣的擔心他真會餓肚子、真會再發燒。
「我好餓,真的好餓哦。」見她根本走不開,東方徹拋開尊嚴裝可憐,為達到目的,補上臨門一腳。
邵以晴無奈的落座,妥協的端起粥,舀了一口送到他嘴邊,「我答應總行了吧?快吃啦。」
第四章
一場感冒,加上東方徹耍了手段,改變了他和邵以晴之間的關係,成了一對公開交往的情侶。
那些和東方徹立下賭約的同學們也認輸了,依約找來了五具屍體,東方徹自是不客氣的收下了。
只是,東方徹並沒有如自己原先所預定的,到手屍體後,馬上向邵以晴宣佈遊戲結束,反而還和她走得勤,像是跟邵以晴玩真的,看得他最好的同學林佑輝一頭霧水。
甫踏出手術房,東方徹便立刻打開他的手機撥電話。
見狀,林佑輝瞭然的問:「阿徹,打電話給邵以晴?」
「沒錯。」東方徹點了點頭。
「阿徹,你是跟邵以晴玩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東方徹不解林佑輝這麼問的意思。
林佑輝清楚的說:「你不是說一把邵以晴追到手就要宣佈遊戲結束的嗎?結果到現在我們都快畢業了,你不但和她聯絡得勤,還時常膩在一起,你不會真喜歡上她了吧?」
「的確是喜歡上她了。」東方徹不假思索的道。
「不會吧?」林占輝訝然的瞅住他。
東方徹回視著他,「這值得你這麼訝異嗎?」
「當然訝異。沒聽你說邵以晴給你怦然心動的感覺啊?還有簡艾沙怎麼辦?你要取消婚約?」
「阿輝,我說的是喜歡,不是愛。」
「阿徹,你雖然是訂婚了,可又沒真愛過,到底是怎麼分愛和喜歡的?就用你那套有沒有怦然心動的標準。」
「我的確是用那套標準。」
「准嗎?」林佑輝懷疑。
「當然准。」東方徹肯定的回答。
「阿徹,我真的搞不懂你現在和邵以晴的關係,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什麼時候宣佈結束你們之間的關係?」
「阿輝,我覺得我和邵以晴在一起很輕鬆愜意、很快樂自在,我們彼此瞭解、談話投機、心靈契合,我們可以是朋友,她可以是我的紅粉知己,不用宣佈什麼遊戲結束,我們的關係會一直下去。」東方徹甚至還以為,他和邵以晴的關係可以直到永遠,她會是他永遠的紅粉知己。
「可是,你是以要交往的名義去接近人家的,不是以當朋友的名義,邵以晴願意當你的紅粉知己嗎?她就沒甩你兩巴掌說你騙她?」
「我沒跟她提過,不過應該願意吧?我們真的很知心契合,她上哪兒去找我這麼個好朋友?」
「我還是建議你問清楚。」
「為什麼?」
「阿徹,你要邵以晴當你的紅粉知己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在大家眼裡,你們是情侶,邵以晴應該也是這麼想。」
「不會吧?我知道在大家眼裡我們是情侶,我也才能贏得五具屍體;可我沒對邵以晴做出和情侶有關的親密事,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只是朋友的關係,邵以晴自己應該知道。」
果然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林佑輝不得不向好友提出警告,「阿徹,我建議你最好跟人家說清楚、講明白,邵以晴在想什麼你根本不知道,不要讓人家傻傻的為你付出。我以我的經驗告誡你,感情沒處理好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阿輝,你說得對。」東方徹接受了林佑輝的建議。「我待會兒打電話約以晴見面,跟她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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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東方徹約了邵以晴要和她說清楚,說他當她是好朋友、是紅粉知己,可是他失約了,因為他發燒了。
前一次的感冒看似好了,其實是潛伏著,趁他進入手術室熬夜抵抗力最弱時又起來作怪。
邵以晴沒等到他的人打電話給他,知道他因發燒昏睡而無法赴約之後,立刻帶了藥來給他,這回她堅決要他吃藥。
他有氣無力的回道:「我吃感冒藥會昏昏沉沉,我不要吃,我有話要跟你說。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