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莫辰
邵以晴搖搖頭,「不滿意。」
「不滿意?」東方徹狐疑的看著她,他當真沒見過像她這麼固執的女人;或是,他東方徹的魅力減少了?
「學長,你是不是應該問問我的家世再決定要不要繼續追我?你可是名門子弟,而我只是鄉下女孩。」
「我對你的家世沒興趣,對你比較有興趣。」反正追到手後就要結束了,又不是要談論婚嫁,問那麼多做什麼。
還是問不出東方徹為什麼要追她,邵以晴依舊打算拒絕到底,免得將來會莫名其妙的受傷。
「學長,是你自己要追的,要是下次再被雨淋,我可不會再出來。」不要怪她沒把話說在前面。
這女人態度真冷啊!東方徹不禁聯想到,「邵以晴,你不會是同性戀吧?如果是,請你老實告訴我。」
「同性戀?對不起,我沒那個癖好。」
「不是就好。」要是同性戀,他追白了頭髮都追不到。「你上去吧,我也不想因為淋雨才能見到你。」
「那雨傘給你,我上去了。」邵以晴把傘遞給他。
見她要把雨傘給他,可見得她的心不像她的態度那般冰冷,東方徹不禁想要試試她冰冷的程度到哪裡。
「不用了,心領了,你上去吧。」語罷,東方徹轉身跨出傘下,也隨即打了個噴嚏,「哈啾!」
一聽他打噴嚏,邵以晴連忙舉步將傘撐到他頭頂上。「學長,你車子停在哪裡?我送你過去。」
他是想試試邵以晴的心究竟有多冰冷,可那聲噴嚏絕不在他的測試範圍之內,他真的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
雖說這是一場春雨,冬天卻還沒完全過去,更何況剛剛的雨勢可說是傾盆而下,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哈啾!」又一個噴嚏,東方徹渾身冷了起來,可他還是逞強道:「不用了,反正都濕了,不差這一小段路。」
東方徹雖說不差這一小段路,邵以晴還是跟他走著,都聽到他打噴嚏了,她怎麼能讓他繼續淋雨。
「學長,你回去之後要趕快洗個熱水澡哦。」她的態度終於有了溫度。
「原來我們的冰山美人也會關心人啊!」東方徹揶揄道,也知道該如何征服她了,她的罩門就是還不夠冰冷。
「我不是什麼冰山美人。」邵以晴反駁。「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追她?如果他肯說出個具體一點的原因,她也想接受他的追求啊,他真的很優,很容易讓人心動。
「只是什麼……哈啾!」要追問的話還沒說完整,東方徹又來一個噴嚏,也感覺愈來愈冷,雙手不自覺地環胸摟緊自己。
邵以晴見狀,連忙拉住他的衣服,說道:「學長,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乾浴巾來替你擦一擦。」
「不用了,我車上有。」他繼續往前走。
邵以晴連忙跟上前,將傘繼續保持在他的頭頂上,免得他又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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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兩人來到東方徹的車子旁。
東方徹開門上車,接著再按下車窗,「你快回去吧。」
「你的毛巾呢?快先把身體稍微擦一下。」邵以晴立刻說道。
「我直接回去洗個熱水澡乾脆一點。」
邵以晴卻堅持的說:「你這樣會感冒,得先把身體擦一下。你是醫生,該知道現在是季節交替的時候,最容易感冒。」
東方徹瞅著她,「你是愧疚還是關心?」
「我……」邵以晴語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愧疚還是關心,應該是兩者都有吧。「我只是認為該這麼做。」
「我卻不認為該這麼做,我認為該直接回家。」他故意和她唱反調,繼續測試她是愧疚或是關心他。
其實,他車裡有件外套,他可以先換掉濕衣服,但是見到她的態度已有了溫度,他不想放棄征服她的機會。
「哈啾、哈啾!」他連打了兩個噴嚏,打得他頭都昏了。該死的,他可能得為這個機會而付出感冒的代價。
聽他又連打兩個噴嚏,邵以晴覺得對他好抱歉,也為他不願先將身體擦乾而懊惱不已。
「學長,你打開門鎖好嗎?」
「做什麼?決定要和我約會了?那上車吧,要看電影還是吃東西?」東方徹按下中控鎖。
邵以晴繞過車頭開門上車,說道:「不是要和你約會,是要幫你擦身體。把毛巾給我。」
要幫他擦身體?好啊,這也是個拉近距離的機會。
他打開邵以晴座位前的暗箱,拿出毛巾遞到她手裡,接著連忙脫掉那身叫他不舒服至極的濕衣服。
邵以晴因為懊惱他不願先將身體擦乾而突生要幫他擦身體的念頭,卻忽略了得面對他赤裸上半身的身體……
「你傻了啊?沒見過男人光著身體?我也沒在女人面前光過身體,你是第一個。快擦啊,我很冷。」東方徹催促著。
「喔。」邵以晴立刻將毛巾貼上東方徹的身體替他擦拭著,她的手盡量不去接觸到他的肌膚,可又無法避免。
每碰到一下,她的臉就熱上一點;再碰一下,她的臉又熱上一點……
東方徹感受著她的小手輕觸他肌膚時的溫熱感覺,同時無言注視著她愈來愈嬌羞的模樣。
他從沒認真的看過她,她給他的感覺就只是柔柔淨淨、略帶冷漠,並不醜卻也不是很出色。
而他會從沒認真看過她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這只是一場賭約,一場達到目的立刻宣告結束的遊戲。
此刻,他認真的看著她,發現她的柔淨裡透著一股純真,她的冷漠不是真的無情,而是理智。
「擦……好了。」邵以晴很不自然的說著。
東方徹伸手到後座抓來外套套上。
什麼啊?他車上有乾衣服?邵以晴一見,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她正想出言抗議,東方徹又打了兩個噴嚏。
「哈啾、哈啾,」完了!他可能真的感冒了,頭頂一陣涼,暈了起來,「頭髮還沒擦。」
「你自己擦!」邵以晴不悅的將毛巾塞回他手裡。「你車上明明有乾衣服,直接換掉不就得了,還讓我替你擦!」
「是你自己說要替我擦的,我可沒強迫你,如果你不想擦了,我要回去了,我覺得頭開始暈了。」
聽他說頭暈,邵以晴連忙說:「好啦、好啦,我幫你擦就是了。」
接著,她把毛巾覆到他的頭髮上,輕輕的擦著,擦亂了,再以手為梳幫他梳理整齊。
現下這個為他梳理頭髮的舉動,比她剛剛擦他身體時還要曖昧,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拉得比剛剛還近,近到都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間的氣息了。邵以晴因此愈擦愈不自在。
這就算了,兩人的眼眸還不期然的遇上,曖昧的交會了片刻,教邵以晴心頭小鹿亂撞,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擦、擦好了,你快回家吧。」邵以晴羞答答地說著,接著把毛巾放到他手裡,打開車門逃下車。
東方徹注視著她的背影沒入雨中,她那羞答答地的聲音迴盪在他耳際,他自問著,他苦追了她二個月,這算開始在征服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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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邵以晴一如以往的在相同的時間裡收到東方徹的花,只是,送花的不是東方徹本人,而是花店派人送來的。
東方徹沒親自送來,在接過花的剎那,她竟有著不該有的失落感。
她怎麼會有失落感呢?她的立場動搖了嗎?還是因為昨夜的接觸?或是沒能見著他那張萬人迷的臉?抑或是沒能領受到他的霸氣?又或是沒和他經過一番唇槍舌戰?
這二個月來總是如此,東方徹會送來花並請她和他交往,她則會拒絕收花並拒絕和他交往。
接著,他就會開始暴露出他的不耐與霸氣,她則會說又不是我要你送的,再接著便是一番唇槍舌戰。
最終,他會不理會她的拒絕,霸道無理的把花塞到她懷裡,而她會收下花,縱容他的霸道。
看著手中的花,邵以晴心裡不禁想著,他今天為什麼沒自己送來?不會是昨夜淋了雨,生病了吧?
心裡正想著,她的手機剛好響起,她拿出來接起,都還沒說喂,話筒那端就先傳來聲音。
(哈啾!)
是東方徹!她連忙問道:「你生病了是不是?」
(嗯。昨天晚上發燒,現在渾身無力。)昨晚的雨真厲害,他真的是感冒了,而且還不輕。
他真的感冒了?邵以晴感到好抱歉。
(花收到了嗎?你不會和花店送花的推托吧?還是把花退掉了?)他有氣無力的問。
「收到了,我才沒和花店送花的推托咧,我知道你付了錢,我若拒收,他們把花二賣,豈不是讓他們白賺了!」
(那我以後都請花店送好了,免得和你推托上半天,我東方徹的尊嚴都快不保了。)現下屍體真難找,要不是衝著五具屍體,他才不冒著丟尊嚴的危險。不過,只要把邵以晴給追到手,尊嚴就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