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京灩
「因為我會有感覺。」他僵硬地說:「我很久沒有女人了,而且你長得非常漂亮,若不是顧慮到你沒有地方可以住,我是不會讓你進來的。」
聽見他這麼說,鳳儀的心臟狂跳。
他真的覺得她很漂亮?
他會對她的視線產生感覺?
風儀的心跳加快了些許,她立刻斥責自己不要亂想。
她知道這是他的警告,她該奪門而逃的,但是她卻動不了。
籐堂徹突然發出一聲懊惱的低吼,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扯向自己,俯下頭來粗暴的封住她的唇——
鳳儀一陣暈眩,有種蠢蠢欲動的情感凌駕了理智,併吞沒了她。
籐堂徹很快地攻陷了她,將舌頭探人她絲滑的口中,大手探進她單薄的衣內,撫弄她赤裸的肌膚,撩撥起令人顫抖的慾望。
她不是不曾接吻過。
一直以來,她的身邊都不乏追求者,但是她卻從未感覺到這樣強烈的悸動——
除了昨天東方爵的吻。
籐堂徹的吻使她想起東方爵,他們的吻法都一樣充滿侵略性,像最精純的毒品一樣令人迷醉。
同樣的震撼,籐堂徹也感受到了。
該死的!他又不是不曾有過別的女人,為什麼唯獨鳳儀總能使他自豪的自制力瀕臨粉碎的邊緣?
當她用那雙大眼睛凝視、探索著黑暗中的他時,他感覺到有一把火焰在他的心底焚燒了起來,而且愈發失去控制!
只是區區一個吻,竟然能令他失去自制,克制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更多,莫非他已對她……
不!這一切才剛開始,那種感覺只是慾望而已,不可能再有別的了!
籐堂徹猝然放開她,胸口劇烈地喘息。
「出去!如果你不想莫名其妙的失身,馬上回房去把門上鎖!」
這次,鳳儀不敢猶豫。
她奪門而出,跑回房間並落丁鎖,她貼在門板上,發現自己整顆心都在顫抖。
籐堂徹的吻竟能使她如此震撼,彷彿是……喚出她渴望被愛的本能。
她鑽進被窩中,想以睡眠使自己忘卻方纔的吻,但是,卻反而讓自己陷入另一場異色夢境……
第四章
鳳儀原以為在離去前能夠再與籐堂徹見一面,但籐堂徹連這樣的機會也不給她。
當她醒來之後,在門縫裡發現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寥寥數語:
茗子是我的管家,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她。
籐堂徹
鳳儀握著短箋走出房間,在廚房裡看見一抹嬌小身影。
聽見腳步聲的女子回過頭來,朝她綻出一抹微笑。
「你一定就是鳳儀小姐了?」女子朝她彎腰鞠躬,「我叫茗子,籐堂先生要我幫你準備早飯。啊,對了!盥洗用具也都準備好了,你可以任意使用。」
「籐堂徹呢?」
「籐堂先生還在工作室裡,通常他不到下午是不會露面的。」
「能不能幫我告訴他,在我臨走前,我想當面向他道個謝?」
茗子露出為難的表情。
「在晚餐之前,籐堂先生是不見任何人的。他非常不喜歡別人看見他的臉。」
茗子的回答與她昨晚所得知的一切完全相同。
「為什麼?」
茗子舀了——點味噌湯到小碟子裡試了試味道,然後回答:
「也許……他的臉曾經受過傷吧?」
也許?
「難道你也不曾看見他的臉?」鳳儀訝異地問。
茗子笑著搖搖頭。「我在兒子滿兩歲後算起,已經當了他四年多的管家,連一次也不曾見過。」
連茗子也不曾見過?
鳳儀在盥洗室裡一面刷者牙一面想著,籐堂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雖陰沉、孤僻,但是卻是一個好人。她心中很自然地浮現了這個答案。
雖然她尚未看見他的容貌,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充滿陽剛味,儘管她對他所知不多,不過,她幾乎可以確定他是個極吸引人的男人。
她對他充滿了好奇。
想到自己陰錯陽差地在他的屋裡住了一晚,並與他共享了一個熱烈的吻……然後天亮了,她便要離去,從此再也不必聯繫。她真的能把這個美麗的邂逅當成命運中的插曲?鳳儀心中頓時湧現一種難言的情緒。
不,她無法走得這麼瀟灑。
她對籐堂徹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一種……若有似無的吸引。
那是在其他的男人身上,所不曾感受到的……呃,或許東方爵身上有一些,但是她寧可相信這是因為兩人極度不和、冤家路窄的緣故。
可能的話,她很希望能夠再多住一段時間,如果他們兩人之間真有什麼在萌芽,她不希望自己錯過。
話又說回來,住下來又有何不可?
籐堂徹知道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她為什麼不善用這個機會?
鳳儀揚起一個微笑,心中立刻下了某種決定。
當鳳儀從盥洗室出來,餐桌上已放著一份簡單的日式早餐,
聞起來香味撲鼻,令人十指大動。
茗子端起裝著另一份早餐的托盤,正朝屋外走去。
鳳儀叫住了她:「茗子,你要去哪裡?」
「我給籐堂先生送早餐去。」
「我也去。」說不定,她能在他開門的瞬間看見他。
茗子雖然感到有些吃驚,但也沒說什麼。
兩人一同來到後院,茗子將托盤放在突出的白色窗台上,在窗上敲了三響後就打算離開。
「你不親手交給他嗎?」
「不,籐堂先生交代過,那樣做就可以了。」
「是嗎?」鳳儀不肯離開。「那麼,我要站在這裡等他開窗。」
「沒有用的,鳳小姐。窗上的那扇玻璃是特製的,你看不見他,他卻可以看見你。如果他知道你站在外頭,就不會露面了。」
茗子望著她,欲言又止。
鳳儀敏感的察覺到她有話想說,問:「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
茗子坦白的回答:「我只是有點好奇,鳳小姐為什麼對籐堂先生的相貌這麼好奇?」
鳳儀反問:「難道你從來不曾好奇過?」
「當然有啊!可是……我只要想到籐堂先生可能是因為臉上有什麼不願示人的傷疤,就不會想去深究了。」茗子低下頭,吞吞吐吐地說:「對不起,鳳小姐,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說,但是……我……我勸你不要再抱著好奇心了,那樣是很傷人的。」
多善良啊!她一定認為她是個缺乏同情心的女人吧?
鳳儀看著茗子不知所措的表情,緩緩一笑。
「茗子,我不認為籐堂徹臉部有什麼創傷——至少,我的直覺是這樣告訴我的。」
「可是……如果籐堂先生並非顏面傷殘,他又何必這樣避不見面呢?」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事。」風儀在心中迅速作下決定,「茗子,我想弄清真相。」
茗子瞪大眼睛,「你……你是說,你要繼續住下來?」
鳳儀微笑。「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可去,我陽信籐堂徹不會拒絕我,當然,我願意支付我在這裡所有的花用。」
茗子茫然的表情讓她知道她有多麼錯愕。
「你為什麼那麼執著呢?」茗子大惑不解。
她想起昨晚的那個吻,以及瀰漫在兩人之間若隱若現的情愫,首次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的感情。
「或許是因為他的某種特質吸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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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他去了日本了吧?」東方家的次子,東方澤問道。
這是個氣候溫和的假日午後,難得偷閒的東方家少爺們紛紛回到防園小聚,當然,大哥東方爵與風儀之間的事,也免不了被搬上檯面。
「可不是嗎?就為了一個女人……」
三子東方緯笑著從酒櫃中拿出琴酒,為兄弟們各調了一杯「琴·湯尼」,繼續說道:「真難想像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追到日本去。」
「緯說得對,我也想不到爵竟然是這樣的人。」四子東方磊微蹙著濃眉說道。
這件事的確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五子東方旭笑著接過三哥調的酒,啜了一口,「我的看法和你們不同,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這話怎麼說?」東方澤不解地揚眉。
東方旭緩緩開口:「我們眼中所熟知的東方爵,對女人從來不假辭色,除了『床伴』以外,他沒有所謂的『女友』或是『紅粉知己』那一類的女人,這完全是因為他向來藐視女人的關係。」
「『女人只有暖床的功用。』」東方緯笑了起來,「我確實聽爵這麼說過。」
在他們五兄弟之中,東方爵是不折不扣的沙文主義者,不過,其他四個或多或少也有相同的毛病。
或者,應該說這是東方家族的特有遺傳。
東方磊搖了搖頭,詢問ど弟:「旭,你再說清楚一些。」
東方旭搖晃著杯中的液體,漫不經心地說:
「既然爵是如此藐視女人,自然是不把她們放在眼裡了。不過卻有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在東方時報上刊了一則啟事,擺明了要『遺棄』爵,讓他成了人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你們想……他會怎麼樣?」
「我懂了!」東方澤笑,「他被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