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香澄
「妳不會是想在這裡繼續喝吧?」月光御劍流是擔心一個人類的身體不能承受這麼大量的酒精,畢竟綠羅不會喝酒。「酒很傷身的,少喝為妙。」
「你說如果是你,你是寧願傷心,還是傷身?是傷心好?還是傷身好?」
說完她竟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令月光御劍流的心一陣揪緊。
他能體會這笑聲的苦澀。
那時,只怕他用了更多的酒精和人類無法想像的東西來麻醉自己!
「只有我陪妳喝酒多單調,我帶妳去個地方,人多才熱鬧。」月光御劍流抓起綠羅的手,順勢一拉。
綠羅被他一拉後一下跌進他懷裡。
「用飛的會快一點。」他拉開了落地窗的門,抱著綠羅朝天際飛去。
月光御劍流在半空中一個盤旋,向前疾飛了出去。
綠羅靠在月光御劍流懷中,伏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感受著無比溫暖的胸膛。
這種感覺,多麼熟悉!一時間,她彷彿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會飛到天上來,甚至忘了是和誰在一起。
彷彿是壹青聰緊緊地抱著她,帶著她飛向遙遠的天際……
綠羅忍不住抱緊了月光御劍流。
綠羅突然箍緊的手臂和緊貼的身子令月光御劍流愣了一下。
他問:「還要去喝嗎?」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覺得現在的綠羅已經平靜了許多,覺得她或許已經改變主意。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綠羅的身體劇烈地震動了一下。
月光御劍流的話把她從幻境中拉回到現實。
她早已經失去了壹青聰,現在抱著她的人當然不是壹青聰。
「為什麼不去?」
綠羅的聲音很大,甚至含有憤怒的成分在;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以前她的話中只有傷心和委屈。
月光御劍流又是一愣。
他甚至感到綠羅的身體因激動而顫抖,他覺得如果不快一點,綠羅很可能會掙扎著從他懷中跳下去。她曾經從懸崖上跳下去過一次。
這也是月光御劍流為什麼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監視著她的原因,她實在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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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御劍流找了個人少的地方落到地面上,然後帶著綠羅步行。
綠羅的精神看來似乎十分虛弱,月光御劍流要扶著她才能維持她的身體平衡,月光御劍流有些後悔把她帶出來。
他試探性的問:「不玩了,回去好不好?」
綠羅閉著眼睛,把頭靠在月光御劍流手臂上,「你說話不算話,是你說要帶我出來和很多人一起喝的。」
綠羅還記得他們是出來幹什麼的,這使月光御劍流打算把她帶到一個不用喝酒的地方的計畫破滅。
當眼前出現忽明忽滅的霓虹燈時,綠羅仰頭看了一下。
酒吧?
綠羅是淑女,從來不會來這種地方。
但當她發現自己身在何處時,她大笑著拍了拍月光御劍流,她的樣子已經令人無法聯想到淑女這個詞。
「流,你真是好人!」
綠羅的言行令月光御劍流哭笑不得。
他們走進酒吧,好多雙驚訝的眼睛向月光御劍流瞟了過來。倒不是他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人類,而是當一個體型和長相都接近完美的男人突然出現時,毫無疑問會引起他人的注目,尤其是異性。
月光御劍流和綠羅在吧檯前坐了下來。
看著綠羅一杯接一杯地叫酒喝,月光御劍流終於忍不住皺起眉頭來。綠羅這樣子根本是想用酒精自殺。
難道她的心中就那麼一心求死?
「夠了,綠羅!」月光御劍流再也無法維持好脾氣,粗暴地奪去她的酒杯。
由於激動,他在奪過酒杯的同時,用力握住杯身,砰的一聲,酒杯在他手中碎裂開來,酒混著血自他的手心流下。
綠羅一呆,不知道月光御劍流何以突然發脾氣。她吃驚地看著月光御劍流流血的手,頭腦彷彿稍微清醒了一點。
那瞬間的清醒,卻令她看著月光御劍流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她突然摀住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急地奔了出去。她去的方向是洗手間,月光御劍流沒有跟去。
酒保指著月光御劍流受傷的手,「要不要幫忙?」
月光御劍流客氣地拒絕了酒保的好意。
他一直耐心地等著綠羅回來,其間自然有艷麗的女郎上前搭訕,只是月光御劍流並不是對每一種人類的女人都有興趣搭理。
他冷酷起來的時候也不比壹青聰好多少。
漸漸地,月光御劍流發現綠羅離開的時間已經過長。對於一個存有自殺念頭的人來說,離開這麼長的時間並不是一件好事。
月光御劍流腦子轟的一聲,已顧不得責怪自己的疏忽,起身向洗手間的方向衝去。
但他穿過舞池後,鬆了口氣,但同時也湧起一股怒火。
他看到綠羅被四、五個男人逼在牆角,她的神情帶著驚懼、憤怒和不情願,只是從她站立不穩的步子卻又看得出她此時不是很清醒。
當其中一個人一手抓住綠羅的手腕時,那人的手腕也被月光御劍流抓住,那人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在瞬間碎裂。
那人鬆開了抓住綠羅的手,發出一聲慘叫。
月光御劍流沒有做下一步動作,只是拉起綠羅,準備把她帶走。
另外幾個人看到同伴受傷,喝了一聲,想伸手拉住轉身要離開的月光御劍流。但他們的手卻沒有碰到月光御劍流,彷彿空氣是有彈性似的,把他們的手彈了回來。
月光御劍流不願和人類做無謂的糾纏,所以在身體周圍設下結界,阻斷了他們和自己的接觸。
那幾個驚駭莫名的人類並沒有再追過來。
月光御劍流拉著綠羅向門口走去。
當綠羅發現月光御劍流是要帶她走時,頓時發起瘋來,她掙扎著要掙脫月光御劍流的手;但月光御劍流卻把她抓得更緊。
綠羅開始尖叫起來,罵著、哭著,甚至發瘋般地踢打起他來。
他們的行為引起一些人的好奇。
月光御劍流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強行把綠羅抱出酒吧,之後在路人的驚呼聲中,抱著綠羅飛向空中。
又是那種感覺!本來在月光御劍流懷中又哭又鬧的綠羅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涼涼的晚風似乎並沒有令她清醒,因為她這時口中喃喃地重複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月光御劍流放慢速度,兩個人看上去更像在雲中散步。
他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神智不清的綠羅,她的眼角不停地流下淚,但她的神情卻是平和的。
綠羅漸漸地停止哭泣,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在輕輕地抖動,像一隻清晨的蝴蝶正在扑打著牠沾上露水的雙翼。
月光御劍流深深地凝視著她。
她兩片嘴唇微微動著,嘴唇上月華洗不淡的紅色逐漸變成一股如火一般的魅惑力。
剎那,綠羅的身體向月光御劍流傳遞的已不只是溫暖,而是熾熱!
他低下頭去,輕輕覆上綠羅的嘴唇。
感到從嘴唇傳來的濕熱,綠羅發出一聲呻吟,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但月光御劍流顯然沒有注意她說了什麼話,如果他聽到了,就不會做下一步動作,因為綠羅說的是──壹,不要放開我!
他們的身體越擁越緊,進行著幾乎令彼此窒息的長吻,而綠羅含糊不清的話語也被淹沒在激烈的長吻中。
綠羅突然間表現出來的激情使得月光御劍流的腦子一片空白,再也不願去想別的事了。
這時他們已飛到一個小島的上空。
月光御劍流抱著綠羅在空中轉了個身,他把綠羅壓在身下,然後以一種幾乎令綠羅無法察覺的速度緩緩地落在草地上,就好像他輕輕地抱著綠羅,把她緩緩地放倒在柔軟細密的草地上一樣。
而落在草地上時,他們的雙唇並沒有離開對方。
綠羅嚶嚀了一聲,把月光御劍流抱得更緊,彷彿只要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月亮悄悄地躲進雲層裡,是害羞於這月色下的無限旖旎,還是歎息這一對糊塗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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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海面上薄薄的晨霧漸漸淡了開來,幾道朝陽的紅光衝開天空氳氤的雲層,從柔和的晨霧中冒出來。
寧靜的大海上,偶爾傳來幾聲海鷗的啼鳴。
綠羅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小島上遍佈著蔥翠的樹木和各色植物,細柔的草,綠得耀眼。
她腦中最後的記憶是在酒吧喝酒,但現在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綠羅從地上坐起來,環顧四周。在她坐起身的時候,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從她身上滑落下來,那是月光御劍流的衣服,而她的身體……
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小島上的寧靜。
綠羅抓住掉落的衣服,擋住身體。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的她感到既害怕又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