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滕真
「我怎麼嗅到陰謀的味道?這件事你該不會知情吧?還是你……」她很疑惑地問。
這是最不可能的情況,他不可能自動散發這種謠言,他們的關係這麼差,她才不信他肯讓兩人的名字連在一塊呢!
「我有這麼閒嗎?倒是你這麼一提,我想起一件事,今天中午和你們公司的高層吃飯,席間似乎有提到你。」他故作無辜地笑了笑。
「啊?為什麼?我只是客服部小職員啊!」
「他們問我對葳島女員工的印象,因為我只認識你啊!而我們雖然不對盤,但我也不會因此而害你工作不保,自然在提到你時,稍稍讚美了一番,這跟八卦應該沒關聯才對。」
許盼兮瞠大了眼,只覺得熊熊火焰直竄心頭,說這什麼屁話,明明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還敢給她來這套?
這惡男!她就知道這傢伙提著好料的上門絕對不安好心,他果然是來嘲笑她的。
「怎麼了?臉這麼紅?火氣突然上升嗎?我開沙士給你喝。」他故作好心地替她打開沙士遞過去。
「你這渾球,我們的仇有結得這麼深嗎?幹嘛這樣害我啊?」她揚高了嗓音,怒瞪著他。
「咦?這年頭連說人好話都不行了啊?」
「什麼好話,你天天被人寫八卦的人會不知道,一句曖昧的話會被傳成多離譜,你分明是故意的。」她氣得站了起來,更用力的瞪著他。
「你要堅持己見,我也無話可說。」他兩手一攤,很無辜地笑望著她。
「滾出去啦!」虧她剛剛還以為他沒她想像的那麼壞,結果他根本是壞進骨子裡去了。
「喂,吃飽了就趕人,你還真是有情有義啊?」
許盼兮氣不過,惱火地伸手拉他,硬是把他拖了起來,還抬腳踹他。
「女人,你別這麼粗魯。」鄂文孝好笑地躲著她的攻擊。
「比起你的暗算,踹你算客氣了。」
「暗算?我什麼時候暗算你了,許盼兮,你給我說清楚!」他惱火地躲著。
「本來就是!」
她氣跳跳的使出連環踹,下腳超重的,踹中他好幾腳,他要扶她,又要閃躲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偏她手也沒停,兩人在客廳裡纏鬥老半天,她發狠想給他最後一擊,卻一個重心不穩,連帶將扯著她的手的男人一塊絆倒。
「啊?」她驚呼一聲。
「小心!」鄂文孝只能選擇當肉墊護住她。
他先跌落地面,撐住直撲而下她軟軟的嬌軀;她瞪大眼撞進他的懷裡,隨即兩人的身體一僵,同時張開了眼,瞪著近在咫尺彼此的瞳眸,下一秒鐘他們驚覺一項更嚇人的事實──他們的唇碰在一塊兒!
許盼兮的眼瞪大再瞪大,倏地,她猛然往後彈;偏也瞪著她的鄂文孝眼尖瞧見她身後的桌角,在她撞上前,又把她扯回來,於是乎,兩人吃驚的唇再次疊在一塊。
瞪大的眼瞪著近得不能再近的人,誰來告訴他們,這是什麼詭異的情況啊?
第四章
兩人眼瞪著眼,突然默契奇佳無比,又同一瞬間彈開來,只是鄂文孝的手仍護在她腦後,就怕她碰上桌角。
當他們望向對方時,眼裡多了些許尷尬,鄂文孝只覺得耳根子好熱,許盼兮的臉蛋則是爆紅了,這真是最最……最難堪的場面了。
「這下子是不是該換我賞你一巴掌了?」鄂文孝揚起笑容,藉以隱藏心頭難以控制的心跳聲。
怎麼這女人的唇這麼軟?軟到竟讓他有種被電到的錯覺?絕對是錯覺,他怎麼可能被她電到?
「啊?」震驚中的她,半晌才憶起他們初見面時,他不小心碰到她的胸,而她呼了他一巴掌的事,這惡男,居然記恨這麼久?
但她的唇貼上他是事實,可她又不是故意的。
「嗯?需要考慮這麼久嗎?我記得上回你可是一點都不留情,害我臉整個歪掉了呢!」
「有那麼嚴重嗎?」她瞇起眼,想不起來自己有多用力。
「你才知道你有多粗魯?」
「可是……這……今天的事很清楚是個意外,這樣你也要計較喔?」
「難不成又變我的錯了?」鄂文孝揚高了眉,這女人還真懂得如何惹惱他。
「而且第二次是你拉我的,就像你現在拉著我一樣。」她抬起手以茲證明。
「請你看看後面好嗎?」
「啊?」她不解地轉頭,當場明白她真當了小人,轉回來的臉上掛著懺悔。「謝謝你。」
「知道誤會我了吧?」
「那你想怎樣嘛?真要打回來啊?」她惱了,而且也不想欠他。
鄂文孝露出笑容,這女人幹嘛這麼認真?聽不出來他在開玩笑嗎?
「笑什麼笑啊?真要打就來啊!誰怕誰呀?」她倔強地揚起下巴,閉上眼,等著他下手。
鄂文孝沒想到她居然真以為他會動手打女人,愣在當場,還在考慮要不要生氣,卻很快的被她一副「從容就義」的神情逗笑了。
更誇張的是,他發現微抖著身子逞強的她,竟然有份難以言喻的誘人,仔細一瞧,她的膚質粉嫩白皙,就連仰高而露出的皓頸都閃動著誘人的光芒,老實說,這女人真的美得脫俗又嫵媚,而她微抿著的小嘴,此刻格外吸引他的視線,他的呼吸有些重了。
「你到底要不要打啦?脖子會酸耶!」她蹙著眉催促,等著火辣辣的巴掌落下。
他略緊的喉頭發出了微啞的笑聲,就算他們不對盤,他也不可能打她呀!更何況此刻的她如此性感動人,她因為不爽而微噘的菱唇不斷勾引著他,他又吞了吞口水……啊!不管了。
他抑不住心頭亂竄的意念,大掌一撈,攫住她的小腦袋瓜子,直接欺凌上她艷紅的唇瓣。
就是這份柔軟滑嫩!麻麻的電流再次竄過他的心頭,情難自己地廝磨著她的甜美,讓那熱流偎過他的全身而滿心愉悅。
什麼?什麼?什麼?
許盼兮瞪大了眼,完全無法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他們又吻在一起?地震嗎?她明明沒撞過去啊?
剛碰到他的唇時,就差點心臟病發了,而此刻他們的唇間完全沒有任何的縫隙,他的舌甚至狡猾地勾引她的,她不行了,甚至連推開他的力量都消失無蹤,熱浪一層又一層地襲來,她有種天旋地轉快要昏厥的飄忽感,心頭卻又不停地抖顫,小手緊緊的扯住他的衣袖,彷彿放開就會沉溺似的。
他在快失控前抽離,卻仍抱著快斷氣的她,見她迷茫地望著他,他揚起難以察覺的憐惜,又輕啄了啄她已然紅腫的芳唇,才拉開兩人的距離。
被嚇呆的她終於凝聚了焦距,望向他的眼裡全是迷惑,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打女人可不是我的作風,所以我吻回來,也算扯平了。」他揚起一抹惡作劇的賊笑,頑劣地拍拍她的臉蛋,讓她清醒點。
吻回來?虧這惡男說得出口!許盼兮衝出九重天的怒氣又回籠了,瞳眸冒火地掃向他。
「哪有這樣算的?」她只覺得臉快燒起來了,她拒絕承認是被吻的結果,一定是被他氣到高血壓造成的,一定是這樣。
「當然有了,我很明理的,瞧,你偷襲了我的唇兩次,所以我也分兩段式吻你,多公平!」他咧開大大的笑容站起身。
許盼兮被他的強詞奪理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好啦!吃過飯,也娛樂過了,我該回去休息了,這些碗盤就麻煩你處理,有機會再一塊用餐吧!」他揮揮手,一路暢快地笑回家。
許盼兮莫名其妙被偷了好幾個吻,卻只能看著偷香者揚長而去,她真要腦充血了,瞪了再瞪,偏那渾球假好心替她關上的大門就是關得緊緊的,而她隱約還聽得到他氣死人的恥笑聲。
可惡!可惡!可惡!
她爬起來匆匆跑到兩人相鄰的房間,用力踹上那片牆。
砰砰砰……她一定要讓他今晚沒得睡,氣死她了!
她的臉又紅又熱,心頭那壓不下來的燥熱是什麼?那蠢蠢欲動的顫悸又是什麼?砰砰砰……她死命地踹著牆,絕不承認她對他的吻有感覺!
鄂文孝回到屋裡,就聽見她的踹牆聲,當場放聲大笑,他樂不可支地擺平在床上,老實說,吻她的滋味真的很不賴,他摸上胸口,仍有些澎湃難耐,為什麼?他不該對個討厭的女人有感覺才是……
「她若沒那麼粗魯又野蠻就好了,這麼潑辣的女人想嫁出去難喲!算了,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他沒察覺一整晚,他的嘴角始終掛著溫柔的笑容,想起她時,那澎湃的感覺更是縈繞心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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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沒空啦!」鄂文孝快下班了,卻又接到母親的電話,他立時苦著張臉。
「哪裡沒空了?我問過李秘書了,你接下來的時間既沒開會、也沒視察、更別提應酬了,就等下班回家,你哪裡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