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亮羽
任他兀自怔愣,沈莎莎像是厭煩了說話,沉默、主動而霸道地將厲凡剛壓倒在床上,兩隻小手忙祿地為他寬衣解帶起來,順帶也去掉了自己身上的單薄小洋裝。
厲凡剛只能怔怔地望著沈莎莎,任她解開兩人之間的層層屏障……
第八章
天光大亮,厲凡剛由深沉、舒適的睡眠中醒來,伸手探向另一邊已經冷卻的床鋪,讓他懷疑起昨夜的激情不過是一場夢。
難道,他對沈莎莎壓抑已久的渴望,化作一夜春夢來戲弄他不成?
厲凡剛裸著身子坐起身,摸著床頭上的香菸與打火機,就著香菸點燃時那道微弱的火光,他一眼瞥見床單上那一小塊暗紅血跡。顧不得對尼古丁的渴望,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床單上那凝冷已久的血漬發怔。
不是夢。原來不是夢……
昨晚,當沈莎莎有別平日的放蕩言行,撩撥起他滿腔的怒火與滿腹的慾火後,他在剎那間失去了理性,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上,對沈莎莎的渴望都呈現長久壓抑之後的焦躁,像是乾柴遇上烈火,稍微經過撥弄,便能引火成災。
在沈莎莎主動而生澀地退去兩人全身的衣物,僅著貼身衣物,神情矛盾,故作大方又略帶嬌羞地跨坐在他身上時,他最後一絲克制力已如脫韁野馬,蠢蠢欲動。
當沈莎莎挑釁地對看似無動於衷的他說:「怎麼?你這個情場獵人,竟然不敢要我嗎?」那一刻,厲凡剛體內的火花在瞬間點燃,激情在須災間如野火燎原。
厲凡剛記不清自己是如何粗魯地退去沈莎莎身上最後的衣物,卻清楚記得自己是以怎樣的驚歎膜拜沈莎莎美好的胴體。
沈莎莎的身材沒有特別過人之處,卻穠纖合宜。
以往常被他恥笑的平胸,在赤裸相見的那刻,讓他覺得這樣美好的胸脯,鑲在沈莎莎纖細的骨架與體態上,顯得盈盈一握、恰到好處。
沈莎莎有雙修長美麗的腿,瘦而無骨,白皙有如軟玉,讓人忍不住想要輕嚙品嚐。厲凡剛還深刻記得雙手撫觸其上的美好觸感,也記得那雙美腿是如何勾引著自己的慾望。
激情勃勃欲發,在停滯不前的那一刻,厲凡剛啞著嗓子對緊蹙眉頭忍住痛楚的沈莎莎問道:「你是第一次?」
而沈莎莎卻抹去眼睫上的冷汗,睥睨地瞅著他。「那又怎樣?你不敢?」
帶著疼惜、不解與怒氣,厲凡剛捺著性子,結束了沈莎莎的第一次。
漫漫長夜,厲凡剛帶著訝異,一次又一次地要她,及至困極、累極,才緩緩睡去。
一覺醒來,昨夜歡愛的痕跡還在,痕跡的主人卻不見了?
厲凡剛體內湧出一股怒氣,匆匆地沖好澡,不顧先去向父母問安,不顧公司裡還有幾個重要會議等著他,他直接去嬰兒房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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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莎莎正抱著小祖明玩得開心,兩人嘰哩咕嚕地像外星人似地交談著,身旁還坐著厲夫人,微笑著陪伴。
「嘿,我說莎莎啊,你還真像是有什麼魔力,怎麼小祖明一到你手裡就特別開心啊?你跟他比母子還像母子呢!」厲夫人忍不住驚歎。
沈莎莎笑著看她。「我也不曉得耶,大概是緣分吧!其實我也沒怎麼逗他啊,但是小祖明就是好開心的樣子,讓我亂有成就感的呢!」
厲夫人猛點頭。「是啊,說不定你們就是有緣。看你年紀輕輕的,竟然能把孩子照顧得這麼好,將來一定也會是個好媽媽!真要謝謝你這麼盡心盡力地照顧我們這個小寶貝。」
沈莎莎臉上一紅,連忙道謝:「謝謝厲夫人,我只是按本分做事。」
厲夫人拍拍她的手。「你真是個好女孩。」
沒多久的時間,厲夫人便喜歡上沈莎莎這個年輕保母。
她跟厲宅的每一個人一樣,很喜歡沈莎莎臉上那抹讓人一瞧就舒服的笑臉,總覺得跟她說話有股自在的氣氛。
就在兩人叨絮間,一臉怒氣的厲凡剛旋風似地闖了進來,讓兩人都一怔。
「怎麼啦?你幹嘛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厲夫人皺眉望著他。
「我……我有事情跟莎莎說。」厲凡剛沒想到會見到母親跟沈莎莎相談甚歡的這—幕,—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只得硬生生地壓抑住怒氣。
沈莎莎沒回話,只是用一對大眼睛瞅著他。
「你不用上班嗎?這時間還在家裡?」厲夫人看看手錶,又看看他。
「嗯,有點重要的事情得先解決。」厲凡剛盯著沈莎莎看,表情像要殺人,讓人不寒而慄。
「那你說吧!早點說完早點上班去,公司裡肯定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厲夫人好整以暇地坐著,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厲凡剛深呼吸一口氣,對母親說:「媽,我有事要跟莎莎談。」
厲夫人點點頭。「那就談啊!我陪我孫子玩。」
「私、下、談!」厲凡剛得花好大的力氣才不會當場發作。
「奇怪了,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我的面談,我好歹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吧?怎麼,你跟莎莎會有什麼私人的事情要談,是我不方便知道的嗎?」厲夫人疑惑地看著兒子,表情中有好奇。
「媽,給我們二十分鐘……不,十分鐘就好。我保證不會很久。」厲凡剛是個執拗的人,沒人能阻止他。
一直不說話的沈莎莎,這時打破沉默:「大概是關於工作上的事情。厲先生,我們在這兒談,還是到書房談?」
「在這兒談吧!」
「到書房談!」
厲夫人與厲凡剛同時出聲,再彼此瞪視著對方。
「媽,你先陪小祖明一會兒,我待會兒就放莎莎回來。」厲凡剛懶得囉唆,一把抓住沈莎莎的手,逕自往書房走去。
「欸……這孩子搞什麼鬼啊?一個大男人跟保母有啥好談的,還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呿!」厲夫人叨念一陣,又回過頭逗弄起孫子,好奇歸好奇,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厲凡剛一路上沉著臉不說話,只顧老鷹抓小雞似地牢牢箍住沈莎莎的手腕,拖著她直往自己房間走去。
沈莎莎被抓疼了,心裡既恐懼又莫名其妙,強忍手腕上的疼,忍了一會兒,終於低聲哀求:「厲先生,你把我弄疼了,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話才剛說完,沈莎莎正巧一把被厲凡剛抓進房裡。他冷著臉說:「你好像很愛說這句話?」
「你什麼意思?」沈莎莎看著他,眼裡寫滿疑惑。意識到自己正在他房裡,沈莎莎扭頭就打算走人。
「你去哪兒?」厲凡剛一把拉住她。
「這兒不是書房,我們不該在你房裡談話。」沈莎莎看著他,眼神澄澈照人。
厲凡剛大笑了幾聲,很不真心的那種笑法。
他故意走近沈莎莎,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你剛剛說什麼,我們不該在我房裡談話?那麼,你覺得應該在我房裡幹什麼?」
沈莎莎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抵在他胸前。「什麼都不應該!這裡不是我應該出現的地方。」
厲凡剛不耐煩地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大手緊緊箍住她的手臂,怒聲問道:「這就是你清晨時一聲不吭離開我的原因?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你應該知會我一聲,不是讓我一個人疑惑又孤單地在這張床上醒來!」
沈莎莎張大一雙美麗的眼睛,怔怔地望著他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真是好樣的!突然之間學會了怎麼遊戲人間,還學得這麼徹底?一句聽不懂就想當作沒發生過?你當我是什麼,床伴還是一夜情的對象?」厲凡剛頭一次覺得自己被女人羞辱了。
沈莎莎慌了,眼淚幾乎奪眶而出。「求求你別這樣……我真的聽不懂……」
「你還裝蒜?」厲凡剛氣極了,開始滔滔不絕。「昨晚是誰穿得一身妖艷地走進我房裡?又是誰大方熱情地主動脫我衣服?又這樣這樣……還那樣那樣……最後就怎樣怎樣……了?你倒是說說看!」
不管厲凡剛說得再口沫橫飛,沈莎莎的表情依舊困惑,只是傻愣愣地望著他猛搖頭。「我……我不知道……」
「還說你不知道?好……」厲凡剛簡直拿她沒轍,只好拉著她往大床走去,掀開被子,指著那一攤乾涸已久的血漬怒道:「這是什麼,你自己瞧瞧!」
沈莎莎怔怔地看著,關心地望著他問:「你受傷流血了?需不需要包紮?我可以幫你……」
厲凡剛簡直快要抓狂了,朝沈莎莎耳朵大喊:「你是豬頭啊?看清楚——這、不、是、我、的、血!」
沈莎莎緊緊搗著耳朵抱怨道:「別這麼大吼大叫的行不行?我的耳膜都要被你震破了啦!」
「哼,你的處女膜都被我弄破了,區區一塊耳膜又算什麼?」厲凡剛無奈地嘲諷著,也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