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蔣千綾
本來就天真親切的個性,很容易讓川瀨曉自己也認為週遭的都是好人。不過要不是他有這樣的個性,千綾也沒辦法那麼快就跟他聊了起來,那故事可能有點進行不下去。
千綾也暫時沒想過要點破他的身份,囚為她覺得這樣川瀨可能比較不會覺得敝弓扭。
在兩個人一邊進行看那些日常茶飯事的探討當中,已經到了各自的家門前。千綾突然有點怨恨便利商店為甚麼那麼近了,不過也有點感謝,再講下去她可能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狂奔的心思了。這個晚上短短的二十分鐘所得真是太多了。
看到大門就在眼前,千綾沒頭沒腦地吐出了一句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的對白「川瀨光生是個很親切的人呢。」
他只是笑了一下,沒講甚麼。
兩個人各佔自開了門,正要進門之際川瀨又叫什了千綾。
「還有事嗎?"千綾覺得自己遲早要得心臟病了。
「上次的蘋果好吃嗎?"川瀨問。
「很好吃。」上次那顆蘋果在千綾擺到開始有點要壤掉的時候用崇敬的心情吃掉了,可能因為擺的很熟了,所以真的蠻好吃的。
她說出了這句話以後又聽到川獺那五秒鐘的乒乒砰砰,轉眼間他的手中又出現了蘋果,而且是兩顆。
「這個,你剛剛給我的飲料的謝禮。」他理所當然的笑著。
千綾不禁莞爾:「那我真的是賺死了,我要去多買幾瓶飲料擺在冰箱放著,才可以隨時來換蘋果。」
蘋果的市價跟飲料是差很多的吧,而且還一瓶換兩顆,千綾稍微算了一下,她可能賺了日幣八百元。
「其實那瓶飲料也可以當作答謝你陪我去便利商店的,真的根謝謝你。」千綾才想到要跟他好好的道謝才行,因為要保持很好的形象。
川瀨吃力地笑了一下:「沒關係啦,因為現在只有我一個,要吃完所有的蘋果也蠻吃力的,說起來還算是你幫我。」
他的意思是……沒有女朋友幫忙吃嗎?千綾趕忙要把話題帶開。
「我們這樣謝來謝去,再說下去就要糾纏不清了,呵呵。」她以文靜有禮的姿態笑著。
「對呀,大家都是鄰居,互相照顧是應該的。那千綾你也趕快休息了吧。」說完兩個人互道晚安,終於各自進門了。
憑著最後一絲意志力。讓自己不要一邊發抖一邊關門。「呼」千綾背頂著門,望著自己的小套房,心臟差點從嘴巴裡跳出來,住這裡實在是太刺激了。
再這樣下去我們會糾纏不清的,千綾摀住自己的心口,訝異這種話自己怎麼說得出口。又看看手中應該要給他的女朋友吃的蘋果,不用說,千綾腦子裡的妄想又開始奔湧了。
「怎麼辦…」千綾嘴裡終於冒出了一句低語。「還有好多翻譯還沒翻…」
可是腦子已經停擺了,整顆頭裡面飛舞的都是柿子跟AKATSUKI可愛的笑臉。
千綾突然想起她曾經跟Riddim的迷友說過的:很近的AKATSUKI跟蠻近的YUNINORI她會選擇看蠻近的YUKINORI,但是很近的AKATSUKI跟根遠的YUNHINORL,她會選擇看AKATSUKI
現下自己眼前轉動的……不就是AKATSUKI的笑臉了嗎?
第三章
熬夜隔天的陽光總是特別的刺眼,這樣刺眼的生活千綾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
昨晚千綾好不容易將該做的進度告了一個段落的時候,手錶的短針已經指到一了。
二話不說的蒙頭就睡,早上六點又得趕快起來,都怪自己每天早上起來以後不在家摸個一個小時是不能出門的,而且最近睡眠嚴重不足,常常好不容易醒了,坐在床上一發呆又過了半小時,真的是…不如拿來多睡半小時!千綾在心中立誓,以後一定要讓自己努力到在家務半個小時就能出門!
今天又因為下了班以後要幫白鳥哥慶生,自覺不能穿得太糟糕而多花了不少時間,在那幾套可以穿出來見人的衣服間選擇了好久,看看鏡中映出的自己黑眼圈愈來愈深,只好把粉牆又上厚了一點兒。今大真的是超恍惚的。更糟的是,一旦恍惚起來。腦子裹就完全是AKATSUKI那親切的一切,今天真是一刻也不得閒。
中午千綾慷慨地拒絕了大家的中餐邀約,二話不說地倒在辦公桌上就睡著了。眼睛才閉上就聽到了柴田的叫喚聲,原來自己就這樣睡了一個半小時。
怎麼了?活到二十四歲了也從沒讓自己那麼算過的呀,千綾決定等到這幾件工作告一個段落後她一定要……想了一圈竟然不知道可以千嘛,只好選擇每天早早回家補眠了。
下了班以後,千綾先跟白鳥約在赤阪見附附近吃了晚餐,等到時間並不多再一起到眾人集合的卡拉OK會場。
從那天匆匆的一吻以後,兩個人的聯絡就只有那一通匆匆的電話了。
「千綾,下星期四我生日,大家要出來慶祝,一起來嗎?"
「好呀。」千綾對別人的邀請通常都只有一種答案,心意嘛。
「我們約七點半,那我跟你先去吃飯好了。」
「噢!好呀,去哪兒吃?」
「跟你約赤阪見啊。」
「好呀,那我大概六點到。」
「那到時候見,Bye。」
「Bye。」
就要收線了。那時千綾正趕稿趕得大昏地暗,也沒能深入思考這通電話的涵義,而且不要說思考白鳥的動機了,最近過得那麼刺激,那一顆小原子彈反而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了。
而且如果要對別人投以自己的感情,叫一向遲鈍的千綾發覺別人話裡藏著的一些甚麼,老實說?的碓是有點苛求的。只要對方還沒有告白。她都會以為對方只是單純的對人親切的人,因為她也不喜歡自己像個花癡似的,每天懷疑誰是不是對自己有好感,久而久之,所有的好感也都變成了她眼中的好意。這個就是她覺得自己一直在跌停板的原因吧。
吃飯?她每次都跟白鳥單獨吃飯呀。有甚麼不對嗎?她也感覺不出來,也根本沒想過有甚麼。
今天千綾穿的是黑色的高領針織短袖毛衣,還有黑色的及膝A字裙,已經長到頸背的黑髮微微地翹著,開始遮到眼睛的瀏海則是用黑色的髮夾夾著,腳下蹬著黑色的涼鞋?還搭上她平常背的黑色手提包。
最近千綾熱衷於穿合身的黑衣黑裙。因為覺得這樣自己除了瘦之外,看起來還有一種纖細的身段。讓她會有短短的錯覺,覺得自己身材其實還蠻好看的。
她自己的想法是很簡單而已,但是這樣的千綾看在別人跟中就不是那麼簡單。尤其是看在有心人士的眼裡。
出了刷票口,白鳥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千綾笑看他也是一身的黑:合身的黑色襯衫、黑色的皮褲、黑色的短靴。跟千綾的差別只在他的一頭褐髮。她蹦蹦跳跳地跑去拍了他的背。
「晚安!白鳥哥。」
白鳥轉過身掩,不住眼中的驚艷。一身黑把千綾點綴得很美。因為千綾很滿意今天自己的穿著,所以看到白鳥讚歎的跟神她自己也很開心。
「生日快樂,三十歲羅。」千綾笑的大大的。
「今天這樣穿很漂亮哦,像個美少女。」白鳥由衷地說著。
「剛好跟你穿情侶裝。」千綾毫不介意地說出這樣的話,完全不懷疑有人會去剖析這樣普通的玩笑,以的在台灣上班的時候,常常動不動就是整個辦公室過半的黑色,這種顏色本來就很容易跟人相撞,大家也就常常情侶裝來情侶裝去的開玩笑了。
白鳥則是溫柔地笑了。「對呀,等一下大家。定都會以為你是我的新女朋友。」
「咦?我才不信咧,你現在會沒有女朋友?"千綾還傻傻的以為白鳥哥也吃這一套笑話,她把白鳥的讚賞解釋成「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
千綾當然沒辦法算是白鳥的其中一任女朋友,她只知道在自己跟他曖昧過以後的下一任女朋友,後來就放牛吃草了,心痛呀!所以之後連絡就漸漸淡了。一方面也是不習慣成天打聽著別人的私事,自己的事都管不好,還管別人的咧。
「怎麼樣?日本的生活過的還慣嗎?"對於外來客的開場白,怎麼樣也脫不出這一兩句。
「嗯,最近還蠻忙的。」兼差、上班、對應美妙的鄰居,千綾真的忙死了。
「有發生甚麼有趣的事嗎?"白鳥聽出了她聲音中慧黠的光芒。
其實那個光芒是因為千綾中午惡狠狠地睡了一個半小時,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像現在精神這麼好的關係。
「沒甚麼特別的事。」千綾露出招牌的乖乖牌笑臉。
白鳥的反應是拍了拍千綾的肩,再若無其事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下。
關於川瀨曉住在自己隔壁的事,千稜至今都還沒向任何人說過。因為不能跟歌迷朋友講。但是跟不知道川瀨曉是誰的人請,對方也無從瞭解自己的興奮,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覺得既然是比鄰而居,這個事實有一半就是川瀨曉自己的隱私,她不能隨意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