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文 / 楊紫玉
「你怎麼來了？」尤曼媛一邊不解地問，一邊將門給打開。
宋名彥扶著門框進人？將手上一串塑膠袋往旁一擱，搖晃地走進了門內，全身帶了一股濃重的酒味。
尤曼媛扶住了他的臂膀，讓他在地毯上坐下。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宋名彥揉揉眉間，以著還算清醒的語氣說：「剛剛跟他們去吃慶功宴，被灌了好幾杯……已想可能沒辦法繼續開車，離這裡比較近，所以就過來了。」
「喔。」尤曼媛點點頭，拿了茶包泡杯茶，想讓他醒醒酒。
「你吃了沒？」宋名彥還沒聽見回答，已將帶來的小吃在矮桌上紛紛打開。
「吃了。」
「再吃一點嘛……」
聽著他的敦促，尤曼媛心中登時一暖。從沒體會過這種男女朋友的交流，更何況眼前的人，是她從十六歲就傾慕至今的對象，這種感動，實在是常人無法體會到的。
「有甜不辣、蚵仔煎，還有肉圓。」宋名彥將食物一古腦地推到她的面前，自己卻支著下巴，打算靜靜欣賞她的吃相。
被他瞧得低下頭來，尤曼媛羞赧地開始吃著，只不過吃得有點不專心；甚至覺得甜不辣吃到了口中，滋味也是甜蜜蜜的，一點鹹味也沒有。
「呀！滴下來了。」尤曼媛感覺沾醬滑到了唇下，連忙將頭仰起，但不仰還好，這一仰，那紅色的醬汁卻反而沿著她的頸子，一路滑到了胸前。
她想起身去拿衛生紙拭淨，卻被他按住了肩膀，接著聽見他說：「我來。」
宋名彥微微一笑，將身子慢慢挪近她的身前。
「快點、快點！快滑進衣服了。」尤曼暖口中急忙催促，但身子卻不敢稍動，就怕讓那醬汁滑得更快。
宋名彥伸起手來，溫柔地放在她肩膀上，忽然間俯下了頭，吻上她的唇瓣。尤曼媛一驚，雙眼瞪得老大，只感覺他的雙唇在自己嘴上流連了一會兒，隨即沿著那條醬汁的路線滑下，緩緩地從下巴、脖子、最後停留自己的……胸前。
尤曼媛胸口一熱，心跳霎時狂亂跳動，又被他緩緩扳倒身子，最後僵硬地躺在地上。她看著天花板，只有驚懼地想——這麼巧？他該不會是……想要「那個吧？」
果然來名彥舔吮了一會兒，那雙纖長的手便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尤曼媛倒袖口涼氣，感覺到他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自己涼衫的衣扣。沒半晌，涼衫已被褪去，內衣也被他遠遠甩開。她不禁咽口口水，氣息愈來愈是急促……
只見他俯身在自己的胸膛停留許久，卻依然意猶未盡似。伸手一撈，將桌上那袋甜不辣抓了下來。
宋名彥睜著半酣的醉眼，將剩下的幾塊甜不辣擺在她肚上、胸上，接著調戲地道：「我要吃掉你……」』
尤曼媛聞言一顫，全身的筋骨霎時酸軟。只見他果真低下了頭．開始如同野獸一般地張口啃食，不一會就吃個精光。
接著他抬起頭，瞇著眼睛，輕佻地喃語：「然後我要吃……」
尤曼媛喉中一哽，覺得胄部開始痙攣，只見他邪邪一笑，緩緩地說：「蚵……仔……煎。」
大大地喘了口氣。尤蔓媛又看他果真把蚵仔煎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又猛地低頭開始嚙咬，不禁掀唇抽笑了下，我是盤子嗎？
宋名彥這次花了較久的時間，才將整個蚵仔煎吃完，打個飽隔，又按住了她想要抽身離開的身軀。「別動……還有一個肉圓！」
尤曼緩開始覺得有點累了，就看他將肉圓拿出，端正地放在自己胸口，接著他雙手環胸神情專注，似乎在深思些什麼。
「原來外面賣的比較高一點……」宋名彥認真說道。
你去死！尤曼媛伸手將他的脖子掐了掐。若不是身處於激情之中，必定要勒到他無法喘氣為止。
宋名彥再度地低下頭來，慢慢啃嚙著最後的肉圓，尤曼暖見他吃完之後，那雙長手又開始不安分地遊走，適才稍歇的情熱，頓時又恢復了熾燃。不一會他將手指拉住她的褲頭，她不禁閉起雙眼，輕嚶一聲——
來吧！我不會後悔的，為了這一刻，我已經準備了二十七年了……
感覺他動作到這停止，更給人一種等待的戰慄感。過了半晌，聽見他開口說：「抱歉，我不行了……」
尤曼媛倏地睜開眼睛，錯愕地看著他。
只見宋名彥歉然至極地搖了搖頭，又難過地掩住了臉。「我真的不行，對不起……」
尤曼媛喉中一哽、忍不住顫聲問著；「為……為什麼？」
宋名彥還是搖了搖頭，移身坐到一旁，黯然地道；「我現在吃得太飽，肚子很脹，沒辦法做劇烈運動。」
全身的激情在剎那間被澆熄，尤曼媛望了眼自己滿身的油膩，不禁悲從中來——
嗚……你在我身上玩了半大，結果真正該做的工作卻沒做！嗚……人家要那個啦！
☆☆☆
夏夜的涼風，陣陣吹拂著行人的衣衫。
大馬路旁的餐廳大樓門口，許多人正排隊準備進人飽餐一頓。此時一對男女攜手進門，跟服務人員招呼一聲，便橫行似地穿過。一旁久候的人不禁怒問：「我們排好久，他們怎麼可以先進去？」
「他們是來參加同學會的，場地早就預訂好了。」
「喔，原來如此。」
兩人順著指示牌上到二樓，只見餐廳一處有三桌桌子並成的長桌，已有兩名同學當中就坐。女子不禁揚起笑臉，帶著男友上前招呼：「嗨！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坐著的兩名女子連忙招呼，又一齊遲疑地問：「這位是？」
班長得意地揚起嘴角，自豪介紹：「這位是我男朋友。」
「你好、你好！」康樂與副班長說得言不由衷，兩人更是對望一眼，以著眼神交談——
「差勁！我還問她要不要通知大家攜伴參加，她說不要，結果自己卻帶男朋友來。」
「對呀！存心帶來氣人的嘛。長得是不錯，但是卻矮了一點，這樣的男朋友也敢帶來秀？」
「大家坐吧。」班長甩下包包一屁股坐下，又嬌嗔地跟同學抱怨著：「他就是愛黏人，好像不能有一分鐘看不見我似的。」
這男子緩緩坐了下來，無辜的表情似乎在說——小姐，我是被你拖來的好不好？
「今天有多少人會來呀？」班長好奇詢問，大概要先預計一下，待會會有多少羨慕的眼神？
「跟上次差不多，想來的都來了。」康樂翻著名單道。
班長開始補起妝，想讓自己顯得容光煥發。上次的確是失算，被好些人給比了下去，今天可不一樣，就算財貌、地位有不如人處，但故意弄得只有自己帶男友來，想必會讓她們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聊過了一會兒，同學們陸續到達。每人看著班長驕傲地介紹自己男友，都感到被擺了一道。別人的男友不一定比他差，但若只是嘴裡誇誇，還真比不上她有個實例可以秀。
同學們漸漸人座，但不知怎麼，中央這張桌子的心臟地帶顯得最空，也許是班長帶著男友坐在這兒吧，每人無意中都想離她遠遠的。
忽然間一名嬌小的女子來到這兒坐下。班長瞧了不禁一喜，正要開口介紹，卻沒意料自己的男友會搶先說道：「高小姐，你好、你好！你還記得我嗎？」
高心芬凝望了他半晌，搖了下頭：「抱歉，我沒什麼印象。」
「應該的、應該的，你去年在天母的別墅是我們公司負責設計施工，我們才見過兩次面而已。」
「喔。」高心芬點點頭。「我想起來了，你是設計助理？」
「對對對！不過我今年升設計師了。」
班長在旁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你對她這麼恭敬幹嘛？
高心芬點點頭，此時看見有名高窕女子走近，便微笑地對她招招手：「雯雯，來這裡坐。」
岑學雯頷首微笑，如風地到她身旁坐下，還來不及打聲招呼，就聽對面有名男子驚喜地喊：「岑小姐？你好、你好！最近我常看你主持的晨間節目。」
岑學雯淺笑了下。「謝謝，我也是最近才開始主持而已。」
「我很喜歡你的風格，不慍不火，條理又分明，能不能跟你要個簽名？」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岑學雯見他果真掏出記事簿，便拿出筆端正地簽上。
班長看得暗暗咬牙，火氣不斷從鼻中噴了出來，但想想又覺釋然——她們還有三個人沒來，必定可以打擊到其中幾余幾個的。
忽然間一團火紅緩緩飄來，這紅衣女子看見中央有些空位，於是慢慢走近，慷懶無力地招呼一聲：「嗨。對不起！我遲到了。」
聽見尤曼媛的聲音，班長比她們四人還要快樂。她欣喜地向身旁一瞧，心裡卻微微一怔，似乎覺得尤曼媛有一些改變。
她一身簡潔的套裝，看來有種職業婦女的氣息，加上一般的高跟鞋和手提包，不再是往日那穿短褲和破布鞋的模樣，但繼續仔細瞧瞧，卻讓人心頭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