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嘉德利雅
知道聶逵對人不信任,所以她先交了心。可她都說那麼多了,他為何只是眉頭微擰的望著她?這樣說還不夠嗎?或者他根本不相信?
「你要本王如何對你?」歎息中有一股寵溺的味道。遺忘已久的柔情頓時湧現,他低下頭輕輕地覆上她的唇,以吻輕撫適才的粗暴。
他吻著她美麗白晰的肌膚,鼻間嗅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芳香,不知不覺就沉溺其中……
「本王想要你……」「要」包含了無限意思,可以是要她,也可以是愛她。聶逵想的是後者,他想試著愛一個人,這個人是繆姒。
繆姒略微一怔。這句話雖然是對她說,但也有徵詢她同意的意思。
「這麼做有何意義?」
「什麼意思?」
「雖然我是你的妃子,但我畢竟只是你的一顆棋子,這事--你並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她說得有些哀怨、有些落寞;知道他對她毫無感情。
「本王答應過你的事就會遵守約定。還有,不許你再說自己是一顆棋子!妳不是棋子。」
「我不再是你的棋子了?你不利用我了?」
「妳是本王的妃子!」
「王上……」明知道這是不應該的,但不可思議地,她聽了竟然覺得很高興。
她伸手緩緩貼上他的臉頰,然後滑向他頸後,將他的頭拉低下來,同時湊上自己的唇,親吻他一下,並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個兒胸口上……
她非不知貞節廉恥,雖然她是殷國人、是蘭天王之妃,但命運的安排使得她成為聶逵的妃子。以後就算失去利用價值,她這輩子還是只愛聶逵一人,就他一人了!她知道即使蘭天王將她奪回去,她還是心繫於聶逵。
所以,這身是注定要獻給他的。
聶逵極力壓抑的火苗霎時引發,他將她身上衣物全數撤除,雙手撫摸那玲瓏有致的嬌軀,雙眸凝視著她渾圓飽滿的雙峰,他不禁含住一隻紅莓,用力地吸吮。
繆姒猛地倒抽一口冷氣,心驚這竄體的情慾電流,惹她心跳加速、神魂顛倒。
原來男歡女愛是這麼美好的事物!進宮前,聽過娘親提及男女之間的事,她多少有些既害怕又模糊的甜蜜想像,但她從來沒實際經歷過。
她覺得身體好熱,她該怎麼做?
隨即想起娘親教的,伸手撫摸他的胸膛,然後往下滑.....
「你在做什麼?」聶逵倏地抓住她調皮的手,眼神像逮到一個大膽又無知的仙女般戲謔。
「奴家--」
他點住她的唇,說:「以後咱們兩人獨處時,就以你我相稱吧,不必拘禮。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說,這是我娘教我要這麼做,才能使男人……『喜歡』。」紅著臉回答,聲音漸漸低下。
他搖搖頭,「你娘教錯了,讓我來教你正確的。」
只見聶逵在繆姒耳旁說了幾句話後,繆姒就把他的衣裳慢慢解開,凡解開之處她便在上面落下一吻,或用舌頭輕輕舔舐……
許是積欲已久,慾火一觸即燃,聶逵迫不及待但仍十分輕柔地放倒她,跟著翻身覆在她上面。
甫進入那濕熱緊窒的穴口,他隨即發現了個秘密--
繆姒還是完璧之身!
他很意外,蘭天那傢伙真的未曾碰她,但他怎可能坐視她的美麗而不心動?除非蘭天跟他一樣重視繆姒。
但繆姒是他的了,他絕不會把她還給蘭天!
一聲低吼,聶逵將繆姒整個吞沒……
「小姐,你不舒服嗎?」馬車外,春兒隱約聽到繆姒的呻吟聲,以為她身體不適,遂大聲的詢問。
她那如雷般的問語可把兩位也聽到聲音、但是雙眼卻直視前方路面,好像啥事都沒發生的小貴子和御醫,給嚇了好大一跳。兩人一人一手摀住她的嘴,小貴子激動地用手示意她噤聲,別亂說話。
春兒瞪大眼睛,滿臉莫名其妙,又緊張的指了指車內。
「閉嘴!」小貴子壓低聲音斥道。
過了一會兒,由他們的表情與態度,春兒終於明白了,趕緊識相地把嘴抿成一條線,心裡暗暗吐舌。
第六章
經過將近半個月的跋涉,聶逵等一行人終於抵達殷國邊境。
這晚,聶逵帶著小貴子到縣衙去。
在走之前,聶逵已將客棧包下,只是一樓仍繼續做生意,但不准客人上樓,今晚也不會再收任何投宿旅客,他要繆姒安心住下。
但,她怎能安心?誰知道那個縣衙會不會準備一大群美婢伺候他?
她那時候是怎麼說的……
「老爺可別太勞累了,咱們明天還要趕路呢!」這句話既是暗示也是明不,更顯現十足女人家的小心眼。
她不信他聽不出來。
聶逵只是一徑地笑,然後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吻得她昏天暗地才放開她,以扇子勾起她的下巴,得意地欣賞被他挑起情慾的紅顏。
「剩下未完成的動作,等我回來再繼續。」他還甩手指點點她鼻尖說:「可別睡著了!」
「那可不一定!要是我不小心睡著了,你可別叫醒我。」繆姒故作高姿態地說。
「是是,避免驚擾你的睡眠,今晚我睡縣衙府好了!」然後,他便邊搖扇子,邊大笑的走出去。
噢,可惡的人……繆姒想著,不覺生氣地輕捶窗欞出氣。
春兒一進來看到的,就是繆姒嬌嗔的模樣。
繆姒見春兒進來,忙為剛才的舉動做解釋:「窗邊有蟲,我打它。」
春兒一邊把提進來的熱水倒進大桶中,一邊抿嘴而笑。
「小姐,你連一隻小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怎麼可能去打一隻『根本就不存在』的小蟲子呢?」
「你喲--少說點話好了。」羞色染滿了繆姒整張俏臉,又羞又怒地嗔她一眼。
「春兒最好是把嘴巴給縫起來,這麼一來,小姐就不會被春兒逗得害羞了,是吧?」
「最好不過。」繆姒笑罵。
待把所需要的熱水都提倒得差不多了,春兒就把門鎖上,替繆姒更衣沐浴。褪盡衣衫,見到繆姒身上多處大小不一的紅痕,不禁調侃道:
「天!這王……老爺可真是粗魯呀,舊痕未褪,又添新痕!」
「春兒!」繆姒佯裝生氣地喚了一聲,但神態是嬌美幸福的。
這是春兒從來沒見過的姒妃。取笑歸取笑,她還是識相地把嘴抿成一直線;這幾天只要馬車裡傳來姒妃的「痛苦呻吟」,她就知道嘴巴要閉起來。
「小姐,我覺得老爺好像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恐怖耶!」
「哦,你也認為他是好人?」
「嗯……是不是好人春兒不清楚,但我覺得他比蘭天王還要有威嚴、有魄力,而且他還有一股教人望之生畏、君臨天下的氣勢。」
繆姒會心一笑。「他確實是!」
這些日子以來,在靖國領地,她所聽到對他的評價呈現兩極反應--認清局勢,順應政策者,覺得聶逵是好帝王;反之,一味沉溺過去,不願改變,甚至趁機謀反者,則視他為侵略他國國土的暴君。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雖然是微服出巡,老爺他那一車毛皮幾乎沒動過。」
「他只是假扮經商者,不一定真要買賣毛皮。」
春兒想了想,「嗯,也對。可是我們一路走來,老爺很少到縣衙去,照理說他應該到縣衙走走看看的,不過經過縣衙時馬車也沒停下來。有時他還一個人外出,甚至連小貴子也沒跟著,感覺有點神秘……唉呀,我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反正這次微服出巡實在不太像微服出巡,倒像在趕路似的。」
是有些怪異,不過繆姒沒放在心上。
「可沒人規定一定要怎麼做才叫微服出巡。我看妳呀!是聽了太多說書人的故事,滿腦子想的都是一些什麼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切實際的戲碼。」笑罵道。
「說書人的故事很好聽嘛!可是,微服出巡走到邊境的地方,會不會太遠了一點?」春兒癟嘴道。
邊境地方充斥著各地各族之人,語言不若在靖國境內統一,穿著打扮更是多樣化。
「邊境是國家的界線,他來這裡看看有沒有異狀,很正常。」
「喔。那你想老爺單獨外出時都去了哪裡?有沒有去花街柳巷?」
繆姒笑著搖頭,肯定地道:「沒有。」
「你怎麼知道?你又沒瞧見。」
「回來時身上沒有香味就是證明。」繆姒得意地。
「喔。那……小姐,你有沒有想過要逃走?」她問題可不少。
「當然想過,但是太困難了。春兒,如果我不回殷國,你怎麼辦?」
「跟著你呀。」
「你會不會想回殷國?」
「不會。我覺得靖國比殷國熱鬧,而且小姐你不也說過,殷國總有一天會被靖國統治,回不回去還不是都一樣。」她才不在乎。
春兒看著繆姒,「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上老爺了?」
「很明顯嗎?」
「是心態。如果你不喜歡老爺的話,就不會覺得老爺是好人,可是剛才你卻問我,你『也』認為他是好人?所以春兒猜想,小姐可能是喜歡上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