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怡君
「在死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那位要殺賽拉斯的買家已經到西班牙了,他可能會請其他的殺手或是自己下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真的?」賽拉斯這下不就是危機四伏了嗎?「那個人到底是誰?」
傅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她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安危嗎?以後他是不是為了要保護手下,而嚴禁他們談戀愛?
「既然你要殺我,我又何必說呢?」其實如果他願意,從妍黎進門開始,他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可以制伏她。
「告訴我我就不動你。」
「雷尼。」
就算是一個名字也就夠了,妍黎得到他要的答案,滿意的收起槍。「其實你隨時可以制伏我,但是你卻沒有這麼做,你到底想要什麼?」傅磊的心思詭異難測,她有種感覺她是照著他的劇本在走。
「這點不需要你煩心,反正你以後會感謝我的。快回去吧,他需要你。」佔了他的睡眠時間,真煩!
雖然心繫賽拉斯,妍黎聽了他的話還是嫣然一笑,「這不像是你說的話。」
傅磊懶得理她,揮揮手要她出去,重新窩進椅子裡補眠。
妍黎不敢再有耽擱,急匆匆的離去了。她要回西班牙,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她就可以幫上忙,賽拉斯的危機也能減去一半。不過神父該怎麼辦?又有誰能治得了他?
等妍黎匆匆忙忙離去後,過沒多久換成藍薇闖了進來。
「我還以為你得罪了誰,被抄了家呢!小陳怎麼了?被扁得好慘。」藍薇皺皺鼻子,坐在傅磊旁邊,「妍黎的事怎樣了?」
傅磊打了個呵欠,「不關你的事。」
此言差矣。」藍薇搖頭晃腦的說:「妍黎是我的徒弟,師父應該要關心徒弟,所以我豈能置身事外。」
「少把話說得那麼好聽,不過就是太閒了想找事情來打發時間。」他還會不知道她的性子嗎?
藍薇心中所想的被他說中,斜眼瞪了他一下,「隨你怎麼說,總之讓她單打獨門太苦了,我也要去西班牙幫她。」
「你給我安份的待在台灣,要是你失蹤了,高樊軒一定會向我要人。」這對夫妻老在玩我躲你追的遊戲,還常常把他拖下水,關他啥事?
「他不反對啊!」
「是嗎?」傅磊斜視了她一眼,「那為什麼剛才高樊軒還打電話給我,要我看住你呢?」
「嗄?他已經打電話來啦?」沒想到那小子越來越精明了,也越來越早就掌握住她的行蹤。「我不管,妍黎的事我管定了。」
「別多事,神父已經在西班牙待命了,你去了只會鬧事。」
「哼!懶得跟你說。」藍薇嬌俏的皺皺鼻頭,「我走了。」
傅磊沒有留她,也知道她會去哪。反正那是她的事,他才懶得管,倒是她去西班牙,說不定對妍黎會有些幫助。
唉,這個忙幫得真不值得,算算這麼折騰下來,損失了不少收入,他還得向大老闆報假帳呢。
???
「妍黎呢?」賽拉斯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她不在。」文森語氣平板的回答。
「她去哪?」
「不知道。」這個回答讓文森得到一個冰冷的瞪視。
「我想她是看透了你,發現跟著你除了受氣之外,還有槍林彈雨,所以她跑了。」安東尼像是嫌賽拉斯的傷還不夠嚴重似的,故意說這些話,想把他氣得內傷。
「你還說!」文森責怪的瞪他一眼,「那時是誰賞了她一巴掌的?」
什麼?安東尼居然敢打他的女人?賽拉斯此刻起不了身,只能板著臉死瞪安東尼,告知他將會受到制裁。
「我那時也是想讓她清醒啊!」安東尼辯稱,在另外兩人陰冷的瞪視下,他又心虛的加了一句,「是打得用力了點。」
「她去哪了?」賽拉斯又問了一次。這兩個人是要氣死他嗎?
「回台灣了。」
「把她綁回來。」他疲憊的說。
「這怎麼行!台灣是有法治的地方,我們不能亂來的。」文森笑著答腔。看來這小子是改變心意了。
「別高興,我只是想追問她的罪,誰知道那是不是她布下的局。」她居然敢在他還沒清醒之前就跑了。
「嘴硬!你明明是在想她。」安東尼取笑道。
「說出來就沒情調了。」文森悶笑的頂頂安東尼的肚子。
「滾!」一個字積聚了賽拉斯所有的憤怒與陰冷,不但讓自己急速冷凍,就連身旁的兩個人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文森故作無辜的看向安東尼,「滾了啦!沒聽到下逐客令嗎?」
「老頭子,咱們一起滾吧。安東尼拉起坐著的文森往門口走去。
「羅夫,看好主子,這次錯不在你,所以不處罰你,但是不能再有下次了,聽清楚了嗎?」一出了房門口,文森再度端起長老的架子,把單純的羅夫唬得一愣一愣的。
「是。」忠心的羅夫因為這次沒有盡到保護主子的責任,愧疚得抬不起頭,對於文森的命令,自當全力以赴。他擔心醫院的保護措施不夠嚴密,會讓殺手有第二次機會,於是在情況穩定之後,便把賽拉斯移回城堡靜養。
「走了,走了,別再讓下人難做事了。」安東尼仗著身高的優勢,將手搭著文森的肩,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我說老頭子,妍黎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想她。」他越來越對這老傢伙有好感了。
「死小子,叫我什麼?再敢叫我一次,我打死你這個不知長進的東西。」
「凶什麼?我失戀了?!你都不會安慰我一下。」安東尼故作抽噎的說。
「少像個娘兒們了,我還有事要忙,別煩我。」想拐他?這小子還嫩得很。
安東尼仔細打量身旁的文森,「你到底在忙什麼?」
「沒……我哪有忙什麼?不就幫賽拉斯處理一些事情嗎?」他忘了這小子資質雖然比不上賽拉斯,但也是聰明得緊,大概被他看出了點破綻吧。
「可是我聽說的好像不只這樣?。」安東尼的奸笑讓文森直冒冷汗。萬一被這小子知道事情真相的話……等等!
文森老謀深算的瞟了安東尼一眼,乾脆把他拉進來算了,免得還得提防東、提防西的。更何況這齣戲已經到了最高潮,他一個老人家哪能掌握得了全局?多個幫手做起事來會更輕鬆,戲演起來也會更熱鬧。
「我說老頭子,你笑得那麼奸詐幹嘛?」安東尼一臉警戒的看著他。糟了,他一定被這老頭子給設計了。
「我說安東尼,我們爺倆也好久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了,陪我去吃飯好嗎?」說著他一把拉住安東尼的手,讓他沒機會逃脫,帶著他往房間走去。
「不要啦!」安東尼知道這老頭一向不安什麼好心眼,老要人去替他衝鋒陷陣,而他自己則躲在後頭搖旗吶喊,真夠沒良心的了。
「有什麼好怕的?跟你保證是好事,你知道後一定會很感謝我讓你參一腳的。」文森極力的安撫他。
「我才不相信咧!」這老頭子絕對沒安好心眼。
第九章
有另外一個人在房間裡!
相趁他不備之際殺了他嗎?賽拉斯暗忖。他原本還想等他傷勢好些後,再大展身手,把殺手和幕後主謀者一舉成擒,不過看來是等不到那時候了。
賽拉斯隱約看見來人已經欺近他身畔,他倏地出手一把拉著來人的手。
當他拉住來人的手腕時,他便知道是妍黎回來了。
「要死啦!把我的手折斷怎麼辦?」妍黎驚訝叫著。
早知道她就不要偷偷摸摸進來了,她真是學不會教訓,早知道他的反應靈敏、動作迅速,還學不乖,幸好他沒拿刀拿槍,不然她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為什麼這時她的咒罵聲聽起來這麼的甜蜜窩心?為什麼她曲線玲瓏的身軀讓他心臟失速?為什麼他好像不太記得她以前做過什麼壞事了?賽拉斯不解的想。
「對不起。」他放開她的手,稍微調整兩人的姿勢,讓妍黎趴在他身上,這才發覺自己是如此的想她。「你到哪去了?」
他的語氣怎麼這麼溫和?「你病了。」妍黎做出結論。
「我是受傷,不是病了。」她沒必要對他的停戰這麼驚訝吧?
「如果不是病了,那你的反應應該是一把將我推下床的。除非你不是賽拉斯。」
他真的這麼惡劣嗎?好像是?!「怎麼,我就不能好心一次?」
「就只有一次?可是我比較喜歡現在的賽拉斯。」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種極端的轉變,不過她真的好喜歡現在的他,陰冷刻薄的他讓人厭惡極了。
「可是以前的我也沒這麼好,你不也是傻傻地跟著我?」賽拉斯得意的睨著她。
「唉!因為我蠢嘛!」妍黎沒好氣的說。看他那副襆樣,看來他還是不懷好心。
「我還以為你一去不回,差點要文森去把你綁回來。」他輕撫她如絲的長髮,對她的慾望像火一般燒痛了他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