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亦君
那夜與族長商談的最後結果,就是乘此機會刺殺君無言。若刺殺事成,毛山族得以在風月島上稱主;倘若刺殺不成,君無言僅會認為是他們對獵人大賽心生不滿而臨時起義,不會禍及毛山族全部族人。
「大膽!你們可知行刺島主的行為要禍延九族的?」燕俠怒喝,緊勒住馬兒的韁繩,馬兒才不至於受到驚嚇而亂竄。
「啐,毛山族百年來遭太海族欺壓,太海族不把我毛山族當人看,我毛山族人已經受夠了,毛山族人不承認太海族人為島主。」一名男役面露凶光,有心反叛就要有必死的決心。
另一名男役跟著壯聲勢,「對,今日我等要為毛山族除害,除去你這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以祭我毛山族人的冤魂。」
是君無言逼他們走上絕路,別無選擇!
「憑你們?」君無言利眼掃過無知的男役,肅殺之氣立起,「也好,一次全獵了,省得我費神。」
血腥的味道令君無言興奮莫名,渾身血液頓時沸騰起來。
「由我親自送你們上西天,是你們的福氣!」君無言眼神轉為殘酷,手中的長矛蓄勢待發,對獵物,他一向不心軟。
「島主,這群暴民由屬下收拾便成。」一名侍衛力求表現。
卻惹來君無言不悅,「退下!」
「是……是!」侍衛駭得不敢多言。
「君無言,今日是你的死期!」男役們眼中有著極深的恨意。
另一名男役亦咬牙切齒,「還我族人命來!」
「我族人百年來的恥辱要你償還!」男役們一步步的逼近。
燕俠欲上前護衛,卻遭君無言以手制止,拒絕他的保護。
君無言狂放的大笑,「哈哈哈,有本事儘管來!」並非挑釁,是他的自負,他不信單憑他們動得了他分毫。
男役已然發狂,舉起長竹直往君無言攻去。「啊——」
頓時,數匹馬兒受驚嘶吼,亂竄了起來,三名侍衛駕馭不了受驚嚇的馬兒而落地,立刻慘遭男役無情的刺殺。
「啊——」
混亂中,君無言手中的長矛準確無誤的射中欲刺殺侍衛的男役,這才遏止男役殘殺侍衛轉而攻向自己。
君無言的坐騎雖是受過訓練的神駒亦敵不過亂撞而來的馬兒,神駒受到驚嚇欲奔逃,君無言只得自馬背翻跳而起,穩穩的立於樹幹上。
燕俠亦跟隨君無言之後,翻跳於另一棵樹幹上,保主的架式十足。
近十名男役已在樹下將君無言及燕俠團團圍住,個個面露凶光,一場生死之戰即將展開。
「君無言下來,下來與我們決一死戰!」
「下來!」
「想不到你君無言竟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敢下來與我們交手。」男役群起吆喝鼓噪。他們是一群死士,死都不怕了當然就更不把君無言看在眼裡。
「島主,」燕俠不允許他人侮辱他心中的明主,「讓屬下封了他們的嘴巴!」
君無言不怒反笑,「激將法對我沒用,你這般急躁不正中了他們的圈套嗎?」他自有打算。
「是,島主。」連暴民小小的計量他都看不出來,燕俠感到慚愧。
「我來陪他們玩玩。」
話才完,君無言翻身落地,男役旋即圍住了他,二話不說,便朝他猛攻而去。君無言極冷靜,背後的利劍出鞘,眼中的殺氣立現。
「啊——」
近十名男役手中的利竹對準君無言身上各處要害直攻。
君無言運足氣,弓箭步伴隨怒喝,劍氣半弧劃去,「喝——」男役半數人頭落地。君無言殺紅了眼,如魔鬼附身般,眨眼間旋身,又是一道銳利的劍氣。
斂起眸光的冷酷,唇角滿意一勾,君無言手中利劍入鞘,其餘男役人頭瞬間又落地,從落地的男役皆瞠目可知,他們根本料不到君無言的劍法近乎神技的俐落狠絕。
叛徒全亡,受傷的侍衛與燕俠來到君無言的身畔。
「將這幾名男役的人頭帶回,掛在魔焰宮殿的廣場上。」君無言下令,這麼做是給毛山族亂黨一個告誡。
膽敢向他挑戰,他要殺他們易如反掌!
「是!」
第四章
君無言一言不發地隨同燕俠在泥濘上行走,來到木屋外,黑色神駒如他預期般已經在木屋外等他。
不愧是有靈性又受過訓練的神駒。
君無言上前輕拍馬背,看到它,他的心情似乎變得很好。
「請島主入內更衣。」燕俠必恭必敬的開口。
君無言頷首,才一走近木屋,他與燕俠旋即察覺有異。兩人互看一眼,燕俠手握劍柄護著主人慢慢進入。
「這……」
除了地上趴躺著一名男子外,倒也沒再發生任何的異樣了。
「是男役嗎?」君無言也看到地上的人了。
怕有詐!燕俠小心警戒的以腳踢地上的人,他動也不動,燕俠這才蹲低身子查看,一翻過那人的身子,燕俠便被眼前的女子迷了心魂。
「是名女子!」肌膚雪白的女子!
姣好面容如月溫柔,君無言不禁低語:「月神……」他目光鎖住昏迷的林楚楚,再也移不開分毫,並且行動力十足的抱起她,置於床榻之上。
君無言目光熾熱如火,視她為稀世珍寶般,指腹來回在她吹彈可破的頰上輕撫。
「島主——」燕俠斂起對林楚楚的戀慕,怕眼前的這名女子是稍早那群男役的刻意安排。「屬下怕其中有詐。」
她絕美的容顏令人怦然心動,但她絕非風月島民,這不得不使燕俠懷疑她是毛山族所策劃的美人計。
目的當然是取君無言的性命!
「她是我心中的月神。」君無言不是不聽燕俠的諫言。
他失了一半的心魂在她身上,但一絲的理智尚存,清楚知道她並非島民,即便她是毛山族安排接近他的刺客,他亦不慌。
就這女子合他胃口這一點,毛山族倒挺順他的意!不過,單憑一名弱女子也想取他性命?毛山族未免太小覷他君無言了!
必要時,他亦可寡情的慧劍斬情絲。
「月神?」島主欲娶陌生女子為島主夫人?!燕俠訝異的單膝跪地忠言直諫,「島主,萬萬不可!月神必須是我太海族人。」
月神關乎太海族存亡,為了延續太海族人優良血統,歷代島主夫人皆為太海族女子,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不可?」君無言危險地瞇起雙眼,冷聲問道:「你是說一島之主無法任意決定月神人選?」
他不能?誰能!
燕俠低頭領罪,「屬下該死!」
「她是我心中的月神,誰要動她分毫絕不輕饒!」君無言目光回到林楚楚的臉上,下定決心留她在身邊當侍妾。
名義上她是侍妾,然而在他心中,她卻是他的月神。
他是風月島主,島上的習俗他最清楚,為延續純正太海族人的血統,替他生下子嗣的月神祇能是太海族人。
「起來,饒你不死。」
「謝島主不殺之恩。」燕俠謝恩後起身。
林楚楚所著的衣物全是泥濘與鮮血,嘴角亦有乾涸的血跡,明顯受傷,君無言不得不先替她把脈。
「島主?」
「脈象薄弱,身受內傷多日,非一時所能醫治,先把她帶回水冰宮殿。」君無言當下做出決定。
「是。」
就在此時,林楚楚自昏迷中幽幽轉醒。
「嗯……」甫一睜開雙眼,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印入她的雙眸,記憶中她和這張臉的主人曾有過一面之緣,那是一個有如神】癨】般高傲的男子。
近瞧他,他的五官俊得教她震撼,更能明白他為何能得到風月島女子癡心的愛慕。若非見識且正親身領教他殘忍的事跡,她定會如市集上的島民一般,對這張有著男人獨特的氣息兼具男孩未脫稚氣的俊顏深深中毒。
林楚楚才欲開口,君無言低沉的嗓音先她而響起,「你醒了。」他相信她是眾神為他的繼任大典所送來的禮物。
林楚楚憶起一切,依眼前的情形看來,她已被獵。「我……你殺了我吧!」她有著尋死的決心,就因為清楚他的殘暴,她代替吳大哥參加獵人大賽的事不能洩漏絲毫。
否則恐累及吳大哥一家!
她的反應是君無言始料不及的,他饒富興味的挑高眉,「我不殺你,隨我回水冰宮殿後,你就是我的侍妾。」
「侍妾?」她沒聽錯吧?林楚楚一心求死,「不,我不要當你的什麼侍妾,我是來自布漁山村的神女,我的心裡……只有大卡魔神!」
「大膽,不可對島主無禮。」燕俠隱藏私人情感盡職的斥喝,受到島主的寵愛是無上的光榮。
「神女?」君無言不以為忤,勾唇笑道,「哈哈,神女,沒錯!你的確是神女,是我風月島的月神。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錯了,你的心裡只能有我,我才是你心中該崇拜敬仰並服從的風神!」
不是霸道,所言不過是風月島亙古不變的定理,月神溫柔的愛可以融化風神似鐵的心,他很期待。
求死不得,求去總能吧?「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布漁山村……我不能……不能當你的侍妾……」林楚楚胸口疼痛得喘著氣,欲支身而起卻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