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絳玥
不知經過多久,在浴桶內已昏昏欲睡的夏玉娃,被門外的人聲擾嚷和騷動驚醒。
發生什麼事了?她搖了搖頭,疑惑地暗忖。
「捉賊啊!」
「快!他往二樓去了!」
「大伙當心,千萬別讓他給逃了!」
有賊?夏玉娃精神一振,迅速起身整裝。
正當她抓起一旁的衣物要穿上時,房門便忽地遭人撞開。
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生得獐頭鼠目的短小男子闖了進來。
夏玉娃一楞,隨即拿起床榻上的薄被包住身軀,生氣地破口大罵:「你這個下流無恥的死老頭,還不快給本姑娘滾出去!」
那人沒料到會撞見這一幅美人出浴圖,一時之間倒也怔楞生,不過他隨即兇惡地道:「你這臭丫頭給我閉嘴!」說著掏出一把短刀威脅。
「你就是他們所說的賊人吧?」夏玉娃不屑地瞥瞥他握著那只刀子還微微發抖的手。
「你、你……」那人面露懼色,心裡暗暗吃驚這個小丫頭看到他竟不害怕,也不大聲呼救,怎和尋常女子不同呢?
夏玉娃將被單拉得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春光外洩。
她根本不擔心這賊人會對她怎樣,若非她此刻衣衫不整,否則怎會任這老頭在此猖狂?
「我勸你別輕舉妄動!」他手裡的短刀亂揮,厲聲喝道。
「我沒有要動啊!」她無辜的回答。
趁著薄被的掩蔽,夏玉娃悄悄地伸出手,在被內將衣服慌亂套上。
「就在這兒!」
「快找!我看見他往這裡來了!」
外頭的掌櫃和店小二領著眾人,氣勢洶洶的前來。
那賊人聞言大驚,眼見此時要跳窗而逃也來不及了,急中生智地一把揪住床邊的夏玉娃,將短刀架在她的頸項上。
「喂!你做什……」
「住口!」他加重力道。
夏玉娃只感到喉間一陣輕微的刺痛,血絲已緩緩地自刀口流出。
「大膽惡賊!還不快放開那位姑娘!」
匆匆趕到的眾人見到這一幕,除大聲叱喝外,卻也別無他法。
「別再做困獸之鬥,你逃不了的。」掌櫃的勸道。
「讓開!你們統統讓開!」他被逼急了,氣急敗壞地大吼,「誰敢阻擋我的去路,我就殺了這個小姑娘!」
他舉起短刀要往夏玉娃的胸前刺去,驀地自門外急射入一個物體打落他手中的刀。
那把白折扇……是飛雲!
夏玉娃驚喜地抬頭,見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慕容飛雲踏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踱入。
「是慕容公子!」掌櫃的訝然而笑。
而眾人見賊人手中已無危險器物,立即蜂擁而上,三兩下便將他擒住,押往官府去了。
「慕容公子,這次多虧你了!」掌櫃的感謝道。
「不過舉手之勞,掌櫃的言重了。」
「為了賠償本店招待不周,讓這位姑娘飽受驚嚇,你們這幾日在本店的食宿全由本店招待,聊表我們的歉意。」
「不用那麼……」
夏玉娃正要開口,但被掌櫃的阻止。
「那就這樣子說定了,我先告退,」語畢,掌櫃的飛快地步出房門。
「你受傷了!」慕容飛雲皺眉看著她喉間的血絲。
「不、不凝事的。」夏玉娃不自在地避開他的碰觸,羞紅了一張臉,她還未穿妥衣服呢!
不知情的慕容飛雲拉下她身上的薄被,赫然發現裡頭的衣物竟少得可憐。
水藍色羅裳鬆垮凌落地掛在身上,絲毫不能蔽體,粉色的肚兜隱約可見,那光潔如玉的雙腿更是一覽無遺;加上濡濕未干的長髮披垂在一側,更增添了性感;清麗的臉蛋泛著紅暈,如此清純又挑逗的景象,立即攫住他的心神。
「把被子還我!」她嬌嗔著,臉頰有如火燒似的紅熱。
「別動。」他低語著,終究克制不住地吻住她迷人的紅唇。
夏玉娃被他吻得迷亂不已,略微顫抖的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熾熱的慾望由他的唇傳入她口中,對他如此強烈的索求,她只覺得目眩神迷、渾身發軟,身體像著了火似的燥熱。
慕容飛雲愛撫的手無所不在,由她微濕的發內滑過,移到她光滑的背脊,另一隻手則輕輕扯掉她身上的衣衫,灼人的唇緩緩下滑,輕吮細嚙她的粉頸香肩。
「飛雲……」夏玉娃喘息著,她被體內的衝擊給駭住,不知該如何反應。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的聲音因慾望而嘶啞,下腹緊縮,唇和雙手繼續在她身上點燃火焰。
「別……」她虛弱地阻止他。
她不懂他為何要脫去她的衣衫,更不明白自己因他而起的反應究竟是什麼,師父從沒有告訴過她這些……
慕容飛雲放緩動作,愛憐地看著她美麗無助的模樣,將她抱起,輕放在床榻上。
顯然雷九天並未向她說過這男女歡愛之事。
「放心把你自己交給我,可好?」
他將她輕壓在床榻上,溫柔地吻她,極力克制自己奔騰的慾望,輕誘細哄著。
「什麼……」夏玉娃臉色潮紅,她根本不知他這話是何意,只覺得體內一波波的熱流,令她燥熱難耐。
慕容飛雲盡數解下自己的衣物,需索的唇熱烈地在她粉嫩的嬌軀流連。
當他探索的手輕輕解下她身上僅存的肚兜時,夏玉娃驚呼出聲:「你不可以……」她羞紅了臉,想推拒。
「噓。」慕容飛雲不容她退縮,以吻封住她欲出口的話。
當他灼熱的唇舌下滑至她裸露的胸前時,挑弄的舌勾起她體內潛藏的熱情,夏玉娃不禁渾身戰慄、嬌吟出聲,莫名的快感席捲而來,她的雙手像是有意志般地自動攀住他的頸項。
好熱……好奇怪……她嬌喘不已,不明白體內為何會產生一股亟欲被填滿的空虛。
兩具光裸的身軀交纏,沒有空隙,慕容飛雲著迷狂烈地品嚐她每一寸美好的肌膚;呻吟和喘息聲交錯,再沒有言語,室內一片春色無邊……
*****
翌日清晨,夏玉娃發現自己在慕容飛雲的懷中醒來,又驚又羞地不敢相信,老天!她怎會……昨夜的景像一幕幕地憶起,她霎時羞得把臉埋進被中,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可以這樣親密……
「醒了?身子可還疼嗎?」
傭懶的嗓音在耳際響起。紅潮頓時在夏玉娃臉上湧起,她將頭埋得更深了。
慕容飛雲見狀,低低地笑了,「我不知道你這麼怕羞。」
「你……哼!」她白了他一眼,「昨晚我根本不知……」
「那如今妳可明白了?」他在她滿佈吻痕的粉頸上輕嚙,「倘若還有不懂的地方,儘管開口問,我會身體力行直到你明白為止。」他熾熱的唇有逐漸往下移的趨勢。
「討厭!你別又……」
夏玉娃慌忙地推開他,才一移動身子,一陣陣的酸麻疼痛令她不舒服地皺緊眉。
「還很疼嗎?」慕容飛雲不捨地道。
「沒有。」她紅著臉拚命搖頭。
慕容飛雲但笑不語,起身拿來一瓶透明膏藥,在她身上的瘀痕傷處細心地塗抹按摩著。
「我、我自己來。」她還是不習慣在他面前裸著身子。
「反正你的身子我也看過、摸透了,怕什麼?」
「你還說!」她嬌嗔地想掄起粉拳捶他。
慕容飛雲大笑,在她唇上偷得一個吻。
當清涼的藥膏塗抹在夏玉娃的身上時,她頓感舒暢地吁了一口氣,「那是什麼?」
「活血化瘀膏。」他向她解釋。
正在慕容飛雲替她上藥的當兒,房門外忽地響起雷九天那聲如洪鐘的大嗓門:
「玉娃,你在房裡嗎?你今早可有瞧見慕容飛雲那小子?他昨兒個陪我喝酒喝到一半,人就不見蹤影,真是的!你有沒有瞧見他呀?」
天啊,是師父!夏玉娃大驚,連忙向門外喊這:「沒有,我沒看見他。我待會兒就出去,師父你別進來。」
她邊說邊手忙腳亂地胡亂套上衣物,反觀慕容飛雲仍是老神在在,從容不迫的樣子。
門外的雷九天對她心虛忙亂的語氣起了疑心,逼問道:「你在裡面做什麼?怎麼不來開門,發生了何事?」
「什麼事都沒有!」
話音才一落下,性急的雷九天便不耐地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對衣衫不整的人兒,他呆住了。
「師、師父。」夏玉娃羞慚地低下頭。
「前輩。」慕容飛雲神色自若地和他打招呼。
「你們竟然……」雷九天氣得說不出話來,「你這臭小子!竟敢對我家玉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道強勁的掌風猛地撲來,慕容飛雲身形向後,驚險地避過,「前輩,請聽我說……」
「多說無益!我今日定要讓你開不了口。」
盛怒中的雷九天再也聽不進任何只字片語,凌厲而絲毫不留情的攻勢招招逼向慕容飛雲,幾番你來我往之後,客房裡已是一片狼藉。
「師父,別打了!」左右為難的夏玉娃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飛雲,小心!」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竟還向著他!」雷九天更是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