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朱燦璃
「你……你看看你,把我的一世英明全毀了!你是存心讓人家以為我方允淇交不到男朋友是吧?」方允淇氣惱地蹬腳罵道。
「對不起!我只是太驚訝,一下子忘了我們在公共場所嘛!」曹新國定了定心神之後又問:「為什麼要我充當你的男冊友?你忘了我曾經追過你,難道你不怕我假戲真做、對你糾纏不休嗎?」
曹新國認識方允淇,是在一年多以前方允淇的哥哥結婚之時,他正是新娘程雨姮的表弟;那時他對方允淇一見鍾情,曾經努力追求了一陣子,但是到頭來只換得方允淇的一句:「沒感覺,不來電,很抱歉!」
後來想想真是慶幸!慶幸她當時沒有因為一時衝動而答應他的追求,不然他這一生就全玩完了!因為後來他才發現,原來她是顆包裹著糖衣的毒藥。
這麼說也許太過分了……但是自從認識她之後,她調皮、愛搗蛋的舉動常常害得他厄運連連、霉事不斷,怎麼說都說不完!
唉!他根本就克不住她活潑、調皮的個性!
方允淇嘿嘿地奸笑了兩聲之後又說:
「這句話要是說別人,我可能還會相信,要說你嘛——我可是清楚得很!當初你會追我,只是一時不察,被美色蒙蔽了雙眼。看你後來認清我的真面目之後,跑得像鬼追一樣不見人影,我就知道啦!況且你要是敢見異思遷,我第一個就告訴曉苓,讓你一輩子討不到老婆!」
朱曉苓是曹新國幾個月前新交的女朋友,曹新國愛她愛得幾欲發狂;但奇怪的是——溫順的朱曉苓和鬼靈精怪的方允淇一見如故,常常一見面就聊個不停,著實妒煞了曹新國這個飽受忽略的男朋友。
「拜託!你千萬不要在曉苓面前亂說,我是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見異思遷呢?求求你饒了我吧!」曹新國知道他可以得罪全天下的男人,就是不能得罪眼前的這個女人。
「那你是答應了?」
「我不能擅作主張,我得先回去向向曉苓才可以。」他當然是想趁這個機會瞎掰說朱曉苓不肯答應,好讓她死心去另請高明,嘻嘻!
「放心!我早問過了!曉苓已經同意將你借給我使用,這下你沒意見了吧?放心!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的!」方允淇夠義氣地拍拍他的背安撫他。
「我還能說不嗎?」連自己的女肪友都把他出賣了,他還能有什麼意見?
歎了口氣,他認命地安慰自己。算了!能把這個危害人間的禍害順利地推銷出去,讓她以後只能危害她那個倒霉的丈夫一個人,這對普天下眾多的男人來說,應該算是一項福音吧!
「哎呀!別這麼垂頭喪氣嘛!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會說服曉苓盡快嫁給你的,你說怎麼樣?」
「真的!?」曹新國嘴巴大張、嘴角上揚,雙眼還泛出兩道熊熊的金光。
他現在這副生龍活虎的模樣,簡直和剛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成了強烈對比!
「見色忘友!」方允淇不禁輕啐了一聲。
第七章
剛解決完方允淇那件案子沒多久,雷貫又轉身投入另一件高官子弟的綁架勒索案,忙得他晨昏顛倒、日夜不分,因此根本抽不出時間和方允淇一談。
想必她一定氣壞了!雷貫知道她最愛胡思亂想,一個腦子整天從沒有停過,總是咕嚕嚕地轉個不停,天知道她的那顆小腦袋瓜又會怎麼想?
夏承宇以蹲著的姿勢緩緩步行到雷貫身邊,用手肘推推他問:「守了這麼久,有沒有什麼新的動靜?」
雷貫抿著嘴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他們追蹤這批歹徒的行蹤花了四天,在此埋伏、守株待兔了兩夭,一直沒見到肉票的蹤影,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幫歹徒自由出入。為了肉票的安全,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忽然,廢棄工寮的鐵卷門慢慢打開,兩名綁匪拖著看來已經奄奄一息的小肉票,協同另外兩名拿著槍的歹徒,左顧右盼地走了出來,可能正準備把人質帶到約定地點去取贖款。
太好了!肉票終於現身了,而且還安然活著,這正是個救人的大好機會!
雷貫朝躲藏在對面草叢裡的白諶和游瀚文、後方的董立興和高致強,以及右前方的孫吉和姜敏雄分別比了個手勢,準備一逮到機會就蜂擁而上。
那四個綁匪步步為營地將肉票押到汽車旁,兩名拿槍的歹徒其中一人把槍換到左手,右手則伸到口袋裡頭去取汽車鑰匙。特勤組組員一看機不可失,在一個強勁手勢的指揮之下,大家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包抄夾攻。
那幫綁匪可能沒想到現場早已被警方包圍,根本措手不及。
雷貫迅速利落地一腳踢去那個正在掏鑰匙歹徒的槍,將他逮個正著,另外兩個挾持肉票的歹徒也是輕而易舉被擒獲,而人質平安獲救;另一個不肯棄械投降的亡命之徒,則是一面朝警方開槍,一面往後撤退,以尋求退路。
白諶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掏槍對空鳴槍,那名歹徒哪肯甩他?依然搏命向前逃竄著——
忽然後方傳來一陣電光火石的聲響,特勤組組員轉頭只來得及看到白諶收起佩槍,那名企圖逃逸的歹徒就已經右手中槍,倒地呻吟;而他甚至倒霉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打中的。
大夥兒不禁再次為白諶迅速、狠准的槍法咋舌,足可用「神乎其技、百步穿楊」八個字來形容。
喜歡湊熱鬧的夏承宇跑上前蹲在那名掛綵歹徒的身旁,幸災樂禍地說:「早告訴過你乖乖束手就擒嘛,你就不聽!現在好了吧?惹到我們特勤組的神槍手,算你活該倒霉!不過話又說回來,多少人想親眼見識咱們神槍手的特技都沒有辦法,你居然能夠被他當作肉靶子使用,真是幸運!這一定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氣哪!」
白諶走過來冷然警告:「你廢話說得太多了!」
夏承宇依然不停嘴地對那名歹徒說:「看到沒有?你就是栽在這種冰塊的手中!看清楚一點,下次若再遇到他,記得閃過一點哪!知道嗎?」
那名中槍的歹徒早已經痛昏過去,夏承宇還依然興高采烈地蹲在他身旁,嘰哩呱啦講個不停,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聽。
白諶看了不禁搖頭喃喃罵道:「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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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無事一身輕的感覺真好!」夏承宇一屁股癱坐在酒吧的椅子上,伸展著四肢,慵懶地用單手撐著頰,興味盎然地看著其他兩位夥伴。
白諶一如往常地寡言,滿臉苦思地啜飲手中的調酒。雖然看起來像有一肚子心事的模樣,不過他一向就是這個模樣,不足為奇。
倒是雷貫這小子呢?明顯的心不在焉,一顆心又不知飛到哪裡散步去了?
「你和那位方小妹妹還沒搞定呀?」夏承宇問道。
「什麼!?你問我!?」雷貫猛然回過神。
「嗚!難道我問的是白諶嗎?」
「你說什麼搞定?我和她之間根本沒什麼!」雷貫紅著臉、下意識地予以否認。
「是嗎?白諶,你相信這句鬼話嗎?」
白諶斜睇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你瞧!連白諶都不相信你的鬼話,你還能騙誰呀?」
「我……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信不信隨便你們!」雷貫低吼。
這句話剛吼完,三人就同時看到方允淇大搖大擺地從PUB門口走進來,身旁還伴著一個白馬護花使者。
「嗚!沒什麼最好,瞧瞧人家,已經另結新歡啦!」
夏承宇說什麼雷貫並沒有聽見,因為他的整顆心已經全被嫉妒給佔滿了!他燒紅的眼只顧瞪著那對儷影雙雙的人兒,其它不相干的事物全部自他的眼界裡自動排除。
她……她竟敢趁他忙於公事的期間另結新歡!?
她難道看不出那個傢伙除了一張好看的皮相足以騙人之外,其它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嗎?光看他那副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就可以想見他絕對是個不事生產、光吃軟飯的小白臉!
她找這種人來,是存心想氣他的是不是?他低聲冷笑:小子呀小子,算你倒楣!今天我會讓你後悔靠她太近!
他突兀地站起來,以一種尋仇的氣魄,往他們座位的方向大步走去——
夏承宇在背後大搖其頭:「還說不在乎人家?人家才和別的男人喝杯飲料而已他就發狂,要是哪天她真要嫁給別人,他不就準備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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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請把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一下!」一張警官證大刺刺地擋在正在淡笑的方允淇和曹新國面前。
方允淇根本不必抬頭,就知道是誰找上門來了!她從容地抬起眼,對上雷貫陰沉沉的面孔,露出近似挑釁的燦爛笑容說:「什麼事呀,警官?我們可是奉公守法的善良老百姓,你怎麼可以這樣跑來妨礙我們談情說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