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季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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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孫紫貞在謝秀娟面前哭泣著,「衛伯母,我知道你一向最疼我了……他……衛廷徹竟然要求要與我取消婚約……嗚嗚嗚……」
謝秀娟覺得不可思議,她兒子一向聽話,不可能什麼都沒說就退婚,那時她提出要與孫家聯姻時,也沒見他吭過半聲,他這個決定令她有些不解,也有點惱怒。
「他有沒有說什麼原因?」
「我不知道……嗚嗚……」縱使哭泣,她還是哭的很優雅。
「你一定要幫我啊……伯母,否則我以後就沒辦法叫你一聲媽了……」她抽抽噎噎的,看的謝秀娟十分心疼。
「啊……我想到了,一定是她……是她破壞我與衛廷徹的……一定是……」
「誰?」
「方於婕,除了她,不會有別人了。」
「方於婕?」
謝秀娟只是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可就是記不起來是誰,不管了,除非這個叫方於婕的真的比紫貞還好,否則她絕不會讓她跨人他們衛家大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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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記得你了,你就是方於婕。」
當謝秀娟一見到方於婕的臉,她就記起她了,她不就是當年那個被她要求撤換掉的女孩嗎?
就已經將她與她寶貝兒子隔離,竟然還有臉纏著他,還真的是陰魂不散!
「是的,我是方於婕。」她點頭。
「廷徹在嗎?」謝秀娟問著。
「不在,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
這是事實,昨日與衛廷徹發生過爭吵,他果然就一夜未歸,她收拾東西回家後,剛才才又過來,衛廷徹也沒打電話給她,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去哪裡了?」
方於婕搖頭,表示她不清楚。
「還是你要直接打手機給他?」她已經不想去應付這些,昨日回到她的住處,她哭了一夜,雙眼到現在還有點紅腫。
「你和我兒子是什麼關係?」
「我說沒有關係,你會信嗎?」她反問著。「你要叫我離開衛廷徹是吧?」她大概也能將謝秀娟的來意猜出個七八分。
「聰明。」謝秀娟仔細審視著她,「要多少錢你開口吧,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可以付得出來。」
「我知道你們有錢。」也許拿了錢走人,還可以斷的乾淨點。
可……她做不到,她愛上有衛廷徹陪伴的日子,那讓她感覺她不是孤單一人。
「別獅子大開口。」
「這是我與衛廷徹兩人的事,如果他當真厭惡我,只消他一句話,我會馬上消失。」
她真的對不起衛鎮忠,他拜託她的事她沒做到,反而破壞了一樁美好的婚事。
也許,她那時別答應他的請求,她與衛廷徹就不會再見面。
衛伯父算錯了,她才是真正會破壞婚事的那個人。
「講的那麼好聽,還不是死纏著我們廷徹。」
謝秀娟注意到方於婕的表情變了,於是又繼續說著:「我自己的兒子什麼個性,我非常清楚,他交往過許多女人,不過都只是玩玩而已,就算是分手,也沒有任何女人怨過他,因為他就是太愛女人了,對她們太好,捨不得傷害她們。」
「所以呢?你不會只是想說這個而已吧?」
「我算過了,他與女人交往,最長不會超過三個月,他應該對你也膩了吧!聰明的話,收下我的錢離去,總好過被人驅趕。」
「你說的沒錯。」
謝秀娟的手機響起,她接起手機。
「喂,紫貞……我在廷徹的住處,他不在這裡,你要不要過來?好……五分鐘,好,等你。」
「孫紫貞也要來嗎?」她只覺得好笑而已,「不然我打電話叫衛廷徹回來,我們四個一起說清楚。」
累了,她真的好累。
如果可以,她只想回到以前的那個她……那個未與衛廷徹重逢的她。
「不用,我們三個說就行了。」孫紫貞就如同她說的,在五分鐘之內立即趕到。
「伯母……」
方於婕注意到孫紫貞的耳朵上只掛了一隻耳環,而且式樣與那日她在孫紫貞生日宴會上撿到的那只一模一樣,也許……那個耳環是她的。
她一向沒有將失物占為已有的興趣,既然不是她的,同時也找到失主,她當然樂意奉還。
「孫小姐,等等……我拿個東西還給你,你看看那個是不是你的。」她走入房間,將另一隻耳環拿出來,交到孫紫貞的手中,孫紫貞的美眸立即瞇起。
「原來我的耳環不見,是被你偷走了,沒想到你的身份卑賤,就連手法也這麼骯髒,知道一輩子都戴不起這樣高價位的耳環,就用偷的,你真的是有夠不要臉的!」她啐道,不分青紅皂白,反正她的耳環在她那裡,她就認定是她偷的。
「我剛才說了,我是要還給你!那是我撿到的。」方於婕解釋著。若她真的是用偷的,又何必拿出來還她?
「誰信你啊……伯母,我說的沒錯吧,你就知道她是怎麼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買不起就用偷的搶的,她一定是對衛廷徹下了藥……」
謝秀娟看也知道那真的是方於婕撿的,可她卻選擇當幫兇,原因無他,就是……私心。
「你之前為何不還我,你這是在強辯。」
「之前我並不知道那是你的,我是今天看到你戴了單只……」
「那只是你的說辭,你根本就是想強佔。」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淡然說道。
「你們要在這裡,還是要走?」如果她們要繼續留在這裡挑釁,她就打算閃人。
「你這是什麼態度,也不想想我們今天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是對你多大的恩賜!」孫紫貞對方於婕的態度十分不滿。
「需要我跪下謝主隆恩嗎?」她總感覺她們找錯人了,她們該找的對象是衛廷徹,而不是她。
突然,她感到天地一陣昏暗,手扶著沙發才不至於讓自己昏倒在地。
一定是最近太累的關係,再加上昨夜與衛廷徹的爭吵,太費心神了,所以她才會如此疲憊……
「你這張嘴可真刁啊,別以為有廷徹可以給你靠,你就有恃無恐……」她激怒了孫紫貞,在她的眼中看來,只有與自己一樣身份、地位的人,才算得上是人,其他的就與她家的印傭亞頓差不多。
她一伸手推了方於婕一下,方於婕因為昏眩感,原本身子已經不是很穩了,再加上孫紫貞的動作,她跌坐在地,感覺腹部傳來一陣輕微疼痛,她悶哼了聲,忍著。
「站起來啊,我只不過推你一下而已,你就裝死是不是!?站起來……」孫紫貞硬是將方於婕給拉起,揚手再給她一巴掌。
「沒有人可以與我孫紫貞搶男人!只要你乖乖聽話,東西收一收離開廷徹,我就放了你……」
「不!」她勉強的說道。
「救命喔……殺人喔……」九官護主,朝孫紫貞撲去,拚命用鳥嘴啄著孫紫貞。
「臭鳥,滾開!滾……噢,奸疼……好疼……」九官鳥嘴硬得很,孫紫貞拿它沒辦法,只能與謝秀娟狼狽的離去。
「好痛,真的好痛……」
方於婕痛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只能虛弱的倚著沙發,看到大腿內側不停的流出鮮血,她的手捧著腹部,用力的搖著頭,想讓自己清醒點,別讓昏眩感繼續籠罩著她。
月事這個時候來,真的有點不是時候,也晚了一點……平常來的時候,她也沒痛成這樣……
她痛苦的想著,努力的伸長手,好不容易撈到電話,她按下幾個數字之後,無力的閉上眼,任由黑暗的漩渦將她整個人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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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我這樣看起來有沒有夠可憐、夠狼狽?」單東昂分明就是跟他有仇,出手才會這麼重,而且可以說招招致命。
當他被單東昂當成沙包狠揍一頓之後,他用殘餘的一口氣爬到洗手間照了一下鏡子,鏡子裡頭的他……
慘不忍睹。
就叫他別打他這張英俊瀟灑的臉了,他還每拳都往臉上K,青青紫紫的,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有,的確夠慘。」不過還好是單東昂下手,如果是他……衛廷徹現在應該開不了口才是。
「滿意嗎?」
「什麼叫滿意嗎!?我就告訴你別打我的臉!」衛廷徹瞪著單東昂。
「我也告訴你,要打臉比較具有說服力,走了啦!」喚來了服務生,他們結了帳。
「你坐耿的車子,我自己開車就行了。」單東昂說著。
「當然……難不成你也要耿載你嗎?」走到了停車場,衛廷徹坐上了唐耿的賓士車,「就麻煩你載我回去了。」
「若真覺得麻煩,我才不會理你。」唐耿笑笑,發動引擎。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衛廷徹光聽那個鈴聲就知道是方於婕打的。
「哼,想我了吧?我還當你真的這麼沒心沒肝哩……」他咒罵了聲,沒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