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穎瑄
\"喔,沈小姐的身材尺寸我記得一清二楚,我這就去幫你們張羅。\"
半個小時之後,一身西裝筆挺的夏致遠和嬌媚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的沈荷影,就這樣大膽無諱的在街上漫步朝著教堂的方向。
他們沿途所經之處儼然造成不小的騷動,不少鎮民們開始交頭接耳嘈嘈私語著他倆的\"私通事跡\",甚至還有人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
\"這真是太瘋狂了,\"沈荷影站在教堂前面,口中吶吶的對他低低私語著:\"我從來沒做過這麼瘋狂的事,是你讓我變得這麼瘋狂。\"
\"更瘋狂的事還在後頭,進來吧!我想牧師已經在等我們了。\"夏致遠再度拉起她的手時,才好笑的發現她正在微微顫抖!
夏致遠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戲謔的說道:\"我不是個沙豬主義者,更沒有凌虐女人的暴力傾向,你有必要這麼恐懼和我結婚嗎?\"
就在沈荷影滿臉羞赧的不知該做何反應時,他們已然站在聖壇前面,親切和藹的牧師對他們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後,便開始主持他們的結婚儀式。
當無比凝肅的風琴樂聲在偌大的教堂裡迴盪時,沈荷影的一顆心居然也跟著瘋狂躍動著,她躊躇難安的望了夏致遠一眼,卻發現他的表情也一樣的凝肅而鎮定。
她和夏致遠都不是教徒,然而此刻他們的心情卻比任何人都來得神聖虔誠。
他們跟隨著牧師復誦著一些堅定一生一世的誓言。
這些警言從他們口中輕易流利的說出了口,彷彿這樣的誓言早在他們之間輪迴過千百回。
最後當牧師宣佈他們交換戒指時,夏致遠才緩緩的從口袋裡拿出那只紅色絨布盒子,一打開赫然耀目的是一對鑲著細鑽的情人戒。
沈荷影滿心顫悸的看著夏致遠為她戴上婚戒,當牧師要求夏致遠親吻新娘時,她才赫然驚覺婚禮已然完成。
從今而後,她便是已婚的身份,多了一個夏太太的稱謂。
夏致遠笑著謝過牧師後,輕摟著沈荷影的肩頭旋身準備步出教堂。
不知從何時開始,教堂外頭不遠處便聚集了一小簇人影,看來是忍不住好奇又想進來觀禮的無聊鎮民們。
沈荷影淡淡的搖搖頭,不願再去費神的揣測那些鎮民們的反應,就在她不經意的掃視著那一小群人潮,她卻接觸到了一對漾滿了無數痛楚,教她再熟悉不過的男性眼眸。
沈荷影一眼就認出那對眸子的主人,便是她寄予無數愧疚的徐子軒。
看來他也風聞到她和夏致遠正在教堂裡舉行婚禮的事,當他親眼目睹新郎不是他時所受到的打擊和傷害足見一斑。
沈荷影根本不敢正視他那充滿痛苦與譴責的眼神,於是匆匆和夏致遠步出小鎮,直接趨車回到絕塵山莊。
回到絕塵山莊後的沈荷影為了沖淡和夏致遠獨處的不安和困窘,便主動提議要做些美味的意大利萊,來稍稍滿足一下他們這天奔波下來已經飢餓得不成形的脾胃。
沈荷影於是逕自走到了廚房,進入廚房後才發覺就廚房的佔地也是不容小覷,看來在這棟房子的全盛時期這裡曾有不少傭人們忙進忙出過。
而傳聞中的祭典新娘,也曾在這裡頤指氣使著傭人們的日常工作嗎?
沈荷影搖搖頭,有些訝異於自己豐富的想像力,她打開冰箱拿出一些羊肉和牛肉,準備做些具有異國風味的菜饈做為今天的晚餐。
不一會兒的工夫,她已經將羊小排加入起司和醬料放入烤箱中去烤,而那鍋羅宋牛肉場也在爐子上細燉慢滾著,一時之間整個廚房的菜香味居然飄散到大廳,吸引了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閒書的夏致遠。
\"好香的味道,你在做意式料理?\"夏致遠興味盎然的打量著流理台上的東西,戲謔的說道:\"看來我娶到的還是個會洗手作羹湯的好廚娘。\"
沈荷影的雙頰竟為他這無心的戲謔弄得然紅不已,\"這沒什麼,我從小就一個人在外面唸書,很多事都得學著自己來。\"
\"我也來幫忙,或許你不相信,但我真的會調製調料。\"夏致遠一邊找出大蒜和原料準備調製醬料。
沈荷影有些好笑的盯著他開始調製醬料的模樣,望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怔忡出神起來,這就是所謂的婚姻生活?
當晚餐全送上桌後,向來注重情調的夏致遠立刻走到酒櫃去開了瓶紅酒,關掉所有的電燈後,桌上那盞小小的燭光也順勢燃起。
\"敬我最美麗的新娘,也敬我們的新婚!\"夏致遠的眼底和嘴角都堆滿著愉悅的笑意。
沈荷影淡淡一笑也順著他一口喝掉紅酒,但接下來的晚餐時刻她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切著瓷盤中的小羊排。
她不時以著小心翼翼的眼神偷瞄向夏致遠,燭光下的他看起來俊鋌而性感,他的下巴長滿了胡碴,整個五官就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過的,除了充滿了男性專有的陽剛味外,還隱約透露出一種成熟的睿智。
她凝注著他那健碩的男性軀體和修長、屬於藝術家的修長手指,她沒有忘記他的手指遊走在她軀體上時的觸感,那是種既酥麻又觸電的感覺,總能讓她拋卻所有的禮教與束縛,喚醒潛藏於體內深處的熱情。
而今晚棗夏致遠會要她分享他的床嗎?會要求她履行做妻子的義務嗎?
\"荷影,停止用那種老鼠準備躲藏大貓的眼神盯著我看。\"夏致遠隨意地拿著餐巾輕拭嘴角,淺笑著說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何不就老老實實的跟我說?\"
這下子沈荷影更是困窘的滿臉紅潮,於是她索性大著膽子對他說:\"我想知道今夜你會不會要求我和你要同榻而眠?\"
夏致遠看也沒看她一眼的繼續切著羊小排,\"我實在想不出我們有不同床而眠的理由,更何況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不是嗎?\"
夏致遠那副理所當然的態度立刻堵住了她的遲疑,她的一顆心開始狂跳。
在一番梳洗之後,沈荷影換上了長袍式稍嫌保守的白色睡衣,她略帶錯愕的望向鏡中那個滿臉茫然的自己,恐怕鮮少有已為人婦的女孩在自己的新婚之夜,還穿這種祖母式的睡袍吧?
山間的夜裡有點微微的涼意,沈荷影先躲進被窩裡躺著,就在她朦朦朧朧快要入睡之際,隔壁的小盥洗室卻傳來一陣陣的淋浴聲。
沈荷影聽得更是整顆心都狂跳不已,而當淋浴聲靜止之後,她聽到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索性乾脆閉上眼睛假寐。
她感覺得到一個高大的黑影正站在床邊注視著她,她的心也愈來愈像一個失律的鼓拍般的狂奏,於是她歎了口氣索性睜開雙眸,望進夏致遠那對深邃、興味盎然的眼底。
\"你知道我根本沒睡著?\"沈荷影有些怏怏不樂的坐直身子。
夏致遠強忍住唇畔的笑意,盯視著她身上這件祖母式睡衣,\"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怕我會強暴你?\"
\"我棗\"沈荷影的視線不自在的望著他赤裸的上半身,尤其視線在觸及他那只圍在腰間的浴巾後,全身更是感到一陣燥熱。
夏致遠伸出手掌撫摸著她光潔的秀髮,入睡前的沈荷影看起來更加清麗可人,竟有種少女般的楚楚可憐。
\"我知道你很緊張,也有點害怕,但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是一個女孩成為真正女人的必經過程。\"夏致遠目如灼炬的審視著她美麗的臉龐,沙嘎的說道:\"你知道我想要你,對不對?你也始終強烈的感受到那股在我們之間的強烈吸引力,是不是?\"他邊說邊靠近她敏感的耳垂,開始在她耳畔輕吐著騷癢的熱氣。
\"不,我沒有棗\"沈荷影下意識的想要抗拒、想要逃避,但怎奈夏致遠的雙唇卻像只貪婪的蛇爬行上她雪白的頸項,以著緩慢的速度在頸項細磨慢啃起來。
沈荷影幾乎快被這種酥麻,似有電流竄過全身的感受震懾的無以言復。
看來她還是對他的撫觸那麼的敏感!夏致遠情不自禁將自己全身的重量交付給她,而他腰間那只浴巾也悄悄滑落至地毯。
沈荷影羞怯、不知所措的盯視著全身赤裸的他。
她從沒有像這麼一刻確定自己已然深愛著夏致遠過。
曾有那麼一刻,她差點按捺不住滿心的撼動,險些向他脫口而出愛他的事實,但在夏致遠在她額上輕輕一啄,半命令式的要她入睡後,她才嚥下所有到了嘴邊的話語,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裡安然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