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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文 / 洛寞

    就在三人二攻一守打鬥的同時,樹林中又出現了三條人影,一紅、一白、三黑。

    那身著白紗,白巾蒙面的女子輕笑:「這裡也有一場追逐戰啊!」她清嫩的聲音聽來又有一股冷冷的音色。

    楚清如和楚清若聞言,不知來者是敵是友,所以收了攻勢。風還影見狀,也止住身形,立於楚氏姐妹身前。

    只見來者三女,中間的就是那剛才說話的白衣蒙面女子,一雙明眸澄澈無邪,卻又似兩道劍光,能穿透人心,任何人在她眼前,都無所遁行似的。

    看她冰肌雪膚,如墨般烏髮柔滑有光,梳在身後,未做任何裝飾卻讓人感到眼前一亮,若是除去面巾,想必是一個絕代佳人。

    再看她身側二女,一紅一黑,黑衣女臉容姣好,卻有一層濃濃的冷意,眉目之間散著一股「閒人免視」的氣質,甚是煞人。

    而那紅衣女子,楚氏姐妹心中驚歎,本來以為這世上喜好紅色之人也不過是雪飛痕一人罷了,沒想到這女子也是如此喜紅,並且將一襲紅紗穿出飄然出塵的靈氣,雖不如雪飛痕的華貴,卻更有世俗中所缺的雅致清靈之氣。

    白衣女子正是蘭御風,她又道:「這兩位姑娘,你們想去什麼地方就去吧,他攔不了的。」此話一出,楚氏姐妹也不及去猜這來者到底是敵是友了,轉身欲走,卻又被風還影擋住。

    風還影神色一寒,卻又教一側掠過的紅影遮住,楚氏姐妹趁機飛奔而去。他瞪視著眼前的紅衣女子。

    莫驚蕪聳聳肩,一句話也不說。

    風還影又掠向蘭御風,一手自腰際抽出一把短刀,銀光爍爍的向蘭御風指去。蘭御風動也不動,神態自若的望著向她逼近的刀尖。

    譚雲素目光更寒,她身形微動,遮在蘭御風身前,那把短刀的刀尖在離她咽喉一寸處停了下來。

    風還影望進譚雲素的眼中,以目光詢問,「你如此做,值得嗎?」

    譚雲素仍是不動,冷冽的眸中明白的寫著:她是我的天,為她生,為她死,都值得!

    風還影卻驀地笑了,他已沒有了剛才的怒氣。

    因為,在她眼中,他找到了相同的執著,他暗忖,也許那白衣女子是別有用意的。

    於是他望向譚雲素身後神態自若的蘭御風,後者一徑巧笑,他揚眉道:「你不怕?」

    蘭御風搖頭:「我不認識『怕』字。」

    風還影笑了,好自信的人,就像「他」一樣。

    蘭御風別有用意的看著風還影道:「你放心,楚姑娘會安然無恙的,我保證。」她輕笑。

    風還影點頭,他信。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相信了那白衣女子的話,而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蘭御風看了仍在她身前的譚雲素一眼,心中有著感動。這個人哪,明知道別人傷不了她分毫但見她有難時,她仍是不顧一切的為她擋去一切災難。

    有她如此的忠心,她還能再奢求什麼呢?所以,不能讓她就這麼的在碧寒宮中過一輩子,她要為她安排好後路,要讓她眉宇間溢出溫柔,全心全意的為自己而活。

    風還影收回短刀,向譚雲素看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轉身掠走了,向擂場的反方向,蘭御風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開來,她身形一掠,雙臂微張,似翔鷹振翅般飄飛過空中,轉眼即消逝在譚雲素和莫驚蕪眼前。

    擂場中,蘭影和慕容飛戰得甚是激烈,只見兩道銀光在游移的二人手中時隱時現,二人功力似是相差不遠,一時之間也無人取勝。

    慕容耀坐在椅上,心中也不由的急了,飛兒一直是他的最得意,最看重的,如今正要用他在中原群雄面前揚揚慕容家的威風,如今卻與這逍遙宮的一名小小侍女持久戰不下,教他面子往哪放?

    而雪飛痕對於場中戰況卻不怎麼關心,反正蘭影會勝的,她相信蘭影的功力,所以才把慕容飛交與她。而她的注意力則一直放在雲之陽這邊。咦?

    那剛掠來的一黃一紫,不正是楚清如和楚清若嗎?

    她們也來了嗎?雪飛痕心中一緊,她對楚氏姐

    妹一直心存愧疚,想在劍雲山莊的那段日子裡,她三人同說同笑,簡直就似三姐妹。哪知一個月不見,卻成了對頭敵人?

    「清如?」雲之文愕然的看著嬌妻出現在眼前,「不是不許你來嗎?你怎麼來了?」他斥責,實是不忍讓嬌妻踏入這江湖是非之中。

    楚清如瞪了他一眼,哀怨的說道:「你當真以為這是為我好?你當真看我就是那朝三暮四之人?你心中對我就像那句古語所言「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的嗎?」

    雲之文在她一番話後啞口無官,他本意是為她好呀,哪知她卻不希望那樣,罷了,罷了,人已來了,說什麼也沒用丁?他無奈的歎口氣,擁住了嬌妻。

    楚清若一見到雲之武便沉下臉,走到他身前,不由分說便依在他懷中。

    雲之武與雲之文一樣的心思,都是不想讓所愛之人踏人這渾水,是以見楚清若追來之後,也說道:「你怎麼來了?你——」話未講完,便被楚清若瞪了回去。

    「你閉嘴!」她凶巴巴的,俏臉上佈滿風雨欲來的陰沉之氣。

    雲之武歎惜著,張開雙臂擁住她,心中有著難盲的憐惜與柔情。

    此刻,場中二人已到了最後關頭,慕容飛求勝心切,誤中了蘭影設下的圈套,一個不小心,手腕就被銀劍的劍鋒刺下了一道血口。

    勝負已明,蘭影飄後一丈,向逍遙宮眾人一揖表示功成。哪知身後慕容飛落敗而心存不甘,竟用未傷的手執劍偷襲向蘭影,蘭影聽得背後風聲,欲閃不及,眼見要傷於劍下之時,卻見慕容飛的劍在半路上硬生生的剎住。

    慕容飛偷襲不成,劍又像是中邪一般在空中定住,不由的大驚,就聽清冷的聲音響起而發聲處又不是一個方位,而是如圓般,四面八方同時湧過來。

    這一變故,場外諸人也都看得一清二楚,聽得明明白白。

    「堂堂慕容世家,竟學會了所謂邪道都不屑用的偷襲之術,莫非這便是那所謂正道嗎?」清清冷冷的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中。慕容耀臉色發青,他站起身來,向空中喝道:「哪一位高人?何不現身一見!」

    「哈哈哈哈……」那清冷的聲音聽來諷刺意味十足。

    雪飛痕卻心中一喜,她也來了!

    「請現身!」雲翔也站起身,向空中道。

    「既是雲老莊主都如此說了,那本宮也不好推卻了!」這一次的聲音可添了份嬌嫩的味道,隨著話尾餘音,一條快的令人咋舌的白影自樹林中飄來,於空中打個旋身,一左一右兩道白光射出,穩穩的纏在兩根旗桿上,那白影便順勢在白鏈上坐下。

    如此精厚的功夫讓場中眾人驚愕,除了雪飛痕外,就連柳隨風也忍不住訝然失色,那樹林離旗桿少說也有五十丈,而白衣人竟然在轉眼之間便完成了一連串的動作,這份功力,連她都及不上其百分夕一-

    雪飛痕雖不驚愕,但心下也是暗歎,三年前與蘭御風初識之時曾連戰七日七夜,那時二人輕功不相上下,怎知三年後,蘭御風的輕功竟然一日千里,進步神速!

    蘭御風坐白鏈之上,也正是逍遙宮眾人與中原群雄之間的擂場上空。她望著場中的慕容飛與蘭影,對慕容飛不屑的撇唇:「你可盡得慕容家的絕學呀!」言下之意便是慕容家盡出些善於偷襲之人。

    聞聽此言,不僅逍遙宮大快,就連雲翔、南宮淳和唐一慶都對慕容投以不屑的目光。慕容耀更是氣得臉色又青又白。

    蘭御風逕自又向蘭影道:「還不去與你家宮主討賞?」話中帶著幾分戲侃。

    蘭影向蘭御風一揖道:「多謝方才相助之恩。」

    蘭御風輕笑著擺擺手,道:「不用了,快上台去吧!」

    蘭影只覺一股柔和卻有力的勁風將她托起,向雪飛痕所處的高台上飄去,心中又一次驚於蘭御風的功力。

    以前只以為宮主的功力已是登峰造極的,孰料還有人可與宮主匹敵。蘭影在雪飛痕身邊立定後,又看向蘭御風,只見她不在意的隨著白綢輕蕩,絕麗的面容掩在飄動的白紗巾之下,整個人看起來聖潔如神女。

    慕容飛在眾人的目光下退出場外,俊臉上一片猙獰之色,他恨恨的望了擂場上空的蘭御風一眼,心中暗自發誓;此仇一定要報!更要加倍的討回來!

    蘭御風在半空中將慕容飛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冷笑,憑你能奈我何?轉眸之時,望見那一紅一黑二影掠來,唇角上揚,綻出好看的弧度。

    這時,雲之文和雲之武兄弟二人也躍下場中,雪飛痕見狀卻不知該由誰去下場了。若要任何一名宮主下去,若要以一對二,恐江湖上笑雲家兄弟以多敵少,若要派宮人二名前去,又怕下手重了,傷著雙方,而她因為雲之陽,是不忍雲家兄弟掛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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