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出牆新娘

第19頁 文 / 朱朱

    「找耳環。今天晚上我和子琮、子玲要一起去參加高中的同學會,但我要戴的耳環不見了一隻,」項拿起單只耳環讓他瞧,「我想大概是前兩天戴著時,掉在你這兒了。」

    「一定得戴這副耳環嗎?換一副比較快吧?」為了一隻耳環這麼費盡心力的找,再買一副不就得了?

    「不行,這是子琮和子玲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她們也都各有一副,我們說好了今天三個人都要戴這副耳環。」項孩子氣的說。

    「我來幫你找吧。」余君脫下西裝外套,趴在地上幫她尋找。

    項看了不由得輕笑出聲,瞧他堂堂一名總裁竟趴在地上,也不怕弄髒了衣裳,這副模樣若教人看見,不知會是怎番情景?

    她才正要凝神再找時,卻聽見余君呼叫起來——

    「找到了!」

    他在牆壁角落拾起一隻耳環,轉身要遞給項時,「叩」好大的一聲,他的額頭吻上了桌角。

    「噢!」余君悶哼,摀住額頭。

    「啊!你怎麼了?沒事吧?」見他抱住自己的頭,神色痛苦的模樣,證明他剛剛鐵定撞得很用力。項靠了過來,輕輕拉下他的手,為他檢視額頭的傷。

    「哇,都腫起來了,很痛喔?」她輕輕的為他揉撫。

    余君失神的盯著她關心的表情,心裡不禁又起了一陣漣漪。他慢慢欺近她的身子,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項停下動作,怪異地看著他逐漸靠過來的高壯體魄。他竟輕咬起她的耳垂,時而磨蹭、時而淺吻,一時之間讓她僅能呆愣著無法動彈。

    余君的吻漸漸移至她的粉腮,又緩緩的來到她的唇瓣。起初他只是輕點朱唇,隨後變成了強制性的狂吻,他狠狠地抱緊她,幾乎要揉入自己的身體裡,震撼人心的吻似要吞噬了她。

    項不自覺的環住他的頸子,她淺淺的回應教余君逮住了機會,乘機將舌竄入她口中,肆無忌憚的翻騰攪纏,拚命的吸吮著屬於她的香甜。

    交纏的吻愈來愈激烈,幾乎點燃最原始的慾望,兩人只覺身體不斷迸出火花,似要燃燒一般幾近瘋狂。

    突然一個念頭閃入項腦中,令沉醉中的她驚醒,用力推開余君。

    房內倏地變得寂靜,有的只是兩人重重的喘息聲。

    「天哪,這……」項不知所措的捂著唇,又跌坐在地毯上。「我們……我們在做什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慌亂的爬了爬頭髮,眼眶登時濕濡了,方才紅腫的唇此時被她咬得泛白。

    「子!」余君瞧她如此炫然欲泣,感到心疼不已。管他說出真相的後果會如何,他實在無法再繼續隱瞞她了,他要告訴子事實,告訴她他心中是多麼渴望擁有她,況且,子剛剛回應了他的吻,這證明她心中的確有他一席之地,她也同樣對他有所感覺才對,因為那真切的反應是無法騙人的。

    「你聽我說。」他喑痖著嗓子準備說出一切,「我們這麼做並沒有錯……」

    「你怎麼這麼說!」項含淚的雙眸帶著指責意味,立刻打斷他的話,「你不是喜歡吳奕樊嗎?那他怎麼辦?」

    天哪!他就知道那該死的謊會讓人百口莫辯。

    「不是這樣的,子,你靜靜的聽我說。」他緩慢的靠近她,不希望嚇著她。「其實那只是一個玩笑,一個可笑至極的謊言,我其實並不是同性戀,之前我只是想開你一個小玩笑,誰知這謊卻愈扯愈大……」

    項不信任的眼神中增加了些許氣憤。這是什麼意思?怎麼他一會兒說這,一會兒又說那?這麼耍著她好玩嗎?縱使她心中其實也希望他不是同性戀,但前提是不能傷到任何人哪,他怎能為了找借口掩飾自己的花心,不惜傷害吳奕樊?

    「子,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現在說的才是實話,怎麼你卻反倒不信?」他幾近渴求的望著她,「別懷疑我,我現在所說的全是事實,你若還不信,可以……」

    「夠了!」她摀住雙耳,表示不想再聽,也借此讓懸掛在半空的心安定下來。「你到底想怎樣?你之前告訴我你是同性戀,如今又信誓旦旦的對我說你不是!你說,你要我相信什麼?怎麼去相信?我看這才是個大謊言!」

    「子……」我愛你呵!他想表白心中的愛意,卻說不出來。

    未待他繼續說話,她迅速地奔出臥房,頭也不回的離開余家。

    「子……你要我如何做?」余君懊惱的將自己拋入沙發中,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

    今天肯定不是她的幸運日!

    帶著極差的情緒離開余家不到二十分鐘,她的寶貝車子竟在大馬路上冒出白煙,逼得她只得將車子靠路邊停下。

    她簡直想尖叫、想罵髒話、想……她重重的槌了方向盤一下,想借此消氣,可惜僅僅換來一陣手疼。

    項終於忍不住低咒,搞什麼?這車買了已三、四年,從未出過任何狀況,卻選在她最倒霉的時候拋錨,她真懷疑老天爺是不是又在開她玩笑了。

    這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項深呼吸幾下後,決定搭計程車回樸林月。她馬上下車,並將車門鎖上,想等回到樸林月,再撥電話給修車廠的人,請他們將車子吊去修理。

    她正準備叫計程車時,一陣熟悉的叫囂聲傳來。

    「呵!可還真巧,不是嗎?」

    項翻了個白眼,認命的歎口氣,看向來人。可不就是劉曼依嗎?她仍是一副光鮮亮麗的打扮,不過身邊還多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傢伙,個個像極了流氓。她手挽著一個看似頭兒的人,那男人嘴裡還嚼著檳榔,看來劉曼依還具有個混黑社會的大哥。

    項面無表情,心裡卻是無奈到了極點,她再次確定,今天一定是她的大凶日,才會倒霉到這種地步。

    「怎麼?想裝作不認識啊?」劉曼依語氣嘲諷,壓根兒認定她一定是駭著了,所以才不敢吭聲。項其實很想一走了之,但她若這麼做,劉曼依一定會來場潑婦罵街,屆時要是後頭那些兄弟們摩拳擦掌卯起來……唉!現在社會上的惡棍的確令人害怕,還是先瞧瞧他們到底想幹麼好了。

    「大哥,」劉曼依嬌滴滴的嗲音幾乎要淌出蜜般,能讓男人連骨頭都酥了。「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項。」

    「喔?」阿標挑高了眉打量著,隨即啐了口檳榔汁。

    項在心裡暗嗤,他肯定是連「公德心」三個字怎麼寫都不曉得。

    「呵,長得倒不賴,只是身材差了些。聽說,你欺負了我曼依妹子?」他不懷好意的問。

    項側首看了劉曼依一眼,哼!她果真告狀去了。

    「嘴巴長在她臉上,話也由她自個兒說,她何不乾脆說是我搶了她的男人呢?」

    「喝!你自己倒說了出來,承認了吧?」劉曼依像捉到她把柄似的大聲嚷嚷,「大哥,你瞧,她自己承認搶走了!」

    「小妞,」阿標斜站著,一隻腳不住地抖呀抖的,「這總裁夫人的位子,我曼依妹子可是盼了很久,你卻把它搶了去,而我是曼依的大哥,你說,我這面子要往哪擱?」

    項撇撇嘴,心想,就算當初沒和余君商定這場假婚姻,以他的性子,也不會娶劉曼依的。別的不談,瞧她一居下風就忙著找靠山、找打手,這也是最讓君不屑的。一思及他,項心裡驀地又是一陣疼,她真不懂他到底想怎樣?真是煩死人了!

    「我和劉小姐說過,當初是余君要娶我,可不是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這麼做的。你們要算帳,何不找他去?這和我無關。」項不怕他們口頭上的狠勁,她怕的是萬一他們發起飆來,一時捺不住性子,將她給……那可就不好玩了。

    「大哥,她在諷刺我們!」劉曼依伸直塗了蔻丹的食指指控她,「她諷刺咱們得拿刀逼,才肯娶我!」

    項簡直快氣昏了,這沒大腦的女人向來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嗎?還亂改別人話中的意思,她和這女人鐵定八輩子也合不來。天哪,誰來救救她?她快被搞得神經錯亂了。

    難道她今日注定不得安寧嗎?先是讓君給弄糊塗了,接著車子拋錨,而現在她又必須接受這女人種種莫名其妙的指控,還得提心吊膽,設想那些兄弟們若動起手來,她該如何逃過這一劫……夠了、夠了,現在的她只想回家好好休息。

    「你這丫頭倒是什麼都敢說,X你娘!」阿標罵了句三字經,愈來愈逼近項。

    天哪!他八成是要開始發飆了。心中雖懼怕,但項仍故作鎮定,面無懼色。

    阿標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突來的疼痛令她低呼出聲。

    「女人哪,還是別太口齒伶俐,懂嗎?」

    此時,一輛黑色轎車以極高速的速度駛來,車上一名全身散發危險氣息,戴著墨鏡的男人不經意的瞥見路旁情景,只見路人紛紛迴避,四、五個男人圍住一個女人,而一旁像只高傲孔雀的女子,正雙手叉腰、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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