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一怒為紅顏

第12頁 文 / 呂玟君

    「不用了,請給我吧!」她突然討厭他總是掛在嘴角那抹懶散、洞悉一切的微笑。

    禹燕龍聳聳右肩,「喏,給你,反正出糗的又不是我。」他摘下墨鏡,獎檔案夾交給她後,雙手抱胸斜倚在車旁,睇睨著她。

    果不其然,沈蝶衣每翻閱一頁,臉色就更蒼白。他早就料到她的反應,外看柔弱如水的蝶衣,卻有一顆高傲的心,自尊心極重的她,就是要用這招她才會屈服,甘願讓他利用。

    她霍地關上檔案夾,瞪圓眼怒瞪他,渾身氣得發抖,她高高地抬起蒼白如紙的小腿,幾度要開口責罵地,卻因氣血攻心而無法發出聲音。

    禹燕龍無視她的憤怒,用手指輕畫她抖勤的櫻唇,「你很生氣哦!是氣我調查你家的私密,或是氣我連你姊姊不幸的婚姻一併調查,還是氣我查出你姊姊不幸的主因,而你卻不知道呢?」他不疾不徐的語氣,彷彿在談論天氣,一點也不在意這些話不啻是火上加油,令她更生氣。

    沈蝶衣氣憤之餘也顧不得禮貌,用力揮掉他游移在她頰上的手,她向後退一步,恨不得用眼睛瞪穿他的笑瞼。

    「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麼調查我家的隱私?揭露別人的瘡疤對你有什麼好處?」她的胃因太生氣又開始隱隱作痛,「你曾替我解圍,讓我以為你是好人,結果你既卑劣又無恥。別人的傷痛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可多咧!它能提供我買下這幢老房子的附加價值。」他一副事不關己地說。

    「我不懂,你可以不用買我的房子,我也不會道你呀。若是你去查詢銀行或地政課,這幢房子是否負債被抵押,我無話可說,但你卻無聊到……」她搖著頭,激動得無法再說下去,冷汗從她髮際不停滲出。

    禹燕龍注意到她的異樣,心想,哪有人會氣到冒冷汗?她為何接著胃部,莫非……「你怎麼了?」他伸手想探她的額頭,卻被她閃掉,他皺著眉,「告訴我,你不舒服嗎?」他命令般的口吻,徒惹她反感。

    沈蝶衣強忍胃部的疼痛,一步步向後退著,「我的事和你無關,我的房子也不賣給你,縱然被債主逼死,我再也不出讓我的家,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她倏然轉身向前跑,只想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沒錯,他的資料調查得非常詳鈿,她和姊姊從出生到所發生的任何事都有記載,就連姊姊為何發瘋的最主要原因都被他查得非常仔細,這點令她難過、不堪。

    禹燕龍喟歎,柔弱的她,一反抗起來是這麼的激烈,可見她太單純了,還不知人心的險惡。他並沒去追她,他有把握冷靜後的她會自動找上他。

    他凝視她奔跑的背景,突然,她蹲下身蜷縮著身體。他一驚,想跑上前看看她

    這時候,有一對男女迅速衝到沈蝶衣身旁,蹲下身似乎在詢問她的情況。男的似乎想抱起沈蝶衣,她卻猛搖著頭,仍縮著身體。

    禹燕龍看著這一幕,一股無名火冉冉上升,那男的雞婆舉動礙到他的眼。

    他跨大步走到沈蝶衣身後,沉聲喝道:「不准你碰蝶衣。」他不客氣地掃掉那男人,不管沈蝶衣的抗拒,一把抱起她。

    郝睿智被他冷冽的眼光看得頭皮發麻,忽略了沈蝶衣的求救,連郝紫茗也愣在一旁。

    「放開我!郝大哥,幫幫我趕走他,我不要再見到他。」沈蝶衣捶打著禹燕龍的胸口,掙扎著要滑下他的懷抱。

    很少動怒的禹燕龍,聽著她呼叫別的男人,狂怒地握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的眼睛,「聽好,你只能向我求救、叫我的名字。」他粗暴的神情讓人心悸。

    「你不能命令或指使我,放下我!」胄傳來尖銳的疼痛使她臉色發青。

    「我不放,我帶你去看醫生。」他不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爭論不休,凡事有輕重,此時她慘無血色的臉龐讓他憂心,加快腳步往他的車走去。

    「我出自己會去,不然郝大哥可以送我去。」沈蝶衣轉頭大叫,「郝大哥、紫茗,快來呀,他是壞人。」

    兄妹倆聞言,恍若大夢初醒般,急追過來。

    「喂,先生,請把蝶衣放下。」郝睿智衝到禹燕龍面前,張開手臂不讓他通過。

    「先生,放下蝶衣,不然我們要報警。」郝紫茗恐嚇著。

    禹燕龍把沈蝶衣鉗抱得更緊,露出睥睨一切的笑容,「你們和蝶衣是什麼關係呢?」

    「我是她的老闆。」郝睿智嚴肅地說。

    「哼,小小一間音樂教室的老闆也敢阻檔我的去路,未免太自不量力。」禹燕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連度,右腿一伸旋個身就將他踢倒在一旁,繼續往前走。

    「你怎可傷人呢?」沈蝶衣揪住他的領子,愧疚郝睿智為她受無妄之災。

    「誰教他要擋在我面前呢!」禹燕龍不痛不癢地說。

    郝紫茗凶巴巴地拉住他的衣角,「你太可惡,怎可以踢我哥哥呢,虧你長得這麼俊帥,結果是野蠻人一個。蝶衣不要和你走,你又何必糾纏她。」她想乘機除掉可能成為大哥情敵的人。

    郝睿智抱著肚子,彎著腰又走到他面前,他這一腿的力量可真猛,要小心防著第二腿,否則會吐血。「先生,我不知道你和蝶衣的關係,但是蝶衣擺明不願和你走,你就不要強迫她。」

    「蝶衣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權決定她的一切。」禹燕龍不疾不徐地宣佈。

    未婚妻這三個字把他們震驚住,尤其是沈蝶衣更驚訝莫名,她困惑地想,自己幾時成為他的未婚妻?真是天大的謊言啊,說話不用打草稿,隨意破壞她的名聲。

    「你們別聽他胡說,我根本不認識這惡棍,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她把頭往側一撇不看他。

    「每次和你一吵架,你就氣得說永遠都不要見我,這都快成為你的口頭禪。」禹燕龍狡滑地瞄他們一眼,擅用心機的他,自然不忘利用沈蝶衣的語病,製造兩人親密的假象。

    沈蝶衣憤然轉回頭,「我哪有常和你吵架!若不是你惡劣的行徑,我今日也不會和你決裂。」她指責道。

    目的已達到,懶得再逞口舌之快,禹燕龍輕瞄郝紫茗拉住自己衣角的手,「若不想得到和令兄一樣的遭遇,放開你的手,否則我對女人一樣不客氣。」

    郝紫茗急忙縮回手,讓禹燕龍越過他們,他懷中的沈蝶衣也不再試圖求助於他們。

    隱約中,沈蝶衣可以感覺到禹燕龍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男人,反抗他也枉然,她不想讓郝大哥兄妹再受到他暴力侵襲,況且,她胃痛到快昏倒了。

    郝睿智目送沈蝶衣被她未婚夫抱上車,法拉利像箭一樣沖駛出。她的未婚夫,人品、氣勢,他一樣都不及,如何相爭呢?他頹喪地想著。

    郝紫茗歎息,原本他們兄妹倆在教室門口偷看蝶衣和那名男子的一舉一動,沒一會兒工夫,蝶衣不知為何和那名男子爭吵憤而轉身跑走,但是卻因胃痛跑不動而蹲著忍著痛苦。那時,她和大哥急忙衝過去,想來個英雄救美,結果……唉!

    咦?不對呀!她認為事有蹊蹺,「哥,蝶衣既然訂婚了,為何沒戴婚戒?」

    他無精打彩地邊走邊說:「或許嫌工作不方便吧。」

    「不對不對,我想那個男的一定在騙我們。」郝紫茗身為女人,心思畢竟比較細密。

    「死心吧,從蝶衣和他的對談裡就昭然若揭了嘛,何必心存希望呢。」郝睿智對天苦笑,「想競爭也贏不了,那個男的口氣之大,渾身流露霸者的氣勢。綜觀之,他非池中物。」

    她嘟著嘴,不高興兄長貶自己褒他人的心態,「就算他是商業鉅子又如何?蝶衣不愛他又有何用?也許蝶衣喜歡的就是你這一型的。」

    「紫茗,撇開蝶衣不談,你平心而論,那位男子和我站在一起,你會被誰吸引?」他反問她。

    郝紫茗紅著臉不好意思回答。

    郝睿智笑笑,「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答案。邪魅的氣息

    「纖弱的蝶衣能制得了他嗎?他會不會負了蝶衣?」她擔心地問。

    「水能穿石,也許蝶衣就有這股力量。」他回想方纔那男人冷冽的眼瞳有著強烈的獨佔欲,「若是蝶衣被負了,就由我來照顧她。」

    郝紫茗同情地看著他,大哥的癡情、專一令她動容,她在心底發誓,蝶衣尚未結婚一天,她就要盡全力把蝶衣奪回哥哥的懷裡。

    從醫院出來,兩人都沉默著,靜靜地走往停車場,禹燕龍不時瞄著沈蝶衣,醫生那番話猶在耳際響著。

    醫生站在專業的立場上,指責他沒照顧好沈蝶衣,沈蝶衣的身體一團糟,營養不良、精神壓力太重,導致動不動就會胃痛,若是這情形再持續的話,她的情況很不樂觀。

    沈蝶衣突然停下腳步,禹燕龍抬抬濃眉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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