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親愛的,你說呢?

第19頁 文 / 雨秋

    邵仲樞站在門邊忍住笑意,不敢出聲。

    不用問,這話肯定是邵築笙教唆的。

    見駱雨秋沒答腔,懷秋改口道:「媽咪,不是妹妹我也喜歡,只要是小Baby,懷秋都會疼他,就像媽咪和爸比疼我一樣。」

    她面有難色的看著兒子,該怎麼告訴他呢?她能告訴他說,自己與邵仲樞是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孩子嗎?告訴他之後,依他那古靈精怪的小腦袋,恐怕又會提出一大堆的問題吧!

    突然間,懷秋注意到一旁的邵仲樞,他興奮的大叫,「爸比!」他張開雙臂,意思要他過來抱他。

    聽兒子這麼一喊,駱雨秋猛地回過頭。

    他什麼時候杵在那兒的?剛才懷秋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她暗自祈禱他沒聽見懷秋方纔的那番話,但他臉上那抹曖昧不清的笑容,已透露出他全部都聽進耳中。

    坦白說,邵仲樞至今都還不太能接受懷秋喊他「爸比」,不是他聽不慣父親這稱謂,只是「爸比」這話聽來,總讓他以為自己是個芭比娃娃——「芭比」

    他踱步至懷秋床前,將他攬進懷中,靠近駱雨秋身旁坐下:「懷秋這麼喜歡小Baby啊!」

    「嗯!」懷秋肯定的用力點頭。

    「那好,爸……爸比和媽咪一定努力生一堆小Baby陪你玩,可是,你要答應爸比會照顧小Baby,做個稱職的小哥哥。」邵仲樞雖對著他說話,一雙眼卻早已賊不溜丟的望向駱雨秋。他的眼神不像是詢問她的意見,倒像是他說了算。

    她羞憤之餘,惱怒地瞅他一眼,卻也免不了雙頰微酡。她氣他口無遮攔的對孩子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明知他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還妄下斷語的開空頭支票騙孩子。

    對於她怒視的目光,他故作視若無睹。

    「好啦!你現在快點睡覺,爸比和媽咪才有機會製造小Baby陪你啊!」他露骨地公然對她眨眼。

    懷秋立刻親吻兩人的額間,「爸比、媽咪,晚安。」接著便迅速的躺下,閉上雙眼,一副十分配合的樣子。

    駱雨秋盡量不去在意他的話,她替懷秋蓋好被子,同樣地在他額間印下一吻,便走出房外。

    留下一盞床頭燈,邵仲樞也走了出去。

    第九章

    「我的房間在哪?」見邵仲樞尾隨在後,駱雨秋回過頭問道。

    「為什麼不說是『我們』的房間?」他挑逗的朝她眨眨眼,像個十足的登徒子。

    她驚愕的看著他,「你知道我們不可能同寢共眠的!」

    「為什麼不?我們已是合法夫妻,沒理由不同床共眠。」他旋即將她打橫抱起,走回他們的臥房,對於她不具攻擊力的拳頭,一點也不以為杵。

    「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當她被置放於床的中問,她迅速坐起推開他。

    「我從沒聽過名義上的夫妻。」他笑著貼近她,牙齒輕輕扯下她的耳環,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喔!雨秋,你是那麼香,那麼甜……讓人忍不住想品嚐一番……」

    他火熱的舌尖沿著她耳垂舔吻至頸項,所到之處都帶給她震撼,令她全身忍不住輕顫著。

    「我們……不能這麼做。」她必須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能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的唇也加入這甜蜜的掠奪,不斷地在她柔嫩的肌膚烙下一個個印記,手也不規矩的在她背脊來回愛撫著。

    「不這麼做,哪來的孩子……」他粗嘎的喘息道。

    駱雨秋被他灼熱的細吻弄得幾乎茫然了,她想要他停止,卻無能為力,她的推擠似乎只會引來他更熱切的吻,讓她難以抗拒。

    「我從沒答應……是你……」

    她斷斷續續的話根本不具影響力。

    邵仲樞勉強從她頸部抬起頭,赤裸的慾望在他眼眸裡清晰可見。

    「就我一人是不可能有孩子的,這事需要兩個人……你跟我。」他執起她的手,放進嘴中吸吮。

    她愉悅的發出呻吟,頭腦就快失去理智,她很想不再抗拒這誘人的折磨,將自己交予他,與他共赴雲雨,但又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在她心底呼喚,她不能再淪陷於他的情網,那得到又失去的愛,只會帶給她更大的傷害。

    「不……不可以……」

    「可以的。」邵仲樞發出沙啞的嗓音誘哄著,一隻大手悄然地伸向她禮服的拉鏈處。

    扯開拉鏈,他輕輕地將它拉開,隨著禮服的滑落,呈現出的是她誘人的胴體。她那從前略微單薄的體態在育孕過孩子後,顯得渾圓、豐滿,讓他胯下的燥熱更是難耐。

    「天!你真美。」眼前的嬌軀是他魂牽夢縈的。他鼻端摩拳著駱雨秋胸前的肌膚,感覺她的柔嫩。「雨秋,我最渴望的……」

    渴望!那刺耳的字眼頓時讓她清醒起來。

    他說的是渴望!渴望!他渴望的是你的身體,如同他渴望別的女人一般。

    這念頭讓她驀然清醒過來,所有被燃起的激情,霎時盡消。

    「我不知道做為一件附屬品,還必須成為你洩慾的工具。」駱雨秋僵著身體,冷冷地道。

    「洩慾工具?」他停止愛撫的動作,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她口中。「你非得說得如此不堪?」

    「你表現得很明顯,不是嗎?」

    「你把我當成禽獸,還是以為我是在強暴你?」他暴怒的眸子,火焰猛烈躍動著。

    駱雨秋闔上雙眼,「你以為呢?」

    邵仲樞臉上倏地閃過痛苦的神色。

    他以為?他還要怎麼以為?還能怎麼以為?她那看都不看他的眼睛,不早已替他判了刑?他連想上訴的機會都被她駁回了,他還能怎麼說?

    這場婚姻是否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他應該放開她的,應該放她到她想去的避風港,放她去范振邦的懷中……只是,他真能這麼灑脫的將她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上嗎?

    看著她那張疲憊蒼白的臉龐,他的心不禁揪痛著。

    掀起床單的一角,邵仲樞輕柔地替她蓋上。「睡吧!我不會再踏進這房門一步,你可以安心的睡個覺。」

    他又細看了她半晌,見她仍不願睜開雙眼,他絕望的走向門外,不再回頭望她。多看一眼,只會讓他的步伐遲遲不肯踏出。

    當門砰然闔上的那刻,駱雨秋才緩緩張開眼。

    是她把他逼走的,她得償所願了,但為何她的心一點也沒得到平靜,反而更受煎熬?

    她聽見汽車發出的引擎聲,在不經思考的情況下,她奔出陽台外,看著那輛銀灰色的車身消逝在她眼前,吞沒在低垂的子夜中。

    這樣的一個深夜,他會去哪呢?駱雨秋在心底默默地問著自己。

    會在街頭漫無目的的駕車游晃,還是選擇個溫柔鄉尋找溫暖?

    不管上哪兒,恐怕都比待在這好吧!

    在這個家中除了他想要的兒子外,剩的就是她這個冰冷的妻子了。

    不知怎麼,她突然同情起邵仲樞。若說她答應這婚姻是迫於無奈,那對他來說又何嘗是心甘情願的允諾,同樣都不是他們想要的,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埋怨,畢竟他的痛苦、不甘未必比她來得少。

    駱雨秋走到躺椅邊坐下,興起了等他的念頭。陽台的視野能讓她在第一時間看到他的車駛返回來,只要看到他的車,她便會心安……

    即將邁入冬季的晨色是灰蒙一片,那介於黑色與白色間的濁色調子,是略帶悲哀的,它們同屬無色相、無彩度的色彩,但灰色卻永遠不及白色的明亮、黑色的暗沉,只能處於中間的曖昧、渾濁狀態。

    此時的邵仲樞,心似乎也罩上這麼一層濁色調。

    整夜,他漫無目的在外流連,唯有那從他駛向街頭便落下的細雨伴隨他,直到清晨他才像只疲憊的鳥,驅車返回家中。

    車子駛進庭園時,邵仲樞發現陽台內的臥房燈光依然亮著,一如他離開前的情況。

    她……還沒睡嗎?還是,借由燈光才能帶給她安全感?

    打開車門,他猶疑著是否該進去。在他思考的同時,忽地,他注意到那順著欄杆攀爬的籐蔓後方,隱約泛著些微的白光。

    他走近細看,赫然發現那竟是整夜令他心湖蕩漾的人。

    如同狂風一般的掃進屋內,他快步衝向三樓的陽台外。

    乍見駱雨秋蒼白的睡容,他極力克制住那衝上腦門的怒火。

    這算什麼?她打算折磨自己的身體來報復他?還是打算借由雨水洗淨那被他弄髒的身體?

    其餘的理由他不再多想,抱起她的身子,他刻不容緩的走向臥房內的床鋪,將她半濕的身體放實在柔軟的被褥上,連忙又走到櫥櫃中拿出條毛巾,輕柔地替她擦拭著。

    睡夢中,駱雨秋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但似乎又有一雙結實的臂膀將她抱住,讓她飄忽的身子有了安定的感覺,不再那麼暈眩難受。

    幾乎是在他伸手探上她額際時,她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眼。

    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恍若不太相信的又揭了煽睫毛,「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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