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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文 / 雨秋

    抱起她,他朝自己的座車走去。

    「楚先生……」

    「別說話!」上車後,他簡短有力的命令著前方的司機,「到醫院。」

    「用不著到醫院,沒關係的。」

    睨了她一眼,他似有些怒意,「傷成怎樣才叫有關係?受了傷就應該到醫院,而不是逞英雄!」

    安禾宜被他凶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時之間,倒也乖乖的閉上嘴。

    「你沒看到那車子朝你開去?」挑著眉,他低沉的問。

    「我已經盡量避開了,但是那輛車似乎是對著我開來……」是她的錯覺嗎?但她真的有這種感覺。

    不等她說完話,楚劭琛斷然地打斷她,「別胡思亂想,應該只是開車的人一時不察。」雖然他話是這麼說,但他也察覺到不對勁,只是為了避免讓她過度憂慮,他並沒有明講。

    然他心中卻已決定晚些時候打個電話給魏,讓他查查這件並非單純的意外事件。

    聽他這麼一說,安禾宜也只能訥訥地回答,「也許真是我想太多了。」

    待到醫院時,楚劭琛不管她的反對,直接抱起她走進醫療室,強勢的作風今安禾宜敢怒不敢言,因為他臉上的神情已夠難看的了,她犯不著再與自己過不去。

    「把你們的主治大夫找來,這位小姐的腳受傷了。」在他說完的同時,只見主治大夫已然趕至。楚家在倫敦的名聲可是非同小可,他只需動動手指,許多醫院都有可能為此關門大吉,因此他們怎麼也不敢怠慢。

    看著主治大夫與護士忙著招呼她腿上的傷,安禾宜有些不習慣。方才在外頭,她明明見著許多病患正等著看病,而她這一進來,幾乎一半的醫護人員都擠進這間醫療室,就連是台灣的安家,恐怕也不見這般的對待吧!

    在主治大夫替她上藥的同時,她見著不少國外的護士一雙眼正直愣愣的盯著楚劭琛瞧,而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她身上,攢緊的眉宇看得出他似乎正擔心著她。

    瞬間,她覺得一股暖流滑過自己的心頭,很充實,也很溫暖。

    「好了。這幾天只要在意不讓傷口碰到水,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上完藥後,主治大夫朝楚劭琛開口。

    楚劭琛看似滿意的點點頭,攔腰就要抱起安禾宜。

    「這次我可以自己走,不用麻煩你。」說什麼這回也不能再讓他抱著她走出醫院,她堅決的想。楚劭琛可不管這麼多,抱起她就朝外頭走去,「既然抱了這麼多次,也不多差這一回。」

    送她回到住處後,楚劭琛再次抱著她到她租的公寓。

    將她放置在沙發上,他瞧了她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地開口,「這幾天你不用來公司,在家裡好好休養。」

    「不用了,這傷並無大礙,我還可以到公司上班,再說公司最近比較忙,如果我不在的話……」

    把手插進口袋,他好笑地說,「放心,Formosa不會因為你沒來的這兩天而關門,好好在家裡休養吧!就當是我給你假期。」

    楚劭琛給的假期裡,安禾宜並沒如他所言好好休養,因為裴蘭藺又從台灣飛來倫敦,但這次她卻沒驚動楚邵琛,純粹只是想和老友敘敘舊。

    趁著自己的生日,她逼著安禾宜換上一套大膽的服裝陪她到酒館慶祝一番,礙於壽星的要求,安禾宜也只能應著頭皮換上她準備的衣物。

    當她身著一身勁爆的皮衣、皮裙出現時,裴蘭藺大大的吹了聲口哨,「不錯嘛!你就應該試著穿成這樣,才能替你兒子,我的乾兒子早日釣個老爸回來。」

    搖著頭,安禾宜敬謝不敏的回絕,「別了,感情這回事太難了,我想我一輩子也學不會。」

    「親愛的禾宜,感情這回事是重感覺,並不需要刻意去學。」裴蘭藺莫可奈何的拍拍額際。「對了,你在我表哥身邊工作的這些年還習慣吧?他是不是換女人如同換保險套似的,淘汰率很高呀!」「換女人如同換保險套?你這是哪門子的形容詞?」這麼些年不見,蘭藺說話的方式還是不改其風範。

    「有些人兩、三天還不見得換一件衣服,可是保險套就不同啦,用完一次就得丟了嘛,用這形容才比較足以形容我表哥。」裴蘭藺得意著自己形容的絕妙好詞而笑開嘴。

    「你喔!」安禾宜拿她沒辦法的笑了笑,飲下一口酒。

    「那匹狼應該不至於對你下手吧?」突然,她捉住她的手好奇的問。

    安禾宜有些嗆到的撫著胸口,「咳……怎麼這麼問?」

    「這還用問嗎!以你的容貌要是被他發現,他怎麼可能放過!」想禾宜上班時那身裝扮可是她一手打造的咧,為的就是想防她表哥那匹不道德的狼。

    「嗯……」支吾半天,安禾宜又灌下一口酒,不知是否該對好友坦白。

    酒意微濃的裴蘭藺並沒發覺她的神色怪異,只是話鋒一轉,「禾宜,你酒量不好,別喝太多。」她還記得愛丁堡的那一夜,她簡直就是醉癱了。

    「咚」一聲,裴蘭藺愕然的看著在自己說完話的同時,已然應聲倒下的她。

    很好,看來這次想不驚動她表哥都不行了。

    楚劭琛趕至裴蘭藺口中的酒館時,只見兩名女子像是攤爛泥似的互相依偎在一塊。

    「嗨,表哥,你來啦!」滿口酒氣,裴蘭藺拍拍他的肩膀,「拜託,幫我把我的朋友,你的秘書扶上車,我忘了她酒量不好,醉得比我還厲害,恐怕連路都不會走了。」說著,她已支撐不住的先一步走到楚劭琛的車上。

    楚劭琛以為這鬼丫頭已醉得胡言亂語,走上前,低頭俯視她口中的朋友時,才發現果不其然,倚在牆邊的人正是安禾宜。

    怪不得他打電話到她家沒人接聽,原來是和蘭藺跑來小酒館,還穿著這一身是什麼衣服?!暴露極了!

    可惡!似乎只要脫離他的視線,她的衣裝就大膽了起來,不再是那個全身上下包裹裡得密不透風的修女袍!

    他瞇起因她胸前微露而熾熱起來的目光,拍著她潮紅的小臉,「禾宜?」

    醉眼迷濛中,安禾宜勉強的睜開眼,看著眼前高大俊拔的男子,「是你……」突然間,她雙膝發軟的癱下,若不是楚劭琛有力的臂膀緊扣著她,恐怕她已吻向他發亮的皮鞋。

    橫抱起她,他冷凝著臉走回自己的座車。

    讓她枕在胸膛前,調整她的睡姿,安禾宜在他懷中找到舒適的住置,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表哥,我好像才是你的表妹嘛!」一旁,裴蘭藺打了個酒嗝,含糊不清的說。

    偏過頭,楚劭琛目露凶光的瞪了她一眼,「閉嘴!明天我再找你算賬!」

    見他目露凶光,裴蘭藺連忙識趣的靠向另一旁,省得等會聾於獅吼下。

    平穩的車速中,安禾宜只覺自己安心極了。

    髮梢邊拂過微熱氣息,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安撫她每一根神經,自父母辭世後,她許久都不曾覺得心靈如此安詳,這種感覺令她貪戀的擁緊此刻的真實感,怕是夢醒後就再也追不回。

    感覺懷中的人兒力道加重的倚靠過來,楚劭琛內心一陣震盪。

    除卻那些她擅長的偽裝,她白淨的小臉格外脆弱得讓人心疼,使得他不禁緊緊擁住她,心中滑過一絲念頭,許下呵護她一生的承諾。

    多麼令他匪夷所思的一個念頭啊!

    從前的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有這想法的一天。

    安禾宜的出現打破他太多的禁忌,從他還不知她婚戒只是用來掩飾自己未嫁身份的開始,他似乎就不會放棄逗弄她的念頭,直到今天,他甚至能肯定的說,這輩子他是要定她了,無論她不是自己說過的處女新娘,不論她已經有個兒子,他都認定她了……

    車子抵達楚家大宅時,兩名過度酗酒的女人已醉得不省人事。楚劭琛命僕人將裴蘭藺送至客房,他則小心翼翼的將安禾宜抱至自己的臥房。

    他否認自己有圖謀不軌的念頭,只是想就近照料她,畢竟醉酒加上行動仍有不便,很難料得到她會需要些什麼。

    將她誘人的身形置於自己的床間時,大男人的虛榮心讓他勾起嘴角,微笑著。這張大床好似一直都在等待合適的女主人到來,而枕在上方的安禾宜,就是這名女主人。

    忽地,安禾宜翻了個身,嘴邊斷斷續續的咕噥,「嗯……好難過……」

    「禾宜,你哪不舒服?」貼近床邊,他拂開她額際的髮絲。

    「好緊……勒得我好難過……」扯著蘭藺借她的皮背心,安禾宜覺得難受極了,只想快點解開這一身的束縛,但酒意正濃加上過於合身的衣物,讓她小手招呼了好一陣子,還是不能順利的解開。

    看不過去,楚劭琛跪於床邊,讓她在自己懷中翻了個身,尋找她背心後方的銀色細鏈,褪下剪裁暴露的衣物。

    忽見她背部細滑的肌膚,楚劭琛臉部的肌肉抽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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