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宋語桐(宋雨桐)
一絲不掛?!黎曖猛地低頭,見到自己被單外半裸的酥胸及雪白的肩膀,隨即將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的赤裸。
「佐木君昨晚跟你上床了?」中川奈司的眸子在見到她雪白的肩膀與頸項間的吻痕,轉瞬間氣悶不已。
在妓館待了五年,她當然十分清楚男人目光的變化代表著什麼,何況中川奈司一點也不掩飾他對她的渴望,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過來,讓她全身的毛細孔都處在戒備的狀態。
情況有點失控,她從沒想到過會一絲不掛的在中川奈司面前出現,一時之間她感到慌亂無措。
「我是他的情婦,陪他上床是天經地義的事。」他的人已走到床邊,她卻只能動也不能動的半躺在床上望著他。
「所以,你不是心甘情願的?」中川奈司的眸子變得深沉,伸手撫向她的臉,沿著頸項滑下她雪白的胸口……
黎曖抓住了他不安分且急迫的手,帶著嬌媚的眸子朝他一勾,輕語,「你忘了自己在他的地盤上?不要亂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陪葬。」
「他出門去了,這層樓一個人也沒有,沒人會看見我們。」說著,中川奈司俯身便要吻她。黎曖微微的抗拒著,在他的吻落下時偏開了臉,「在他還沒答應你之前,我不能背叛他。」她的抗拒讓他有點氣惱,臉上露出一抹不耐,「他會答應我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我現在就想要你,一刻也不能等了,你最好明白!」
看著他,黎曖的心猶疑了,她接近佐木君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要攀上中川奈司,從中挑撥中川奈司叛變,借佐木君之手殺了他,讓中川壽二痛苦一生一世。
但是,佐木君會為了她,會為了一個女人殺人嗎?
不,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尤其在聽了他割愛情人給部屬的行徑之後,這點渺茫的希望幾乎要歸為零。
然復仇卻是要繼續下去的,而眼前的中川奈司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閉上眼,黎曖認命了,雖然佐木君的氣息還殘存在她的呼吸裡,雖然佐木君的溫柔撫摸與擁抱還依稀彷彿存在著,但她注定墮落,淪為男人的玩物……為了報仇,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睜開眸子,她已不是方才脆弱無助的黎曖,而是嫵媚動人、風情無限的黎曖,她主動伸出雙手勾住中川奈司的頸項將他拉近自己,獻上纏綿火熱的吻。
中川奈司滿意的笑了,扯開她身上的被單覆上她,大手急切的揉捏她挺立柔軟的乳房,像只飢渴的狼,想一口便把獵物給吞沒……
佐木君就站在門外冷冷的目視著這一切,感受千萬把刀插在胸口上的苦楚與痛心,看著她熱情的擁吻著一個男人,微笑的伸手替他寬衣解帶。
黎曖的手停住了,愕然的望著不知何時站在門邊的佐木君,一臉的媚笑僵在臉上,身體因他那鄙棄的目光而顫慄不已。
不,不要用那種眼神看她……她心痛的閉上了眼,感覺身上的血液一點一滴在流失……
「怎麼了?」中川奈司對她突然變得僵硬的身軀與死然的表情感到不解。
就在此時,靠在門上的佐木君伸手敲了敲門板算是招呼,臉上則掛著他一貫的陰柔笑容。
「打擾了,中川少爺。」
中川奈司在回眸見到佐木君時變了臉,他火速的翻身下床,慶幸自己的衣褲都還在身上,而不至於構成被捉姦在床的罪名。
「社長……我……」
「你也太急了些吧?我都還沒點頭答應呢。」佐木君嘲弄的笑著,搖搖頭,「要知道男人要成大事不能太過衝動,尤其不能這麼容易便愛上一個女人,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社長……我知道我不對……我只是忍不住……請社長原諒。」中川奈司可憐兮兮的垂首道歉。
「你走吧。」
「社長?」
「回九州去,你父親擔心你已經擔心得睡不著覺了。」
「那黎曖的事……」
「你真是執迷不悟啊!中川。」
「社長,你說過你會考慮的!」中川奈司見他轉身要離開,不由急切的喚住他,語氣依然是懇求的,但目光卻隱隱透著殺意。
「我考慮的結果是——不。」佐木君說著頭也不回的走開。
「不!」
隨著黎曖的尖銳叫喊,一聲槍響在兩秒鐘之後響起,子彈在佐木君身形一偏的當下射進他的肩胛骨,鮮血汩汩地流出,瞬間沾染了佐木君的白色襯衫。
中川奈司見自己沒有一槍命中佐木君的心臟,扣下扳機便要再補上一槍,他的槍法奇準,要不是黎曖對佐木君發出警告,佐木君早已倒地不起。
當子彈再度上膛,黎曖下意識地撲向中川奈司,用自己的身體替佐木君擋去了一發子彈……赤裸裸的雪白身子往後倒下,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不過浮現在她嘴角的竟是一抹安心的笑。「黎曖?」中川奈司被她衝過來的身影嚇壞了,更為眼前她倒地不起的模樣愕然不已。
又一聲槍響過後跟著倒地的是中川奈司,幾秒鐘前,要不是黎曖擋在中川奈司的身前,佐木君的這一槍會比中川奈司的槍更快打到對方……
「你殺了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佐木君。」中川奈司喘著氣,用手摀住流血不止的傷口。
「我不會殺你,卻可以用幫規處置你。」佐木君冷然的說著,目光卻一瞬也不瞬的落在倒在血泊中的黎曖身上。
「你不能這麼做!」
「我不能?」佐木君冷笑著,陰寒的嘴角帶著冷酷的殺意,「我佐木君要做的事還沒有不能的。」
「你若是殺了我,九州會暴動的,其他地方也會起而傚尤,你根本討不了便宜,我勸你還是放了我。」
中川奈司邊說邊偷偷地扣動扳機,這一回沒有等佐木君出手,門外的張九已看不下去的在中川奈司身上補了一槍,讓他當場倒地不起。
「少爺,石川先生已經趕過來了。」張九早已候命在外多時,要不是佐木君命令他不准輕舉妄動,他早一槍先把中川奈司斃了!
佐木君不語,走向躺在地上一絲不掛的黎曖,一把扯下被單將她包裹住,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
「少爺……」
「把中川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見他。」
「她沒事吧?」佐木君一見石川太郎從宅第裡的專屬開刀房裡走出來,便忙不迭趨上前問道。
「不死也半條命了。」石川太郎掏出手巾擦汗,這場手術搞得他簡直像是要上斷頭台,要不是他醫術高明、手腳利落,黎曖這條命是準備送給閻王老子當禮物去了。
「你確定她不會有事?」他的心已被折騰了近四個鐘頭,要是她為了他而死……不,他不會讓她死的!絕不會!
「我真的不該答應她幫她接近你的。」石川太郎走向佐木君,忙著替他取出子彈,愈看他的傷眉頭就皺得愈緊,「你剛才應該聽我的話先到醫院去讓別的醫生替你處理傷口,而不是像個呆子一樣守在外頭,看看你,傷口都發炎了,如果感染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有你這個神醫在我死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石川太郎沒有太多開玩笑的心情,剛剛黎曖的傷已把他搞得筋疲力盡,而這個傻子卻放任自己的傷口不管,非要等到他替黎曖動完手術才肯處理傷口,現在才會搞得亂七八糟。
「送她離開日本。」
「什麼?」石川太郎因佐木君的話而停止了動作,微挑著眉看他,「你有什麼毛病?前一秒鐘還緊張她緊張要死,現在卻要我送她走?在她受傷這麼重的時候?」說著,石川太郎包紮的力道倏地變緊,讓佐木君痛得不由得悶哼一聲。
「你說過她已經沒事了。」這個恩將仇報的傢伙!居然沒上麻醉藥,隨便一個使力都可以讓他早已耗盡體力的身子昏厥。
「我說過她只剩半條命。」
「總之死不了。」佐木君狠了心,「我要你馬上送她離開這裡,你欠我的那一條命就這樣一筆勾銷了,要帶著小蘭到天涯海角也不干我的事,這樣的交易夠划算了吧?」
「你明明對她動了心……」
「我對她動心?我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動心,更不會為了一個可以拿自己身體當籌碼的女人動心。」
「你在怪她勾引中川奈司?」石川太郎淡然一笑,「我想你是在吃醋,我說的對吧?」
「當然不是。」佐木君冷然道:「這個女人留下來只是個禍水,我好不容易奮鬥起來的江山可不能因為她而有所差錯。」
「如果你不是在乎她,就根本不會因為她跟其他男人上床而動怒,你以前的女人哪一個是處子來著?她們都跟其他男人上過床,你從不在意的,不是嗎?再說,若真為了保住江山,你大可把她送給中川奈司做人情,他也許會很感激你的。」
「我的江山不需要靠一個女人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