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念草央
他們每個人都有五位爸爸,五位媽媽,並在這些父母的「悉心照料」下長大成人。雖然彼此姓氏不同,但他們等於是同一對父母所生的五胞兄弟,所以他們在稱呼這五對父母時都是直接叫爸、媽。可是畢竟老爸老媽有十個,都湊在一起的話會叫亂,不過他們並不在意。
起初陳依依一聽說這件事打死都不信,直到這十位爸媽接獲兒子揚名受重傷的消息火速從非洲趕來,她才不得不相信。
想起當時那場面還真是誇張,一間小小病房裡居然容納了十幾個人,揚名的十位父母把病床圍了整整一圈:別說是她,就連被冷落一旁的四個兒子也擠不進去。
每個人臉上寫滿焦急與擔心,對揚名噓寒問暖,而揚名也一一向他們打了招呼,當時她都快傻掉了,因為揚名光爸、媽就喊了十聲,她都替他累。而自己,居然有十個公公婆婆!天哪!這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她已經預見到她可憐小媳婦的悲慘命運了。
不過,沒想到她的這些公公婆婆還真是跟別人不一樣,全都待她很好,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他們說只生了這五個調皮鬼天天氣他們,而沒生個乖巧的女兒真是遺憾,所以視她如己出;而且她的婆婆們還跟她串通好了,說如果這幫小子以後惹她不高興可以直接找她們,她們會替她收拾這幫小子的。
後來父母們一直陪伴著揚名,直到傷勢完全穩定後才又開開心心地繼續未完的非洲探險。想到他們之間這麼奇特又溫馨的感情,陳依依心裡溢滿了暖暖的感動,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可以認識他們。
不過,現在她還是有些事情不明白,需要找當事人澄清一下。
陳依依清了清喉嚨,「我現在有話要對名說,你們幾個先出去一下好嗎?」
「依依,這樣就不對了,大家是一家人嘛,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們的面說的?」夏桀好想留下來聽八卦。
「對哦!有什麼不能講的?」沈浪帆的耳朵也好癢。
「不行啦!這話是專門對揚名說的,跟你們幾個豬頭不能講啦!」
「喂,陳依依妳搞清楚,『豬頭』是咱們家阿帆的外號,不要輕易冠在我們頭上。」夏桀才不想當豬頭。
「喂,姓夏的,說你們是豬頭不行哦!你難道不是豬頭嗎?」沈浪帆好痛恨別人叫他豬頭。
「不行!只有你才配叫豬頭,我才不是咧!」
「你再說一次看看!」
「說就說,沈浪帆是豬頭,豬頭是沈浪帆!」
「你們兩個滾到外面去吵!」陳依依怒吼出聲,又打起來了,真是傷腦筋。這時候說他們是兄弟,鬼才信咧!
「好!有種跟我單挑!」
「怕你不成!」
說完,兩人邊捲袖子邊走出客廳,龍傲天和冷峻也識趣地尾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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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揚名摟著橫坐在他腿上的陳依依溫柔的問。
「也沒什麼,只是有幾個問題搞不清楚。」陳依依也放緩了語調。
「什麼問題?」現在揚名對陳依依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保證實話實說。
「為什麼我爺爺要把遺產留給我,而不是他的兩個兒子或我爸爸呢?」
「汪聲在一開始就知道汪皓祥兄弟做的事情,他們打著公司的旗號私底下非法制售軍火,這筆錢當然不能留給那心術不正的兩兄弟。而你們家,留給誰都一樣,因為汪聲知道無論是誰得到這筆遺產都不會占為已有,定會做出妥善的安排。他會選中妳,是因為妳跟妳奶奶長得非常像,他願意把生前的一切都送給長得像他心愛女人的妳。」揚名緩緩道出原委。
「這麼說,我爺爺很愛我奶奶嘍,不是只把她當情婦一樣。」
「妳奶奶是汪聲一生中唯一愛的人,只是當時他們由於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
「原來我爺爺是那麼癡情的人啊!」陳依依總算瞭解了,接下來,她就要問點有關他的事情嘍,誰教這個男人總是那麼神秘。
「你不是說你們飛鷹組織有什麼不成文的規定,說是交給誰的任務就由誰獨立完成,別人不得插手嗎?」陳依依玩著他的絲質襯衫一角。
「對啊!」揚名輕點頭。
「那怎麼剛才聽他們說你執行任務時他們有幫你的忙?」
「他們只是負責一些周邊的工作,比如提供一下資料,提醒我一下時間什麼的,」當然,還有湊湊熱鬧、搗搗亂、當當電燈泡。「不過具體的計畫還是由我自己執行。我會告訴他們大致的內容和步驟,以便真有事情他們也好知道。」
「哦!那你們又怎麼會都是醫生呢?」陳依依的小手依然玩弄著他的衣角。
「那是生存必要,因為我們經常會置身於極度危險的環境中,萬一受傷可以自己救治。」
「那你到底有沒有上過大學啊?以前你說沒上過,而且還說父母雙亡,自己窮得要靠救濟金生活,其實那都是騙人的,你從一開始就騙我哦?」陳依依開始玩揚名的頭髮了,食指將他的髮絲捲成一圈一圈的。
「我除了父母雙亡是騙妳的外,其他都是真的!」
「怎麼可能?」她才不信,他揚名可不是一般人物。
「我是沒讀過大學啊,其實我根本就沒上過學。我們五個從小就在家裡學習,除了父母教我們,我們還有各種各樣的家庭教師、教練,接受花樣繁多的訓練,到了十四歲選拔為接班人後就進入了全封閉武訓練,直到二十歲通過測試才接管帝國。」
「那豈不是很辛苦?」那些訓練一定單調乏味,而且很累人。
「不會啊,很好玩呢!我們一直很喜歡一邊玩、一邊學習的生活,真要說到辛苦,六年的封閉式訓練是有那麼一點點苦啦!」揚名對此輕描淡寫。其實那六年的訓練簡直是種非人的折磨,他們有如生活在地獄中,有幾次還差點送命,還好他們彼此之間相互鼓勵、共同支撐,才走完那段艱難歲月。
揚名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懷念那段時光。
「正因為我們曾吃過苦,所以才更不能只知享樂,整天過著舒適安逸的生活。每個人在放假期間都會完全放下自己曾有的身份、職業,一切從頭開始,過著窮苦的日子,這樣才能讓我們時時刻刻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所以那時候我是個怕事的窮光蛋,一點也不足為奇。」
「你們好棒喔!」陳依依打從心底佩服他們的意志和毅力,也更深刻體會到他們能有今天的成就,背後是付出了多少常人無法承受的辛勞。
「可是你既然那麼厲害,又怎麼會被一本什麼『超炫裸男寫真集』給逼婚成功?」這也是陳依依最想不透的地方,如果他們像之前所說的早打算好用結婚這一招的話,又何必搞那麼多事?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他們要陷害我結婚,浪帆那通電話事先我也不知情。直到他說要結婚並逼我答應時,我就猜到裡面有文章,所以也就答應了。但怎麼說也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因為一旦答應婚事,也就意味著我接受了隱藏其中的任務,我的假期也就隨之報銷了。果然,在那張光碟的最後幾分鐘他們告訴了我任務內容。」
嗯!這下總算沒有疑問了,不過,問題是沒有了,有幾筆帳可是要算清的。
「你還記得你『魔鬼三年』是從何而起的嗎?」陳依依從沈浪帆那個大嘴公口中知道了「魔鬼三年」這檔子事,而當她那五位婆婆給她翻看揚名小時候的相簿時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妳連這個也知道?」揚名一臉詫異,是哪個渾小子揭他的底,最好不要被他知道,否則有他好看的。
「當然!你到底記不記得?」陳依依一臉陰笑。
「記得!怎麼可能忘?」揚名一副衰樣,「我是栽在一個小鬼手裡,居然把我當色狼!」
「可你也沒吃虧啊,你畢竟看到人家粉色小褲褲了。」
「那倒是!」揚名得意地點頭,「不過,那小鬼還挺可愛……妳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揚名猛地坐直身子,粉色內褲的事他可從沒跟別人說超過。
「難道……你不覺得你老婆我很喜歡穿粉色內衣褲嗎?」陳依依的笑容越來越恐怖、越來越奸詐。
「不……不會吧?」揚名驚得額際直冒冷汗,不會是她吧?
「你猜對了,老公,就是我!」陳依依拋了個媚眼給揚名,雙手從他的襯衫一角慢慢攀上他的脖頸。
「媽呀!救命!」揚名的脖子被人猛地掐住,「咳咳……救……命!」
「你這臭小子竟敢從小就非禮我,長大後還把我騙得團團轉,害我為你傷心流淚,看我今天不討你這筆債,我就不姓陳!」
「老婆……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