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念草央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嚴重,以致最終堵塞血管,血液無法正常流通,務器官因得不到血液和氧氣供給會慢慢衰竭而死,人也會由於此種情況而死亡。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手術後觀察期的兩到三周。」
「那要怎麼辦?名,你……」陳依依說不下去了。不要,她不要再經歷一次生離死別!那種痛徹心扉卻又無能為力的感受她不想再承受一次。
「可以在一開始的時候透過注射一種抗生素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那你有沒有注射它?」陳依依似乎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我已經注射過了,所以妳不必再擔心。」揚名費力地揚起笑臉,清晨的陽光照射在他臉上是那樣的耀眼。
「哦!」陳依依吁了一口長氣,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沒那麼簡單!」冷峻冷冷的出聲。
「峻!」揚名想要阻止他。
「名,身為你的兄弟又是主治醫師的我要對你負責,所以我有義務告知你妻子你現在的真實情況。」冷峻的臉上有著不容拒絕的神情。
「依依,名他是注射過這種抗生素,只不過錯過了最佳時機。他入院時,我們醫院裡剛好缺少這種藥品,所以是在拖了幾天後才緊急調配過來的。」
「這麼說,是不是已經晚了?」陳依依的心再次提起。
「還不能確定,要再等幾天看看,不過……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冷峻慢慢地吐出這句話。
話音輕輕落地,沒人再出聲,病房裡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靜無聲。
隱忍著怒氣的陳依依再也承受不住了。
「混蛋!王八蛋!還說是名的兄弟,你怎麼不好好救他?」她死命揪住冷峻的衣服,把一切都發洩在他身上,「什麼主治醫師!你明明就是個該死的蒙古大夫!你們這群混蛋都一樣!」
冷峻靜靜承受著陳依依的怒氣,不躲不閃,只是直直地站在那裡。
「依依,不要!不要!」揚名吃力地從床上下來,蒼白著一張臉一把抱住她,不讓她再攻擊已經痛苦萬分的兄弟。
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哄道:「依依,不要怪他們,他們也不想。」
待她情緒稍稍穩定之後,揚名輕輕推開她,然後轉過身,把上衣脫了下來。
這是什麼?陳依依看到揚名背上有一隻兇猛無比的飛鷹,雖然一部分被紗布遮擋住,但還是能看到大部分。
這是什麼時候紋上去的?她記得那天他們成為真正夫妻時她並沒有看到啊!而且那只鷹的顏色是血紅的,不像一般的刺青。
「這叫血鷹,我們五個人背上各有一隻。」揚名穿好衣服轉過身來。
「它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紋上了,這是飛鷹帝國中飛鷹組織的標誌。血鷹是用特殊藥劑紋上的,在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只有那個人身負重傷、處境極其危險時它才會慢慢浮現,並伴有針刺般的鑽心疼痛。而此時飛鷹組織的其他成員也會出現同樣的狀況,一旦這種情況發生,他們就會知道自己的夥伴出事了,從而運用帝國裡無人能敵的通訊網路找出同伴的確切位置並趕去救援,這也是他們能及時救我們出來的原因。
這種方式從帝國創立之初一直沿用至今,目的就是要保護飛鷹組織成員的安全。採用這種方法的原因就是即使再尖端的高科技也要有用武之地才行;假如當時情況危急根本無法使用,或通訊工具出現故障或干擾,那麼人體最直接的本能反應會是最棒的通訊暗號。而我們從小就接受這種類似心靈感應的訓練至今。
所以依依,妳不可以責怪他們。當我深受重傷背上出現血鷹時,他們背上的血鷹也出現了,那種針刺般的疼痛他們也感受得到。只要我身體狀況一天不好,他們也就跟著我吃苦。我不是一人在承受著疼痛,他們也陪著我!依依,妳不能……」
「別說了,名。我懂了!」陳依依用食指輕輕按住揚名的唇,「我懂了!」
現在的她已經能夠體會他們之間那份獨特的情誼。她趴在揚名懷裡,頭抵著他的胸膛,聆聽著他微弱且不規律的心跳,淚靜靜滑落,她只希望這心跳能夠陪她久一點,再久一點……
尾聲
「老婆,我知道錯了,妳開門讓我進去嘛!」一個可憐的男人趴在門板上苦苦哀求。
「不開,就是不開!誰教你騙我!這一輩子你都休想再踏進這房間半步!」屋裡的聲音堅定無比。
「哎呀,老婆,是我不好嘛。我不該騙妳,可那也是為了這個家呀!」男人再度開口。
「不信!總之騙人就是不對,我要和你離婚!」
「不要、不要。我這裡有份陪罪禮物要送給妳,妳打開門看一下。」陳鐘鳴好話說盡,為今之計只有挑起老婆的好奇心。
「什麼東西?」林昀的口氣明顯軟了下來。
「總之是妳想要的。」上鉤了。
「到底是什麼?」沉不住氣的林昀還是將門打開。「哇!好漂亮哦!」一枚鑲有十克拉鑽石的戒指在林昀面前璀璨奪目。
「老公,你哪來那麼多錢買這個?」剛剛還吵著要離婚的女人現在正一臉甜蜜的偎在老公胸前。
「啊……這是我存了很久的錢買的。」陳鐘鳴又說謊騙人。他哪來的錢,即使工作了二十幾年,那點薪水就是不吃不喝也買不起鑽戒,更何況每個月薪水都要上交,連點私房錢也存不下。
不過,他沒錢不要緊,反正他女婿有嘛!他到現在才知道,他幫她女兒釣到多麼大一隻金龜婿!那個錢啊,真是有夠多!
這枚鑽戒,當然是女婿買的,還是叫人特別訂做的呢!哈哈,真是撿到寶了!不過,這做女婿的給丈母娘買結婚用的鑽戒怎麼就是覺得不太對勁。陳鐘鳴一手摟著老婆、一手搔著腦袋,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怎麼個不舒服法,他也說不上來,老覺得有股酸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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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傢伙是不是太閒了,幹嘛老待在這裡?」
三個月後某人大病初癒,正做著掃除工作--掃除身邊一群嗡嗡亂飛的「蒼蠅」。
「人家也不想嘛,人家回家會怕怕的。」沈浪帆眼珠子滴溜亂轉。
「為什麼?」
「自從人家英勇無比地收拾了汪皓祥一家後,人家就怕汪家餘黨會找人家碴,所以不敢回家。」
「餘黨?」哪來的餘黨?餘黨不是早被他斬草除根了?
「對!有好多餘黨?所以我們全都不敢回家。」沈浪帆用力點頭,還不忘拉上一邊正在吃零食的龍傲天,使勁按下他的頭。
「咳咳!臭小子,你要害死我啊!」龍傲天險些被餅乾嗆到。
「這不還沒死嘛!」沈浪帆嘴裡從沒吐出過象牙。
「不理你!」龍傲天這次大度地沒跟他計較,眼下吃東西要緊。也不知道這餅乾誰做的,還真好吃!
「不准!我不准你們留在這裡!」揚名第無數次下達逐客令。
「不准不行啦!阿呆,你要知恩圖報,報答我們!」夏桀懷裡抱著一大包薯片。
「我有欠你們什麼嗎?」揚名可一點也記不起來。
「喂,再怎麼說在你執行任務時我們也幫了不少忙,還有你那條小命也是我們撿回來的。」
「我又沒請你們來,是你們自己多管閒事跑來的。」他才不買帳呢。
「你說誰多管閒事?」
「你、你、你,還有你!」揚名騰出一隻手在四人面前點來點去,「就是你們這群八婆老來壞我的事!」
「你說我們八婆?」
三個人一起怒目圓睜外加冷峻的冷冽眸光,這死沒良心的臭男人,居然敢過河拆橋。
「對!就是說你們!」揚名也瞪起他迷人的大眼睛,比眼睛大小哦,他揚名可不輸他們呢!
「你今天是不想活了!」
說著,四人動作一致地開始捲袖子。
誰怕誰啊?來就來!揚名也開始捲袖子。
「吵死了!」窩在揚名懷裡睡午覺的陳依依被這幾個大男人的高分貝吵醒了。「你們幾個都閉嘴,不然我可不客氣了!」陳依依揉著太陽穴,惱怒地看著這群問題兒童,遇到他們,她還真是頭痛。
一聲令下,所有人噤聲不語,但目光流轉中還在暗暗較勁。
「好好一個午覺都被你們搞砸了!討厭!如果以後在本大小姐睡覺時誰還敢大聲嚷嚷的話,我老媽可是不會放過你們!」語畢,她用眼角掃了一下在她面前大氣不敢喘一口的五個男人。哼哼,怕了吧,還是老媽這張王牌最厲害。
陳依依講的老媽可不是她母親林昀,而是她活潑可愛、慈祥和藹、溫柔美麗的五位婆婆!
五位婆婆?
沒錯!除了正牌婆婆--揚名的生母外,還有四個揚名的乾媽,她們分別是那四個壞小子的老媽。
他們五個是從小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玩在一起的,這五個家庭延續了上百年的情誼,所以到後來大家根本就不分彼此,而是統一在一個大家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