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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文 / 流觴

    老鬼,肥頭大耳,一看就知道是經年累月搜刮民脂得來的「成果」!表面上,聿宛夕禮數俱全,心裡的咒罵卻未曾停過。

    「鵬兒,快過來見過尚書大人!」姒錦程喚了一聲旁邊的兒子,接著又轉向面前的傅虛懷道:「這是小犬。」

    姒鵬程心不甘情不願地慢慢走了過來,其實他早就認出了他們兩人就是那次在小店與他結下樑子的人,怪不得那位美女那天叫他傅尚書,他還以為他姓博名上書呢!誰會想到堂堂一介尚書,身份何等尊貴,竟然一聲不吭的出現在那種寒酸的小店裡?這下可慘了!他還曾經派一群西域的蠻子去搶人,雖然沒能得逞還被那群西域人坑了一頓,但是他輕薄聿宛夕也是事實。

    「原來這就是姒公子,不知姒公子可記得你與我們有過一面之緣?」傅虛懷仍舊笑著,只有聿宛夕才知道他笑臉下暗藏的殺機,派人公然搶人不說,最可恨的是那天他們走後,這小子居然又回那家小店,不但把店砸個稀爛不說,而且將掌櫃給活活打死,最後揚長而去,又仗著為官的爹仍舊作威作福。這種孽障,不清除怎麼行!

    「這……尚書大人可能記錯了,小人未曾與二位謀過面。」姒錦程打定主意死不承認,這樣他們也拿他沒辦法。

    「哦,那可能是傅某記錯了,幸好那歹徒不是姒公子,否則那就不好了。姒大人,那兇徒輕薄良家女子在先,毀店傷人性命在後,就連本官的題字也敢毀!我將這案子交與你辦,十日之後問你結果,不知姒大人意下如何?」

    「下官遵命!」姒錦程看了傅虛懷一眼,答應了下來,心裡暗想傅虛懷果然是朝中出了名的好說話,他只要找個替死鬼瞞天過海便成。

    而姒鵬程則嚇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聽到是由父親處理此事才稍稍安下心來。

    姒錦程安頓好傅虛懷和聿宛夕之後便與兒子一起不見人影,想必定是商量找代罪羔羊的事去了。

    傅虛懷的廂房與聿宛夕的廂房只有一牆之隔,這是他要求的,為的是方便保護她,兩人處理了一些瑣事之後便讓人帶他們去藏書樓。

    「好了,妳出去吧,有事我會喚妳。」一入樓,傅虛懷便遣走領路的丫頭。

    「是,大人。」丫頭倒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就退了出去。

    「哇!我家藏書乃江南之首,所有典籍我早已翻遍,沒想到這裡仍有我未曾讀過的。」聿宛夕一邊順著書架走,目光一邊掃視上面的書,一邊感歎姒府藏書之盛。

    「妳先別忙,先將所有妳未曾讀過的書列出張單子給我。」

    「你要將它們送與我?這好些都是獨一無二的珍版,你開口姒錦程雖不得不割愛,但也不會肯大量贈與你,倒不如我抓緊時間能看多少就看多少。」聿宛夕說的是實話。

    「妳只管找出來就是了,本山人自有妙計!」傅虛懷神秘一笑,讓聿宛夕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要是我依你之言,卻不能一償夙願,又該怎麼辦?」她很不放心地問道。

    「這是完全不必要的假設,相信我吧!」傅虛懷見她俏臉上寫滿不相信,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輕點她的俏鼻,彼此間的親暱不言而喻。

    「好,我就信你一次,若是你沒辦到,你就給我當心點!」

    「是、是!明白,咱們先找書吧!」

    於是,聿宛夕便照著博虛懷說的將她未曾讀過的書籍一一記下,兩人在藏書樓裡有說有笑待了半天,之間的甜蜜、和諧與快樂還有默契讓雙方心情大好,直至有人來喚用膳才依依不捨的並肩出去。

    用完膳,兩人又在藏書樓泡了半天,到了夜中,傅虛懷這才囑咐好聿宛夕小心,自己換了衣裳出門去了。聿宛夕只知他是去找什麼東西要揪出姒錦程,也不多問什麼,只是暗暗提防府中之人晚間會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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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花蔭--

    「姒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廂房中,一個身著薄紗的女子長得雖是國色天香,但唇中逸出的話語卻是飽含怒氣,「我姐妹二人替你賣了這麼多年的命,也陪了你這麼多年,當年是你奉命策劃整件事的,如今事情有可能敗露,你就來找我姐妹二人當你的替死鬼?」原來,這女人正是醉花蔭的金招牌之一金鳳。

    「話可不能這麼說,妳們跟我這麼多年,我也未曾虧待過妳們!傅虛懷已經透露消息給我,他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查清楚那件事,並且要我協助他,我只要妳們稍露馬腳做做樣子,讓我緝拿歸案,以後我自會施一招偷天換日將妳們二人救出,這樣,我們便永無後患了,皇甫大人也一定不會虧待妳們的。至於平常謀財害命這些小事,我自會處理妥當,只要傅虛懷人一走,我們就可高枕無憂了。」姒錦程心下還在得意著輕而易舉的便能得到傅虛懷的信任,又為自己想出了如此絕妙的方法而沾沾自喜。

    哼!只要這兩個女人俯首認罪他就立刻將她們處斬,誰還去費什麼心思救她們?一旦她們死了,就永遠也沒有人知道那件事的真相,當年不殺這兩個女人是因為他貪圖二人美色,如今厭了,留她們何用?

    「你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金鳳冷冷地問道,對姒錦程,她太瞭解他那種過河拆橋的小人行徑。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難道就沒有感情嗎?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又怎麼會陷害自己的妻子呢?」姒錦程一張皺紋縱橫的老臉上全是忠誠,只可惜,金鳳太過瞭解他的為人,所以,她只會為了他臉上的忠誠感到可笑,但她冷笑在心裡,表面上似乎是有所動容。

    眼見金鳳臉上猶豫不決,姒錦程以為他事成在即,打鐵要趁熱,於是更加賣力的說服:「等到事情風頭過了之後,我辭了官,帶妳們姐妹二人舉家遠走高飛,好讓妳們享清福,再也不用過這種送往迎來的生活了。」女人嘛,誰不喜歡聽幾句中聽的話,只要哄住了,還怕她們不任由他擺佈?只是他忘了一點,金鳳、玉鳳在風塵中打滾多年,江湖經驗積累多了,他這些伎倆,她們兩人豈會不知?只是她們迫於無奈不得不屈從,她們知道姒錦程遲早會殺她們滅口。他不仁,那就不要怪她們不義,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這件事可否容我跟玉鳳商量之後再作答覆?」金鳳使了一招緩兵之計,因為她要佈置好某些事情。

    「那好,妳們先想清楚,明日此時我再來。」說完,姒錦程起身,順便還在一旁的金鳳身上摸了好幾把,摸夠了才離去。

    呸,若不是那個什麼兵部尚書在府中,他怎麼捨得放下這嬌滴滴的大美人回去抱家中的黃臉婆,還是待明日再來好好享受一番,當是為她們送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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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虛懷在姒府住了幾天,這天,他正陪聿宛夕在花園中看書,見到姒錦程神神秘秘地走來,他裝作沒看見,待姒錦程走近,才故作奇怪地問道:「姒大人什麼時候過來的?」

    「下官剛來不久,有要事報告大人。」

    「我也正好有要事問你,不知那兇徒打死老掌櫃一案可有眉目?」

    「回大人,暫且沒有。」這幾天他都忙著金鳳她們那件事,根本沒時間辦這些。

    「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線索,那個人曾與我交手,因冒犯表妹而被我打傷,他左手手背處必有受竹筷所襲而留下的疤痕。」傅虛懷不快不慢地說出,他自己說得輕鬆,其實是間接的給姒錦程壓力,聽得他心驚內跳。

    一定要記得叫鵬兒別讓傅虛懷看見他手背上的傷。

    「多謝大人,下官一定盡力查辦此案。」

    「姒大人剛才不是有話要對我說?請講。」

    姒錦程看了一眼傅虛懷,又看了一眼旁邊手執書卷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聿宛夕。

    「沒關係,你小聲說與我聽便是,表妹從來都不問世事的。」傅虛懷也看向了聿宛夕,亭中的她一襲白色的裙衫,專注的精神詮釋了美的另一種涵義,讓他不自禁的為之傾倒、沉淪。

    眸中的愛意在不自覺中流露,看書之人彷彿也感受到了他的注視,抬起頭來報以一笑,又逕自低頭埋首書中。

    傅虛懷整理好情懷,看向姒錦程,示意他說。

    姒錦程貼近傅虛懷耳邊,說了一陣便撤開。「不打擾二位雅興,下官告退。」

    姒錦程走後,亭中除了傅虛懷、聿宛夕再無他人,傅虛懷在聿宛夕身邊坐下,癡癡地凝視著她,聿宛夕也自書中抬首,四眸相接,道不盡的情意纏綿在其中。

    「你呀,這看似好說話好欺負的樣子不知騙了多少人,這張臉、這翩翩風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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