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施玟
「哼,誰教你先欺負人家。」彤瞳可樂了,至少她認為自己報復回來了。
他擰起眉頭,手還是捂著自己的鼻子沒有想要放下的動作。
她被他不太正常的反應給嚇到了,奇怪自己只是小小力的捏他而已,怎麼他會痛成那樣?她拉拉他的衣角要他放下手來。「喂,你該不會是裝的吧?」她小鼻子小眼睛的認為他只是要她愧疚。
「咯,你瞧都紅了。」他放掉手,要她傾向前看個仔細。
彤瞳瞇起忘了帶隱形眼鏡的眼,努力的想找他說的那點紅通。「騙人!哪有紅紅的。」他的臉上只有健康的古銅色,哪來的紅腫。
「哪沒有,」工籐宇治出奇不意的摟住她,「我有說我的鼻子紅嗎?」他反問她道。
她被他親密的舉動給弄得整臉通紅,但還是認真的偏過頭想,是哦,他是沒說他的鼻子紅了,她搖搖頭誠實的說:「是沒有。」
「那不就結了,我指的是你的臉紅了,還熱呼呼的。」他改掐住她的粉臉,還真的熱呼呼的。
「討厭,你又騙人家了。」她嬌嗲的抗議。
「這個人家是誰,我怎麼沒瞧見。」他左顧右盼的,就是想逗逗她。
彤瞳正想作出更嚴重的抗議時,眼角的餘光不小心看見那個叫馥橘的女孩正帶著昨兒個目光不善的女人朝他們的方向走來,馥橘還不時的往這邊指指點點,嘴裡還嘟嘟嚷嚷的。
「工籐。」她心眼一轉,一個帶點邪惡的念頭霎時躍上心頭。
工籐宇治尚是不太瞭解彤瞳,但是對於她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心裡還是有些不習慣,他想要開口糾正她叫他名字的習慣,不然被人知道未婚夫妻對彼此的稱呼還是只叫姓氏不叫名,那在祖母面前可是會穿幫的。
「BOB0,你可不可以……」他來不及說完他想說的話,彤瞳一雙小手便賊溜溜的勾住他的臂膀攀住他。
「噓。」她獗起紅艷艷的菱角嘴要他噤聲,並在馥橘離他們三公尺遠處主動將唇貼上了他的。
工籐宇治先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得一楞一愣的,這是彤瞳第二次主動投入他的懷抱,呵,難道說台灣女孩都是如此主動的嗎?而他全然沒有注意到馥橘或是其他人驚訝的表情與大小不一的抽氣,甚至那些人議論紛紛的討論少爺帶回來的女人怎麼那麼大方,竟然在眾目睽睽下就……
現在的他只注意到彤瞳的動作生疏,並不如她所稱的,有別的男人教過她的感覺。工籐宇治自認為不是花花公子,也不是柳下惠,對自己送上門來的艷福他還是會挑選的,但由於懷中的佳人是彤瞳,是他頗為在乎的女孩,所以他不願做個被動者。他攬起奮力踮起腳尖的彤瞳將她和自己貼緊,然後在她的驚呼聲中毫無阻礙的和她口濡相容。
懷中柔軟的身體絲毫沒有抵抗的意思,讓工籐宇治的興致更往上攀升了好幾度,他細細舔過她微啟的唇畔,讓他重新體會昨天淺嘗即止的甜蜜。
兩人的舌尖交換著無法說出口的心事,他單手環抱住她纖細的小蠻腰,另一隻手剛壓住她的後腦勺,像永遠都要不夠她般的吻她。
「宇治先生!」籐田靜香尖銳的叫著,不敢相信眼前相擁的人是她打小就準備下嫁的工籐宇治。
她所知道的他是個冷酷的男人,一向以事業為重,關於任何的情愛都當作小沙粒般不屑一顧,她對他身邊來來去去、逢場作戲的女人全都不放在眼裡,總認為男人玩累了自會回到在家等候的女人身旁,所以她總是不在乎那些歡場中的女子,但昨天她見到他帶回來的女孩時卻倍感威脅,不是工籐宇治將她稱作未婚妻的關係,而是自他出現在工籐老夫人面前開始,他的手便緊緊摟住這個女孩不放,更不用說老夫人對她的興趣並不下於她孫子。
看來她真的是遇上勁敵了,不過這看似半大不小的女孩應該暫且還威脅不了她在工籐家的地位,因為她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工籐宇治的母親,她相信他不至於為了一個小丫頭而開罪他的母親。
彤瞳恍恍惚惚中聽到有人用憤怒的聲音不知道在叫誰,但是工籐宇治原先的熱情似乎受到那叫聲的影響而僵硬著。
「工籐……」她輕聲叫他,想要讓他轉頭看看是誰打擾到他們。
他稍稍離開她誘人的紅唇,他清楚的知道來人是誰,但他不願意見到她。
籐田靜香備受忽視的跺腳抗議,她欺身向前,巴不得他們緊黏的身體可以早些分開,免得她見了礙眼。「宇治先生。」她再次的叫他,而且還刻意的放低音量。
這下他還真的回魂了,他向來不喜與籐田家的小姐碰面,甚至於吃飯這些瑣雜的事,但母親千交代萬叮嚀的要他不可開罪籐田靜香,因為她的父親控制著整個日本的政治與經濟的動脈,所以他也只好虛應一應完事,但是真的要他接受一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做他一輩子的伴侶,哪怕是拿全日本的財富堆放在他眼前籠絡他,他也不願意。
工籐宇治讓彤瞳的雙腳重新返回地面上,他霸道的將她的臉抵住自己的胸膛,不打算把她潮紅且嬌羞的表情讓除了他之外的人瞧,即使那人是個女性也一樣。
「籐田小姐這裡是屬於我私人的地方,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以進來。」他扼要的說明他的立場,也是在暗示她,彤瞳是他的女人,要她別妄動。
「是奶奶要我來這兒找您和寧小姐用餐的。」籐田靜香親聲細語的說,語調絲毫不受他不客氣的直言而有所波折。
「奶奶知道我的脾氣的,馥橘,你去回了老夫人的話,就說我今天無法陪她。」他不理會她氣憤的表情,直接對著馥橘下命令。
「少爺您這樣……」馥橘為難了,方才是因為老夫人的命令她才敢帶籐田小姐前來少爺的屋子找寧小姐的,但她卻沒想到她們會碰上這種尷尬的場面。
籐田靜香的臉都快要氣炸了,工籐宇治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現下她是得到老夫人的意旨來的,沒想到他居然連看她一眼都顯得不屑,這口氣她怎麼嚥得下去。
「叫你去你就去,再囉唆你就給我滾出去。」他滿意的看到馥橘滿臉苦瓜的轉身欲往來時路走回去覆命,但他卻還見到籐田靜香依舊沒有要離開的跡象,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命令說道:「馥橘,請籐田小姐順道隨你回去老夫人那。」
她一聽到這些話,氣得幾乎要扭壞手上繡工細緻的手絹,她試圖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好緩和正欲發作的怒火,自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這樣無禮的待她,工籐宇治算是第一人,但為了她的將來著想,她是不可以發脾氣的。
「宇治先生,」她還是沒將彤瞳看在眼裡,一直認定她只不過是擺不上抬面的小女生,她的金口只對他而啟。「奶奶說最近要讓我們舉行訂婚宴,我希望您在日子確定好之後就不要和隨便的女人走在一塊,以免有失您的身份。」
彤瞳聽不懂籐田靜香在對工籐宇治講些什麼,但她可以明確的感受到自己臉上緊貼的胸膛僵硬起來。
他冷然的聲音在她的頭頂呼起,「是嗎?我的新娘這一生只有一個,那就是BOBO。」
「你……」籐田靜香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惡狠狠的瞪了無辜的彤瞳一眼後撇下話來,「我希望你不要後悔。」她像一隻高傲的孔雀昂著頭離去。
「嗨,工籐。」彤瞳聽到那些喳呼的聲音逐漸消失後才略略抬頭看了工籐宇治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就差點被他毫無表情的冷酷給嚇到。雖然她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想必結果不甚愉快。「她……那位小姐不喜歡我?」這是她的臆測,因為她總覺得那個女孩的表情總是不客氣的送她白眼。
「你聽得懂日語?」他的思緒還是停留在籐田靜香的那些話上,如果他祖母或者母親真的要他娶那個刁蠻的小姐,那他大可放棄在日本的一切,帶著彤瞳回到台灣從新打拼。
「當然是……聽不懂,只是聽你還有她的口氣都不是怎麼的好,所以就知道嘍。」她用合理的推斷說出來。
「是這樣的哦。」他放開鉗住她後背的手,改環住她的纖腰。「那我告訴你一個笑話好嗎?」他收回心緒,見到她可愛的笑臉就覺得籐田靜香方纔的挑釁好像是八百年前的事情。
一聽到有笑話可以聽,她漾開了笑顏。「好啊,我最喜歡聽笑話了。」
「從前從前有一個被寵壞的小姐,」他帶著她慢慢的往後面的車庫走去。「她呀霸王硬上弓的想要將自己嫁給一個可憐的王子,但是那個可憐的王子怎麼會愛上她呢,所以他在好心老公公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個可愛的小妖精,最後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