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火夜蝶

第7頁 文 / 雨琪

    「我什麼都願意,這件事我有一半的責任,如果我看住她,就不會惹上這些麻煩了。」蝙蝠一拍胸膛。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勇於負責,再難的工作也願意接受。

    「你真這麼想,太好了,我還怕你不願意哩!」卡爾咧嘴一笑,鏡片後的藍眸閃起不安好心的笑。

    「呃……到底是什麼任務?」就算他再遲鈍,也感覺得到卡爾在打歪主意。

    「很簡單,只要在這裡等電話就可以了。」他笑著開口,跟著看了一下手錶,眉頭一緊,以超人般的速度將桌上的文件一抱而起,快速走向門外。

    「卡爾?!你要去哪裡?」奇怪了!這裡會爆炸嗎?不然他為什麼一秒也待不下去?

    「這整間辦公室都讓給你,你只要坐著等電話就好了。」卡爾回頭對蝙蝠眨了眼,一副很大方的模樣。

    「什麼電話?卡爾,你到底在打什麼啞謎?」蝙蝠追到了門邊,越來越覺得卡爾有事瞞著他,一隻手揪著他的袖子,死也不肯放手。

    「鈴鈴!」卡爾桌上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讓兩個人同時回頭。

    「去接電話。」卡爾努了努嘴示意。

    「為什麼是我?」蝙蝠不悅道。

    剛才卡爾的樣子好詭異,顯然和這一通電話有關係,他才不上當呢!「你沒看見我手上拿著東西嗎?」卡爾一張俊臉笑得很是無辜。「說不定是城堡打來的,我正在等他的調查報告。」蝙蝠半信半疑,拿起電話筒,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喂?」

    「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東西,看我回去怎麼修理你們,不管用什麼方法,馬上把我弄出去,否則我和你沒完沒了!聽清楚了嗎?蝙蝠?」

    「蝶……蝶衣!?」蝙蝠愣了半天才出聲,還是不懂為什麼她這麼生氣。而且她說救她出去?卡爾不是說有人在保護她嗎?「你到底聽清楚了沒?」程蝶衣在另一端又爆出怒吼。

    「你……等一下,我叫卡爾。」一頭霧水的蝙蝠拚命向卡爾使色,後者噙著笑,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

    卡爾從蝙蝠手上接過電話,卻將話筒拿得好遠,開始大聲喊道:「什麼?我聽不清楚,該死!有人在干擾我的收訊!喂!?喂!?」卡爾叫了幾聲後將話筒掛上,回頭看著吃驚的蝙蝠。

    「解決了。」他拍了拍蝙蝠的肩,笑得好不得意。

    「她……她很生氣。」蝙蝠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喔!是嗎?」卡爾彎下身子,一不做二不休地將整條電話線撥了起來。

    「卡爾!?」蝙蝠脹紅了臉大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是說了,我將蝶衣托給一個可以照顧她的人,我們只要在她回來之前將維爾斯的事擺平了就好,你還有問題嗎?」

    「還有誰比我們更有責任保護蝶衣?」蝙蝠搔著頭,一臉不解。

    「例如說,她的未婚夫。」

    卡爾再次將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擺好,打算投入被中斷了數次的報表。

    「她有未婚夫!?什麼時候的事情?」蝙蝠倒抽一口氣,世上竟有這麼可憐的的男人,竟然敢做她的來婚夫。

    「我也是一個星期前才知道的。她的來婚夫叫段月樓,他應該是有資格當護花使者的人,不是嗎?」

    「那蝶衣為什麼那麼生氣?」蝙蝠還是搞不太懂。

    「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個未婚夫。」卡爾咧嘴一笑。

    「好了!我還要趕去南非開會。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裡交給你全權處理。喔!對了,我走以後你可以將電話線再接起來。」看著卡爾離去的身影,蝙蝠將事情從頭到尾再想了一次。

    蝶衣也不知道自己有未婚夫!?但卡爾卻將她交給那個叫段月樓的傢伙,這樣不是在設計她嗎?程蝶衣一向喜歡處理自己的麻煩,這一次不但沒讓她親手處理,還自作主張的讓她的未婚夫插手一切!

    「我完了!」蝙蝠慘叫,終於知道卡爾為什麼不自己接那通電話了。

    剛才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和蝶衣在說話,換言之,這件事不管怎麼終了,他都會是程蝶衣拿來開刀的第一個無辜者。他抱著頭不住地呻吟,覺得程蝶衣親手打造的地獄已經在向他招手了,這個時候,門忽然又打開,卡爾一臉同情的開口。「忘了告訴你,她在那克裡尼島,你不會傻得把她救出來吧!」卡爾笑了笑,一顆黑色的頭顱又縮回去。

    「卡爾!」蝙蝠發出了悲鳴!卡爾這個陰險的小人,這種倒楣的事就專門找他,唉!他到底要怎麼辦?烏鴉組織中最年輕、最老實、歷練最少的蝙蝠,再一次被當家的頭頭卡爾設計,在摩納哥最美麗的五月天裡,他發出了慘烈的哀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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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段月樓低沉的男音有著讓人煩惱的效果,他整個人安穩地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她憤怒的掛上電話。

    「你這種背後算計人的行為很下流!」程蝶衣怒啐,恨不得將他臉上的笑容撕爛。原來他早就和卡爾計劃好,剛才在游泳池才會假好心的讓她打電話回摩納哥。

    「我算計你!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只是盡了一個未婚夫的責任,好心的提供你一個藏身之所。」他只手撐起下巴,懶洋洋地開口,對她的怒顏不以為意。

    「我不需要藏身之所!」她大步向外走,拒絕和他共處一室。

    「為了怕你不告而別,我將船停在另一個島上,要離開唯有乘直升飛機,而且要得我的指示,所以說,除非你的泳技好到可以橫跨海洋,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坐下來吧!」他幽幽冒出一句讓她更加忿忿的話。

    「我得罪過你嗎?為什麼這樣子整我?」她怒不可遏地衝到他的面前,什麼優雅風度都沒有了,現在只想將他大卸八塊。

    「你絕對不會希望得罪我,即使你是我的新娘,雅雲。」他的黑眼鎖住她的眼眸,漾著強烈的命令意味。

    「不要用那個名字叫我。」程蝶衣偏過頭,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那個名字的。

    「看來我高估你了,你的確對往事念念不忘。」他的雙手一抓,將她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裡,一隻手握在她的胸口,喃喃地道,「這麼久了,你為什麼還是忘不掉?」

    「那是我的事,不要管我。」她開始掙扎,被人刺破傷痛的狼狽勝過任何羞辱,那是她不願意被任何人看透的恥辱。

    「我說過,我是為你而來的。」他堅定道,而後鬆開手。

    「你不能夠把我囚禁在這裡!」這個男人太強了,他幾乎將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

    「我可以,而且我也這樣做了。」他露出一抹淡笑。

    「你打算關心我一輩子嗎?神經病!」她長髮一甩,挑釁地問道。

    或許她現在是落了下風,但假以時日她一定會找出他的弱點。

    「或許。」他站起身往樓上前進,一副話題到此結束的模樣。

    「我還沒有說完!」她插腰大吼,這個人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

    「來日方長,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瞭解對方。」留下這句讓她氣絕的話後,他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段月樓聽到了樓下傳來的咒罵聲,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她的咒罵還不是普通的精!從兩人見面到現在,他幾乎略佔上風,不過他已經開始期待她的反擊了。程蝶衣花了一個下午思索離開的方法,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卡爾是不會派人來接她的,不過她絕對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鼠,她一定會想辦法逃出去的。她在原先醒來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想找出一些可以用的東西,但是衣櫥內全都是各式各樣的名家設計的女裝,再不然就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看來段月樓真的打算關她一陣子,光看化妝品一項,他至少就準備了半年以上的份量。最後她換上簡單的短衫長褲,將隨身的小刀掛在腰間的皮帶上,決定在島上逛一圈。她不相信段月樓的防範真的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只要她有心,她一定逃得出去的,然而她才剛下樓梯

    「你想出門?」永遠西裝筆挺的田震揚起一道眉問道。

    「我是被囚禁的犯人嗎?就算是也有散步的權利吧!再說你們不是自負我逃不出你們的天羅地網嗎?」她似笑非笑地開口,經過他的身邊時不經意地伸出一隻手,美艷的臉上儘是挑逗。「你慢著。」他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眼神不是平靜無波。

    「田震,難道沒人告訴過段月樓,天底下唯一不能招惹的是女人?」一出手她已經約莫知道對方的底細,如果硬碰硬她也佔不了上風,看來只能智取了。「月樓少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淡笑。

    「對了,還有一件事。」她整個身子走出了門外,再次回頭說道:「通常愚忠的人也死得很快,看在相交一場的分上,我還是提醒你一下比較好。」田震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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