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依青
「我的名字是……」劉晴支支唔唔的。她想到林桑還沒把新的身份證交給她,她要說什麼名字才好?隨便說個名字又怕被查出來。
駱亞洲將偽造的身份證放到她面前。「這是你的嗎?」
「對、對、沒錯!」夢露像看到寶一
樣的拾起身份證。「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可以走了吧?」她急著想脫身,不知道自己正—腳踏人陷阱之中。
「如果這張身證是你的話,那你就犯了偽造文書罪了,因為這張身份證據查是一名叫江欣怡的婦人在三個月前遺失的,她也報了案。為什麼現在你成了江欣恰?」
「我是江欣怡沒錯。三個月前去辦遺失的人就是我本人,」夢露仍在狡辯。
駱亞洲沒想到
一個高中女生居然狡獪到這種程度,都已經證據確鑿還嘴硬不肯承認。他朝杜喜媛的方向望去,發現地正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笑臉對著他。
「喜媛,你有沒有什麼話說?」他露出投降的語凋,由口袋裡掏出一張千元大鈔,示意杜喜媛開門。
杜喜媛跳下椅子,漂亮地著。
「哎,這個女人還這麼年輕,如果真的未滿十八歲的話,可能罪不會太重吧。如果她又肯和警方合作的話,搞不好可以法外開恩,無罪釋放。不過她既然不肯合作,還有什麼好說的,先把她關起來,然後看是要用燈光照她的眼睛,還是剝光她衣服,然後用強力水柱衝她的身體。再不然就是在她胸前放本電話簿,然後用鐵錘用力地敲!敲!敲!」她把電影裡出現的情節完整地陳述,還加上充滿力量的動作配合。
「你憑什麼!」夢露仍舊強作鎮定,即使她的臉色已經被嚇得雪白,手汗直流。
「憑什麼?憑你是個沒有身份的幽靈人口,我想怎麼治你都沒關係,反正不小心弄死的話.就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也沒人知道。」杜喜媛磨拳擦掌,—副面目可憎地等著進行逼供。
「我不是幽靈人口,我是……劉晴。」夢露終於以微弱的聲音承認。
***
夢露惴惴不安地站在林錦福辦公室門口,在敲門與不敲之間遲疑不決,跟在她身後的杜喜媛穿著低胸的小禮服,正以極不雅的動作拉拉低胸的上衣。
「劉晴,你快—點好不好,我怕我的假胸部會掉下來。」夢露不安的情緒—點也沒有影響到杜喜媛,她只注意自己的裝扮。從走進豪爺入門,她
一會兒擔心妝不夠艷、一會兒又擔心髮型不夠勁爆,現在居然擔心身上的假胸墊。
「我怕林桑會看出來。」夢露又遲疑了幾秒。
「我來。」杜喜媛擠開夢露,使勁地敲門。
「進來。」門內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傳出,是林錦福。
夢露領著杜喜媛走進辦公室。她走得極緩慢,若不是杜喜媛在背面偷偷地助力猛推,可能—時半刻也走不到兩公尺的距離。
「夢露,你來的正好。」林錦福才打開抽屜,想拿出做好的身份證交給夢露,卻發現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他很快地收手並關上抽屜。「怎麼了?還帶了朋友一起來。」他笑吟吟的樣子,像個慈祥的老伯。
「林桑,我的同學也想到這裡上班。」夢露勉強擠出笑容。
「你的同學?那不成,她還未成年。」林錦福還是—號笑容,臉上的每—條神經像被三秒膠凝固似的。
「林桑。」杜喜媛再次擠開夢露。「我真的很想到這裡上班。我爸爸和媽媽身體不好,沒辦法工作,弟妹年紀又小,我們—家子只能靠我了。求您幫幫我!您善有善報。我知道您幫夢露弄了張假身份證,您只要順手幫我也弄—張,我們全家都會感激您的。」她涕淚齊下,眼影化了—半。
林錦福推了推眼鏡,精明的眼光掃了杜喜媛全身上下,,「不是我不肯幫你,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這事我也得拜託朋友幫忙。」他是一個極小心的人,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是不會隨便答應造假證的。
咚的一聲,杜喜媛雙膝跪地,拉著夢露的裙擺。
「露,你幫我—起求求林桑,你和他比較熟,你幫我求他!你告訴他我的家境有多慘!」杜喜媛不是笨人,她知道林錦福對她的身份抱持著懷疑態度。這個夢露又像個呆人一樣,一點演技都沒有,也不會幫忙演戲。
杜喜媛一指點,夢露果然開竅,她也跟著跪在地上。
「林桑,我這個同學家裡真的很慘,如果你不幫她的話,她真的只能到街上當流鶯了。」
「林桑,求求您!我……我真的沒別的辦法好想。」杜喜媛和夢露一搭一唱,演出賺人熱淚的好戲。
林錦福終於卸下笑臉,認真地考慮著。許久。他點頭說道「最近我手上的「大頭」都用完了,明天才能給你個身份。」
兩個女人見目的得逞,相視而笑。杜喜媛趁林錦福不注意,推了推夢露的肩膀。
「林桑,那我的身份證現在可以給我嗎?」夢露小心翼翼地探問。
林錦福又恢復早先的笑容。「當然可以。」他再度打開抽屜,取出—個黑色的公文夾,「這次要小心點,不要又弄丟了。」
「這個東西就是?」杜喜媛故意引林錦福親口承認黑色皮夾裡的束西。
「沒錯。」林錦福再度推推眼鏡,「這張就是夢露的新身份證。」
接著,一聲巨響,林錦福辦公室的門被踢開,幾個身材魁梧、穿著整齊的男人魚貫而入。
「林錦福,你剛才所說的一切已經被我們全部錄下。根據你剛才的淡話,我們覺得有必要請你跟我們到警局小聊聊,瞭解一下事情的始未。這張是搜索票。」說完,駱亞洲偷偷向杜喜媛比了個勝利手勢。
第八章
龍鳳雙探智破奇案《xx報訊》警官駱亞洲與其經營徵信社的女友杜喜媛,以超人的智慧,僅僅用三天的時間便破獲偽造身份證案,並且—舉查獲多家酒家涉嫌僱用未成年少女坐台陪酒,以偽造的身份證掩入耳目。
下半年間,本縣失蹤少女案件頻傳,警方在得知豪爺酒店經理林錦福與其中多位少女曾有往來後,便鎖定其全案關鍵人,但在多次約淡中,林錦福都不露破綻。駱警官於是著手調查,並且與其女友杜喜媛聯手出擊,—同偵破這件案中案,雖然在警方多次的臨檢中,都讓其店主林錦福以偽造身份證巧妙地瞞騙過……
風水輪流轉。
上個月,同樣的清晨、同樣在偵二小隊辦公室,駱亞洲才將—份報紙丟在小池和金鈴面前;今天金鈴也如法炮製,她氣沖沖地將報紙丟下,然後就近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
「小隊長,麻煩你解釋—下這篇報導。」
小池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要用助聽器放在他喉頭才聽得到,這樣的聲響當然不能讓金鈴滿意,她又加上一句:「如果你沒有讓我們滿意的解釋的話,我們就罷工!」
駱亞洲埋首於報告中,根本無暇搭理這兩人,一
下子破了兩個案子,光是寫這些上級要看的報告就把他累慘了,這兩個寶貝卻在這個時候出現找他麻煩,他淡淡地回應道:「報紙上寫得很清楚了。」
「一點都不清楚!」沒大沒小地搶下駱亞洲手中的筆。「我就奇怪,為什麼我和小池莫名其妙被記了兩個嘉獎,你不要以為在報告上記我們一筆,我們兩個就會放過你。」
駱亞洲抬起頭來,僅挑起—對關刀眉,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一字—句。
「小隊長,不是我愛說你,」小池語重心長的樣子,像個心事重重的小老頭,他壓根沒想找駱亞洲理論,還不是金鈴三令五申,逼得他不得不就範,一起來蹚這趟渾水。
「你告訴我們你和喜媛的關係不就沒事了嗎?弄得現在我和金鈴是最後
一個知道,還是透過報紙才知道的,金鈴心裡當然不高興。你也知道,她一向對你的感情生活是最感興趣的。」
「就是啊!」金鈴努努嘴,又接著說:
「你把我和小池支開,自己和喜媛姊姊去搞什麼「龍鳳雙探」的把戲也得知會一聲啊,害我們兩個每天每夜傻呼呼地守著監聽器,還得應付林夫人。說到那個林夫人我就更氣了,連自己老公在外而做些什麼生意都搞不清楚,她老公晚歸是因為經營酒店,她居然以為是外遇。還有,她家裡的每通電話不是打來找牌搭子、就是大淡牌桌戰況,我和小池每天聽那些沒營養的麻將經都聽得耳朵生繭。」
「抱歉」說完抱歉兩個字,駱亞洲又從抽屜裡拿出另一支筆.又開始埋首苦幹。
金鈴的連珠炮能夠換得駱亞洲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余鈴本著「好還要更好」的信念,改用懷柔政策。
「小隊長,我們不要你的抱歉,我們只是要你明白,我們有多——關心你,所以你和喜媛姊姊有什麼進展,—定要先告訴我們,別再像這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