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一親紅顏

第12頁 文 / 喬樵

    司徒斌兒的臉倏地變得毫無血色,東西廊的小正房向來是主人安置侍妾的地方,他已經打算收取買下她的代價了嗎?

    秦少揚看透她心思的流轉,也知道她在擔心害怕些什麼,心中不免有氣。

    她就這麼嫌惡他嗎?

    他惡聲惡氣的低聲道:「我沒有強暴丫鬟的嗜好,你大可以為康廣陵守身如玉,不必怕我會半夜爬上你的床。」

    面對他露骨的言語,反而是她幫他面紅耳赤,真是見鬼了。

    「你明明知道我討厭你,為什麼還要強留我在你身邊?」難道他喜歡別人擺臉色給他看不成?

    秦少揚惡毒的泛起笑容,嘲諷的道:「你不知道我最喜歡欺凌弱小、強人所難嗎?」說完不看她一眼的拂袖而去,留下司徒斌兒對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秦少揚走出漾雲院,吩咐小廝為他牽出愛馬,黑馬長嘶1聲,親熱的挨著主人磨蹭。他懶得等待小廝上鞍,捉住黑馬的馬鬃就躍上了馬,黑馬神駿,天生就愛疾馳,見主人無意限制,四蹄如飛的奔馳而去。

    待一人一騎去遠了,莫震飛自穿堂轉出,而郁徹言也自屋頂輕躍而下。

    「老大又怎麼了?好像氣得不輕。」他們都看到他眼中暗沉的驚濤駭浪。

    莫震飛聳聳肩道:「大概是慾求不滿吧?天知道!教兄弟們小心點,別去招惹他,死無葬生之地也就算了,還無法超生。」

    「老天!你還真是口沒遮攔。」郁徹言不敢置信的叫著,「小心老大聽到剝你的皮!慾求不滿?怎麼可能,老大想要,還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嗎?」

    「嘿嘿!」莫震飛奸笑兩聲。「佛曰不可說。」

    郁徹言聽了有氣,大手一打,莫震飛的臉一皺,哇哇叫痛。

    「老大從江南回來後就心神不寧,偏偏你們神秘兮兮的,嘴巴緊得像蚌殼,好說歹說的都不肯洩漏半句,真是氣死人了。」

    「凌雲」的人對於主人都相當忠誠,口風很緊,而內院的消息甚少流露出來,也難怪郁徹言百般探問後會充滿挫折感。

    「又不關你的事,你幹嘛這麼好奇?」莫震飛朝他翻個白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兩眼」亮。「尚豫、戚令遠也在問嗎?」

    「戚令遠是沒有,不過尚豫叫我來套你的話。」戚令遠沉著得很,即使萬分好奇還是不動如山。

    莫震飛聞言大笑了好一會。「哈哈哈……尚豫那個小子,只要有事情是我知道而他不知道,就會睡不著覺。太好了,我就拿這件事氣他,包準他一個月食不下嚥、睡不成眠,我要好好的整整他。」

    郁徹言冷哼了一聲。這群人全是一個鼻孔出氣,狂放傲物如出一轍,只是程度深淺不一而已,莫震飛還敢笑別人,依他看來這夥人是半斤八兩。

    ☆☆☆

    曹姨的動作的確很快。

    在秦少揚吩咐要司徒斌兒搬至漾雲院後,不到一刻鐘,她所有的東西已經在東廊小正房中安置妥當,原本服侍少主的四個丫鬟帶領著她,告訴她服侍少主盥洗、穿衣、用膳、沐浴應該準備些什麼,少主的衣物要送到何處洗濯,要做些什麼內務……等等。

    司徒斌兒待在秦少揚的寢室中,渾身不自在。

    漾雲院不但寬敞,而且乾淨明亮,佈置十分簡潔、男性化,毫無多餘的綴飾,氣勢非凡卻不庸俗,開闊的空間不會給人壓迫感。令司徒斌兒不安的是房子的主人,想到他住在這裡、他的身影在這穿梭,她就喉嚨緊縮得想拔腿就跑。

    更令她不自在的是四個丫鬟在她身上猛打轉的目光,在她們謹言慎行的鎮靜外表下,有些微的猜疑和好奇,司徒斌兒當然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秦少揚指名只要她一個人服侍他,又把她安置在正房旁,任誰都會想偏,她不禁有些怨懟,怨他把自己置於這種曖昧、百口莫辯的窘境中。

    隔天,司徒斌兒因前夜輾轉反側,起得遲了,當她趕至秦少揚房中,他正神清氣爽的步出房門,看來他已自行著衣、盥洗完畢。他手中拿著一卷文件正在深思,聽到腳步聲不過微微轉向她,又繼續看他的。

    「去吩咐膳房將我的早膳送至雲閣樓。」他淡然的吩咐道,語氣不帶譴責。

    說完他就走向通往議事廳——雲閣樓的西角門。他的不加責罵反而使司徒斌兒詫異,當下就決定翌日一定要比秦少揚早起,畢竟哪有奴僕比主人晏起的道理。

    秦少揚當天很晚才回到漾雲院,司徒斌兒等他等得快睡著時,突然聽到他大聲的喊她,連忙起身。

    他站在寢室中雙手反剪,剛毅的唇線抿成一道嘲笑的弧度,看著她愛困的疲態。

    簡直是故意刁難嘛!司徒斌兒暗暗皺眉。

    「少主有何吩咐?」嚥下怒氣,她維持一貫的漠然,好聲好氣的問。

    「我要沐浴,幫我更衣。」他高高在上的命令道,知道這樣可以激怒她。他微笑的等著她的反應。

    正房專屬的澡堂與他的寢室相通。凌雲山莊附近有自地下湧出的地熱水,四季不歇,山莊的人便將水引進來,而澡堂也有疏洩的管道將水排出。幸好是這樣,不然以司徒斌兒的力氣,等她提滿水大概水也冷了。

    司徒斌兒愣了一下,表情微微的不悅,那可惡的男人氣定神閒的站著,一點也沒有要幫助她的意思。

    他存心看她出糗嗎?這個好吃懶做的臭男人!連脫個衣服都要人幫忙。

    她硬著頭皮走向他,心一橫,伸手去解他的衣帶,然後是他的長袍。在拉下他的外衣時,她踮起腳尖讓衣服滑下他寬闊的肩,無可避免的要環著他的身子。太近了,一股深沉強大的力量湧向她,那股力量因受到他嚴密的控制而更加令人畏懼,司徒斌兒心中一凜,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她不敢抬起頭看他,專注的脫下他的中衣後,只剩貼身的裡衣了。她忍不住仰起頭,遲疑的看他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

    他眼中訕笑的神情不再,探邃的黑眸中熱力四射,專注的看著她驀然羞紅的頰。司徒斌兒太瞭解那是什麼了,畢竟她在擁月樓待了那麼多年,一眼就能辨別在男人眼中燃燒的慾望,只是她一向被保護得很好,沒人可以侵犯她。

    她一咬牙,伸手向他的衣襟,卻在半途被他的虎掌攔住。

    「夠了,剩下的我自己來。」低沉的聲音很平穩,如果司徒斌兒先前沒看他,大概不會察覺在他血液中燒灼翻滾的火焰。

    她慌忙的點頭,等他一放鬆箝制就忙不迭的離開他。就在她快跨出房門時,他低沉的聲音又響起,司徒斌兒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我不在漾雲院時,你可以自由的進出書房看書。」

    司徒斌兒心中大喜,但只敢背對他點點頭,然後一溜煙的逃之夭夭。

    而在房中的秦少揚卻喃喃咒罵著自己。

    第五章

    翌日清晨,司徒斌兒早起,這次卻連秦少揚的人影都沒看見,後來是藥兒告訴她,她才知道秦少揚早晨會先與龍禁衛一起練武後,再回房更衣、用膳。

    晚上他在掌燈分時就回來了,叫她送上晚膳後就要她退下,並冷冷的告訴她不要打擾他,倒沒有再要她幫他寬衣,司徒斌兒不禁鬆了一口氣。

    第三天天還沒亮,司徒斌兒掙扎著醒來,匆匆的整裝後就趕至秦少揚的房中。她小心、不弄出一絲聲響的輕推開門,穿過敞廳走進內室,看到床上隱約的高大身影時,她鬆了口氣,不禁有股勝利的感覺。

    秦少揚驚覺有人闖入,猛然醒來,發覺是她後,他繃緊的身軀放鬆下來,卻無法克制的呻吟一聲,轉身背向她。

    「出去!」他的聲音沙啞。

    聽到他不規則的沉重呼吸聲,司徒斌兒暗忖,難道他不舒服?

    「秦……呃……少主,你還好吧?」

    「我沒事,出去。」他的聲音充滿惡兆,幾近咬牙切齒。

    司徒斌兒的手遲疑的碰觸他寬闊的肩背,卻被他猛烈的爆發嚇了一大跳。

    他的長手臂扣住她的纖腰猛力一拉,她的驚呼被他熾熱的唇舌封住了。司徒斌兒仰躺在床褥上,被他的體軀沉重的壓著,驚訝的發現他竟然全裸,不由得全身燥熱。他的吻蠻橫而狂熱,恣意的掠奪著,司徒斌兒的理智逐漸淡去模糊,被蠱惑般的伸手環住他。

    她的屈服無疑地更燃起秦少揚的慾火,他的大手滑下她的身軀,放肆的撫過她玲瓏的曲線,當他的唇一路吻過她的鼻尖、下巴,來到優雅的頸項時,她胸前的衣襟被他拉得微敞,露出嬌嫩雪白的肌膚,他的吻蜿蜓直下。

    感覺到胸前他溫熱的氣息,司徒斌兒猛地清醒。

    她在做什麼啊?竟然會允許他這麼親密的碰觸自己。一想到她可能和擁月樓中那些自甘墮落的姊妹一樣,司徒斌兒不禁全身發冷,激情的熱度迅速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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