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筆茗
不斷糾擾他的噩夢已快將他心中緊繃的那條弦扯斷了。只差一點點,只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外力……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失去控制後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他真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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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來一堆烈酒,范修堯猶如在灌白開水般,將那灼辣的液體倒入喉管裡。明知這樣狂飲他很快就會暍醉,但這卻是他冀望的。醉死算了,最好醉到忘了一切,遺忘所有的愛恨情仇;忘記當愛戀與仇怨相衝突的矛盾痛苦。
酒保望著那位獨自喝悶酒的客人,心中微歎了口氣。那種不要命的暍法,八成又是個妄想借酒澆愁的傻瓜。唉,今天可能又無法按時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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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楚宅客廳中仍留著一盞燈光,大沙發中蜷坐成一團的小小身影輕咳了數聲。
楚心娃抬手探了下自己額上的溫度,感到自己有些輕微的發燒,今晚又有個寒流來襲,她多想鑽進溫暖的被窩中呼呼大睡,而不是縮在客廳沙發中等人。然而她卻無法安心回房入睡,只因他尚未安全無恙的回來。
後天就是雪兒姊姊的忌日,這幾日來他喝酒暍得更凶了,今夜他格外的晚歸,雖然高懸著一顆心,但她終究敵不過身體的疲累而沉沉的睡去。
深夜的住宅區傳來刺耳的轎車急煞聲,驚得附近野狗吠叫不已。她有些睡不安穩的蠕動了下身子,楚宅的大門被粗暴地撞開,弄出極大聲響。楚心娃睜開惺忪的雙眼。
男人高大的身影顛踵著腳步關上房門。
她完全的清醒過來,男人身上帶著強烈嗆鼻的煙酒味,她正猶豫著是否要過去扶他一把時,范修堯已野蠻的甩掉腳上靴子,跌跌撞撞的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她微鬆了口氣,正慶幸著他尚未醉到需要讓人扛他上樓時,他卻「砰」的一聲仆倒在地毯上,面朝下的癱臥著沒再爬起來。
她急忙跳起來奔向他,顯然她高興得太早。「阿堯,醒醒呀!阿堯!」素手輕輕的推著醉臥不醒的男人,目光則急切的搜尋著他身上有沒有受傷的痕跡。
范修堯緊閉著眼眸,眉問堆砌著深重的紋路。處於昏睡中仍帶著沉鬱騖猛的氣息。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試圖抹平他起波折的眉頭,那緊閉的瞳眸卻倏然睜開,她嚇了一跳,而距離他的臉僅一吋的纖手則被他截住。
「不要碰我!」他甩開她的手。蠻橫的力道差點讓楚心娃重心不穩的往後跌去。
她穩住自己,發現他似乎又變回那個脾氣暴躁、性格陰晴不定的范修堯,就像那個台凰雨夜裡的他一樣的狂暴、一般陰鷺的眼神、一身的酒氣,那時候他差點出手掐死她。
過去的陰暗回憶令她的身子微顫,但她仍壓抑住湧上心裡的恐懼、壯起膽子偎近他。
「阿堯,你喝醉了!我泡杯茶讓你醒醒酒好嗎?」她關切的望著他,臉上掛滿憂心。
他怔忡地回視著她,大掌恍若擁有自我意識般地輕輕撫上她已長至肩頭的柔髮。「為什麼是你?」他痛苦的低語,另一隻拳頭驀地收緊。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的問道,冰涼涼的小手禁不住地撫上他揪結的眉心。如果可以,她寧願代替他憂愁。
原本握成拳的掌飛快地截住她的皓腕,高碩的身軀迅捷地翻轉過身,瞬息間她已被他壓制在身下。
「阿堯?」楚心娃驚疑地喚道。雖然兩人之間早已有過肉體上的關係,但是……
「這麼晚還沒睡,是在等我嗎?」他突然邪佞的問道,神情詭譎。
那輕柔的語氣莫名的令她害怕。他醉了!他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他。他究竟是怎麼了?
「阿堯,你喝醉了,放開我。」她低嚷,並且清楚的感覺到抵在她腿間的男性,他竟然想……但她並不想和神智不清醒的他做愛,更何況兩人現在正躺在客廳地毯上,她試著推拒他的胸瞠。
「或許我是醉了,」他喃喃地說道,大掌一握困住她不安分的雙手。「不過……我的神智是再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的了。」他低首將額頭抵著她的認真說道,略帶醺意的雙眸在瞬間閃出異樣的光芒。
「我要你!」他狂妄的宣言,帶著酒氣的唇舌倏地侵入她的口中霸道而粗魯的探索,另一掌更是捧起她的圓臀讓她的下身隔著衣褲色情的摩挲著他腿間的鼓脹。
「唔……」她拚命的掙動被制住的雙手,口中發出模糊的抗議聲,更試圖轉開螓首好逃避他帶著濃烈酒味的索吻。
他恣意地口叩嘗她口中的芳香,直到身下的人兒猝不及防地咬了他一口。放開她的紅唇,他感到唇角刺痛不已,伸舌舔去唇上的鹹腥,黑沉的眸望向已傻愣住的楚心娃。
「原來我養的小貓是會咬人的。」他輕柔道。
大掌一伸扯破她的衣襟,惹來她驚聲尖叫,衣扣四散,露出她僅著胸衣的上身。
「范修堯,你醉瘋了!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氣極的嚷著。
「我說了我要你。」他認真重複道。
「我不要你,你這個醉鬼!你為什麼老愛暍得醉醺醺的?我很怕你知道嗎?」她忿怒的吼道,纖手不停捶打著他的胸膛。
「酒精可以讓人清醒。」他又捕獲她的粉拳。「譬如說我現在就很清楚的知道你是楚心民的妹妹,更清楚的記得今天是雪兒的生日。」
她該說什麼?生日快樂嗎?
「這兩天夜裡我在作夢,一直夢見最後一次幫她慶生,然後……她的臉龐突然被死亡罩住,瞠大的眼始終不肯閉上,而楚心民那畜生則在她身上……啊——」低調的敘述突化為狂吼,他顛狂的眼凝住她的。「你也在……你知道你在哪裡嗎?你就站在一旁吶喊加油。」他瘋了似地抓住她纖弱的肩拚命搖晃著。
「住手,你瘋了……」楚心娃被搖得頭昏腦脹,舉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讓他清醒。「你在作夢,那不是真的,那只是夢好嗎?」她試著和他講理,希冀能喚回一個醉漢的理智。
他沉靜下來,雙手仍執握著她的肩。「我知道那是個夢,但它曾發生過不是嗎?」黑幽幽的眼看著她。「那是小雪悲傷的控訴,也是對我的抗議。控訴我不該忘了她的仇;抗議我竟愛上仇人的親妹妹……」他的眼神趨於狂暴,「我錯了,我不該愛上你的!我錯以為我能忘了一切、忘掉仇恨去愛你,我錯了,我仍然恨著你,恨著所有楚家人!」
她愕然地看著他。他說什麼?說他後悔了!後悔愛上仇人的親妹妹嗎?心悸的看向她深愛的男人,她強壓心痛,顫著唇問道:「你終究還是無法忘懷對我們家的恨意?」
「我在欺騙自己,我忘不了……」他定定的望著她低語。
「你後悔了?」她輕聲問道,倏然明白兩人間的情分就要結束。
他凝視著她哀戚欲絕的小臉,神色陰晴不定,陡然又俯下頭攫奪她的菱唇。
「走開!」不知由哪裡生出的氣力,她絕望的推開他,並站起身來欲逃開他。
但尚不及邁開步伐,他已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拖跌於地毯上,健碩的身子又重新覆壓住她。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既然你不愛我就放了我,讓我走!」她瘋狂地捶打他寬厚的胸膛,口中爆出破碎的哭泣。「放開……」
為什麼?如果真的不能愛她,當初又為何要給她希望?為什麼?
「不……我不能。」他猶如歎息般低語著,在她胸上烙下一串濡濕的紅印。「我無法放棄一具如此吸引我的身體。」他邪佞地說道,刻意地用勃發的慾望磨蹭著她柔軟的腿間。
「你下流!」她怒道,小手欲摑上他的俊臉,卻在半途被制住。
他殘酷地將她的手腕扭至身後。「我沒空跟你玩遊戲,你又何必再假矜持,我們早在床上滾過好幾回了!現在才裝出一副貞烈小處女的模樣,未免太遲!」他冷漠地批判道,大手一揚將她的上衣撕個粉碎,更輕易地除去她胸前的蕾絲物,轉眼她已裸裎著上身躺在他身下。
殘虐的大掌毫不溫柔地握住她胸前的柔軟無情擠壓,楚心娃微張的檀口逸出一聲聲悲傷的啜泣,分不清是被蠻力扭制著的手腕痛,還是破碎的心比較疼,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報復她,或是單純的只為了慾望?
他那挺頂在她腿間的炙熱慾望及那雙狂傲卻無情的眸在在都宣示著他將展開掠奪。
瘦小的身軀在他身下抖顫不已。是他錯了嗎?還是她錯了?錯認為他狂鶩陰暗的心能如此輕易釋然,錯以為一向無情無心的男人能懂得她純摯的真實情感……是她錯了!
兩隻小手在他冷血的鉗制之下依舊不停掙扎,她的抵抗惹來他極度的下悅,手掌更用力的箍緊她的雙腕,帶出她抑不住的聲聲痛吟。
「住手,呃,痛……」
他聞聲放鬆扭制改將她的雙手拉高固定在她的頭頂上,長腿壓緊她踢動的雙腳,他將帶酒氣的吻印在她頸側,惡狠狠的吮吸在那潔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紅痕,大手輕佻的撫過她的胸線滑落瑩白的下腹,探入她的棉質睡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