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淨而
季心柔聽到唐母的話立即慌了手腳,難不成她們發現她與莫塵揚的姦情了嗎?「媽,我已經嫁給頌書了,生為唐家人,死為唐家鬼,今生今世會恪守婦道,絕對不敢敗壞唐家的門風!」季心柔心驚膽跳的道,深怕自己偷情一事被發現。
「唉!我們家頌書已經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理由把你留在身邊,何況,你們之間又沒有去註冊,不能算是正式入我們唐家門。」唐母僅能感歎自己的兒子福分微薄,有緣抱得美人歸,卻無緣長相廝守。
「可是,出嫁從夫,怎麼算我都算是頌書的太太了。」季心柔奉守著父親的教誨,片刻也不敢悖離婦道。
唐母聽到她如此識大體的話,甚感窩心,拍拍她的手背。
「其實,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般看待,因為我實在不忍心要你年紀輕輕就守寡;你該趁著年輕,要是有好的對象,我希望能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我……」季心柔聽到唐母的一番話,罪惡感又再度襲上心頭,心虛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所以,可書,你給我爭氣一點,不要什麼事都想要賴到心柔的頭上,要是唐氏企業真的敗在你的手上,我會活活把你給打死。」唐母又把矛頭指向自己不爭氣的女兒頭上。
看來,她得積極替她找個好夫婿,最好能夠保住唐家這片江山。
唐可書把母親的告誡當成耳邊風。
「那你要不要先把棍子給準備好呢?」唐可書戲謔的吐吐舌頭,一臉玩世不恭的神情。
「你……」唐母聽了為之氣結,著實不敢相信如此冥頑不靈的女兒,是打從自己的肚皮裡迸出來的。
她撫著自己的胸口,早晚她會被這個瘋丫頭給氣死的。
季心柔溫柔的拍拍唐母的背部,「媽,可書只是在開玩笑,您不要當真,要是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我才不想跟這個丫頭一般見識呢!」唐母也沒什麼力氣理會這個野丫頭,多理會只會多傷身啊!唐可書粗魯的張開雙臂,打了個大呵欠,「上了一天班,該去吃吃飯、填飽肚子了。」話畢,她一個人逕自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我扶您一起去用餐吧!」「嗯!」季心柔的臉上掛著一抹甜美的笑容,態度親切的扶著唐母走往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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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的黑夜中,一輛黑色的奔馳跑車停在唐家大宅前。
莫塵揚熄掉引擎,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踏出車身。
他頎長的身軀倚靠在車旁,由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微微的火光,劃破這個闃黑的夜晚,一抹輕煙自他的口中逸出,整個人沉浸在尼古丁的氣息中。
他深邃的目光瞟向前方燈火通明的唐家大宅,藉著窗口的空隙,看到季心柔與唐家人相處的模樣。
自從在唐頌書的葬禮上一別後,他整個人莫名的為她悸動,腦海中不時縈繞著她巧笑倩兮的模樣。
他是真的想念她,卻又找不出借口可以見她。
如今,他卻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般,一個人偷偷的站在門外望著她的身影,觀察她究竟在做些什麼?現在開心嗎?悲傷抑或是喜?他的整個心緒全縈繞在她的身上。
就這麼莫名的讓她牽扯著自己的喜怒哀樂。
莫塵揚俊逸的嘴角揚起一絲無奈的笑容。
他自詡是個情場上放蕩不羈的浪子,沒想到這回居然栽了個觔斗,真的為季心柔而心蕩神馳,逃不開那女人全身所散發出來的魅力。
原本一場單純的掠奪遊戲,如今反倒是他這個獵人隨著獵物而心動,任她擺佈。
他扔掉手中的香煙,低咒一聲,不懂自己為什麼在這裡浪費時間,他想要女人,只要大手一伸,多得是投懷送抱的美女,他何必來這裡自討苦吃呢?他拉開車門,重重的踩下油門,馳騁在黑夜霓虹閃爍的馬路上,往熟悉的街巷中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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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車子後,他走進一家俱樂部,在吧檯前看到老夥伴夏仲宣的身影。
「威士忌。」莫塵揚一骨碌的坐在高腳椅上,對著吧檯內的酒保道。
「火氣這麼大啊!」夏仲宣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調侃他。
「有嗎?」莫塵揚拿起酒杯輕啄一口。
他避重就輕,不想中了夏仲宣的圈套。
「最近好像沒有看到你跟誰走得比較近耶!」夏仲宣正在納悶他的悒鬱之色從何而來,怎麼左看右瞧都像是陰陽失調的模樣,難不成是情事受到阻礙嗎?莫塵揚掏出一根香煙點燃,藉著淡淡的尼古丁味道,麻痺自己過於鬱抑的心情。
「我修身養性,留幾個妞讓你們泡啊!免得各位說我趕盡殺絕、不通情理。」莫塵揚輕吐一個煙圈,但俊逸的臉龐上卻罩著一層冷漠的寒霜。「難得你也會有良心發現的一天啊!」夏仲宣挑高兩道濃濃的劍眉,滿臉玩味的表情瞅著他眉宇深鎖的臉龐。
「好說。」莫塵揚輕吐一個煙圈,拿起桌上的酒杯,品嚐著濃烈的威士忌,想藉著酒精的威力,來沖淡內心糾纏的情感。
「你該不會陷入情網了吧?」夏仲宣的臉上掛滿疑問,除了深陷愛河的男子會有這種為情所苦的神情外,他猜不到還會有什麼事能困擾著莫塵揚。
如果這個傢伙當真為情所困,他倒想看看是哪個女人這麼有本事,可以馴服這個縱情四海的浪蕩子。
「仲宣,你在放什麼臭屁!」一語被道破心中痛的莫塵揚,沒好氣的低吼著。
「要不然,你老兄怎麼會來這裡藉酒澆愁呢?」夏仲宣擺明了不相信他老兄的借口。
「生意受挫不行嗎?」莫塵揚隨意扯個理由,這個男人就是想要落井下石,要看到他出糗。
「生意受挫?!」夏仲宣的音量頓時提高了八度,「你老兄光是拿幾億元買進一家公司,稍微整頓一下內部財力,再將公司賣出去,就已經富可敵國了,會生意受挫,你騙誰呀!」莫塵揚心虛的乾咳幾聲,「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平日太閒了,存心找我的碴啊?」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身為莫塵揚的下屬,就算是有理也不得強硬抗爭,除非他拿自己的金飯碗開玩笑。
「不是!我只是據實以報,咱們莫氏企業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作風強硬、雄霸天下,是眾所皆知的事情。」「然後呢?」莫塵揚倒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然後啊!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只是關心一下自個兒老闆的心情而已。」「少說廢話!我叫你多注意唐氏動態,如今現況如何?」莫塵揚看了他一眼。
「自從唐頌書死後,唐氏企業就由唐可書接手,但是新官上任,加上作風柔弱,使得各方投資者信心不穩,外傳財力吃緊,股價日漸狂跌,我乘機大肆收購了不少。」夏仲宣收斂笑意報告最近的商務情況。
「如果加上我們之前原先的百分之二十的股分,現在在唐氏佔有多少的股分呢?」
「如果我現在的統計沒有錯誤的話,大約佔有百分之三十五,已經正式成為唐氏的董事之一。」夏仲宣靠近他,壓低音量在他耳邊報告重要商業機密。
莫塵揚的臉上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當初看準了唐氏這步棋果然沒錯,快到驗收成果的時刻了。
「繼續給我放消息,就說莫氏揚言要抽回在唐氏的資金,造成唐氏財務吃緊,資金調度有問題,負債比例節節升高,讓所有的投資者拋售唐氏的股票……只要有人賣,你就立即收購。」
「我知道了。」夏仲宣點點頭,他真是佩服莫塵揚的魄力與獨到的判斷力。
「千萬不能讓人家知道我們有心收購唐氏。」莫塵揚再三叮嚀,深怕走露了風聲,壞了他的大計。
「我辦事,你放心!」夏仲宣拍拍胸脯保證。唉!看來,男人都不是莫塵揚的對手了,更何況是唐氏那群不中看也不怎麼中用的寡婦老母呢?5莫塵揚在酒吧裡喝了將近一整夜的酒,但再強烈的酒精仍舊無法麻痺自己過度清晰的理智。
他的腦海裡依舊縈繞著季心柔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思緒。
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狂熾的思念,終於偷偷翻牆而入,避開嚴密的警衛人員,由窗外爬進季心柔的房裡。
季心柔由浴室沐浴出來,初初打開浴室門的那一剎那,整個臥室裡都瀰漫著氤氳的霧氣。
她身著一身白色浴袍,亮麗如絲的秀髮傾瀉在肩上,伴隨著霧氣而來,好似踩著雲霧而來的凌波僊子般,令莫塵揚更加著迷。
「啊!」他偷偷由背後攔腰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強壯的胸膛緊貼在她白皙柔嫩的背脊間,擠壓掉盤繞在彼此間的冷空氣,讓兩具身軀緊緊貼在一起。
「是誰?」她壓低嗓音,倏地睜大水眸。
「是我。」莫塵揚附在她的耳畔低語著,俯下身嗅著她淡淡的髮香,收緊兩臂,用力的將她納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