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葉霓
「妳真希望我如此？」他深吸口氣。
「呃……我有什麼好不希望的？」都是他，老是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反問她，弄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李烽輕吐口氣，「如果妳希望我如此，我就答應妳，我會跟她訂婚，我會試著去喜歡她，但是……以後的事，我要看我自己的感覺，為你們每個人做的就到此為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今天他是不是都在說外星語，為什麼十句裡有七句她聽不懂？
李烽不想再響應了，他知道她多半是裝傻，要不就是沒神經，那就讓她自己去感覺吧！
「妳不是餓了嗎？快去吃飯吧。」
「嗯。」她點點頭，發動引擎，載他去吃午餐。
途中，兩人各有心事，都選擇悶聲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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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個月的準備，葛維鑫和李尚揚特別挑在公司合併的大日子為李烽與葛欣雅舉行訂婚儀式。
到場貴賓百分之八十是政商界的人士，百分之二十為親朋好友，席開六十桌。
葛欣玫穿著一身小禮眼，在會場穿梭，一會兒接待賓客，一會兒為姊姊補妝打扮，可愛的模樣倒是引來不少單身貴族的注目，其中以劉尉的目光是最不避諱的。
「欣玫，妳今天好漂亮。」劉尉上前誇讚她。「聽說今天欣雅的妝都是出自於妳的巧手？」
「是呀，我對化妝有興趣，學過一陣子。」她沒告訴他，因為身為模特兒，在彩妝保養上必須要有一定的瞭解，「不過你這句話今天應該對我姊姊說才是，她才漂亮呢。」
葛欣玫對他笑了笑。說也奇怪，以前當老爸告訴她要將她許配給他時，她只是意外，卻沒有這麼大的反感，但今天再次遇見他心底的不願怎麼會這麼濃呢？
難道她被李烽影響了？什麼愛不愛的……老天呀！
「那是當然了，我想欣雅在妳的巧手打扮下一定更美了，我正拭目以待呢。」劉尉圓滑地改口。
「放心吧，等下一定讓你驚艷。」她勾唇一笑，正要回到休息室，卻遠遠看見李烽站在角落吸煙。
她走了過去，抽走他手中的半根煙。
「姊夫，今天是你訂婚的大日子耶，還抽煙呀，真臭。」李烽冷嗤一笑，「妳比妳姊姊還會管我。」
「我姊姊溫柔，可以隨你便，我才不呢。如果是我的老公，一定要煙酒不沾才行。」她揚起下巴說。
「呵，那幸好我娶的不是妳。」他瞇起眸，眼底閃過一絲濃熱光影。
這道光影給了葛欣玫不一樣的刺激，她趕緊別開眼，「訂婚儀式就要開始了，我去休息室看看我姊姊，你也要準備一下囉。」朝他點點頭，她定向休息室。
一推開門，她發現有個陌生男人正在和姊姊說話，而他們在看見她的剎那臉上競出現了尷尬的表情。
「她就是我的雙胞眙妹妹。」葛欣雅對江岷做著介紹。
「真的很像。」江岷朝葛欣玫點點頭，「那妳們姊妹聊聊，我出去了。」
「嚦。」葛欣雅朝他點點頭，「謝謝你的祝福。」
江岷多情的眸又望了她好一會兒後，這才步出門外。
「姊，他是誰？」葛欣玫皺眉看向江岷的背影，「這人我好像見過，但又沒什麼印象。」
「他是『世豐』的總經理江岷，這陣子因為公事上的關係，經常和他一塊開會研究。」葛欣雅解釋。
「是妳邀請他來的？」訂婚宴請的可都是女方的客人呢。
「對。」葛欣雅看著她，「我問過爸爸，他說沒問題，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但是姊，妳一定要答應我，訂婚後公司也進行合併了，該忙的也忙完了，妳是不是可以和姊夫一起去旅遊？還是……」
聽她這麼說，葛欣雅搗住嘴，笑不可遏地說：「欣玫，我們只是訂婚，妳所說的旅遊，是結婚後的蜜月旅行吧？」
「誰說去旅遊一定要等到婚後？」葛欣玫還真受不了老姊的古板。
「妳是說……算了吧，我跟李烽雖然很熟了，可是想到要和他單獨旅遊還是怪怪的。」葛欣雅聳肩一笑，「我看旅遊這件事還是等婚後再說吧，況且李烽好像不太喜歡待在公司，我得多分擔一些。」
「拜託！」葛欣玫真是拿這個事業心太重的老姊沒辦法。
她還想說什麼，這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打開，葛母走了進來。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妳們兩姊妹還在說什麼呀？」
「媽，我們好了，可以和姊姊一起出去了。」葛欣玫回頭對開心的母親說道。
「李烽已經等在外面了，快。」
於是在葛母的催促下，葛欣玫趕緊扶著葛欣雅一起步出休息室。一打開休息室的門，就看見父親與李伯伯、李伯母站在旁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而李烽則身著一套筆挺的西裝，剛剛叼煙的痞樣已不復見，臉上掛著詭譎的笑容。
葛欣玫發現他的笑不是針對姊姊，而是她。
跟著是場制式化的訂婚儀式，晚宴則是采歐式自助餐方式，葛欣玫為自己倒了杯白酒，獨自一人走到會場外面的空地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就在這時候劉尉又來到她身邊。
「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兩個？」
「還早吧。」她望了他一眼，「我姊姊才剛訂婚，我爸媽一定捨不得我緊接著嫁人，一定會把我留在身邊好些時候，何況我又沒答應要嫁給你。」
「沒答應？妳真愛捉弄人，這麼說來，我得要我爺爺多催催妳父親了。」他自從去年一場宴會上見過葛欣玫，就喜歡上她的開朗和自然。
「我勸你最好不要。」她趕緊轉頭瞪著他。
「為什麼？」
「我最不喜歡受人擺佈，等我想嫁的時候我自然會嫁。」她對他眨眼一笑，跟著舉起酒杯朝他說道：「乾杯吧。」
「妳知不知道妳父親想借助我爺爺的財力，而偏偏我又喜歡妳，妳就不能因為這樣的關係而……」
「那是我父親與你爺爺的事，跟我無關。啊，好餓哦，我要去拿點東西填填肚子囉，你要嗎？」如今獨處的愜意已被破壞，她已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好，一塊去。」於是他們步進會場，邊吃東西邊聊。
而自始至終，李烽一直站在旁邊注視著他們，眸底的合影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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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完畢，葛家人回到家中已近十點了。
一進房間，葛欣雅便踢掉高跟鞋和禮服，累得直捶著肩膀，「天，好累哦，比加班還辛苦。」
葛欣玫笑著替她按摩肩膀，「幸好一輩子就只有一次，等妳和李烽結婚之後就OK了。」
「結婚！」葛欣雅撫額，「光想我就累。」
「好啦，別喊累了，我去樓下給妳泡杯咖啡，怎麼樣？」說實在的，連她這個局外人都累了，何況是姊姊呢。
「OK，謝謝妳。」葛欣雅對她笑了笑。
正當葛欣玫走向房門，葛母進來了，她於是問道：「媽，我正要去泡咖啡，妳要喝嗎？」
「也好，但不要太濃，我怕我晚上睡不著。」葛母只要喝了咖啡就會影響睡眠，但又難以拒絕它的香味。
「我知道的。」
葛欣玫離開後，葛母才說：「唉，如果欣玫也能多幫幫妳的忙，那該有多好。」
「媽，她有自己的興趣，就隨她去吧。」葛欣雅並不介意這點。
「什麼興趣？！像妳爸說的，干模特兒嗎？老穿著衣服在大家眼前搔首弄姿的，那多不像話。」葛母也直覺這麼做會有礙葛家的身份。
「妳這是老觀念了。」葛欣雅不得不提醒母親。
「才不是老觀念，而是正確的觀念。」葛母搖搖頭，「算了，反正她只是說說，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我也不必太緊張。」
「什麼八字沒一撇，欣玫她已經……呃！」葛欣雅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妳是什麼意思？欣玫她已經什麼？」葛母緊張地追問。
「我……沒什麼，我答應她不說的。」葛欣雅搗著臉，「媽，妳就不要再逼我了，我好累了。」
「她是不是已經幹了那一行？」葛母也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
「媽！」葛欣雅歎口氣，「什麼幹了那一行，很難聽耶。」
葛母還想追問，便聽見腳步聲接近，她趕緊住口，當房門被推開，就見葛欣玫用餐盤端了三杯咖啡進來。
「很香吧！來，這杯是媽的，這杯是姊的。」她依照每個人不同的口味，將咖啡杯子放在桌上，「趕緊趁熱喝吧。」
葛母坐下後，端起杯子喝了口，「，是很不錯。」
「媽，妳的咖啡少，但我多加了肉桂粉與奶精，味道一樣棒喔。」葛欣玫對自己泡咖啡的手藝倒是挺有自信的．
「那我端到樓下喝好了，妳爸一人在泡茶挺寂寞的。」葛母站起身，望了葛欣雅一眼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