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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文 / 簡鈺

    「就是因為愛你,之前才會那樣對你。」莫慎揚一五一十地說明先前在她與螢芝之間,未選擇她的緣由。「因為愛你,我不能接受被你利用去刺激別人。」

    「……原來如此。」水芙蓉吶吶說著。這才明白,原來他不是存心誤會她的,只是因為自尊太強烈,忍受不了被利用的事實。天哪,當初她那麼做,一定傷他好深好深,她感到好抱歉。「其實是我不對,我對螢芝的反應早就沒感覺了,我應該告訴你一聲的,不該繼續引發你的誤會。」她低頭絞著手指

    「還生我的氣嗎?」他溫柔地問著,幾乎熨痛了她的心。

    她搖頭。「本來就不應該生氣的……如果我知道你那麼在乎我做過的事情。」

    莫慎揚低下頭,抵著她的雪額。「不快的事一筆勾消,我們和好,好嗎?」

    「你的意思是不是也包括常常上松軒與眺雪樓找你?」水芙蓉低聲問著,沒有告訴他,在這段耍倔強的日子裡,她不知有多少次想飛奔到他身邊的衝動。

    她微仰起頭,和他極近極近地四眼相望,唇兒也幾乎與他的碰著。

    那麼貼近的距離,面對著心愛而誘人的小女人,莫慎揚再度聞到了她身上的淡淡香氣,情潮變得激越,身子開始發熱,他的男性也因為渴望她而疼痛。

    莫慎揚對自己說過,在沒有確定水芙蓉的心意以前,是不許自己碰她的,這是對她的尊重。如今,確定了兩心相屬,再也沒有比此時更適合結合的時候了。

    「是的。」他回答了她先前的問題,伸手扣住她的腰身,將她往身上一貼,讓她感受他燃起的慾望。「其實,我現在就想抱你進眺雪樓了。」

    「嗄?」水芙蓉有些慌亂地望著他情慾漸升的眼眸,不知所措。「你……是那個意思嗎?」

    「什麼意思?」莫慎揚逗弄著她。

    一股熱氣嗆上了俏顏,水芙蓉紅著臉,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將揣測訴之於口。沒錯,她是聽過嬤嬤教授許多男女秘事,但聽過歸聽過,不代表她不會羞赧、也不代表她可以如同個中老手般地豪放無拘,她畢竟還是個清白無瑕的處女啊!

    看著她的麗顏就要燒起來了,莫慎揚好心卻邪惡地說道:「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徹底成為我的女人,把之前在圓桌上發生過的事,確實地搬到床榻上演練。」

    水芙蓉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經過莫慎揚的提點,她已經憶起那回羞人的體驗,腿間柔軟的禁區也還記得被他撞擊著的感覺,一陣陣的酥麻往四肢百骸擴散。

    「願意嗎?」莫慎揚在她唇邊逗弄地吹了口氣。只有在她面前,他那屬於邪惡的一面才會出現。「別不吭聲啊!」他存心讓她羞得不知所措。

    水芙蓉心亂加麻。將自已交給他,無疑的她是願意,因為她愛他呵;但是,礙於女性的矜持,她該如何開口說願意?

    「如果再不出聲的話,就當你默許了。」莫慎揚話聲一落,便打橫抱起她。

    水芙蓉慌張地攀住他的肩頭。「哪有人動作那麼快的?」她小聲地抱怨著,卻沒有抗議他的舉動,無言地說明了她的柔從。

    「動作不快一些,怎麼能擄獲你這個古靈精怪的水芙蓉?!」莫慎揚朗朗笑著,有力地抱著她,施展輕功回到眺雪樓。

    寒冬雖寂寥,但這個夜晚,他將會用臂彎裡的小女人的嬌喘,瓦解靜謐。

    那天沒在議事堂裡「見」著那些外來客的莫慎揚,後來將他們召入了松軒。

    只要一想到這些人傷害了水芙蓉,他的臉便沉下幾分;傷害她的罪名遠比來意不善更令他憤怒,不管他們有多麼「偉大」的來意,他一律不允諾。

    「你們不能在莫城留下。」在他們敘述完尋寶的事情之後,他穩穩地說著。

    這些人中的其中一個,有恃無恐地上前來,手中扯著古老的羊皮紙卷。他們不知道莫慎揚是否清楚寶藏之事,約略猜他是不曉得吧?惟有不知道他們帶來的財富消息的人,態度才會如此不禮貌。

    「對我們客氣些!」那人虛張聲勢地喊著,卻在莫慎揚凌厲的一瞥之後,隨即縮小聲量。「在莫城,論本家的先來後到,你還排在我後頭呢!」這話與其說要警告莫慎揚,還不如說是說服自己恰當些。

    「什麼意思?」莫慎揚眼神銳利了幾分,幾乎可以到了足以殺人的地步。

    「我……我的意思是說,當我祖宗到這座城的時候,你們家老小還不知道在哪裡吃屁。」他勉強壯著膽子靠上的一步。「瞧,這裡有一張藏寶圖,記載了莫城哪裡藏了價值連城的寶貝,我們勘驗過了,寶藏就坐落在你莫府之下。」

    「所以?」莫慎揚危險地低吟著,等他開口。

    「所以,快搬離莫府,讓我們進去開挖!」另一個人搶先上來,對莫慎揚命令道,才不相信他有什麼蓄勢待發的威力。「挖到之後,咱們拆賬,我八你二,怎麼樣?」心再冷的人,聽到有意外之財可分,也該心動了吧?

    然而,他低估了莫慎揚。莫慎揚緩緩地起身,突然撐直的身子蓄滿了無限力道,張揚著足以一拳將人打飛的神威。「聽來不怎麼樣。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統統給我打包行囊,滾!」

    雖然有充足的自信,他們絕對挖不到寶,任他們留下四處掘掘倒也無妨,但他們在眾人面前,加油添醋、意有所指地傷害了水芙蓉,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罪狀。凡是傷害過水芙蓉的人,他定不輕饒!

    「想要我們走?」代表發言的男人陰森森地說道。「門兒都沒有!」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一個時辰之後,我就動手驅逐你們。」莫慎揚面無表情地宣告著。

    「知道水芙蓉的身份為什麼會被抖出來嗎?」他上前來,捋虎鬚地說道。「那可不是意外,是場預謀,是要給你的下馬威。」

    給他的下馬威?什麼意思?莫慎揚蹙起了眉。

    「在到莫城前,我們調查了你的身家背景,發現你只對一個女人有過特別待遇;我們仔細地調查她,發現她就是名妓水芙蓉,於是精心為她籌畫了身份曝光的戲碼,現在莫城人人都鄙夷她,看來,這齣戲的成功一定遠超過我們預期。」

    莫慎揚不能相信,竟然有人為了威脅他,而拿水芙蓉開刀?他們完了!誰也不能在他面前傷害水芙蓉,尤其是刻意而為!

    見那個男人不知死活地湊近了身,莫慎揚手臂一揮,那個男人隨即往旁側的牆上飛去。他的身子在撞到牆壁之後,隨即軟軟地滑下,掉在地上像一攤爛泥。

    「你怎麼樣?」那些人關心地跑了過去,害怕地縮在一起發抖。

    「滾!」莫慎揚冷然下令道,眸中滿是可怕的殺機。「誰要是敢再對水芙蓉不利,或者妄想在這片土地上掘出什麼好處,下場就跟他一樣!」

    那些人趕緊扶起受傷的男人,往屋外跑去,竊竊私語地商量著。

    「現在要怎麼辦?他的武功太強,我們不會是他的對手。」

    「那也要拚一拚!」受傷的男人低吼道。「去,去散佈莫城藏了寶的這回事。」

    「讓人們都知道,也都來分一杯羹,那咱們還要撈些什麼?」

    「這你還懂?為錢瘋狂的城民將會踏平整個莫府,讓莫慎揚束手無策,到時他拗不過這麼多人,還不一樣要退讓?」

    受傷的男人忍著肉綻骨散的痛苦,森森然的一笑。「莫慎揚,你給我一個時辰收撿行囊,但只要放話出去,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讓你見識到我的厲害!」

    水芙蓉的身份曝了光以後,在府裡走動,再也沒有人會纏著她;相反的,一見著她,城民們都會忙不迭地跳開,怕沾染了什麼可怕的氣息。

    「無聊。」她喃喃自語著。「反正,就是一群無聊的人,何須跟他們計較?」

    話雖如此,但她在莫城的待遇卻愈來愈差,惡作劇從小小的炒菜不放鹽巴、湯卻鹹得要死,變成了當眾譏諷她的出身。這些人的品性真是「好」得令她印象深刻啊!有求於她的時候,百般卑躬屈膝,現在卻在她面前趾高氣昂。虧她本來還覺得,仔細去認識城民之後,一切都有所改觀,發現他們並不如想像中的惡質,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屁!

    然而,縱使如此,水芙蓉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在轉瞬之間,莫城似乎有些什麼正在改變,失速地蛻變之中。

    她穿過了小徑,正想到庭院透口氣時,無意間聽到兩個僕役在閒扯淡——

    「喂,你聽到那個傳聞沒有?就是莫城的地底下,藏有許多寶藏的那一個。」說話的人,刻意用力地踩了踩地板,似乎想從平坦的黃土地上蹬出什麼來。

    「哦,原來你也聽說了。消息傳得可真快啊,不就是方才才聽說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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