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獨霸花中花

第19頁 文 / 喜寶

    的皮。「別催嘛!我這不是要說了嗎?你一直催,我一緊張,等一下不小心傷了Sable,可

    不妙嘍!」現在他才該是那個發號施令的魁首,剪刀?哼!只有靠邊站,聽命行事的分。「好,你慢慢說,我洗耳恭聽總行了吧?」為了梁霞的安危,剪刀不得不向島豐低聲下氣。「這樣才對嘛,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葛豐像只逗弄老鼠的惡貓,非要等他玩夠了,才會把獵物吞下肚;而現在遊戲才剛開始,時候還早的呢!

    「我們來談談該怎麼合作好了。我不會搶了你幫主的寶座,只不過是想跟你借幾條線路用用罷了。」

    說得好聽是借,可是什麼時候還……哼!那可是遙遙無期嘍!

    「什麼線?我聽不懂。」

    「哎呀!你少裝蒜了。誰不曉得剪刀你操縱著海上霸權,這些年『進出口』生意做得有聲有

    色,不論是誰想要走水路,非得靠你賞口飯吃不可。」葛豐言不由衷地吹捧著。「然後呢?」剪刀冷冷地開口,葛豐在打什麼主意,已經昭然若揭。

    葛豐暗自想著:然後……你就要作牛作馬,任我支使,為我賣命!出了事你去扛,鈔票我來

    收。哈哈!他心裡這麼想,可千萬不能得意忘形地說出來。

    「你應該有聽到風聲吧?我的人上回夾帶一萬顆『快樂丸』闖關,在機場就被『贓』到了,

    害我損失慘重。機場裡又有警察、又有X光透視行李,更不用說那幾隻比鬼還精的緝毒犬,

    空運的風險實在太大,成本也比較高;而西部海岸線那麼長,再加上海巡隊人力不足,我自

    然就把念頭動到海運上。」葛豐扯了一長串,終於說到重點。「當然,這都要靠你發財啦!」

    「你是說要我把行水權交給你?」忿怒的氣流在剪刀的胸臆來回激盪,早知如此,上回就該直接把這個禍害幹掉當肥料。

    「我說了是借嘛!」葛豐無聊地挖挖鼻孔,他已經計劃好了,萬事俱備,只欠剪刀這個東風

    推他一把。「我已經叫人把貨往沿海送了,只要你幫我跑個兩、三趟,我就放人。」語音一

    落,一團超惡的黑員屎從指尖彈飛出去,呈拋物線黏在牆壁上。

    「就這樣?」剪刀當然不會笨到相信葛豐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沒錯!很簡單嘛對不對?」葛豐說得容易,末了還不忘提醒他:「你的心肝寶貝在我手上

    ,你不會不顧她的安危吧?我勸你照我的話做,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把她藏在一個很隱密

    的地方,你別妄想能再度從我手裡把人救走。等你安排好船期,再跟我聯絡。」葛豐大笑著切斷通訊。

    「小周!小周!」

    剪刀邊穿衣邊喊,半晌得不到回應,這人是睡死啦?

    「周伯文!你給我滾出來!」他扯開喉嚨,吼聲震天,別說小周了,一哩外都聽得到他的大

    嗓門。「幹嘛?阿共打來啦?」耙耙亂七八糟的頭髮,打了個大呵欠,小周和他老祖宗正聊

    得興起呢。「Sable被瘋狗抓走了。」剪刀煩躁地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我的天啊!」這句話的威力比核子彈還勁爆,炸得小周張口結舌,久久無法言語。「他要我幫他進貨,才肯放了Sable。」剪刀頹喪地跌坐在沙發上。

    「進什麼貨?毒品還是大陸妹?」小周總算找到了他的舌頭。

    葛豐最早只是紅燈戶門前的一個皮條客,後來揭了一些妓女跟著他脫離私娼館,自己成立應

    召站。虧他的豬腦袋裡還裝有一點豆腐渣,把旗下的應召女郎喬裝成俏護土、清純女學生、

    風流寡婦之類的,和尋芳客玩起角色扮演的遊戲,倒也讓他在色情行業闖出點名堂;規模愈

    搞愈大,小姐的需求量相對地增加,他就開始進口泰殊、韓妞、大陸妹,做起假結婚、真賣淫的生意。

    眾所周知,葛豐不但是個「雞頭」,還是個「藥頭仔」。所販賣的禁藥、毒品琳琅滿目,不要說海洛因、安非他命,連RV486都有。

    這樣的下山爛,還能托運什麼好貨?小周心知度明。

    「我想都有吧!」剪刀支著腦袋,頭痛得想一口氣吞下一盒「普拿疼」止痛。「那個殺千刀的!」小周怒氣沖沖地破口大罵,「我馬上叫兄弟們抄傢伙,直接挑了他老窩

    ,把大嫂救回來!」這等大事刻不容緩,小周抓起電話,準備聯絡各堂口傾巢而出。「等等!你平常引以為傲的冷靜還沒睡醒啊?」情況緊急,他需要的是一位頭腦清晰的好幫

    手,而不是一個比他這個當事人還慌亂的夥伴。

    「那怎麼辦?」小周搔搔頭,被說得很不好意思。

    「人在他手上,我們目前只好先照著他的話做,再見機行事。」沒辦法!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剪刀長吁一口氣,無奈至極。

    「可是瘋狗專幹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我們幫他,豈不是為虎作倀?」小周瞪著眼直嚷嚷。「難道你不想盡快救回大嫂?」

    「當然想!問題是我們一時半刻也找不到瘋狗把她藏在哪裡,能不照他的話做嗎?」剪刀重拳捶向茶几,發出「砰!」一聲巨響,玻璃面應聲而裂。

    「發佈江湖通緝令呢?」此令一發,被通緝者猶如過街老鼠,人人都可以捕捉他領賞;蓄意

    包庇、窩藏者,輕則要受到三刀六眼的懲治,重則得跟著賠上一條性命,所以黑道上的通緝令比白道還恐怖,而且快速、有效。

    最可怕的一點是:死活不計。

    「不行!狗急跳牆,我不能不顧慮到Sable的安危。」剪刀舉手投下反對票。「這樣吧!我

    們分頭進行。我和老虎來打點接船的事,你負責暗中查探他們的落腳處,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反覆思量,剪刀決定動用留守在總部裡的三當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好這樣啦!」唉!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小周撇撇嘴角,無可奈何地接受命令。

    小周走後,剪刀就這麼盯著玻璃裂縫發呆。

    初夏的夜晚來得較遲,灰暗的天色一如他晦澀的心情……縱使百般不願,終究,他,還是害了她。

    「你醒啦?」葛豐看著床上驚縮成一團的人兒,十分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你不要過來,你想幹什麼?」梁霞在迷藥退去悠悠轉醒之際,詭異的男聲猶如魔音傳腦,

    惹得她驚叫連連。那人彷彿是從夢魘中追蹤到現實世界的惡靈,擺也擺不開、甩也甩不掉。「你別害怕,我不會強姦你。」葛豐大步上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小美人!我會等,等你自動脫光了,求我上你。」

    「你做夢!」梁霞嫌憎地調過頭去,脫離葛豐的鉗制。

    「我是不是做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葛豐狂妄地昂首大笑,笑聲在斗室裡激烈地迴盪著。這笑震得梁霞膽戰心驚、毛骨悚然,這個卑劣無恥的小人,究竟又有什麼邪惡的念頭?

    第十章

    Sable在葛豐的手裡多待一天,剪刀就一天不能安心,誰知道那個沒人性的禽獸會對她做出什麼事?

    在最短的時間內,剪刀策劃出接貨的事宜,昧著良心從公海接了五十公斤的安非他命,還有十名大陸雞上船,趁著半個月一次的大潮完成搶灘,並在第一時間轉運到葛豐的堂口。葛豐背地裡光數鈔票,數得手都軟了。

    食髓知味,葛豐進一步要求剪刀再幫他帶更多的「貨」回來。

    「你不要得寸進尺!」剪刀鐵青了臉,對著話筒怒吼。

    「你才不要忘了Sable還在我這裡呢!」葛豐淡淡地指明事實。哼!氣給他內傷、氣給他吐血,最好把他給氣死!

    「我要跟她說話。」這麼多天了,剪刀也沒把握她是否還活在世上。

    「沒問題!」葛豐爽快地答腔,他把電話遞給梁霞:「喂!找你的,情話綿綿完了之後,別忘了告訴剪刀要再接再厲啊!」

    梁霞緊抓著電話,無盡的思念襲上心頭,「剪刀?」她怯怯地開口,生怕是葛豐唬弄她。「Sable!累你受委屈了。」是她!剪刀暗啞著聲音,從心底呼喊著她的名。「壞……」眼眶迅速地泛紅,淚水不爭氣地涓涓成河。

    「別哭!他欺負你了是不是?我會親手宰了他,幫你報仇。」聽到她的哭泣,剪刀心魂俱碎。

    那個低等生物!即使把他碎屍萬段也不足以消去心頭之恨,剪刀發誓,非將他挫骨揚灰不可!「沒有!」梁霞猛烈地搖頭否認,也不管剪刀在電話那一端根本看不見。「他如果敢碰我,我也沒臉見你了;我寧可咬舌自盡,也不會讓他玷污我的。」堅貞不貳的心跡表露無遺。「我不在乎!你千萬別做傻事!」她外表看似柔弱,皮囊底下卻是寧死不屈的執拗,剪刀相信她說的絕對不是虛言,否則她絕不會身處風塵,仍保有處子之身。「你聽見了嗎?無論如何,你永遠是我的最愛,我不准你有輕生的念頭。你死了,我絕不獨活。」「你別這樣,我不值得……」梁霞已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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