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林逸嵐
「那你為什麼希望我去找別的女人?」
「我……哼!」她再度為之語塞。
「那一定是嫌我『技巧』不好嘍?」他故作怨婦狀。
「我怎麼知道——」她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踏進了他設下的陷阱。他是存心捉弄她來著!明知道她純潔得如一張白紙,毫無經驗,居然還問她這種問題?!然而,她想到反將他一軍的辦法了。
她風情萬種地嬌笑道:「哎喲!真多謝你的指點開導,下回我會記得找另一個男人來比較比較,然後再回答你這個高深的問題。」
「你敢?!」他鉗住她的手臂。
「喲——敢情你堂堂的『風流種子』也會吃醋嗎?」她反諷。
「我……」現在倒換成他說不出話來。
愛情真是個碰不得的玩意兒!曾幾何時在他得到一名女子的身體後,進而貪心地想要佔領她的心房來著?那種感覺像是全心全意保護一樣自己私有的寶貝,不願別人去觸碰,只能獨自享用。
「喂!」在他這麼一出神的片刻,她已經著裝完畢。「你到底要不要起來呀?」她把他的衣服丟給他。
他投以挑逗又曖昧的眼神,向她勾了勾食指。
她靠了過去,沒好氣地道:「幹嘛?」
「替我穿上。」
「休想?別以為我們……」一提到那件事,她又臉紅了,「你就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女奴的一樣看待。」
「你真的確定不幫我穿上?」
「Never!」她堅定地說。
「太好了!」他大笑道。「因為我也不想。」
他像一頭迅捷的黑豹盯上它的獵物,猛地朝她撲去,爪子肆虐著她的……「放開我!你這個……」她努力思索該用什麼形容詞。「你這個超級變態的色情狂!」
「色情狂?」他玩味著這個字眼。「我還沒被人這麼稱呼過呢!不過——」他正氣凜然地說:「男人不色,國家不會強盛!」
「這跟國家強不強盛有什麼關係啊?」她不解地問。
「你真的不懂?」
她坦率地點頭,那股自然的純真深深牽引著他的心弦。
「女人,」他故作嚴肅。「這個時候,你應該沉默。」
「什麼——」她接下來的言語被他排山倒海似的熱吻所封緘。
「讓我來告訴你……」他呢喃道。
天已大黑,月亮悄悄地探出臉兒來,彷彿在偷窺著這對愛侶……
「就是這裡!」孟築撥開了阻路的瓦礫,指著前方的小神殿道。
蕭磬宇聞言靠近,發現那所謂的「神殿」不過是個三十平方公尺不到的斗室,甚至比他家裡的浴室還小。「這便是你說的白玉雕成的宮殿?」
她不滿地瞪著他狐疑不信的臉。「當然不是!這裡是去宮殿的入口。」
「我想起來了!」這兒就是你說的那個還願塔吧?叫M什麼來著的?」
「M6。」她接著。「是克萊恩教授和我發現的。」
「這麼說來,這下面有地道可以通往宮殿嘍!」他興奮地道,對這類的尋寶遊戲他是再熱中不過的了。
「嗯,當初我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我一直懷疑為何這座還願塔會如此刻意地被掩埋起來,還有為什麼這裡供奉的不是佛像,而是一名女子的雕像?」
「女子的雕像?在哪裡?」他四處察看。「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呀!」
「不可能的。」她越過他,急忙踏進神殿之內,驚訝地發覺神龕裡面竟然空空如也。「雕像真的不了!這怎麼可能呢?明明在這裡的……」
她激動地握住拳頭,全身不住地顫抖著。
他攬住她的肩,安撫道:「不過是個雕像罷了,看你緊張成那樣。」
「當時真的有啊!那神龕內擺著一座人像,是用白玉雕成的,看起來跟希臘神話中的雅典娜或阿特密比有些類似。」她仰頭望他。「你是相信我的吧?這一切絕非出自我的幻想,我真的有看到!」
「我相信、我相信。」他安撫道。「那裡原來有座雕像,只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會不見。嗯,一定是被偷走了。」
「被偷了?!」
「依你的描述,那樣的一座雕像可說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我猜必定是有人在你們走之後來後,見到有這麼好的發財機會,就偷偷把雕像挖走了。」
她愣了愣,隨即又恢復清晰的思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座雕像現在的不知流落何方,是擺在某國的博物館,抑或變成富豪世家的私人收藏品?」
她說著說著,臉色變得黯淡下來。「我倒寧願所有的古物能夠存放在它們原本所屬之處,而不是淪落為各國之間竟相炫耀較勁的媒介,或是被有錢人收購,成為展示其富裕程度的裝飾品。」
蕭磬宇頗有同感地歎了一口氣。
「對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說的地道入口在哪兒?希望沒有人被那些竊偷們找到。」
經他一提醒,孟築匆忙奔至神龕前一跪墊之處,雙膝跪在椅墊之上,然後再度起身,移了移跪椅。
這時,地面傳來一陣喀啦的聲音,神殿中央的地板下竟出現一座樓梯!他張口結舌地注視著這一切。
「這就是宮殿的入口。」她微笑地看著他驚異不已的臉。「很神奇吧!當初我望見那座雕像時,下意識便朝她下跪而去,因為她看起來是如此地聖潔不可侵犯,彷彿的是理所當然該受人膜拜的。沒想到在跪下去的那一刻,我聽到一細微的聲響自這跪椅之下傳出。我覺得事有蹊蹺,於是仔細檢查了那張椅子,發現它居然可以移動,之後就出現了這座階梯。」
「這就叫作冥冥之中必有天意吧!那些竊賊不像你對那雕像充滿敬意,所以才沒有找到這個入口。」
「那倒未必!」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響起。
他們連忙轉過頭去,發現五名男子站在他們的身後,其中的兩個舉槍各指著他們。
一名長髮並身著黑衣的男子,冷酷俊朗的臉加上高瘦的身材簡直像極了雜誌上的模特兒。他率先開口?「我叫柳生義澤,真多謝二位為我們找互了這座秘密通道。」
「柳生義澤?你是……日本人?」孟築問道。
「沒錯。」他朝她咧嘴一笑。「是不是奇怪我為何會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這是源於我對中國文化的興趣,在學成中文後,我就決定來中國探險。」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那你又是誰?能夠發現這麼一個隱密的入口,實屬不易。」
「她是誰你根本管不著!」蕭磬宇斥道,他不喜歡那人眼裡對孟築表現出來的「興趣」。「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幹什麼拿槍指著我們?」
柳生義澤不理會他,逕自托起孟築的下巴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也是醉心於考古學吧?嘖、嘖!看來我們是對手嘍!」
「喂!把你的髒手拿開。」蕭磬宇欲上前阻止他的無禮,卻被他身旁的人拉住。
「磬宇!」孟築自行掙脫後跑到他的身邊,站在那柳生義澤的旁邊她只覺得渾身的不舒服。
「我警告你們馬上放開我們,不然要你們吃不完兜著走!」他猶如一頭發怒的獅子般威嚇道。
「什麼吃完走路的?」柳生義澤顯然聽不懂這句的含意,但隱約猜出那是什麼意思。「別說大話,不要忘了這裡我才是主人。」
孟築想著柳生義澤方纔的話:他說他們是「對手」,這麼說來他也是考古學者,該不會——
她嚴厲地問:「那玉雕的人像是不是你偷走的?」
「你說呢?」他狡猾一笑。
「你真是考古界之耳、敗類!」
他不在乎地擺擺手。「隨便你怎麼說。」
他向身邊的人喃喃交代幾句後,其中的兩人拿出繩索,另外兩人則仍舉槍對著他們。
「為了讓二位乖乖聽話,只有請你們委屈點了。」他說完後微微點頭,那拿著繩索的兩人立刻上前緊緊繫牢孟築與蕭磬宇的雙手。
「你到底要對我們怎麼樣?」蕭磬宇不情願地讓雙手被捆綁,恨恨地問道。
「要你們帶路呀!本來,只需要她一個人就夠了,」他指著孟築道。「可是我想如果現在的就把你殺了,她可能會很不滿意,只有勉強暫時留你不死嘍!」
蕭磬宇聽到他把他當成俎上魚肉般地談論,不由得隱隱發怒。「你……可惡!」
「廢話少說,走吧!」他把他倆推下階梯。
蕭磬宇和孟築就這麼被押著走在最前頭,穿梭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道之內,所幸他們身上帶有手電筒可供明。然而,這一走便是兩、三個鐘頭,柳生義澤不禁有些不耐煩。
「喂!」他向他們喊道。「這個地道到底有多長啊?怎麼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似的。」
「不經一番寒徹骨、焉能梅花撲鼻香。」孟築歎息道。
「這跟骨頭、梅花有什麼關聯嗎?」他不解地問。
「笨!」這時蕭磬宇忍不住教訓起他來了。「那是說沒經過一番努力,哪能達成目標?所以有耐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