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私房戰爭

第3頁 文 / 林淮玉

    「妳愛鮑安妮嗎?」

    尹墨皺起眉,遲疑半晌沒回答,只是看著前方不知名的舞者跳著熱情的拉丁舞,誘人的眸光射來,擺明要引起他的注意,女人對他主動示好,他早習以為常。

    「妳愛鮑安妮嗎?」楊鵬程又再問一遍。

    尹墨將目光調回手中的酒瓶,話中有話的說:「我喜歡風塵女子,不喜歡良家婦女,不知道這是否已回答你的問題。」

    楊鵬程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我明白了,天愛的問題出在於她看起來像個良家婦女,而良家婦女偏偏不對你尹大醫師的味,你愛的是有風塵味的女人。」

    「沒錯,所以你不用再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對處女沒興趣;和處女上個床弄得哭哭啼啼的,我可受不了。」

    「所以你不在乎你的女人是不是處女,最好不是?」

    「不是最好不是,是一定不要是,你知道我受不了那個過程,一點樂趣也沒。」尹墨實話實說。

    「你沒有處女情結?」

    「沒有。」

    「我不信,是男人多少都有一點。」楊鵬程坦率的說。

    尹墨懶得多作解釋,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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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楊鵬程迫不及待的將打探來的第一手資料轉告杜拉拉和那天愛。

    「妳們現在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吧?」

    杜拉拉立刻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有沒有搞錯啊,尹墨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別的男人是非處女不要,他老兄卻是不要處女要妓女,這是什麼鬼話,分明是沒理由找理由。」

    那天愛站起身,臉色一陣蒼白。「你們慢用,我先回去了。」

    杜拉拉想要阻攔,楊鵬程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坐下。

    那天愛走後,杜拉拉不悅的問:「你為什麼不讓我把天愛留下來?」

    「妳不覺得我們談論的話題對天愛而言太殘忍嗎?」

    「尹墨真是太過分,他怎麼可以這樣,不亂搞男女關係也有錯嗎?冰清玉潔、潔身自愛竟是他嫌棄天愛的理由。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男人,尹墨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的妻子?」杜拉拉義憤填膺的嚷嚷。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不是妳看得明白的,尤其是夫妻間的事,妳別管了,會越管越複雜,再說尹墨那個人妳越是管他,他越是桀驁不馴。」

    杜拉拉歎口氣,「天愛太可憐了,為什麼美人沒有好命?」

    「世間事就是這樣,這是天愛的選擇,當初她可以選擇不嫁給尹墨,可她偏偏要走上這條荊棘難走的路,我們這些旁觀者能幫的自然有限。」

    杜拉拉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注意一點,不要以為我是個大笨蛋,如果你敢背著我亂搞女人,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告訴你,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小心我閹掉你的重要部位!」

    楊鵬程故意一抖,「好狠!」

    「是啊,最毒婦人心,我就是愛恨分明的人,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天愛就是太好欺負,所以尹墨吃定她。我現在把你們男人統統看成壞人,一個比一個壞,全是壞胚子,不看牢些,一有機會就在外頭胡搞瞎搞。」

    「妳說的是什麼話?妳不能把男人全看成尹墨啊,我不是尹墨,不是那種風流的人,而且我嫌麻煩,一點也不想弄來兩個女人把自己操死。」

    「你們當然不是尹墨,要是尹墨就好了,尹墨多金俊帥,又會哄女人,把女人的心兜得癢癢的,花心是很正常的。」她說得理所當然。

    「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花心就不正常囉?妳這是哪一國的話,太看不起人了吧,才說天愛很可憐,現在又說尹墨花心有理,我真是搞不懂妳們女人,既不切實際又貪心,是怎樣?嫌我不夠有錢還是嫌我不夠英俊?」他有些動怒。

    「我們女人怎麼了?我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頂尖出色的男人,還學人家風流是無恥的行為,尹墨喜歡風塵女子,可至少他把話說得很清楚,不是在妻子面前謊話連篇,卻一句也做不到的男人。」杜拉拉理直氣壯的回話。

    「所以尹墨搞外遇是情有可原囉?」

    「我沒這樣說,反正你楊鵬程就是不可以亂來。」杜拉拉強勢的表明立場,她太清楚男人是不能寵的,一寵就飛上天為所欲為,以為自己是西門慶再世。

    「就因為我不是尹墨?」

    「不!因為我不是天愛,我沒那麼好欺負,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第二章

    那天愛打開皮包拿出鑰匙,就在她正要推開門時,有人叫住她。

    是一個過分裝扮的陌生中年女子,粉雕細琢的一張臉,看得出來年輕時姿色不差,只是……她是誰?

    「妳就是尹墨的太太吧?」女人露出怯然的笑。

    那天愛點點頭,「是的,我就是尹墨的妻子,請問您是?」

    「可以請我進去喝杯水嗎?我有些口渴。」女人指了指門扉。

    那天愛猶疑了下,女人看出她的遲疑,旋即回答:「妳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只是……有些事想跟妳商量,不會耽誤妳太多時間。」

    那天愛頷首,開了門讓女人跟她一塊進門。

    女人四處張望,眼裡滿是驚歎,「我這一輩子從來不曾置身如此華麗富貴的屋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看來尹墨真是有錢人。」

    那天愛倒了杯水客氣的請她入座,女人大口大口的喝光杯裡的水,然後一笑。

    「我姓何,何敏,不好意思打擾妳,因為我有一些事想跟妳聊一聊,也許我要說的話妳並不相信,可是……卻都是事實。」

    「您請說,我現在並沒有什麼事要忙,不過……我好像並不認識您?」

    「是的,妳並不認得我,不過我知道妳是尹墨的妻子……所以我才來找妳,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尹墨開口。」何敏吞吞吐吐。

    「如果是和尹墨有關的事,我可能幫不上忙。」那天愛實話實說,她和尹墨並不是一般夫妻,如何對他的事情置喙?

    「我是尹墨的生母。」何敏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聞言,那天愛震驚莫名,「您說……您說您是墨的……生母?」

    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自稱是尹墨的生母?怎麼可能!

    那天愛不知該如何反應,一直以來,尹墨的父親和母親就是社交聞人尹三鼎和資深媒體人陳香蘭,任何人都不曾懷疑過這個事實。

    何敏咳了兩聲,有些欲言又止,「如果不是因為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來拜訪妳,說來慚愧,這麼多年來我好像一直扮演著走投無路又狼狽的角色,二十八年前是如此,二十八年後還是如此。」

    「您說您是尹墨的生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想起往事,何敏不自覺的陷入一種懷舊的面容。

    「都是快三十年前的事,當年……我也是迫於無奈才會把自己的兒子送人,那個時候尹墨不過剛滿月,說來不怕妳恥笑,當年的我是個酒廊的紅牌妓女,被男人包養生下孩子,男人的妻子含恨的把男人殺了,我嚇得半死……那個時候我不過十八歲,除了點姿色之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再加上孩子生病,又身無分文,心慌意亂下接受尹三鼎醫師夫婦的好意,把孩子送給他們照顧,他們……說是尹夫人不能生育,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們……給了我一筆錢,要我年紀輕輕不要被孩子毀了一生幸福……」

    何敏頓了頓,揚首看著那天愛,嘴角綻開驕傲的笑,「時間真的過得好快,都快三十年了,現在看來,我當年的決定是對的,如果不是因為我犧牲一個做母親的快樂,把尹墨送給尹三鼎夫婦,尹墨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不是嗎?」

    何敏的話裡似乎並不認為自己當年的遺棄行為有錯。

    那天愛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何敏將自己隱藏了二十八年,卻在這個時候出現自是有點不尋常。「您今日來找我應該不是單純的只是來告訴我您是墨的生母吧?」

    何敏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然後從皮包裡拿出一張老照片。「妳看這是尹墨出生不久後我帶他去拍的相片,這是我們母子唯一的一張合照喔,我很寶貝的。」

    那天愛接過相片一看,相片確實被保存得不錯,除了有些泛黃,紙張四周並沒有任何缺損,不過,她並不確定相片中的男嬰是不是尹墨。

    她把相片還給何敏。「伯母還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呢?」她不認為事情這麼簡單,一個女人不會平白無故的在二十八年後出現。

    「我想跟妳……周轉一些錢。」何敏吞吞吐吐。

    那天愛一愣,「您想要多少錢?」

    何敏急切的道:「我要的不多,妳以後就會知道我不是獅子大開口的人,我是真的有困難,我的男人得了血友病,雖然健保有給付,不過還是不夠,所以欠了一些債,大約七十萬,不過我自己還有一點積蓄,所以想先跟妳周轉七十萬,如果妳沒有現金,我明天再來拿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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