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樑上駙馬

第19頁 文 / 戀莎

    「辰軒,他是你師兄?」暢雪問,此人的面龐俊逸清朗,卻有點眼熟,「他重不重?」

    「放心吧,暢雪。」司徒辰萱用手指撥開穆勁寒的眼瞼,試著喚回他的意識。

    穆勁寒眼珠微微的向上轉了一下,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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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怎麼這麼傻,段紫洛讓你去救人你就去?你不是小孩子,怎麼這麼不動腦?雖然我恨她到骨子裡,但也不想就這樣沾了一身腥!」已正式被封為淑妃的獨孤霞說道。

    那日二人身上都掛綵,穆勁寒也莫名的失蹤,段沁翔一下子就想到是他們二人幹的好事,可是人已放走,他也沒辦法,只能認了。

    而段紫洛自回來以後,整日不哭不笑、不怒不愁、不說不鬧,整個人呆呆的躺著,別人灌她湯藥粥食她就吃,合上她的眼皮她就睡覺,好像是個活死人一般,整天動也不動,任人搓圓捏扁也不在意。

    「妳不要說了!她這個樣子我已經夠嘔了。」都是他,如果那天,他防著穆勁寒的毒針,就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她半死不活的,你娶她做什麼?皇上已不會把皇位傳給她了,你就算想做皇帝,也用不著與她糾纏!」淑妃忍不住冷冷的諷刺他。

    獨孤玨堅定的說:「我說過,我根本不在乎那些,她做不做公主、做不做女皇都與我無關,我不會做傷害她的事,雖然這次我很小人,但我有自信,她會愛上我的,她會的。」

    「她都快變成死人了,你不要再作夢了,哥哥,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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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民風純樸的小村,兩位婦人在閒談著。

    「聽說悅洋客棧住了一個奇人。」三姑說著最近發生的新鮮事。

    「可不是嗎?那幾人長得甚是好看,還是外地人哩!」六婆加入話題,要不是她那老不死的小心眼總看著她,她老早去看熱鬧了。

    「唉,可惜、可憐啊!」說人長短向來是她三姑的強項,可惜這次討論的人實在太淒慘。

    「快說快說,妳要再推三阻四不說正題,我那老不死來了,非要罵我一頓呢!」

    「妳說,人吃了毒藥還能活嗎?」

    「哪還能活?不口吐白沫、七孔流血就夠給面子了。」

    「所以才說是奇人,那男的吃了三回毒藥,都沒死成呢!」

    「可不!聽說那男子的師弟醫術了得,只不過扎扎針,吃吃丹藥,他師兄便又還魂了,那師弟最近在大理做了不少好事,為窮人看病不要錢,還免費送藥,他身邊還跟了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兩人甜甜蜜蜜:那小娘子都有一兩個月的身孕,還跟著相公四處為人看病呢。」其實婦人們並不是很清楚,多是胡亂揣測、無中生有,打發一下無聊而已。

    「昨天,小夫妻又看診去了,本以為師兄身體虛弱、雙目失明就不會再尋死,誰知道又無意中摸著店家放在床底下用來毒老鼠的藥,等店小二來添水發現有異時已來不及了,那男子正躺在床上倒氣,只有出沒有進,店老闆雖然平時很客氣,卻也生氣極了,想那男子年紀輕輕就尋死,真是可憐、可氣。沒法之下,找來郎中,郎中說,通知家人準備後事,妳猜怎麼著?」

    「怎麼、怎麼?」另一雙好奇的耳朵也貼過來。

    「那男子竟自己慢慢的醒過來,清醒之後又至床底尋藥去了,唉!」三姑歎了口氣,才發現身邊已圍了一圈人,每個人都豎著耳朵聽得不亦樂乎。「好啦、好啦!我不講了,姐妹們啊,我家老頭等急了會生氣的。」

    「妳就這麼怕妳家老頭?」疑惑的聲音響起。

    婦人扠起了腰,「咱們家向來是他聽我的,我才不怕他呢,不高興時,讓他在床下跪個一夜。」她正在高談闊論時耳朵被人揪住,「痛!喂,誰和我開這種玩笑?」

    「鹹魚,你以為呢?」

    「老頭子,好歹也在姐妹們面前給我留些面子啊。」

    「不行!」

    「老頭……」又是一句嗲得很噁心的聲音。

    但並沒有人在意這些。

    女孩對男孩撒嬌,娘子對相公撒嬌,其實是件很甜蜜的事。

    第八章

    看著段紫洛漸漸消瘦的臉龐,獨孤玨失望了、害怕了,並不斷的懷疑自己。

    昔日那自信滿滿的獨孤玨此時已全然的灰心,看著段紫洛仍平靜如初的甜美娃娃臉,心越來越冷。

    這麼多天來,她仍是那樣,彷彿聽不見、看不到,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公主!我知道妳在恨自己,可是他已經去了,妳這樣折磨自己又何苦呢?醒醒啊!」他用手輕輕的撥開她的眼皮,想讓她看見他的苦楚。

    「我不怨妳,但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過去的事沒有必要再去回顧,凡事不能強求。」獨孤玨對著那無神的雙眸說著,卻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段沁翔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的情景悲傷不已,「獨孤玨,朕知道你一片癡情,但洛兒已經成了這樣,太過傷心也是無用。」

    「皇上,公主會醒的,只不過有些事情還接受不了,等她想通就會醒來。」

    段沁翔對獨孤玨刮目相看,原本他以為他是看上女兒的名位,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如果洛兒一輩子都這樣呢?難道你就這樣一直守著?」

    獨孤玨不禁落下眼淚。「不,如果她仍是這樣,我不會讓她繼續痛苦下去,我會殺了她,再自盡。」這樣二人都可以解脫。

    看著那深情的眸光,段沁翔一愣,「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好好想想吧!可以過來幫朕,別把兒女私情看得太重:更何況,朕可不想你一怒之下傷了洛兒,洛兒有她的命,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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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失去她了,妳幹啥還來煩我!滾開,快滾開!」

    又是那充滿傲氣的女子眼眸,讓穆勁寒氣得直發抖。

    「可你心中還有她,不然為什麼傻傻的尋短見?」

    「這是我的事,我願意、我高興。」為什麼她總要管他的事,她是誰?

    「你會後悔的,吃過一次虧了,還沒有學聰明嗎?忘了她,好好過日子,她有什麼好?」

    「誰說我想著她,我沒有,我恨她!恨她!」穆勁寒大叫,對著眼前無實體的靈魂大叫。

    「你有,不然我的心不會痛,都是你的心魔讓我的心痛的!」那柔柔的聲音控訴著,美麗的臉孔有些扭曲。「你又在想她了,是不是?別騙我,我感受到了。」女子開口戳他痛處。

    「妳是誰?為什麼總在夢裡纏著我?為什麼我好不容易舒服些,妳就出來搗亂?」穆勁寒抱著頭,脆弱又無助。

    「我……我是你,你便是我,當你步入險境時,我便會來幫你、勸導你。」

    女子的手在他的眼前一拂,前世的種種飛快的流轉,一幕幕的從身邊擦過,留下的只是清醒後的滴滴眼淚。

    直至那女子在寧息宮溫泉裡沉入水底,穆勁寒的心神才慢慢恢復。

    「你知道了嗎?」

    「紫籐,原來妳是這樣一個至情至性、剛烈又美麗的女子。」穆勁寒看得出來,那前世的俊美皇帝便是今生的段紫洛。

    那種迷茫又矛盾的眼神,同樣優柔寡斷的個性,以及那雖經過轉世,已投胎為女子,卻依然沒有改變的軟弱心腸,也許……他該想開了。

    紫籐一掃愁雲,笑了笑,漂亮的容顏傾國傾城。

    「別忘了,我便是你,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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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勁寒轉醒過來,第一件事便是要水喝。

    但水壺是空的,暢雪只好去叫店夥計。

    「辰萱,對不起,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輕生了。」他想清楚了。

    司徒辰萱沒有太大反應,「無所謂。」

    「辰萱,不要再氣我了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妳騙我妹妹的事,我都還沒與妳計較呢!」

    「暢雪受了那麼多的苦,你非但沒有給她親情,倒三番兩次自殺嚇她,她有多難過你知道嗎?當初我救你時,她看你眼熟,問了有關你的事,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就是她那個笨蛋又衝動的哥哥,她這些年有多苦,你知道嗎?」

    「哇!師妹,原來妳也可以一次說這麼多話啊!」他禁不住調侃她。「不過,妳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記得自己在昏睡時,聽到暢雪的低語,那溫柔的話雖沒有怪他,卻仍是很難受。

    司徒辰萱氣得臉色發青。「我倒希望你死氣沉沉的滾回床上去!」

    「妳可不要說,妳認為暢雪對妳僅是朋友的感情。」

    「我想帶你們回東北去,到那裡做什麼也方便。」她輕描淡寫的帶過,不敢想像暢雪知道實情後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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